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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秋天正好看到秋吉已到,正与小师施聊天,逗的小姑娘咯咯笑。他之前嘱咐过,找门路一事不可告知,免得伤了师施自尊。所以秋吉找了些奇闻异事与小姑娘扯淡,见秋天回来,赶紧起身贴上来,一脸贱笑:“主子,是不是来大人物了,前面好热闹啊。”
“恩,宇督陛下来了,现在就住在隔壁。”
“哪个宇督陛下?”
“自然是你们汀马帝国的,难道还有人与他重名?”
宇督那是汀马人心中的真神,而对于秋吉那是精神支柱,秋天言出平淡,落入他耳中就如霹雳之声,秋吉腿一软踉跄两步靠到了墙上,眼神发直,如石雕泥塑一般。
“秋天哥哥,大叔他咋了?”师施拉着秋天坐了下来,捏着一个葡萄塞入他嘴里。
秋天嚼着葡萄:“没事,汀马人都这样。”
“哦,秋天哥哥,已经有不少宗派来到白关城了,明天我准备赶个早儿,去试试有没有能看上我的。”
秋天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恩,我们陪你一起去。”
“对,一起去。秋师兄,小弟特来拜望。”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宇督来了。
秋天将他迎入屋中,分宾主落座,介绍道:“这是师施姑娘,这是我的贴身随从秋吉。”
宇督略一抱拳:“两位好,在下宇督。”
听到宇督二字,秋吉跌跪到了地上,体如筛糠:“末末末,末将铁匠监工魏……秋吉参见陛下。”
“秋吉兄,我现今已是闲云野鹤,再不是什么红尘中的帝王了,你是师兄的随从,而我呢,是沐凡公的随从,今后可是一家人了,切勿再如此客气,当多多亲近才是。”宇督一点架子都没有,出人意料地平易近人,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相?不得不佩服,此人心态转变的着实之快。
秋吉以头触地,泪如雨下,平时的机敏是再也没有,除了磕头一声也发不出来。师施跟秋吉处的不错,实在看不过眼去了,死拖活拽下愣是把他拉了起来,起来归起来,秋吉是绝不敢坐的,老老实实立在秋天身后,听秋天与宇督谈话。
主客左右而坐,秋天仍旧是个聆听者,对方思维缜密,妙语连珠,他唯唯诺诺,根本插不进话去。宇督是什么人物,别说秋天本就情商低,就算他是个人精,如果宇督想要摸他低,他也没有抵抗力。几句话的功夫,秋天就被人家研究了个透彻,这样反而好,对于陌生人他一开始总是发自内心的排斥,把所有的想法都很明显的写到了脸上。宇督太明白了,与这种人接触,几句话就好,话多了反而会与人留下不好的影响,于是一杯茶没喝完便起身告辞,秋天也不作态挽留,礼貌送出。
“我帝国之主果然名不虚传,好气场,好气度!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不枉此生。”秋吉一脸憧憬瘫在椅子上,浑身放松下来的同时,不忘感慨。
“好个什么,哼。”对于这个打断他们谈话的不速之客,师施颇为不满。
秋天在一旁帮衬道:“我有同感,呵呵。”
三人又针对于第二天宗派收徒一事讨论了半响,看看夜色已深,秋天遂道:“时间也不早了,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不用你们陪我去,明天我想自己一个人。”师施很出人意料的对二人说道。
秋吉很不解:“这是为何?”
秋天也楞了一下,转头温柔地看着小姑娘,只见她已经把头低下,面具遮挡看不出她是什么想法,房中陷入沉默。因为低头,师施的颈项完全露在了领子外,修长白皙,一片娇红从面具里蔓延而出,秋天直直地看着,如痴如醉。
“明天我回来,如果选上了,你们要给我庆祝;如果没选上,不许问我过程。”师施说着便站起身来,一路小跑出了屋子,跑出老远方传来一声娇喝:“我一定会选上的!一定!”
秋天以弓箭手引以为傲的眼力,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师施那紧握着的小拳头在头顶挥舞。他笑了,笑的很自然,很陶醉。
“秋吉,你知道吗?她会被选上的。”
秋吉一脸标志性地贼笑,含蓄地说道:“少主放心,奴才都处理妥当了,咱们也一早出发。”
天刚蒙蒙亮,忠仆秋吉便站在屋外等候了,秋天做完每晚的吐纳必修课,合上“水火真解”,粗略地洗漱了一下,便身着器修者的制服红焰黑袍而出。
一出门看到屋子外候着的不光秋吉一人,“真器协会”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怪老头子张越竟然也在。
秋天抱拳一揖:“小子不知张兄在外,实在失礼。”
“哈哈,不碍的,秋兄在白关一日,就是我等的贵客,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被一个“玉”阶老头称兄道弟,虽是敬语但秋天实在不适应,但辈分在这儿摆着,没得选。
“秋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劳驾到张兄了?”对元修界日渐了解后,秋天知道,就算是普通的玉水期元修,走到外面那也是震慑一方的老祖级存在。也就是在白关城,也就是真器协会,一下子把三个玉水大能给聚集到一起,并且其中二人是更为稀少的大器匠。前几日听焦腾说,白关城中的修者,最高级别也就是玉水期,绝对不足十指之数,那就是说,光真器协会分会的这几位,岂不就占了小一半数。之前不了解,现在算明白了,秋天怎敢怠慢。
“不是他的事,别难为下人,是老夫我自告奋勇的。”怪老头当初给秋天的印象大概就是胡闹、傲慢,可今日一见,和蔼可请、通情达理,咋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张越的变化,实则与秋天有直接关系。元修者一旦突破一个大阶,就会返老还童一次,回到刚进入淡水期时的样子。但是有很多修者是会看骨龄的,听闻沐凡之徒前来,张越本有上交之意,但刚一见面他就看出了这明显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张越存世已近千年,又是万修敬仰的大器匠,在加上他本就高傲,所以才出现了刚见秋天时那张狂跋扈的一幕。
人家压根就没把他这毛头小子放眼里,更别提什么结交了。但是后来秋天以淡水求道期的修为炼制出元器,又是根本就没有听闻过的“水火均衡”体质,这一切对张越的冲击太大了,他不仅有了种种猜测,每一种猜测都足够骇人听闻,再联系到曲沐凡唯一弟子的身份,张越恍然。不过那时秋天,已经离去多时,张越捶胸顿足不至于,但极为惋惜,又在白关城中寻找多日所谓“秋府”而不可得,以为错过良机。忽一日,秋吉再访,言“门路”一说,张越闻言越众而出,拍胸脯一力承担,堂中众修又如何敢与他争,今日更是亲身来候,就是为未挽回当日之失。
“不是老夫说大话,这次来的三四流小门小户,其掌门、长老,多有我子侄辈,秋兄请放心,老夫一句话别说令友是个元修者,就是个普通人,也能让他成嫡系、入内门!”
“张兄说笑,弟之友自然是纯正的元修者。”秋天闻言莞尔,看来这人情是欠定了。
“张老的能力那可不是盖的,不过不知这次来的二级宗门中,您可有熟人?”秋吉一看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看来还可以提高下难度。
“这个……到不是没有熟人,不过……”二级门派是什么概念,蒋鸿兆净水期修为,如此人物,在浩凌派不过就是个稍有前途的弟子罢了。在某些大陆二级门派象征着巅峰,霸主,就是在师施的故乡,那独霸乾陵群岛的万通商行也就是个准一级势力。可想而知,想加入这种等级的势力,还想入内门,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张越头上滑落,此事太难,只见他一咬牙:“好!这事包在老夫身上!”
开玩笑,让曲沐凡的弟子欠人情是这么容易的?就算这样也是赚大发了,如果人家回了萌宿,那华青一色治下的势力哪个不是第一级的,哪个敢不听曲沐凡的,那才叫一句话,一级宗门随便选。这时候趁秋天见识不够,一定要占成这个大便宜。秋吉何尝不知道,但这个时候,事情逼到眼下了,吃暗亏也要吃,但是能少吃就少吃。一个三四级的门派就打发了,真当是二十年前,秋天要饭呢?
三人说着说着,却见远方立定一人,朝他们一拱手,转头而去。秋天也一拱手,什么话都没说,不是别人,正是宇督。他是刚到,想与秋天一起陪师施参加宗派选徒活动,从接触中拉近二人关系,无意中听到零零几句,故此避开。
三人离开男爵府,径直而去,这次宗派选徒本就没几个二级门派,所以很容易筛选,目的地是白关城西南角的一个外来元修势力的临时驻地。作为一个用于元修者交流交易的天降之城,临时驻地这种地方在城中很常见,西南角的这处是被几个宗派同时使用,而其中最为有名的当属来自乾陵群岛的虞天门。
虞天门坐落于虞仙岛,乃是实实在在的二级门派,在乐丰元修界也是小有名气,像在天降城中选徒这种不上档次的事,人家向来是正眼都不瞅的。因为这等势力何曾缺少过人才来源,但是千年古门在漫长的岁月中,总有走背字儿的时候,这虞天门刚刚经历了一次长达数年之久的权利更变,门内几个实权派为了掌门之位,打的昏天黑地,人才损耗严重。大权初定,恢复实力是当务之急,所以虞天门来天降之城参加宗门选徒乃是不得已,但换言之这等机会对于散修们来讲,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名门大派遭遇变故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是灭门,宗派的深厚底蕴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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