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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池在后山的所作所为使他名闻于华青,自是若渊之光,现今风头之劲,大有力压齐又常之势。再一个,见过他者极少,故事中自然增添了些神秘色彩,那就更了不得了。一传二,二传众,可不就更神乎其神了。
“师叔祖,您快请。都散了都散了,是本门秋师叔祖。”郑骄阳边让着华池,边对众人说着。
讨论声渐小,却持久不停。但门前众修大多为本观的五代弟子,碍于华池的三代身份,没有人敢造次发问。臧峰煌既为一班班头,自然有些特长,他见识多广而又博闻强记,在人后皱着眉头思索半响,双眸一闪:
“是秋华池,秋师叔祖!”人早已远去,嘈杂声大起,熙熙嚷嚷地尾随而去,可不就是稀罕物?
“骄阳,去找观主。”
“是,师叔祖。”
就如初见,短暂热络后便仅剩下了脚步声。郑骄阳直性子,看到秋华池他一时激动,热情招呼,但处到一起还真就没话说了。他是庞景异的直系徒孙,并且深受喜爱,可是庞景异的玲珑,郑骄阳是一点也没有学到。孔袖蓉挽着秋华池笑靥如花,心情大好,丝毫不见紧张之态:
“骄阳,你卡在镜水问道多久了?”
“回师祖母的话,四十多年了。”华池无语,说不定若论真实年龄,自己还没有这个徒孙大呢。
“久了点,你土主金辅当属次优等资质,我这里有本很契合的感悟类五行术法,你可仔细参习,日后必获益匪浅,说不定能短时间内突破到净水。”纤纤素手从右后方伸来,握着本土黄色的卷轴,上有星光点点,果非凡品。
“师祖母,这,这我不敢收。”术法,修者之本,契合的术法更会使得修者们趋之若鹜,郑骄阳的憨厚程度可见一斑。
“呵呵呵,就冲着你这‘师祖母’三个字,大可收之。”孔袖蓉的笑声散发着雌性原始的诱惑,对任何异性都能起到勾魂夺魄的效果。
郑骄阳遍体通红,体内气血翻涌,呐呐地就是不接。
“收了吧骄阳,你师祖母亦是同门。”秋华池率先想出了郑骄阳的顾虑,及时插言。
“那,那谢过师祖母、师叔祖。”
“恩,仔细参悟。”郑骄阳有点羞于与孔袖蓉接触,这个女人实在太魅惑了。
“是。”
上次华池初来乍到,没有心情去观看观内景观、路径,这时方才发现,这若渊观果真是建的恢弘、大气,名虽为观,实则与宫殿群无异,其内亭、台、阁、楼数之不尽,花坪、水溪、假山、池塘穿插于间,真是大的出奇。三人快步轻行,也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曲木凡的居处,白玉石所制的半月拱门内透出一条花石小径,旁有参差的茂密林枝伸展而出,幽清如画,门前两边有一双石凳,坐着两个老者,俱都是须发斑白。一人无精打采,一人双目紧闭,但身着袖带银边的茂林修竹服饰告诉来者,他们可是不折不扣的二代长老,华清萌宿的高层。秋华池与郑骄阳不敢怠慢,恭敬施礼,孔袖蓉却仅是站在旁边看向别处,就如未见。
“来了?掌观师弟已经在内等你多时了,快进去吧。”说话的是那个闭目老者
秋华池口中应是,牵着孔袖蓉大步进入,孔袖蓉这时还不忘回头与郑骄阳道别,又一次把对方弄了个大红脸。当他们与两位长老擦身而过时,没精打采的老者还没什么,双目紧闭的老者忽地睁开双眼,眼中金光四射。
慌张说道:“您,您是……”
没精打采的老者这时候也精神了:“怎么了师兄?”
看着仅剩下渺远背影的孔袖蓉,闭目老者表情复杂:“错不了,那不是燕罗观主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
华池已经看到了那半隐在竹林中的殿阁,退是退不了了,来到门前,他却迟迟不肯进入,一直小鸟依人的孔袖蓉有点出人意料地主动上前敲了两下门。
曲沐凡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内传出:“天儿来了?”
秋华池措手不及:“是,师父。”
“进来吧。”
“吱呀”秋华池面带忧愁,推门而入。
进门便是正厅,地铺暗紫色的古毯,上绣有大片的青花,两边列有重木所制的黑褐色茶几座椅,正上方挂丈余长巨匾,有字“平心静气”,厅内就是点缀的山石、瓷器也是以大气、稳重为主。
“进里间来。咦?”沐凡却不在正厅,声发自里间侧房。
华池二人依言往里间走,曲沐凡却是接了出来,当然不是接秋华池的。看着徒儿紧紧地牵着白衣如雪的孔袖蓉,沐凡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孩儿给师父您老人家请安了。”
秋华池见到师父,双膝长跪,以头触地再也不起,孔袖蓉口中什么没说,也随着华池拜了下去。曲沐凡身体紧了下,硬生生的受了,点点头,连声说好,上前扶起二人。他早就察觉秋华池来了,还亲密地带着个女子,事情沐凡大概也有所猜测,但只要不是亲眼见到,他绝对不肯承认竟然是孔袖蓉。
华池不知师父是怎么想的,但是孔袖蓉却明白着呢,心中暗喜,以她对曲沐凡的了解,应该是接受,真没想到这么顺利。
三人来到正厅,分宾主坐下,秋华池硬着头皮刚要说:“师父,我们……”
曲沐凡赶紧伸手阻止:“不必多说了,我同意。”
华池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听师父同意的这么干脆大出他的意料:“弟子是说,结为夫妻。”怕师父理解错了,又明确了一遍。
“我知道,随你们。”曲沐凡明显也有些心浮气躁,但的确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谢师父。”
“谢曲师兄。”
“这有什么好谢的?唉,你们,你们这也……太突然了。”
秋华池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有站立不稳的时刻,可是这时,这位名震人间界的“明”阶大能真的有些下盘不稳。曲沐凡站起身来,微晃了下:
“天儿。”
秋华池有点想上前扶一下:“哎,师父。”
“须知,你、我这类修者,今后的阳寿何止千万年,漫漫日月中,既欲与人共度终生,一切都是虚妄的,唯有相互间真心喜爱才是最重要的,些许虚龄、几层辈分与这漫长的时间相比更是微不足道。所以我赞成,并且祝福你们。”
曲沐凡走了,不如说他避了,说道理归说道理,但一个是相处千年的师妹,一个是自己的弟子,作为保守者来讲的他,接受没的说,适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两口子“师兄、师父”地叫他,沐凡真的会头痛,还好他想的开,日后千万年的阳寿,漫漫日月中,渐渐适应就好,不过现在是必须要避的,不然他怕自己思维会紊乱。
曲沐凡要避,当然是一息千里的速度,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孔袖蓉的大笑声:
“你,你知道吗?哈哈哈哈,那可是曲师兄啊,曲沐凡!刚才那是种什么行径?可以称作落荒而逃吗?哈哈哈哈哈。”
华池感觉自己虚脱了,瘫软在木椅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就是当年强炼抑阳木时,也没有消耗到这种程度。看着爱人顿足大笑,他有些茫然,回忆两人初遇之时,恍若隔世,自问道:是一个人吗?
“琳儿,是不是该去二师祖那里了?”知道了孔袖蓉的真实身份后,华池并没有改口,并且据孔袖蓉所说,她的乳名就叫琳琳,只是真的好久好久没人这么称呼她了。
“不用,我已经通知过他了。”
“恩?什么时候的事,他老人家的意思是?”
“哼,这边我说了就算,何况你想想,之前是怎么找到的我?”
孔袖蓉靠在柱子上,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貌似琉璃的迴言玉晃了晃。
“这就可以了?未免有些礼数不周吧。”
“他躲我都来不及,自从离开你那儿就开始闭关,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秋华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师徒不光关系够怪,连性格也很是乖张。总算办完了这件怵头的大事,在华池眼中,多年来,自己所历磨难无数,但与今日相比简直微不足道,终于、终于两个人变的名正言顺了,至于今后外人的心中想、口中言,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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