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长情 > 第十一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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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齐府密室?盛晏镇?卓夏南】

  齐华日看到天泽闭眼,不禁叹气,“这傻小子,盈树法这种操纵自然力量的功法跟念力是

  毫无关系的,看来还是要刺激他体内超自然力量的流转,让这能量吸引自然元素超脱天泽束缚,自己绽放出来。”

  于是齐华日在天泽闭眼这一刹那,右手持刀臂向外旋转,同时屈肘将刀刃翻上,右脚也跺地而起,在向前落地的瞬间左脚发力,这时齐华日便借着这两脚的蹬劲儿平地而起,整个在空中向前俯冲,紧接着他右手弧形绕下,左掌按于刀背,刀锋冲前,举过头顶。齐华日的这一绕倒不要紧,但他的周身可是打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这之后身体必然要在空中受到惯性的影响继续翻旋,加之他自己使上全身筋肉的力道催动,眼前一条赤虺片刻即成。

  天泽虽然闭眼须臾,但是在这紧要关头,瞬间也成了好久。

  密室墙壁上盈盈闪闪的火光互相折射。

  这让他微感不妙,于是忙慌睁开眼睛。这一睁,便正好撞上了那形同炙焰龙牙一般的刀尖儿直咬面门而来。他踅摸,“这可完了,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只好听天由命了。”遂下意识又闭上了眼睛,心里怕的不能再怕。

  俗语说虎毒不食亲子,纵使天泽心里再怕,他也是认定父亲不会伤害自己的,这是骨肉中流淌的感情,当然,这只是他们这么觉得……

  果不其然,天泽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但是这并不代表齐华日收了手。缓缓睁开眼睛的天泽,看到父亲正收势弓步撩刀,他回想刚才的画面,好似目睹一骑焦龙迎面而来,刀尖对准自己,狂速旋绞。但当他闭眼颤栗的那一刹那,也就是齐华日即将撞上齐天泽薄襦的一刹那,天泽胸前的图纹陡闪精光,大放异彩……

  【五年前?凌峥阁?乾尊城?卓夏】

  “诶,宁识故,碰巧儿你也在这,我得问你个事儿,你来来来。”这是刚迈进阁子的弗矶之言,她像无有任何避讳一样直唤着站在正厅靠右边的男人。

  细看这背对弗矶的人,着的猩红裘袖里比其黝黑色的羽面鹤氅更为夺目,头发像上好狼毫一般黑白间杂,轻搭背脊,不修边幅,他上身微微向前搓了一下,这大概表示听到弗矶言语的无奈。

  而宁识故并没有回头,他继续看起墙上挂的墨宝,轻念。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这两句诗词让弗矶云里雾里,当她又想张口说话时,宁识故笑言向她走了过来。

  “怎么?吃了我给你的葡萄却不知道谢,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叫喊我名号,成何体统啊。”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我犒赏下人啊……哼。”弗矶向左撇了撇头,死不承认。

  “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看看葡萄的瓤肉都挂在嘴角了,哈哈。”

  宁识故笑时嘴角的幅度拿捏的很好,上唇不薄笑起来却收了进去,眼睛也是刚好的宽窄,外眼角还会有向上的钩纹当他莞尔之时以及他那画出来的下颌圆滑曲线都是这个男人得天独厚的魅力。

  他靠近弗矶,就这么眼含盈盈笑意,望着她停滞了有几个瞬间,伸手将要去拨触弗矶嘴角,恍惚停滞的她立马“嗯哈”了一声打断了这暧昧情愫的无止尽蔓延,呼扇的大眼睛不自然地猛眨了几下,说道:“喂,我来真的是有事情问你的啊……。”话罢片刻,她转念一想,“诶,不对啊,你平常不是不来这阁子吗?”弗矶忽然意识到宁识故是轻易不在人前露面的怪人,今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阁子里面的味道是不能言语的好闻,可以从这里嗅得到历史激荡、文化沉淀更多的却是那好久不曾闻到的情香……

  “喏,刚才你不也说了,‘刚好我也在这里’,那么我就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将才想触碰弗矶未成,不禁让宁识故万分尴尬,他急忙扭头,局促不安的神情好似业已坠入爱河的儿郎,于是匆忙地答了话,不管这回答有多似伴侣之间的调情。

  弗矶听了这话,心里也煨得紧,因为同是二品玺臣,同为【翡翠】,他们之间都有着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寥,感同身受这个词可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但弗矶也明白,仅仅只能是感受……纵使再温暖的宽慰、再细腻的呵护,放在这世间,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这不全是因为有契约、法律、条款的束缚,更是因为篆刻在弗矶心尖儿上的那个人,已然成疤。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帮我找找你这儿所有关于飞盈苑的书籍、史料,我有急用。”

  “飞盈苑?你要他们的渊源作何用处?”

  宁识故见弗矶没了刚才的悸动,一板正经的,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端着,于是认真询问起她来。

  “哎呀,你就不要再管这么多了,我有用就是有用啊。你这个书袋,肯定也略知一二,告诉我,快告诉我啦。”

  宁识故点了点头,又抻了抻袖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厅右的华风三才椅上。

  “飞盈苑不就是那个在十三年前消失的情报机构吗?当初被通缉的原因是和红脉彦军交往甚密,可最后谁也没有找到他们一兵一卒,甚至可以说他们凭空消失了。但现如今关于他们的记载甚少,之前的史料也都被国家清理了,想调查他们,不是一件易事。”

  弗矶搓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地向宁识故走去,“那这么说,他们的苑主驰兰,和几个深晓这片大陆秘事的偏苑主也全部消失了?”

  “没错,飞盈苑这种机构存在本来就不甚合理,它独伫于四国之外,收钱办事,无疑有偏许了经济实力鼎盛的卓夏国。试想真的让遍地金银的卓夏把飞盈苑消化掉,懿田和瀛洄那些勾当又怎么能保得住?但是好在他们并不是什么无耻之徒,至死也不会透漏半点有关交易的讯息,从某种程度上也让他们这口气继续延喘着。可这也没有办法保住它岌岌可危的位置,谁都想要它,可谁又都得不到它,于是只能让它不复存在。”

  “这么说来……飞盈苑的罪名竟是莫须有?那红脉彦军跟他们苟合也是假的了?”

  弗矶满脸惊讶,边思考边在宁识故周围踱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假无人知晓。这四国权力机构大小缠斗不断,所以他们都需要这么一个相对公立的组织存在,获取对自己有利的情报,这使得飞盈苑的句点也迟迟没有画上。而卓夏的‘颜色’行动给了四国一个很好的机会来除掉飞盈苑。但此时的卓夏却变了卦。”

  “变了卦?”弗矶很是不解,“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她问道。

  宁识故提到国家争斗好像嗤之以鼻,在座位上不断换着坐姿,相当轻蔑地说:“是啊,但是你想,在飞盈苑存在的时候,其他四国可以从中取得一些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也是飞盈苑几经辗转买来的,十分有限,那么维持其存在其实是有必要的。可当时那个行动,卓夏国那个在当时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颜色’行动,直接……就把这个格局改变了。”

  弗矶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没错,当时政府把整个棘将组织全部清剿,加之这个行动是在三国共同监督下完成的,所以说,他们是没有可能把任何一脉彦军留下的,尤其是血债累累的红脉!”

  “很对,普罗大众都知道这几个国家哪个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纵使条约上赫然列着‘翳息无存,共普天廊’。再说对于其他国家来说红脉彦军简直就是一帮丧心病狂的杀手,不除不快,可对于卓夏,他们存在的作用可简直就是菩萨普渡慈航,尤其是红脉这一清剿,卓夏就自己把自己很强的情报系统捏碎了,这时候如若再砍飞盈苑的头,那么被动的就是自己……”

  “于是政府想保飞盈苑!”宁识故话都没说完,弗矶便叫道,她一脸兴奋,血脉贲张,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这么一来飞盈苑的消失就有得研究了啊,何麟雀!”

  流转的时间将夙阳推到了天空的正中,阳光也变得张牙舞爪,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不知道天气会阴会晴。

  “何麟雀?你在说什么啊?”三才椅上的宁识故眉头深拧,一脸讶异。

  “小子,姐姐将才不拆穿你是怕逃遁,现在好了,你跑也跑不掉咯。”弗矶浅笑辄止,双手想搭在这男人的肩上,将将碰触之际,她右肩峰的棕色印徽顿散光芒,此时被她按住的这个男人四肢好像僵了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只有面部灵活依旧。

  “以为你傻,没想还挺聪明的嘛,我的渐阳公主?”

  ……

  ……

  ……

  世界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多到就好比用一张遮天的网去捕鱼,却总还是有漏下的;同样知道秘密的人也太多了,多到你以为已经没有人可以知晓你的过去可总是还能在背后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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