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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剑氅男子裘咏堂连呼两个好字,身形微微一撤,将通往村子的唯一小路让了出来,剑眉一提,正声说道:“前方亮着两盏纱灯的便是我家,你们随我来便是了。”说罢,将云落愁的身形一让,脚步便跟了上去。萧依寂不由得微微一怔,背后几乎被冷汗沁透,他知道,只要漏出一丝马脚,身后的那名剑氅男子都会随时要了自己性命,没有落痕剑在手,他此刻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
几人疾步来到村口,平坦的地势,霍然开朗,村口歪斜地矗立着一块青石碑,已是断成了两段,青苔弥补,仔细辨认下,方才能看出上面的三个大字:青石村。萧依寂游目一扫,在这青石碑后面,便是一间二柱的木牌楼,显是已经有些年头,柱子之上弥补这苍老古朴的纹路,开起来有些骇人。随即,便是村庄内的几户人家,纱灯微微摇晃,似是等待良人归来,如此寂静的夜里,多少有些凄凉。这村庄内小路整洁,堆积不下的稻谷整齐地堆放在自家屋后,没有村庄该有的异味,倒是令萧依寂暗暗心头一震,更是对心中判断坚定了几分。
旋即,却见他心念一动,佯装害怕地朝云落愁紧走了两步,俯在云落愁的耳畔悄声说道:“多加小心,这地方不对劲!”他说罢,星眸湛湛泛起一丝波澜,却全然被云落愁回绝了回去。
“还不知两位大哥由何处归来?我看您二位身材健硕,相貌英挺不凡,倒像是行惯了江湖的高手!”云落愁毫不为意地打趣说道,脚步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愈是进入村子深处,她的心就越发地忍不住恐惧,一种窒息的感觉几乎令她想要逃走。
“什么江湖高手?我俩人原本是这山上的猎户,后被一伙山贼赶了出来,便在这山脚下村子里,搭了一间竹屋,偶尔上山打打猎,日子过得清苦着呢,可是苦了我这弟弟和你嫂子了,一辈子没本事就算了,还让他们跟我受苦……”说罢,那裘咏堂喟然长叹了一声,沉吟良久,话锋一转说道:“走吧,不说这个了,不远就到了!”他言语之中诚恳已极,设非萧依寂早有所了解,也定然被其蒙蔽。
那两盏悬挂于大门东南角的纱灯,明亮摇曳,竹木屋逐渐展开在眼前。篱笆围栏上爬着姹紫藤萝,在这深夜看去,仍是绿意怏然。院落内宽敞平整,虽是深处荒郊野外却仍是纤尘不染。愈是离竹木屋近,阵阵冷意陡然袭来,夜风呼啸,不由得令萧依寂打了一个寒噤,继而游目一望,心头顿时一凛,那竹木屋后隆隆传来泄瀑之声,方才尚远距离不觉什么,此刻一条宽大的瀑布,迳由峰巅急泻而下,犹如一道无匹白练,周围裹着蒸腾的水雾,飞珠溅玉,矫若游龙。巨大的声势,几欲令人臣服。尤其在清辉月华飞洒下,幻起片片银白,耀眼夺目。
绕过竹屋的遮挡,一片宽大极深的水潭出现在眼前,淡淡薄雾,掠地缭绕,飘渺的水雾,令人顿生凄迷之感。在水潭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材质不同的假山怪石。隐隐草地上开满了不知名而又高贵的淡雅小花,花香沁人心脾,令人立时心胸一畅。
萧依寂细听之下,那隆隆水声之中,隐约尚有女子高远轻灵的歌声,动听委婉。虽是不似云落愁那一曲天籁,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是十分悦耳。循声而望,只见一名清丽女子如一只曼妙的美人鱼一般,摆动着自己的纤腰,在水潭之中,游来荡去,不时溅起阵阵水花。水潭之中蒸腾的水气,更是被她搅得绕体飘荡,玲珑有致的胴,体,肤如凝脂,纤纤玉手,撩拨着清水,时而发出一阵轻吟悦耳的娇笑。一对白皙的酥团,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泛着诱人的光泽。
萧依寂不由看得俊面一红,立即转过身去,口中询问道:“水潭中的女子是……”
还未及他问完,便听身边裘咏堂身形一顿,知道方才一幕被萧依寂看到,急诧之间,口中大喝一声:“梦珍,家里来客人了!”说罢,只听水潭之中隐约传来一声惊诧娇呼,旋即便是一阵水花,显是看到萧依寂二人站在潭边,羞得往水潭深处躲去。
萧依寂心念刚刚情景,不觉一笑,正听那裘咏堂说道:“二位兄弟,先到屋里说话吧,也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还有山外的人,冒险进山,平日可是不多见!”说罢,朗声大笑,手上微微一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哥说笑了,若不是我今日偷跑出来,想去凤羽一趟,自是不会两人进山,这潇城南面的山麓地带,我也是经常听家父说起,悍匪横行,毒蛇猛兽也多,尤其夜里更是有毒瘴阻路,我也不是不要命的人,实在是有急事啊!”云落愁面色一苦,摇摇头苦笑起来。还未等那裘咏堂答话,便又腰间荷包中,取了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星眸一旋,诚恳神色立现:“裘大哥,你看,我们这样贸贸然进山,还劳您照顾,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有些散碎银子,好歹是点敬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云落愁有意将银票说成银子,若是平常村民,见了百两银票,定然会眉开眼笑,讨诌献媚。
然而,那裘咏堂却是连连挥手,说道:“这倒不必,我看你们两人与我也有些缘,倒是方才听你说,你听父亲提起山麓中的事情,但不知您府上如何称呼?”
“轩辕!”云落愁淡淡两字脱口而出,似是毫不为意地朝着竹木屋方向缓步而去。
话音未落,便听那裘咏堂身后的少年:祝雪寒发出一声轻啊,目光一摰,惊诧已极地看向云落愁那细瘦的身形,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你不会就是轩辕一门的少门主,轩辕宇吧?”说话之间,鄙夷神色立现。整个潇城都知道,轩辕一门的少门主,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轩辕老门主原本想要传为与他,却不想在传位当日,轩辕宇旧疾复发,没有露面便曹操结束了传位仪式。即便是在潇城生活多年的人,亦是没有见过轩辕宇的真实面目,今日一见,却不想这轩辕宇竟是个唇红而齿白的瘦弱书生模样,倒也像极了几分病秧子。
那祝雪寒话音才落,目光一掣,正是撞上裘咏堂冷冷地目光,微带愠色地瞥了他一眼,才转头微微颔首,赔笑地说道:“原来是轩辕家的少门主,家弟愚昧,年纪尚轻,不谙江湖事,还请轩辕少门主不要见怪!”
“不会不会……”
云落愁话音未及,便见竹木屋内闪出一道人影,急急朝几人飞奔而来,口中娇呼道:“裘大哥,祝六哥,我听山上的人说……”那飞奔而来的人影,一见裘咏堂,祝雪寒身旁多了两人,不禁身形微微一怔,继而停了脚步,茫然地看着几人。
“胡说些什么?山上那些人怎么了?他们要是再敢下山来找你和梦珍的麻烦,我……我……我就和他们拼了!”那裘咏堂厉声呵斥住了来人,面色涨红得厉害,眸中全是愤怒神色。旋即知道在云落愁两人面前失了礼,才微微躬身说道:“抱歉,让你们二位跟着担惊受怕了,凤娘快快去烧些热水,夜里湿气重,山峰更是阴凉,让两位客人洗个热水澡,早早休息,明日我和雪寒送他们出山便回,不用担心山上的人!”裘咏堂最后一句话说得尤为的重,显是故意说给那人听,萧依寂怎会不知。
只是万没有想到,这来人竟是一名绝色女子。见她身穿白绫长襦银缕衣,一头乌黑得云发,散落在肩后,挽起一个松松地云髻,说不出得娇弱。体态纤瘦,纤腰堪堪一握,尤其那一对酥团在银缕衣之下,随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呼之欲出。芙蓉般的娇靥上,嵌着两片娇艳欲滴的樱唇,殷红水嫩,一双凤目顾盼生辉,娥眉含黛,请轻蹙在一起,正疑惑地看着萧依寂两人。
“还不快去!”裘咏堂倏地一声厉喝,大啻如雷,宽大的剑眉微微剔着,含着愠色,一双虎目圆睁,气势威凌。
萧依寂听得一怔,剑眉一蹙,心中怒火暗泛,唇角轻启,正欲开口,却被云落愁拦下:“裘大哥,不必如此,为了我二人,如此费心思,我二人心里怎过得去?再说,我们住上一晚,明日一早边走,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萧依寂目光始终不离云落愁那傅粉般的娇靥,心头却是落下一块大石,舒了一口长气。这云落愁此刻说话,竟自带着一股侠气,英姿飒爽,柳眉微微剔着,一双明眸朗若星辰,卓然立在朝地上,脚步丁八,单手负在背后,隐隐之中透着大家风范,比之他这个半吊子伴读,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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