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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水期的大能果然不可以常理来判定,刚才将淡水问道期元修射的不成人形的元器以同样的力量射到了二人身上,秋天所期待的虐杀场景并没有出现。三支元器两支分别射中了许家二老的心脏与其中一人的额头,秋天引以为傲的元器就如平常的兵器一般仅仅是“刺入”而已,绚烂的火花依旧还是从天而降,可衬托出来的却是两个威风凛凛的白发老翁。
心脏额头分别中箭的老者身子慢慢软了下去,可另一人却是已经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站到了贤者盾前,元器箭矢带着高温插在他的胸口上,老人视若无睹,他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宇督身后的秋天,本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却不知从哪里又引动起了阵阵元力。枯瘦的右手颤抖抬起之际,身后却光芒一闪,一把泛着绿光的青铜长枪毫无征兆地从他后方透颈项而出,将老者狠狠地钉到了地上。
南柯气喘吁吁地出现,白日时的潇洒谈笑早已不在,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腿上还拖着一个半截人:“三个老不死的是属狗皮膏药的,黏上就轻易甩不开。”
战斗基本已经结束,聚拢过来的人大多都注意着他拖着的那个小半截人,为何说是小半截?原来这人从胸腔往下全都没有了,血肉一团模糊,各种器官与已经折断的脊椎骨从胸腔中拖到了地上,明显就不是被利器切割而成。即使是这样,两只蓝色晶体的手臂还是紧紧地抱着南柯的右腿,尖锐的五指深入南柯小腿的肉中,一口黑黄色的牙齿也狠狠咬在小腿下方的脚筋处。
宇督收起贤者盾,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就算他也不自觉地问道:“上人,何至于此?”
南柯看着小腿下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道:“这厮顽强异常,我遭他偷袭,一时不慎才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原来南柯上人当时印出三掌后,许家三老便被重创,其中一个甚至被拍到了地下,南柯心下大喜,有意要在秋天面前表现一下,今天这三个老怪他是准备一人都给收拾了。右手潇洒一挥便把那把令人眼红的纯元器持到手中,从后方踏空追来。正是三缕长髯随风动,一身华服咧咧响。要说这个时候的南柯上人,那真是好不威风!
这位光顾威风,还真是托大了,眼看着与前方的许家二老的距离已经拉近到可以使用手中的至元长枪了,可就在这么个时候,被他拍到地下的另外一老突然暴起,从正下方死死地抱住了南柯的小腿。若说他镜水问道期的修为,被净水问道期的南柯一掌劈到地下到也正常,但是当时中掌时这位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那两个兄弟人家是实打实的受伤了,他可不是,他属于卸力,用意就是为了此刻拖延住南柯,他战力最弱,就算过去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拼着一死,换取时间。这老翁将元力遍布全身,把自己全身的皮肉都用家族秘术强化成蓝晶形态,抓住、咬住南柯是死也不放。南柯上人的至元器太长,被人近身,一时够不到,他又不是很善长近身的攻击类术法,于是对上这么个抗揍的家伙,还真就挺窝火。
气急败坏的虞天大能也顾不得形象了,双手持枪,尾上头下,像捣蒜般用青铜长枪疯狂地穿刺着许氏老翁的身体。这把至元器的攻击是带着爆破效果的,所以南柯每一刺,老翁身上都会爆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持续不停的刺,洞便越来越多,最后连成一片,老翁身体便即分离。可这时战况已然发生变化,于是在南柯上人赶到之际,短暂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出了好多力气,却换来这么个结局,一向涵养颇好的南柯再也无法忍受,未及近身便把至元器给奋力抛了出去,而钉死对方后的气喘,那可不是累的,是纯被气的。
“何至于此?老夫一直是以和为贵的性子,就算他们欺负到秋兄的府第了,老夫也一直没有痛下杀手,不然,不然还能容这三个小辈活到这时!”不提还好,被宇督一问,南柯那可真是越说越气,越想越窝火。
“今日若非上人出手,府中上下估计是凶多吉少,这份情谊,秋天绝不敢忘。”秋天诚恳出言,祸是他惹得,替他承担的却是大哥焦腾,两兄弟多年感情,如果今天老焦真有个三长两短,秋天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如何自处。光想想就后怕,所以对于南柯的感激那真是发自肺腑的。
经秋天这么一说南柯上人方才缓缓平息了火气,俯下身子将半截残尸奋力扯开:“唉,秋兄有所不知,今天也是事出凑巧,你们刚刚离开我便接到浮沉师兄的迴言传令,说门派有事,令我速速返回,施儿已是我徒,按道理该随我而回,可在下思量她与秋兄乃是挚友,故此前来辞行顺便询问下兄的意见。没想到兄未回,却有宵小来犯。”他边说边用余光细细打量着秋天身边的宇督,气质高贵、气势逼人、手段高强,早前便已引起了他的注意。
秋天听闻事关师施,顿时面显忧容:“不知师施可否随贵派大队返回?秋某的确还有些话要与她说。”
南柯欲言又止:“这个,到不是不行,不过……”
“这样吧,因为这是出自她自己之意思,兄若不嫌麻烦,可随南柯一同回驻地,个中详细可亲自问她。”南柯接着说道,看来其中还真有点事情。
秋天下午选徒结束后,就做好了与师施天各一方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离别却来的这样快,他总认为至少在虞天门离开白关前自己还可以与师施多处一些日子,为此他还准备明日五更向沐凡再拖延几天时限。
“人家攀上高枝了,还理你小子!”焦腾自从战斗结束后就一直坐在台阶上包扎自己的伤口,见秋天与南柯上人谈话,他也不靠近也不插言,冷不丁冒出一句。
秋天也不理他,与南柯说道:“上人既如此说,那咱们不妨立刻动身。”
“好,秋兄请。”
两人快步离开,没走几步秋天回头目视宇督,宇督向他一点头,秋天微微一笑,抱拳一礼转身便跟上南柯。
南柯经过这一战,对秋天有了初步的认识,这个人绝不简单。一个仅仅淡水问道期的元修却拥有元器,要知道这个级别的元修者就算有一把次元器就算是不错的了。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秋天的元器威力明显远远过于普通元器的威力,并且这等威力对他的反伤却小的可以基本忽略。
南柯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秋天这个淡水期的器匠绝对是实打实的,这把高质量的元器一定不是师门所赠,而是秋天亲自打造的,南柯不仅内心长叹,名门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就不知这秋天到底是哪派谁的门下。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时再问也不方便,何况就算是问,估计人家此时也没心情说。
看着一道道穿着白关执法者制服的元修身影急速向焦府方向而去,秋天对焦腾那边逐渐放下心。现在他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古灵精怪的面具小姑娘,他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连南柯都允许她可以在选徒结束日随大队返回,为何她却不愿意。为何她马上要走了,今夜却也不回府看自己一眼。秋天心里很乱,作为一个初哥,这方面他是一点经验、一点自信都没有。
两人很快便又来到了白日间虞天门选徒的那个山水庭院,这次他们没有从前门而入,而是走的侧门,进门穿过一个二角门楼,便是弟子们的暂住处,白关给虞天门的待遇着实不错,所有的弟子住的都是单间,房屋整洁、宽大、考究。
南柯刚穿过门楼便停下脚步:“秋兄,你看那门前草坪上有两颗棵桃树的房间便是施儿的住所了,这是我的访客令牌,如有人问起,出示即可。”
秋天知道南柯上人在虞天门内地为尊崇,轻易绝不会来本派弟子的住所,今天亲自带他到这里,礼数上已是很说的过去了。
“多谢上人,秋某与友少谈便会离去。”
“兄这是说哪里话,你我二人虽相交时间不多,但南柯感觉与兄就如相交多年的故友,各方面都很是投机。如兄不嫌弃,今晚就是宿在这里,又有何妨?哈哈哈,失言,失言了。”怪不得张越那么刁钻的脾气都心甘情愿地为这南柯上人炼制至元器,其中与这人处事的方式绝对是分不开的,太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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