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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头上蓝蓝的天幕,点点的繁星,在这仲夏之夜,布兰尼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在奶奶鼓励的目光中,远离了家门,去寻找那飘渺的骑士的摇篮—骑士之塔。
晨露带着晨光,顺着禾苗的叶脉,自叶尖滴下,“喔喔”的鸡鸣声唤醒了沉睡维纳尔,炊烟在祥和,安宁的维纳尔中缓缓的升起。
“布兰尼,快起床吃饭了,吃完了和我一起下田。”布兰德粗犷的声音在小院中响起。“不用喊了,布兰尼已经走了。”坐在院子中,搓着稻草绳的奶奶头也不回的说道。
“您说什么,布兰尼走了,走哪儿去了?”布兰德快步的跑到老人的身边,一脸震惊的问道。老人依旧不抬头,继续搓着手中的稻绳,“我让他去追寻知己的梦想去了。”
布兰德迷惑了,追寻自己的梦想,“可是,他不是没有被古巴比伦皇家骑士学院录取吗,还追什么梦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里能够比骑士的摇篮更会培养骑士。”老人停下手中的活儿,起身,遥望着远方,“我坚信,我的孙儿,一定会成为和他爷爷一样伟大的骑士。”
“您疯了吗,这样您会害死他的。”布兰德已经急得口不择言了。
“布兰德,请注意你的身份,还有就是,别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老人生气的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愤怒的道。
“对不起,母亲,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布兰德恭敬道歉。
“老实说,你不如你的儿子,当年,你对我说,你想要成为和你父亲一样伟大的骑士,我不遗余力的支持你,可是,你最终没有跟随你梦想的脚步,你向现实屈服了,所以,你此生平庸,可是,你却还想要自己的孩子与你一样平庸,这让我无法忍受,要知道,哥雨伦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骑士,只有你不是。”老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布兰德,心中失望透顶,自己的儿子一点也没有继承家族的骑士血统,还好,令人欣慰的是,自己的孙子继承了这个家族血脉中的坚毅与执着。
说完之后,老人叹息的摇了摇头,或许自己的孙子会失败,但他拼搏过,可是他的儿子已经失败了,因为他不敢拼搏。踏着蹒跚的步伐,缓缓离去。
呆呆的站在院子中,布兰德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句话,“哥雨伦家族世世代代都是骑士,只有你不是。”是啊,哥雨伦家族也可算是骑士家族了,可到了自己身上,自己没有成为骑士的勇气,还极力的阻止自己的儿子成为骑士,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似乎,自己真的比儿子少了点什么,或许,勇气可以解释这一切。
随着太阳的爬升,背着皮背包,拿着黑铁打造的十字剑,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土马路上,两边的行道树撒下浓荫,时不时的还可以看到在树荫下小憩的行人。路边的野花在热辣的微风中摇曳,彩蝶在空中飞舞,知了在树上忘情的歌唱,“难道知了这样扯着嗓子吼,它不热吗?”布兰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想道。随后,一家路边小酒馆映入了眼帘,快速的向着那家小酒馆跑去,酒馆中,坐着好些人,来到柜台,饥饿的他本想点些好东西吃,可一看价格,摸了摸自己的钱包,顿时就蔫了,自己的钱是奶奶省吃俭用给自己留下来的,本来就很少。
看着柜台另一边的服务员,不好意思的道:“给我来十个牛油面包,谢谢。”“就这个?”服务员询问的看着布兰尼,期待着他的下文,可是让他失望了。布兰尼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的,先生,就点这个。”
“穷鬼。”那个服务员小声的嘀咕了一声后,转身,为布兰尼去拿面包了。布兰尼肯定是听到了那一句‘穷鬼’的,不然它不会将头低得快要贴着胸口了。“咚”的一声,服务员将一盘面包扔到了服务台上,凶巴巴的道:“十个铜币。”闻言,布兰尼赶紧拿出十个铜币,数了三遍才交到那个服务员的手上,歉意的笑道:“谢谢您,先生。”说完,将牛油面包往背包中装,一边装,一边问道:“服务员先生,请问您知道骑士之塔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服务员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淡淡的道。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白费唇舌的告诉布兰尼。
“服务员,再来三大杯啤酒,要有泡沫的那种。”一边,传来了一个呼喊声,“好的先生,您请稍等,带泡沫的大杯啤酒马上就来。”服务员脸上带着如同见到上帝一般虔诚的笑容,看得布兰尼甚是不解,为什么自己也是顾客,他却如此对待自己呢。
在古巴比伦就是这样,自从有了金币以后,金币就是上帝的信念已经根植在了普通民众的心中,而原本,骑士是由骑士之塔训练册封的,可是,现在的古巴比伦,骑士是由王国册封,只要是古巴比伦皇家骑士学院毕业的,都会获得骑士称号。而想要进入古巴比伦皇家骑士学院的,除了以优秀的成绩通过考核以外,在贵族圈中,缴纳三万金币,也可以进入古巴比伦皇家骑士学院,也就是说,贵族可以通过三万金币来买骑士这个称号。所以,金币就是上帝。
“你说你要去骑士之塔?”一个悦耳宛如风铃般的声音在布兰尼的身后响起,本能的回过头,一个十七八岁,衣着普通的瘦削俊美少年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充满笑意的看着自己,布兰尼本能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要去骑士之塔,你知道骑士之塔在哪儿?”
少年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似乎还有点傻的布兰尼,笑道:“你可以叫我美琦拉,我虽然不知道骑士之塔在哪儿,但是我也要去骑士之塔,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吧?”名叫美琦拉的少年微笑着发出邀请。布兰尼点了点头,“等我把面包装好我们就出发吧。”“你不介绍一下你自己么?”美琦拉微笑着说道。“对不起,先生,请恕在下的无礼,我叫布兰尼·哥雨伦,你可以叫我布兰尼。”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布兰尼立马停下手头的工作,歉意的说道。美琦拉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收好了面包,布兰尼背上背包,拿上十字铁剑,“我们出发吗,美琦拉先生。”“布兰尼,对吗?”美琦拉看着布兰尼问道。“是的先生,我说过的。”布兰尼觉得这个少年真是奇怪,自己明明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他还来问自己。“我也说过,你可以叫我美琦拉。”美琦拉学着布兰尼的口吻,来回答布兰尼。布兰尼挠了挠头,迷惑的看着美琦拉,“美琦拉先生,您是么意思啊,我没有听懂。”美琦拉挥了挥手,“没什么,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心中却想到,就这家伙这智商,还能活到现在,这真是一个奇迹。
布兰尼点了点头,两人并肩的走出了这个小酒馆。
酒馆外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美琦拉没什么行礼,不像布兰尼,整一个大背包,他就一个小包裹,“喂,我说布兰尼,顶着这火球似的太阳,都走了一个小时了,你不累吗?”已经落后了不少的美琦拉擦了擦汗,问道。“这不算什么的,我以前经常这样走,早习惯了。”说完,布兰尼竟往回走来,伸手想要接过美琦拉的包裹。不过,美琦拉可不这样认为,他见布兰尼伸手来拿自己的包裹,还以为他要抢自己呢,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况且,两人不过才认识一个把小时而已。抱着自己的包裹,后推一步,紧惕的道:“你要干什么?”看着美琦拉的样子,布兰尼笑了笑,“我看你累得都走不动了,想要帮你拿一下而已,再不走快一点,我们恐怕要露宿荒野了。”布兰尼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笨蛋,美琦拉的动作,语气和表情代表什么,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
看着布兰尼的表情,聪明的美琦拉也明白自己误会了布兰尼,于是为了挽救这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友情,美琦拉十分大方的将包裹搭在了布兰尼的背包上,这种对布兰尼充分信任的表现,也让布兰尼很是高兴。
一路上,布兰尼没有傻乎乎的问美琦拉的家庭情况,这样的问题会让双发都显得尴尬,不过,为了表示自己对两人友谊的看重,布兰尼却是将自己的大部分情况都告诉了美琦拉,不过关于爷爷布来恩·哥雨伦的部分却是省了,不是这部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是怕让美琦拉觉得自己是在炫耀,这不利于两人友谊的发展。
在太阳将要落山之际,两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一个名为奥斯维托的小镇,这个小镇很小,而且大多建筑都是木质小楼,只有少数的建筑是石砌的,小镇并不富裕,四轮马车根本没几辆。
两人进入小镇时,太阳刚刚下山,路边搭着一架架的人字木梯,人们正在点街灯,晚饭后的,街边还有着纳凉的行人。两人计划先找一家旅馆,将房屋租好后,再到酒馆打听情况。
一路上布兰尼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美琦拉的情况,美琦拉似乎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本来他也没打算去骑士之塔,只是听布兰尼说要去骑士之塔,想来这一路上应该充满了惊险与刺激,况且本来就不想回去的他也就将就着去骑士之塔好了。可见,这美琦拉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找了一家旅店,租了两间房,不同的是,布兰尼租的是下等房,而美琦拉租的是上等房。把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放好后,两人就准备着前往酒馆打听情况,正个小镇并不繁华,所以只有一家名家‘老汤姆’的小酒馆,酒馆是木质的,从外表来看,是有些年头了,真不愧那一个‘老’字。
进入酒馆,烛光将小酒馆照得亮堂堂的,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而且,气味儿也是浑浊的要死,什么啤酒味,汗臭味,脚臭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怪味混杂在一起。初次闻到,连布兰尼这种毫不挑剔的人也险些吐了出来,里边的人简直比流氓还流氓,有打着赤膊,有的将光着的臭脚几乎都放在桌子上了,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唾沫横飞的爆着自己的猛料,毫不怀疑,酒杯中除了带着泡沫儿的啤酒外,肯定还有讲话人的唾沫星子,可是,听故事的人却毫不在意的将其一口吞下。
看着这幅场景,布兰尼都受不了了,更别说美琦拉了,美琦拉直接躲在布兰尼的身后,随着布兰尼,向着吧台走去。
吧台是木板钉成的,在木板与木板的夹缝中,堆满了黑漆漆的污渍,很显然,自从这个吧台做成以后,就没有清洗过,从吧台上到处都是木板补丁,很显然,这个吧台,恐怕年纪也不小了。
“老汤姆,再给我来一大杯啤酒,要带泡沫的。”一个赤裸着上身,啤酒肚高高的鼓起,满身的赘肉随着他说话而颤抖,长长的络腮胡子加上乱糟糟的头发,几乎将他的脸都遮盖住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络腮胡子上还留着啤酒的泡沫。
“这位大叔,一杯啤酒,半杯泡沫,您不觉得很亏吗?”布兰尼走到这个大汉身边,问道。在打听消息前,总要和人家寒暄两句,套套近乎。显然,布兰尼此时正在做这种事。本来在来的路上,美琦拉一副我是社交能手,包在我身上的架势,当进了酒馆门口,感受到这气氛时,他就蔫了,死命的将布兰尼往前顶,这不,此时的美琦拉还躲在布兰尼的身后,暗暗抱怨呢。
“呵呵,小兄弟,我叫乔恩·杰克逊,朋友们都亲切的称呼我为乔恩杰,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乔恩看着身边这个一脸朴实的大个儿,十分友好的道。“朋友们都叫我布兰尼。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乔恩大叔,您可以称呼他美琦拉。”说着,布兰尼又把身后的美琦拉介绍给了乔恩认识。随后美琦拉对乔恩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呵呵,”乔恩呵呵一笑,道:“这喝啤酒可是一门学问,我们这样来说吧,一个喝五大杯不带泡沫的啤酒才会醉的人,当他喝醉后,他的肚子也喝胀了。可是如果喝带泡沫的五大杯啤酒,他喝完后,肚子就喝胀了,可是因为喝了许多的泡沫,所以他就可以避免喝醉。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劳作了一天后,在这里来放松一下的,没必要喝醉,况且,这酒馆的老板老汤姆和我们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没必要计较的这么深。”
“呵,乔恩杰,你又在宣传你那感情大于利益的言论了,我这儿都快成为了你传教的教堂了。”老汤姆人如其名,白头发白胡须,真的挺老的。老汤姆挺着个大大的啤酒肚,穿着皮质的背带裤,笑着将手中那杯泡沫堆得老高的啤酒递给了乔恩。随即又看向布兰尼和美琦拉,“两位小伙子,来一杯?”
听了老汤姆的话,布兰尼看向身后的美琦拉,美琦拉飞快的摇了摇头,这个地方看起来脏兮兮的,他才不会吃这儿的东西呢。随后,布兰尼歉意的看向老汤姆,询问道:“他不要,我可以来一小杯吗,不要泡沫的。”
“当然了。”老汤姆眯着眼,笑眯眯着满面歉然的布兰尼,“就算你要一小勺,我也会给你送过来。”老汤姆这个年龄的人,又怎么会看不穿布兰尼的小心思呢,他说后面一句不就是为了让布兰尼安心么。老汤姆的行为让他不由的想起了今天中午在那家小酒馆的遭遇,那个服务员和老汤姆比起来,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
不久后,老汤姆就将一小杯啤酒递到了布兰尼的身边,随后便坐在了布兰尼的对面,与布兰尼和乔恩闲聊了起来。而又不好意思离开的美琦拉只得坐在布兰尼的身边,紧紧的靠着他,看着周围的那些满脸横肉的人,他都觉得不安全,只有紧紧的靠在布兰尼身边,才有安全感。
“对了,布兰尼小兄弟,你们似乎不是本地人吧。”老汤姆听布兰尼的口音,与自己这边已经有点微弱的不同了,于是便问道。
“嗯,我不是奥斯维托的人,我家住在离王城克纳尼亚三十里的一个名叫‘维纳尔’的小村庄中。”布兰尼缓缓的说道,随后又看了一眼美琦拉,道:“我和美琦拉是在路上相遇的,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地,所以结伴而行。”布兰尼继续说道。他也不知道美琦拉是哪儿的人,所以,也就只好不介绍了。
“那不知道,布兰尼小兄弟你们是要去哪儿?”顿了顿,老汤姆怕布兰妮误会自己别有它图,于是立马解释,“看我能不能帮你们指条近路,不是我老汤姆吹牛,这方圆百里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方圆千里的事儿,也经常听闻。”这倒不是老汤姆他吹牛,这酒馆本就是消息最集中的的地方之一,其次便是饭馆了。
“其实我们是想要去骑士之塔,只是经过一路上的打听也只知道大致的方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去骑士之塔的路?”布兰尼抓住了这个机会,询问道。
“骑士之塔,那是什么东西?”显然,只有四十来岁的乔恩是没有听过那个地方的,这也不怪他,骑士之塔没落了,现在家喻户晓的骑士圣地是古巴比伦皇家骑士学院。至于骑士之塔,也只有像老汤姆这样的老一辈才知道了。
“骑士之塔,”老汤姆微微有些吃惊,随即呵呵一笑,“这骑士之塔在以前有骑士的圣殿和骑士的摇篮的称号,不过这骑士之塔向来神秘,没有人知道它具体在什么地方,要找到他只能靠自己,据说这也是一种对未来骑士运气的考验。”显然老汤姆也只是听说过骑士之塔,并不知道这骑士之塔具体在哪儿,或许真如老汤姆所说的那样,这是对未来骑士运气的一种考验吧。
“骑士之塔据说在西方,你们想要到达骑士之塔,就必须通过格兰之森。”老汤姆停下来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格兰之森是一个原始大森林,只有一条商道横穿森林,连接着卡洛斯城和另一边的布尔洛什亚城,不过,你们在通过那条商道的时候最好还是和一些商队一起走。”
“为什么要和商队一起走,这样会减慢我们的速度的。”美琦拉突然说道,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他看见众人聊得火热,自己一个人在一边早闷坏了,而且,他从聊天当中也感觉得到,这些个外表粗犷,但心地还是非常善良淳朴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害怕了。
“呵,原来美琦拉小朋友会说话呀。”乔恩看着美琦拉,调笑道,“我还以为美琦拉小朋友是哑巴呢?”
“什么小朋友,我哪里小了,你们叫布兰尼都叫小兄弟,叫我就叫小朋友,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美琦拉奋力的反驳着乔恩的话。
“我们还是听听老汤姆爷爷的故事吧。”布兰尼很是时候的阻止了两人的胡扯。开玩笑,正事儿要紧。其他的,先放到一边。
老汤姆看着争论不休的两人,呵呵一笑,接着道:“本来在四十五六年前,那条商道很安全的,最多也就是有一两头孔雀豹,可是自从四十年前,那儿不知怎么的,就多出了一些半兽人强盗。他们专门抢劫路过的行人,而且抢了财物不说,还会把人都杀死。”
“难道王国就不管么?”布兰尼愤怒的问道。这些半兽人,真是天理难容。“管,怎么不管。”老汤姆点了点头,“可是这些土匪狡猾的不得了,听到军队来了,就跑进深山中躲避不出,王国都组织了好几次剿匪行动,效果都不是很理想。”
随后众人又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在老汤姆和乔恩这儿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直到将近晚上十点,老汤姆打烊时,布兰尼和美琦拉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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