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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那名老者胡须花白双颊微陷看起来有些潦倒,身上那件灰色袍子下摆还有几处补丁,他仔细打量小刀摇了摇头:“老朽从来没有见过您……”
“老伯,你好好看看我,五六年前在青木城中……”小刀连说几句见老者还是摇头猛然拨出腰间不争,他身后那名护卫连忙上前劝阻:“公子,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
“我不是要动手,老伯您看啊,这把刀不是您送给我的吗。”那名老者端详着不争这才想起:“怎么是你,那时候你的脸没这么黑啊?”
小刀将不争收回腰间重重点头:“就是我,您总算想起来了。”他上前拉着老者的手连连晃动:“我一直都想去谢谢您,就是不知道您住在哪里,这次您一定要告诉我。”
老者望着他叹息一声:“快六年了?你长高了许多,就算脸没变黑,在街上遇到老朽也认不出你来了。”小刀哈哈一笑:“没关系,我记得,这么多人里我不是一眼就看到了您?”
那名老者被他拉着,其余人还是七嘴八舌的央求那名管家,最后周管家被缠得烦了,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各位,并非我不讲情面,如今玄金城材料有限,除非在天兵阁有了排名,否则周某实在爱莫能助,我还有事要办,诸位请回吧。”
众人唉声叹气转身离去,小刀拉着的老者也是面如死灰:“还得再等两年?难道岳家几百年的买卖真要砸在我手里……”
小刀见他失魂落魄连忙安慰:“老伯,到底是什么事儿?您和我说说。”旁边那名护卫倒很识趣:“两位先到厅中坐坐,这位公子可是我们少爷的好朋友,再难的事情都好办。”
老者一听顿时双眼放光:“真的?那你可一定要帮我说说。”小刀拉着他的手来到大厅内,亲手斟了一杯清茶奉上:“老伯喝口水,您别着急,总得先让我知道您怎么称呼吧。”
那名老者双手颤抖接了茶水喝干,缓过些神这才仔细端详小刀:“此事说来实在惭愧,老朽姓邰名贵,在城中有家炼器铺子。这生意是内人长辈所留,以前也算有点名气,这些年在老朽手中却日渐衰落。”
“玄金域所有矿洞都掌握在各派手中,我们每隔两年都要到这里来买些上好材料回去。用这些材料煅造出好的兵刃甲胄,才能卖上合适的价钱。”
“内人的族叔本来是位很有名的铸师,他每天就顾着琢磨送你的那把短刀,没时间打理买卖,这才交在老朽手中。可少了他的手艺,我们实在打造不出什么好东西,生意每况愈下。”
“亭叔十年前辞世,生意更加难做,就连打造兵器的精铁都分不到,老朽平时只好四处奔走卖些银子苦苦支撑。今年看来又是这样,老朽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小刀见这名邰姓老者面貌装束与当年相比已经沧桑许多,心中觉得有些难过:“邰老伯,您请放心,当年赠刀之恩晚辈一直铭记在心。此事就算周兄不帮,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什么事儿啊,连问都没问就说我不帮你。”周钧星从厅门处急匆匆走进:“小刀兄弟,让你久等了,刚一安顿好两位叔叔我就来了,这位是……?”
旁边那名护卫上前低语几句,周钧星眉头一展:“我还当是什么难事儿,小刀兄弟,既然这位老人家与你相识,今年城里的精金材料就算再少,也得送上一份儿。”
他冲着那名护卫一挥手:“你带这位老人家去智叔那儿,就说是我的安排,给这位老伯拿上二百斤精金……”然后看着邰贵语带询问:“要是还不够,就拿三百斤?”
“够了够了……太够了……”邰贵站起身来就要跪倒,被周钧星抢步扶住:“哎,老人家不必多礼。小刀兄弟,不是我小气,精金再多都行,我怕这位老人家没有足够匠师来铸造。”
“是啊,二百斤足够了,真是多谢两位了。”邰贵看着小刀满脸感激,却还是觉得不踏实低声问了句:“那现在老朽就去取了?”
周钧星哈哈大笑:“当然可以。”他转回头叮嘱那名护卫:“告诉智叔,这些精金分文不收,以后您也不用管什么两年之期,只要需要就随时来拿。”
邰贵觉得自己如身在梦境:“多谢周少爷,多谢周少爷。”小刀上前拉着他的手便走:“邰老伯,这回您放心了吧,我陪您一起去取。”
周钧星见状微笑相随,一直等到二百斤精金装上了马车,邰贵终于长出一口气:“老朽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人家既然和小刀兄弟相识,就是周家的朋友,以后在玄金城中,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周钧星看出小刀对邰贵特别的亲近:“今天就让我做东,庆祝一下小刀兄弟与故人重遇。”
城中最大的酒家金盏楼内,周钧星要了一桌最好的酒席,问明两人交情后与小刀一同敬了邰贵几杯:“小刀兄弟救了我的命,用的就是您所赠之刀,钧星也要多谢您才是。”
数杯酒下肚,邰贵那张憔悴的老脸总算有了几分血色,望着小刀不禁感慨万分:“真是想不到,当年你还是个要花几百两银子买刀的小孩儿,如今竟然这般厉害。”
小刀想起在院中周管家所言:“邰老伯,我刚才听到你们买材料还要什么天兵阁的排名?那是怎么回事?”
邰贵现在心情大好,一边喝酒一边给他解释:“天兵阁是咱们玄金域的铸器名家,每年各处制成的上等兵甲都要送去让他们评鉴,只要能排入百名之内,在整个五玄立时声名大震。生意就会滚滚而来。”
小刀觉得有些奇怪:“周兄,这种事情不应该你们玄金城来办吗?”周钧星喝了杯中酒一笑:“小刀兄弟,那样难免有人认为不公。天兵阁从不参予各派之间的争斗,还有匠神坐镇,才是评鉴的最佳所在。”
“匠神是谁?”听到小刀的疑问,周钧星面上带着敬意:“天兵阁的长老鲁八前辈炼器手法独特称为匠神,五玄上四神一尊,其中有两位都在我玄金域内。”
小刀详细问过,才知道这四神一尊说的是药神苗彦,财神鸿震尧,天外青天的武神屈无难,加上天兵阁匠神鲁八和剑谷剑尊侯兆天。
“鲁八?这位匠神的名字为何如此奇怪?”邰贵有了几分酒意不再拘谨,接着小刀的问话答道:“他是鲁家外系弟子父母早亡,小时候每天看着别人打造兵器不言不语,别人就按排行叫他鲁八。”
“没想到他竟是个铸器天才,无师自通便造出一柄利器,就是现在侯兆天所用名剑长空。”周钧星提起这两人时都是无比尊重:“鲁八铸器手法神速,侯兆天也说没有长空便无今日成就,只受剑尊之名以示敬意。”
“天兵阁一脉几乎全是铸师,并没有什么强悍修者,但是侯兆天和鲁八相交甚密,凭着剑谷威名,五玄上又有哪个门派敢去随便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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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推杯换盏吃喝尽兴,周钧星本想请小刀去家中,但小刀见邰贵脚步踉跄便主动相陪,邰贵也借着酒意叫道:“周少爷,今天就让小刀在我那儿住下,明天再去你府上吧。”
马车一路向西,到了一处墙头长满乱草的院落前才停住不动,小刀扶着邰贵下来,抬头看到门前悬着一块破旧牌匾,上面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岳镇渊渟”。
邰贵望着那块牌匾纵声长笑:“亭叔,邰贵总算没辜负了您的托付。”他拉着小刀大步走入:“贵客来了,大伙儿快出来迎接。”
一名身上穿着肮脏短袍,脸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探头出来看了看:“东家,您怎么喝酒了?”邰贵笑道:“人逢喜事当然要喝个痛快,岳成那小子呢?”
黑脸中年汉子一笑:“可别提了,自从那些精金运回来,他就在屋内守着,半步都不肯离开,这不还催着我快点生火,非要连夜打些东西出来卖钱。”
小刀看着周围的破败厅堂暗暗叹息,这时他扶着的邰贵突然挺直了身子,对着从内堂出来的一名妇人大声叫道:“夫人,看到那些精金没有?这回咱们岳镇阁有救了。”
那名妇人走到了他身旁叹了一声:“就靠岳宏一个人,累死了也炼不出几样东西。咱们现在的情况,又雇不着外人到这里来干活,有了精金还不是眼睁睁看着。”
“就是啊,东家,咱们还得多买些好炭,要不然开炉也撑不了多久。”小刀见了屋中出来这人笑着招呼:“大叔,你还记得我不?”
昔日那名伙计岳成看了好久也没认出小刀,后来还是邰贵提醒几句才有了印象:“你是那个总来看刀的小孩儿?长这么大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学铸器,把好好一张脸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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