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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秋华池当初所料,这升级银文元器到银纹至元器,对于现在的他实乃易事,跳脱出抑阳木的束缚,把精力完全放到‘奔象’上,成日间火炼水侵,未及一年,事便要办成了。这也就是二师祖的命格元器,华池慎之又慎,生怕伤到岑际游的主体,不然连这个时间都用不了。
这日,他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于是掏出一瓶岑际游的丹药往嘴里倒了几颗,口感微寒,略带酸甜,所起的效果是养气定神。华池以为服用后定可见效,稍加休息便可继续,然之后身体却并未像往常一样浮躁立刻平息,面红心跳丝毫未变。坐立难安下,如何还能炼器,华池慢步而出,边走边有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出现在了脑中。她,到底去了哪里?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地方,静观那曾经放着大块寒玉的石床,从那之后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来到这个地方,回忆甜美的过往。华池曾经以为,灵动、可爱、正常的师施,那才应该是他的未来,再次重逢,顺理成章的结合,生儿育女,终生相伴。而唐琳,那种相识,那种经过,那种神秘,怎么想也都不该是一个可以长久发展的女人,本来也没有在秋华池的考虑中。但当她突然的消失,让一切都变了,也让华池认清楚了自己的本心。
师施离开的时候,他曾惋惜,曾不舍,但经过唐琳后,华池才醒悟,那应该是青梅竹马的伙伴之间才会有的情感,是男孩与女孩的羁绊。而自认为没有未来的唐琳,与她,那才是男人与女人方能产生的感情,虽懵懂,但华池现在知道了,那应该叫做爱情,他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唐琳。
“唉。”怎么会是这样,对于以前的甜蜜与现在的苦涩,秋华池哀愁长叹,无数次听闻别人为爱如何,他总是嗤之以鼻,可真正经历后,才发现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有谁能真正超脱于“情”字之外?最起码,现在的自己做不到。
“既然无法忘记,不如即刻去寻。”不知何时,已有一人来到了华池身后。
“寻?寻有何用?她躲着我,就算寻到,依旧是躲着我。”
“呵呵,那可不一定,女人我比你有经验,不见你与不愿见你可是两码事。她,应该是不见你。”
“哦?从何而知?”
“她有充足的时间抹去一切线索,消失的干干净净,但没有这么做。她知道与你是不对的,而潜意识里,却不想再也没机会见你,看来只要你愿意,就绝对能知道她是谁,在哪里。”
秋华池沉默片刻,攥了攥拳头,咬牙说道:“师兄,咱们走。”
“哦?好。”齐又常笑的很平和,在他看来这是好事,并且他有很强的求知欲。
“去哪里?”
“轻燕别苑。”
来到山体外,庞景异并不多问,对他而言,知道秋华池要找人,那就足够了,问别的也没意思,跟着去就好。
齐又常带路,很快来到巨木之森的唐凌居所。三人到时,已是傍晚,正有一童子打扮的净水期老者在门前打扫,看来人中有齐又常,遂侍立问候:“弟子见过齐师叔。”
“唐公子可在?”
“师叔稍后,弟子这就去通知我家公子。”
老者急匆匆的去了,庞景异周围看看,略沉吟,便恭敬问齐又常道:“齐长老,不知这唐凌到底是男是女。”
“师弟是华池之友,吾亦是华池之友,今后切不可再有如此称呼。若说唐凌性别,的确有些耐人寻味,齐某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我派各类术法种类繁多,博大精深,若精修一种为求掩饰,我等的确是很难区分。”
“不是他。”华池冷不丁地在后方说道,是不是,当然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他更有发言权,二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讨论。
三人说话无半响,“轻燕别苑”中的唐凌便接了出来,笑面如花,映于夕阳柔光下,更显得美艳。身后还跟着众多女性近侍,个个也都是都是美貌佳人,但难免沦为绿叶。
“齐长老与秋师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快快里面请。”唐凌是热情的,非常热情,这类客人可是平时请都请不到的。同时也是冷淡的,对于无限接近前十位的排位弟子,庞景异之流在他眼里,与路人无异,别说招呼了,甚至连视线都未有所及。
“轻燕别苑”依山傍水而建,如小家碧玉,处处透着精巧细腻,考究到无可挑剔,以至于外客到来,反到不自在起来,生怕碰坏了点什么,确实不好交代。三人客座落座,除了齐又常如同烂泥般摊在椅上,秋华池与庞景异都有点拘束,连一个普通的座垫都是用绫罗为料,上以多彩蚕丝绣莺歌燕舞的图案,画面唯美,怎忍心去坐。
“这是我燕罗观自出的茶叶,请几位师兄品鉴,不知可合胃口。”
唐凌说的简单,其实华池细观下,杯中茶不论色、型还是香气都是不凡,少少压一小口,重而不俗,香儿不腻。
“果然好茶。”秋华池与庞景异同声说道
“恩,就是淡了点。”齐又常一口喝干,咂嘴说道。
“师兄,这是茶,不是酒。”华池面显不悦,有求于人,他不跟来就罢,既然来了,这副尊容算是怎么回事?
“说的好,唐师弟,我等男儿,要喝就喝酒,茶非待客之道。”
“齐长老好酒,唐凌倒是真忘了,来人,取后院咱们自家陈酿来。”唐凌热情的很,没有一点不满。
“这才对嘛。”
“咳咳,品茶赏美人,人生一大乐事,不知唐公子这里的美人善舞否?”庞景异眼看人家也不问来意,自家这两位也是一个不急,一个不语的,他只好先开口。
唐凌蹙眉,吹着热茶答道:“庞师兄不知,这些侍从都是我观的五代弟子,在这里名为伺候,其实与凌之弟子无异,端茶递水已是委屈,谈何歌舞之说。”
庞景异低头一笑:“弟突兀了,公子勿怪。哦?来酒了。”
谈话间,夕阳将下,暮色渐渐漫了上来,庞景异真喝假醉,谈笑风生,但没两句必然会向正题上绕,但所起到的效果却很是一般,唐凌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带偏。
众侍掌灯,“轻燕别苑”的灯油都是带着荷花香气的,厅堂一亮,四处荷香飘溢,更为酒茶增色。秋华池看着庞景异久战无功,等不下去了,他可没有陶冶情操的兴致。
“不瞒唐兄,弟此来是有事相询,准确的说,就是寻人。”正色肃穆,华池直白说道。
齐又常放下酒杯,以手下指:“就是居于下方之人,公子可千万不要说不认识。”两人的意思很明白,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唐凌低头默然,气氛一阵紧张。
“唐公子啊,可不是我们为难你,这事重大,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想方设法得知,不如如实告知,这个人情,哥几个心领了。”庞景异趁热打铁,软硬兼施。
唐凌叹了口气:“诸兄不知道小弟的苦衷,若说那人是谁,小弟的确知道。”
华池霍地站起:“请唐兄告知。”
“秋兄解弟之围,弟深深感激,若是兄有他事,就是让弟赴汤蹈火,焉敢有二话,然就是此事,真的说不得。”
“公子避梁尘已非一时,那日却主动出战,可是因为此人那日再此的缘故?”齐又常站起身来,走到唐凌身前问道。
“不错。”
“好,好。”
华池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口,再未多问便迈步离开。齐、庞二人紧随其后,说到这份上,谁都明白,线索是彻底断了。
唐凌默默地送到门口,看着哥仨远去的身影,憋了半天没憋住:“秋兄,没有结果的,忘了她吧。”
华池身体一震,原地站住,并不回头,朗声言道:“你告诉她,我一定要得到她,一定!”
三人快步去了,唐凌软软地靠着门边,慢慢地滑座到门槛上,不住地喃喃:
“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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