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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奥来到菲尔斯托夫的营地,被眼前破旧不堪的设施所惊讶。自己的营地另当别论,只是为前来扰乱局势临时搭建的住所。然而菲尔斯托夫在此和尤利西斯对峙,常驻了已有两个月。迪尔伯特帝国,同样和布罗德帝国是屹立大陆的四大国之一,曾经的辉煌已荡然无存。
“请坐,需要喝点什么?”菲尔斯托夫边说边去橱柜里取酒杯。
“不用。”
菲尔斯托夫恭敬的态度让雷奥想起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城池、没有领地、没有子民的军团长的时候。那时的他根本无法和菲尔斯托夫相提并论,而如今却平起平坐,面对面的交谈。这一切无不来源于他坚定的意志和对目标的执着,而能让雷奥坚持的动力,又来源于他这些可靠的同伴。
菲尔斯托夫咬开酒塞,倒出半杯鲜红的葡萄酒放在跟前说:“年轻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说话时面前总要放一杯酒。”
雷奥看着酒杯,“有的人喜欢收藏酒,有的人喜欢一口喝完的爽快感,有的人却喜欢慢慢品味。”
“是啊,每个人的习惯不同。”
“呵呵,而我的习惯是一杯酒与大家一起分享。”
“哦?”
“恕我直言,这杯酒如果看做是整个大陆,你怎么看?”雷奥紧盯着菲尔斯托夫。
“......”菲尔斯托夫哑口无言。
“依我看来,布罗德大陆是属于天下苍生的,如果没有子民的扶持,又何来的国王呢?就像是杯中的酒,没有人酿造,徒有一个酒杯又有何用?”
听到这里,菲尔斯托夫不禁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雷奥,巧舌如簧,城府如海。他的年龄与心思截然不符,所谓喝酒的习惯,弦外之音就是:“只有我会与天下苍生同享天下。”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必在意。”雷奥这一步只要让菲尔斯托夫明白他的意思即可。
“当然不会,只是闲聊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呵呵,您的器量果然和尤利西斯不可同日而语。您和您的将士在战场上英勇无比的表现,雷奥历历在目。”
“过奖!”
“您所做的一切想必和我一样,都是为了结束这混沌的世界,重塑新的世界吧,我深感欣慰啊!”
菲尔斯托夫的脸火辣辣的,这句话简直是令人怒不可揭的辛辣讽刺。
阿卡莎眼见局面陷入尴尬,探身说道:“我们来商量下对付尤利西斯的对策吧。”
雷奥看了一眼阿卡莎,回头对菲尔斯托夫说道:“是啊,无关的话有空再聊。”
一旁的亚斯兰德实在听不下去,感觉雷奥颠覆了立场,好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雷奥的愿望一样。“雷奥大人,早该说正事了。”
阿勒尔说道:“这句话不对,我们之间不是联盟关系,雷奥大人主动救援你们,是出自他宽阔的器量。更何况菲尔斯托夫和雷奥大人之间,现在还处以敌对状态吧。”
“不许胡说!”雷奥低声喝道。
“是!”阿勒尔应了一声。
菲尔斯托夫心道,“主仆两人一唱一和,演戏给我看。”说:“算了,是我的属下考虑不周,请雷奥大人来,是希望你我之间放下干戈,共同对付尤利西斯。”
“好,那么我先说说接下来的作战部署。”目光侧向亚斯兰德,“地图拿来!”
命令的口气实让亚斯兰德浑身不爽,迪尔伯特帝国的地图在大家面前展开。上面几乎画满了叉号,偌大的领土现在龟缩到只剩下一个角落了。
“放弃冬河,以现在的兵力,不到半天就会被他们全灭。”
亚斯拉德插话道:“冬河是我们最后的放线,如果坚持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放弃,那么后方很快的就会土崩瓦解。”
阿卡莎撇了一眼,指着地图说:“你们也许不知,圣环教会已插手这场战争。他们之间有法师能用魔法改变冬河的质,这样,布罗德人不会畏惧寒冷,就会勇往直前了。”
“圣环教会,可恶!”菲尔斯托夫咬着牙关,磨得咯咯作响。
“怎么?你们和教会有什么冲突吗?不过话说回来,迪尔伯特的福音教会没有派出支援吗?”
“你是在逗我开心吗?!”菲尔斯托夫动怒了,大声喝道。
雷奥伸出手臂,从两人中间隔开,“息怒,这件事我们倏然不知。”
“圣环教会吞并其他三个教会的事惊动大陆,你却说不知?”
“什么?!”雷奥惊呼的站了起来。“发生在什么时候?”
“6年前!”
雷奥心想,“6年前......我还身在天上界修炼,但是回来也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么大的事,应该闹得满城风雨才对,为何一点休息都没有?”
菲尔斯托夫看雷奥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又转过头看了看亚斯兰德。亚斯兰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人不知道此事。
菲尔斯托夫回过头,“既然你们不知,我说说也无妨。”
“咳!咳!”菲尔斯托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6年前在教会之间引发了一场名为‘圣环’的圣战。起因是圣环教会向天下宣布,整个大陆只能有一个教皇和一个教会存在,由此引来四大教皇和四大教会之争。毋庸置疑,最后的胜利者是圣环教会和布罗德教皇。”
“那各国的信仰者呢,应该不会轻易接受吧?”
“嗯,教皇有权直接调动军队和宗教武装势力来镇压和屠杀异端分子,进行了半年的‘六月杀戮’。并且以狂热的宗教信仰为基础,以精神因素影响渗透到国家各个领域,从此,几乎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圣环教徒。”
“......好吧,我大体了解了,说不定再战时,会遇见福音教会的高手。”
“嗯?”
“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但听一个朋友说过,圣环教会近来加入了不少新成员,而且其中有几个还会使用禁忌法术。像这样的狠角色,怎么会甘心落入尘世?所以我根据这一点推测的结论。”
“我只是瞎猜而已......”雷奥没有道出实情,想起夏洛特说过,圣环教会近来加入了不少新成员,而且其中有几个还会使用禁忌法术。像这样的狠角色,怎么会甘心落入尘世?所以雷奥根据这一点推测的结论。
雷奥此时的注意力和心思又全部转到了地图上。与其他人不同,一旦雷奥找到想要的答案,便不会再花时间反复去想。
“恕我直言,你开始认为他们渡过冰冷难耐的冬河绝非一日之功,但现实却是片刻功夫就渡过了冬河,就如阿卡莎所言,布罗德军有魔法高超的魔法师。所以,根据战局,改变战术。”
雷奥用手指从地图上军营的标记点往后挪了一步说:“军营后方的冬河山城,对!把这里作为最后的放线。”
冬河山城,建在冬河上游、卡门山脉和斯诺山脉的交汇处,堪称天险。两条河交汇的南面悬崖上,还有一架细长的索桥。
因此,要想一举击破冬河山城,布罗德军需要绕到南面发起进攻,东面需隔河骚扰,北面隔着卡门川,西面则是万丈悬崖。前后左右,雷奥都仔细议了一遍。
菲尔斯托夫说:“冬河山城确实是易守难攻,但一旦敌军攻破,我方则没有退路。”
雷奥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冥思苦想的菲尔斯托夫,当地国民称之为军神国王,但这个称号目前来看充满鼓吹夸大的成分。也许是年事已高,想问题过于死板。
“这种情势下没有退路可选,防守而言,山城总好过于平地。而且在山城,即使首先发起魔法攻势,利用地势也定能抗衡几日。”
菲尔斯托夫叹了一口气,“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便依你吧。”
雷奥又说道:“其他城市内应该还有零零散散的防守部队吧?”
“那是必然,爵士和骑士都有领地,自然也有部队。”
“好,最快的速度通知各方集结部队前来增援。”
“那岂不是成了空城,白白送给尤利西斯?”
“糊涂!”菲尔斯托夫的器量让雷奥恨其不强,怒其不争。“一国之主如果死掉,领地城池一样是尤利西斯的囊中之物。换句话说,那点兵力根本不够尤利西斯塞牙缝的!”
雷奥感觉话语有些言重,降低了语气,“强敌当前,要想死守,必须上下精诚团结。”
“明白,明白。亚斯兰德,派人通知各地诸侯迅速到冬河山城增援。”
亚斯兰德走出了营帐,菲尔斯托夫低落的看着地图。脸上失去了方才的光芒、自信,变得六神无主,此时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雷奥身上。
相反,雷奥显得更加自信起来,“集结士兵,走山路悄悄转移山城。营地不动,照明不要灭掉,旧的更换新的,一定要够维持一夜的。”
言罢,对菲尔斯托夫说:“国王殿下,我们速速动身吧。”
菲尔斯托夫应了一声,起身拿起酒杯,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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