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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上回宫!”
宗之毅负手下撵,两旁是绵延的宫殿,高达的福寿门,门前是他妻子家人,在外近一年回来看到娇气幼子,心中无限动容。
宗之毅俯下身亲手扶她起来,他走时她还怀着身孕,如今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吧,辛苦你了。
宗之毅暗暗握了她手臂一下:我回来了。
端木徳淑身体本能的抗拒,自我厌弃加上突来的烦躁,险些没有将他的手挣开。
可她到底不是什么申请都摆在脸上的年纪,即便心中自厌,即便觉得徐知乎脸上的伤,现在依旧好不了让宗之毅见了个正着,也依旧神色淡淡。
怎么了?高兴傻了。
端木徳淑勉强扯扯嘴角,却无法感受他传递的温暖,就像此刻明明站的这么近,也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一样,现在的她,无法再付诸曾经的心境,感动他的感动:回来就好。
孩子气,宗之毅想点点她的鼻尖,碍于人多没有抱抱他越发不好伺候的妻子。
周美人眸光流转的落在皇上身上,如娇似嗔,思慕之情溢于言表。
宗之毅扫了一眼没有回应。
静妃含笑的上下打量了一圈皇上,便知足的收回目光:回来就好,皇上好便好,好便好。
应格儿眼里含着泪,悄无声息的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心中以是思念重重。
“行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
宗之毅的目光又回到端木徳淑身上:“辛苦你了。”
端木徳淑笑容淡淡:“哪里,都是阿静和桑儿的功劳,臣妾不敢当。”
宗之毅嘴角有一丝僵硬:说你的功劳认着就好,又什么好推脱的!非要把自己弄成墙上的皇后才高兴!宗之毅有些不悦,他德胜归来,她不说像他一样高兴,像后面的嫔妃一样争宠,至少也该有个表示,到现在也没见她给过他一眼暗示。
宗之毅的心情莫名被弄的不好了三分,形式化的签了端木徳淑的手往回走。
人群自动分开。
周美人突然啊了一声,想皇上的方向跌去。
宗之毅顺手扶了她一下。
周美人立即站定,波光流转万千风华的嗔了皇上一眼,又娇嗔的瞪了身后的人一下,端的一副勾人的样子。
宗之毅下意识的看眼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觉得还行吧。
宗之毅顿时没了调情的心情。
娇贵人跺跺脚,气死她了!
锦瑟站在两人对面,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皇上这才刚回来,戏就这么多,今晚不会不懂事的就开始这疼那痒了吧。
端木徳淑觉得还好,后宫女子本就是为得一人青睐,可悲吗?不,总之像她这样做来如今都恶心了宗之毅的人好多了,何况年轻气盛的姑娘,有梦想总归是好的,若是能多梦几天就多梦几天吧,人生苦短,总要任性过、美好过才算圆满。
娇贵人眼见皇上要走远了,急的失了方寸,人都要哭了:“皇上……”
宗之毅回头看她一眼,牵着端木徳淑的手往回走,声音很低:“你呀,有时候也机灵点。”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愿意看一张冷脸。
端木徳淑已经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不激灵的了,现在让她激灵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慢慢的走着,宗之毅突然调节气氛般的问:“徐子智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气氛瞬间跌入谷底,戏珠险些没有吓死!只有品易、明珠尚且能不要脸的撑着。
端木徳淑撑的最淡定,波光如月的眼眸中翻滚着随时咬破遮羞布的疯狂,声音带着勾人的恶毒:“皇上觉得呢?”
宗之毅心神微震,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看她还敢不敢这样看人!若不是场合不合适,非让她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不能撩……
宗之毅突然凑她耳边轻声道:“朕想你了……”说完指腹悄悄的碰了下她的耳朵,各种意味不言而喻。
端木徳淑无一丝波动,甚至阴郁,想这具皮囊的人多了:“你不是问徐子智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明珠看品易一眼。
品易神色淡淡。
“嗯,怎弄的?”
端木徳淑眼中带着嗜血的怨愤:“你猜……”猜的出来吗?
“朕猜啊……”勾的他哪里有功夫。
品易突然开口:“娘娘,您看墙边的牡丹开的多好看,大公主还说要带娘娘来看呢,结果娘娘先看到了。”
端木徳淑看品易一眼。
品易神色自然。
端木徳淑冷哼一声:粉饰太平!天真!大臣的脸怼皇上脸上的时候你觉得他就有脸了!本宫这是日行一善!
品易无奈,他的娘娘性子越发乖戾了。
“朕猜他是被夫人抓的!”
随便你怎么猜,端木徳淑到底因为‘大公主’三个字收敛几分。
……
凤梧宫内。
宗之毅揽着端木徳淑的肩,心神还没有恢复,自己的妻子,一年多未见……
端木徳淑没那个心思,直接推开他,声音平静:“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去洗涑吧。”
“这里又没有外人……”夫妻温存谁管的着。
“去洗涑吧。”没心情。
宗之毅岂能没有脾气,小意是情趣,冷脸就是不识好歹!这些年谁敢拒绝他的意思!
宗之毅转身去了浴室!
品易一口气叹的比一年都长,娘娘是要造反啊。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示意欣圆去伺候着,下一刻,疲惫的揉揉眉心,深知自己有很多不妥的地方,可就好像控制不住一样,忍不住……
品易上前,接过娘娘手里的动作为娘娘揉着眉心。
端木徳淑不禁苦笑:“我估计是疯了……”
品易声音很轻:“娘娘只是还不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不要脸吗!那她还真是要好好习惯习惯。
戏珠为娘娘倒杯茶:“娘娘,您别多想,徐相他——”
端木徳淑立即扫过去。
戏珠咽口吐沫:“他不见的敢……”
“不是他的事!行了行了,别按了——”端木徳淑起身,去后院伺候她的花草,降降燥气!
晨露已散,嫩芽盯着孱弱的生命力倔强的铺在地表。
端木徳淑松着泥土,长裙落在地上沾染了湿气也依旧未觉,心情已经平复了几分。
宗之毅沐浴出来,梳洗整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经宫人指路,冷着脸来到了后花园,负手而立,看着摆弄花草的她。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刚才想了很多。
宗之毅说心里数不出什么感觉,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不敢说她会热泪盈眶,但总该有一点情绪吧,虽然他也过了非要她一个反应的时候,可也不至于一个反应都没有:“小十二呢!”
“在静和宫,让戏珠带你去吧,戏珠——”
宗之毅没有动!
戏珠也不敢动!
端木徳淑却很淡然,是真的淡然,她到底是什么都没做好,弄的现在这个局面。
端木徳淑放下锄头,直接坐在地上:“宗之毅。”
宗之毅看着他!帝王天相!冷肃绝杀!此刻他是高高在上的雁国之帝!
端木徳淑却没什么感觉,“你刚回来跟你说这些可能不合适,我想和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宗之毅觉得她疯了!
“当然了。可能不合适。”
废话!你也知道不合适!帝王和离!你问问慕国公可敢!
“所以我就想着,还是出家比较合适,我的嫁妆里有一座寺庙,与皇家没什么关系,我们分开后,我打算去娘的封地,以后路远且长也免得皇上看到我碍眼。”
“端木徳淑!”宗之毅气的脸色发青:“朕就当你魔怔了!什么都没有听见!”朕哪点对不住你,还是皇家对不住你!你既然要出嫁!和离!你凭什么说和离!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本就是先帝的指婚,虽然一可是没有情分,看也打过闹过,如今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我也不是非要赖着你才好,彼此感情总有淡的时候也有想任性的时候,所以,宗之毅我想离开了。”
宗之毅的心像突然被人挖了一个深洞!离开!端木徳淑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摸着你的良心!有没有想过我!我们成婚十多年!你最后来一句感情淡了!你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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