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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海的丛林中,每天都在不停的上演着杀戮游戏,也许这里的土地需要鲜血来滋润,才会不断迸发出新的生命力。弱肉强食似乎依然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没有人同情弱者,亦或者说弱者不值得同情。在这里,若要生存下去,要么成为别人脚下的垫脚石,要么就永远踩着别人活下去。生存,向来都是如此残酷。
王卜将前来骚扰的人解决掉之后,带着二女悄然离开,他们并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因为有任婧这种祸国殃民的美色跟在身边,要想躲开人们的视线,就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在王卜固执的说教下,任婧终于同意乔装打扮,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了一丝薄纱后面。
三人一路行来,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人,除了普通人之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巫法士混迹其中。这些人除了私家族派出的之外,其余都是些来碰运气的人。在此期间,王卜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件宝物的消息。据传,那件宝物是半月前显像在这片地域的,当时异象横空,大地震动,一道乌光横空出世,几乎要将这方天地射穿,然而,那道乌光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回来,而后,那乌光一阵暗淡,瞬间跌落在虚空之中,在那之后,异象才慢慢消失。根据一些上古记载,伴随着异象而生的往往会是些罕见的异宝,而所谓的异象,实际上就是那些异宝造成的。
天地异宝,秉承天地之气,而天地受制于法则之力,这些异宝同样受到法则制约。一些宝物,生有灵性,一出世就想要逃脱法则的约束,他们奋力一击,制造出天地异象,一旦成功脱离了法则束缚,他们就能融于法则而不受制约。然而,自古至今,从未有天地异宝能够冲破法则之力,凌驾其上。因为,法则是不容忤逆的,它关乎一切秩序的稳定,一旦法则被破,那么天地也将不复存在。法则,不可破,只可融,只要融于法则,就能驾驭法则,甚至创造新的法则。
“白儿,我们先休息下再走吧!”王卜看着天色将晚,恐怕夜里行走不便,便欲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宿一晚。虽然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有人家,但是想要找个休息的地方,对他们三人而言,并不是很困难。要是实在找不到,他们也可以自行开凿一个山洞,只是费些力气而已。
白儿现在一心寻宝,仍旧精神硕硕,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不过看着天色将晚,只好答应了下来。任婧虽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她见王卜并没有询问自己,正一脸不悦的看着王卜,一双眼睛要多幽怨有多幽怨,十足的怨妇模样,额,当然,还是一个美丽十足的怨妇。
见此,王卜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不舒服?”
“啊,谁不舒服?是她吗?”任婧还没有回答,白儿却兴冲冲说道,好像听到任婧不舒服,她很开心似的。
听到白儿的话,任婧更加来气,恶狠狠的白了白儿一眼,说道:“你才不舒服。我累了,王卜,你快去找吃的,还有休息的地方。”说完,任婧像是下令一般吩咐道。
王卜虽然不喜欢任婧那种口吻,但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见她是在生气,便也不多计较了。他四处看了看,便朝着一个方向离开了。王卜走了很久,才终于发现了一些鸟兽的踪迹,他随便捡起几块小石头,看似随手一丢,便将猎物砸晕了过去。将猎物收拾好之后,王卜继续搜寻,想在附近找个山洞,以便晚上住宿。
找了近半个时辰,王卜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王卜忽然灵机一动,将注意打到了自己的第三只眼睛上,这只天眼奥妙无穷,除了能够幻化形体,还能感应到巫石原石中的奇异能量,而当它变成血色瞳孔的时候,又能释放出一股诡异而邪恶的力量,同时形成一股吞噬之力。这股吞噬之力目前已经证明,能够强行吞噬别人体内的巫力,至于其它的力量,它是否会吞噬,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王卜轻点额头,眉心之间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缕乌光倾泻而出,而后一只眼珠子赫然凸显了出来。天眼一开,王卜的脑海中顿时传来另外一幅画面,那是通过天眼传达而来的,首先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朦胧的青光,光芒散漫在天地之间,看起来很稀薄,王卜仔细辨认,发现这些青光竟是些游离于天地间的巫灵之气。
天地之间的巫力大多被封印在巫石之中,但还有少量巫力,因为纯度不够,无法凝聚在巫石之中,而游离于天地之间。它们十分稀薄,难成气候,经年累月才能显出少许功效。也正是因为如此,生于这方天地之间的生命短暂的生灵,很难得到巫灵之气的滋养,而那些生命力漫长的生灵,则有一定的几率得到滋养,从而生出微弱的灵智。
王卜也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景象,能够认出这是些巫灵之气,还是依赖于他之前从任婧那里恶补的海量知识。当然,眼前的景象也只能够徒增王卜对于天地造化与冥冥法则的感叹。回过神来,王卜继续朝远处探去,天眼所过之处,几无遁形,连树身里面的虫子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外,在天眼的帮助下,王卜的视力猛然翻了数倍,数百米之外的景物,也难逃他的天眼,而且天眼范围内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
在这周围看了片刻,王卜倒是发现了几处山体,虽然没有现成的山洞可用,但是开凿起来也并不是很麻烦。王卜暗自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发现很是满意,就在他要收起天眼的时候,一道乌光忽然从天而降,瞬间落到了王卜的眼前。王卜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当他稳住身形的以后,见乌光停在半空再无动作时,他才用天眼去瞧那团横空而来的乌光。
还未等王卜集中精神,“噗噗”之声从那团乌光中传来,虚空便一阵轻轻摇晃,就像水纹一样泛起了波澜,竟然十分好看的样子。然而王卜并不知道,虚空是一层无形的法则壁垒,虽然无形却胜过有形,一切法内之物皆不可破,也不可能让它泛起一丝波澜。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非是已经无限接近道法之源的东西,而眼前的这团乌光就做到了这一点。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等王卜看清楚那团乌光的时候,却发现在那里面盘坐着一个耄耋老朽。那老朽的身体只有巴掌大小,如同普通人类的压缩版,然而他身体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凡是人有的,他也应有尽有。老朽一身乌光宝气,浑身散发着无上磅礴之气,刚才虚空中的波澜,就是被他的气势压迫而成。那老者须发皆长,都已经耷拉在了他的双膝前,与普通人的须发所不同的是,那老者的须发亦幻亦真,无风自动,摇曳不定,看起来就像一簇飘忽不定的火苗。
王卜看着乌光里面的小老头,早就惊得掉了一地下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而他之所以回过神来,还是因为那老头忽然开口跟他讲了一句话道:“小鬼,你看够了吗?”
闻言,王卜啊了一声,用力揉了揉下巴,然后说道:“老先生,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嘛?呵呵,我不是人。”
王卜一听此言,脸上立马多出几道黑线,心想这老头是不是得了痴呆症,干嘛自己骂自己不是人呢。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王卜却没有说出来,毕竟长着为尊,他虽然是个孩子,但还是懂的“尊卑”二字的。王卜没趣的干笑了一声,说道:“老先生,你真会说笑,你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哦,你觉得我在说笑,那你又如何肯定我必然是人呢?”那老者反问道。
“呵呵,老先生虽然身形奇异,但是与人类的模样相同,又口吐人言,难道还不能证明你是人吗?”王卜笑着回道。
“那你可看错了,虽然我生有人形,可我的确不是人,至于我究竟为何物,以后,你的那只眼睛会告诉你的。”那老者话中留下玄机,并没有一次道破自己的身世。
对于老者话中的玄机,王卜一时间并没有领会,他看着那老者,自然而然的心生恭敬,有种奇怪的亲切感觉,好像眼前的老者,是自己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王卜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良久才回味过来。而在此期间,那老者一直静静地看着王卜,见王卜回过神来,老者轻点额头,颔首道:“恩,不错,虽然还未完全觉醒,但想来不用再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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