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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记忆
“你！你居然……杀了我！”
孙显脑袋一歪，眼睛如死鱼般睁大，被钉死在一片山岩中，竟然死不瞑目。
牧野荒全力一击，何等威力，若非孙显贴身还穿着一套的宝甲，品质非凡，又是凡武境大成，这一枪，便要将其炸裂！
瞬息之间，此地一静，众人仿佛都呆住了。
“你竟然杀了孙公子！你完蛋了！你你你……”
“你你你！谁也救不了你们，这个村子都要给公子陪葬！”
“我们神枪门，他他他日必定……必定踏平此山！”
……
顷刻间，这些卫士呼喊着，一边狠声喝骂，一边也开始四散奔逃。
牧野荒虽然开始没有在意，但听到孙虎最后一句话，瞳孔猛的一缩，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神枪门，只是这山村里的众人……
他眼中一寒，抬手拔出孙显尸身上的长枪，奋力一掷，碧光如龙！
“啊……”
一个卫士惨叫，被绿沉枪穿胸而过，在远处炸开，化为了一阵血雾。
“轰！”
牧野荒脚下一踏，一步数丈，几步赶到那人身旁，捡起绿沉枪。
“留步不杀！”
他大喝一声，风云呼啸。
众人哪里敢信，竟然逃的更快了。
牧野荒心中暗叹一声，飞身而起，追杀诸人。
“砰！”
长枪划出一道弧线，将一人拦腰震碎，刹那间牧野荒又跃到另一边，一枪力劈而下，划出一道飞洒的血线。
十步杀一人！
众人纷纷惨呼，慌不择路的乱跑。
牧野荒有心放过，但一想到山中村民，眼神变换了数次，终于还是下了杀手。
“噗！“
他持一杆滴血长枪，在山林中来回纵跃，这一次，一人直接被长枪洞穿了，他已奔跃到了一匹黄马上，却还是没能逃了。
顷刻之间，牧野荒一杆绿沉枪扫荡之下，孙显下属一一被击杀。
在这个过程中，村民中的大人都早早捂住了各家孩子双眼，有些场面实在太过血腥。
“小兄弟，没事吧。”
牧野荒走到那位小男孩身前，微笑道。
小男孩摇摇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灵动。
布衣少女忙拉过牧野荒，看着其衣袖上的血迹，道：“牧野，你没事吧？”
她名为石初雨，此前曾在某日放狗咬过牧野荒，此刻却十分关心与着急。
牧野荒微笑着摇头，眼前少女眼眸灵秀，皓齿洁白，虽然一身布衣，十分质朴，却有一种不同的动人风姿。
“小兄弟杀了这些人，本乃为民除害，只是这样一来，只怕处境堪忧啊。”
此时，村中一位老人上前，他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对牧野荒道：“那群人来此，乃是为了一颗所谓的神药种子，然而那一晚我们只见后山有光焰腾腾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却哪里知道什么神药仙药啊！”
“那一晚……莫非是那天！”牧野荒心中一震，若有所思。
“小兄弟你杀了这些人，现在有何打算？”老人一脸担心。
“老村长不用紧张，我杀掉这些人，就是防止他们回去通风报信，不过恐怕也瞒不了多久，那所谓神枪门不见众人回转，一定会起疑，所以趁着着今天，大伙就赶紧搬离这里吧。”
牧野荒笑了笑，不慌不忙说道，“至于这些马匹兵器等，村里可自行收了，也还有些用处。”
“村长爷爷，可得给我留一把刀，我也要变得像牧野大哥哥那么厉害！”石初雨身前，小男孩大声道。
老人微笑，抹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石初雨皱眉，欲言又止。
“神枪门必然还会再来，我也要回去早作准备，告辞了。”牧野荒一手提着绿沉枪，转身就准备离开。
“牧野！”
少女石初雨几步走到跟前，突然低下头，轻咬贝齿，小声道：“你一定要保重”
牧野荒笑着摆手，轻声道：“你也是！”
“嗯嗯。”
少女点头，颊上突然变得绯红，明艳无比。
天边雷光滚荡，大雨滂沱而下，牧野荒在雨中挥手，大步远去。
老人拍了拍少女肩膀，叹息一声，“走了，初雨。”
石初雨茫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问自己：“牧野，我们还会再见吗？”
良久，少女挥了挥小拳头，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容绽放在少女脸颊上，娇艳如花。
“一定会再见的，对吗？一定会再见的！”
天色渐黑，夜雨渐小，这种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半夜，明月皓皓，泥土都带着一种清新。
这是一片山头上的荒坡，搭建着一座草庐，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坟头。
坟前是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皇甫大千之墓牧野荒立”十个大字，星夜下，月色斑驳，显得有些荒凉。
牧野荒跪在石碑前，轻声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终长出了一口气，索性就躺在石碑跟前，捏起一根野草茎，叼在嘴中，却突然想起了以前初见石初雨的情景。
事实上，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他自然记得足够清楚。
可是，总有太多的事，他已经记不清楚了，牧野荒躺在墓碑旁，深深叹息，望着浩瀚的星空出神，双眼迷离，带着深深地思索。
这是一座山头，并不太高，星垂平野，仿佛手可摘星辰，月涌大江，带着细细的涛声。
他口中叼着野草茎，一嚼一嚼的，似乎在含糊不清的呓语，雨后的夜空幽蓝，深邃清丽，美得惊心动魄。
一年多以来，牧野荒一直与一个酒鬼生活在一起，酒鬼是个中年人，头发却已苍白，有些落拓与沧桑，且是个病秧子，每天都要熬许多药草，才能勉强度日。
他酒葫芦里的酒，也是一种药。
这个酒鬼叔叔名字很霸气，叫皇甫大千，还给牧野荒教过两门绝学，“十方步”和“大千神拳”。
尤其是，这套“十方步”据说是残品，乃是从一门秘法中化出的，即便如此，练到高深之处，可以一念之间，游遍十方。
在他的印象中，酒鬼以前绝对是大高手，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受了不治之伤，最终在一个清晨去世。
可惜，牧野荒的十二岁之前都是空白，记忆被一种力量封印了，极度强大，只有他修炼到某种境界，才可以解开。
也许，那里不仅有酒鬼的过去，还有他的父母，和他的过去。
“酒鬼叔叔，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不过等我修炼有成，解开记忆，还会再回来看你的……”
呢喃声中，牧野荒沉沉睡去，呼吸轻缓，仿佛也融入在了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他自然不知道，这一块大坟之下，有一粒金黄的种子，光焰腾腾，汲取地底八方精气，在飞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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