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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炼
一幽灵一样的对手
深夜，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是打给林烨的。
林烨迷迷糊糊地接电话，，没到三秒钟就惊叫起来，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像救火一般飞快穿衣。
“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还要出去？”我睁开眼问他。
林烨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是苏芮打来的吧？”
林烨讶异的表情证实了我的猜测。
真是岂有此理！“不许你去！”我怒声道。
“我回来再给你解释好吗？”林烨穿衣服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
我火冒三丈，也起身开始穿衣服跟着要去。
“敏敏，明天你还要去学校教课，你继续睡吧。”
“自己男朋友大半夜去见前女友，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林烨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随我。
林烨专心地驾驶着车，坐在副驾驶席的我瞪着他不说话，坐在后排的林烨两个徒弟也不敢吭声，气氛很沉闷且诡异。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江边一栋别墅别墅外面停住了。
林烨下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几把又粗又大的扳手，和他两个徒弟一人一把，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我吓了一跳，急忙阻止。
这时别墅里的电动门缓缓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女佣人，她显然对林烨很熟悉，焦急地说：“那帮人刚刚才走，来的时候凶得很，也不知道苏小姐怎么样了？”
林烨点点头，这才让他的徒弟把几把扳手收了起来。
进到了豪华的别墅里面，房子里面好像遭受了一场浩劫，一片狼藉。
林烨让他两个徒弟在楼下的客厅等着，带着我上楼，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想必是来了不止一次了。
林烨敲了主卧室的门后，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满身酒气的苏芮倚着门手中提着半瓶酒，摇摇晃晃随时要倒的样子，脸上满是伤痕。
“你来了？”苏芮一个踉跄跌入林烨的怀中，环抱着他醉醺醺地道：“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呵呵……”手中的酒瓶啪嚓掉在地上摔碎了。
林烨一脸尴尬窘迫，一边接受着我的怒视，一边挣开苏芮的环抱，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苏芮不答，只是借着醉意大骂一个叫宋志平的男人，还说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
我听出来了，原来是她勾引男人被抓了奸，被那男人的老婆打了一顿。
当我不存在么？看到苏芮赖在林烨的身上，我恨不得再给她脸上伤口撒几把盐。
“林烨，这就是你说的急事？你就为了一个酒鬼的电话，深更半夜跑过来看她？！”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敏敏，她被人打伤了——”
“受伤就去医院呀！还要你跑过来送她去医院么？”我几乎是咆哮起来。
林烨一脸的沉默。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原来是她和别人老公在一起被抓奸，被人打了一顿，还喝的醉醺醺的打电话给你，你就傻傻地跑过来安慰她？”
“敏敏——”
“也只不过是脸上受了点伤，见不得人而已，叫她佣人帮忙处理一下不就行了？”我讽刺道。
“你是赵敏吧？林烨跟我提起过你。”苏芮终于注意到了我，“你认识林烨多久了？半年还是一年？你要是知道我和林烨的过去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挑衅意味十足。
“林烨，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我没理会苏芮，只是恼怒地盯着林烨问道。
林烨看看我又看看苏芮，一脸的纠结，犹豫了片刻，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苏芮，陈医生待会儿就会过来。我……我就先回去了。”
“我不去！让我死在房子里好了，反正我连最后的一个朋友都失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苏芮恨恨地转过身去，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砰地关上门。
“敏敏——”林烨求助地看着我。
我气极反笑，“还要我请她治疗脸上的伤不成？！”
“敏敏，等陈医生来了给苏芮检查一下，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那她要是很严重呢？”
林烨说不出话来。
我发了一通火，灼热的脑袋也开始冷却下来，没再出言讽刺林烨和苏芮，不过也没给林烨好脸色看。
过了十几分钟，陈医生来了。
林烨敲了半天的门，苏芮懒洋洋地打开了门，眼睛扫了一圈，什么也没说，自顾进去了。
林烨和陈医生走了进去，几个人在里面说这话，不过听不清楚说什么。
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林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敏敏，我们回去吧。”
我剜了他一眼，转身下楼，故意重重地把楼梯跺得噔噔响。
二交锋
回到林烨的汽修厂，当林烨一关上房门，我就对他发难了——
“林烨，你为什还要跟苏芮联系？”
“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不认为我和她联系有什么不应该的。”林烨死不悔改地道。
“难道你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说她的吗？”
林烨表情痛苦地道：“这是……这是别人的对她的误解……”
“哦，别人误解她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我们也误解她勾引别人老公，误解她脸上的伤是被人家老婆打的，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跌倒摔伤的——”
“够了！别再说了！”林烨第一次对我发了火，他哆嗦着嘴唇还想再说什么，迎上我愤怒的的目光，却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般泄了气，垂头低声道：“不要再说了……”
我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我也不想再去深究你之前和苏芮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照顾一下你现在女朋友的感受？”
“对不起……”林烨抬眼歉疚地看着我，“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要想我原谅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吧。”
“以后不再和苏芮联系，你能做到吗？”
林烨愣了一下，一副为难的神情。
“怎么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会做不到吧？”我紧紧地盯着林烨道，“我不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林烨毅然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林烨的承诺并不能让我放下心来，他在处理和苏芮之间感情上是拿得起放不下，现在是答应了我，要是苏芮一搅合，他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做好了跟苏芮单独见面的准备，打消她继续纠缠林烨的念头。
几天之后，我给苏芮打了一个电话，自报姓名后约她在一家咖啡店有事相商。
一开始苏芮还拿捏姿态不愿见我，我说是林烨想带话给她。
“你是来劝我离开林烨的吧？”苏芮猜到了我的意思，不过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
几十分钟后，苏芮和我在咖啡店见面了。
苏芮戴着大大墨镜，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庞，也顺带遮住了她脸上的伤，给人抽象的感觉。
苏芮在我对面座位坐下，也没有把墨镜摘下来的打算，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说赶时间。
“难道你不知道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戴着一副墨镜很不礼貌吗？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拿下来。”我回敬她一句，讽刺她没脸见人。
“我介意！”苏芮恨恨地道。
“说吧，我听听你能说些什么。”苏芮漫不经心地道。
“苏小姐，请问你是怎么看待你和林烨关系的？”
“有这个必要吗？苏芮撇了撇嘴。
“当然有关系！”我郑重地道，“为了林烨好，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他，打搅我们的生活了。”
“恐怕你不能代表林烨自己的想法吧？”
“就是因为林烨不知道如何处理和你之间的关系，作为他的女朋友，我自然要帮他的忙。”
“我要是不答应呢？”
“如果你把他当做一个朋友的话，那就请尽到一个朋友的义务，而不是毁了他的生活！”我表现得毫不客气。
“你是说我连和林烨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我没有这么说。你认为自己的生活中有让人赞许的地方吗？”
“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苏芮提高了声音。
“我没有干涉你生活的意思，怎样生活是你的自由。”我好整以暇地道。
“我现在决定了，我要和林烨和好！”苏芮咬牙切齿地道。
我摇了摇头，“你是在赌气，你只是把林烨当做自己的玩具，平时扔在角落看都不会看一眼，一旦有人动了这个玩具，你就紧张起来，生怕别人抢走不是？”
苏芮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说话。她这副表情更加应证了我的话。
“我要说的也是这些，不耽搁你时间了。”我叫来服务员结账，走出了咖啡店。
透过咖啡店的落地窗看去，苏芮坐在那里没有动身的意思，显然是被我的话触动了心事。
除非苏芮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现在的她应该会重新审视自己和林烨之间的关系吧？如果是她执意要插入林烨和我之间，我会用我的全部斗志和精力来捍卫我和林烨的爱情堡垒！
三失守
一连两个月过去，苏芮果然没有再来打搅我和林烨之间的生活，一切相安无事。
也许苏芮想通了，我在心里这样想。
寒假的一天，林烨陪我逛商店买衣服，中间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林烨经常要把坏在半路的车拖回修理厂修理，加上他一个徒弟回家过年去了，人手不够，我也没在意，打电话邀来死党继续逛商店。
逛完商店回到汽修厂，林烨还没有回来。我打他手机，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了，我这样想着。
吃完了晚饭，我给林烨留下了饭菜，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他回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林烨这时也没有用其他人的手机或者公用电话打电话回来。
我开始担心起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林烨遭遇不幸的各种悲惨画面，勉强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几十分钟，但是不管是手机还是电话都没有一点动静。
我再也坐不住了，披上了外衣出了门找到了林烨的一个徒弟询问。
林烨当时是开着拖车出去的，去的地方好像是市郊一条公路上的某个地方。
我让林烨的徒弟开车去林烨去的地方看一看，结果在市郊那条公路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连林烨和拖车的影子也没见着！
我慌了，几次都忍不住想打电话报警，折回市里，我又问了另外几家汽修厂，都说没有见到林烨，这更让我陷入恐慌中。
我强迫自己回到汽修厂。
到了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迷糊间听到熟悉车声开进了汽修厂，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打开门，我对着走过来的林烨又是欢喜又是抱怨地道：“你昨天去哪里了嘛，电话也不打一个，害得我一夜都没睡！”
明明只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下午没见，我却感觉像是很久没见到林烨一样，扑入到他的怀中。
林烨的身体很僵硬，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搂住我，更重要的是，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是苏芮身上的香水味！
我猛地拉开和林烨之间的距离，抬头看着眼前的林烨，脑子里乱成一片，“你去找苏芮了？”
林烨头发凌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虚地躲避开我探视的目光，低声道：“是……敏敏，我正好有话对你说……”
林烨的话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脑中袭来一阵眩晕，我摇晃着差点栽倒地上。我死死地瞪着林烨，呼哧呼哧喘着气，突然上前扬手就劈啪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林烨，你是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林烨捂着自己一边红通通的腮帮子，愧疚地垂头低声道：“对不起……”
“是我做得不够好，没有尽到女朋友的义务和责任，你要这样对我？！”我扯着嗓子尖声叫喊着，泪水无声地滑过脸庞。
“是我混蛋，一切都是我的错。”林烨声音梗塞了，“自从和你交往后，我以为自己会渐渐忘记苏芮的，可是直到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我才发现自己心里根本忘记不了她，一直是爱着她的，我……”林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又是苏芮这个女人搞的鬼！
“你还真是心甘情愿往苏芮编制的陷阱里跳呀！”一种无力感充斥我的身心，就连讥嘲的话我都说得毫无力道，一颗心悲凉无比。
“苏芮她……她说她要洗心革面，和我重新来过……”林烨无力地替苏芮辩解道。
我擦去脸上的泪水，鼻子里冒着冷气。我已经输给了苏芮，而且林烨已经在我和苏芮之间做出了选择，我不会把自己的尊严也输掉。
“好吧，她赢了，我退出！”我决绝地道。
可是，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却痛如刀绞，我坚强地不让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
我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搬回了宿舍，中间没有和林烨说一句话，无比的果断坚决。
可是，林烨一离开，我把自己裹在被子中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昏天暗地。
四苏芮的请求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我换了手机号码，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到了教课中，对林烨和苏芮之间的消息不予理会。
从别人嘴里我知道林烨很快就和苏芮结婚了，因为林烨父母的反对，他们结婚时根本没几个人到场。
活该！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声，就再也没去关注。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放暑假的前几天，保卫处打电话给我，说在学校外面有个女人找我。
会是谁找我呢？我好奇地走到校门口，赫然看到苏芮朝我摇手。
几个月没见到她，她的肚子已经凸起老高了。
怎样，是来向我炫耀么？我心里一阵犯堵。
“赵老师，我找你有事，可以出来谈一谈么？”
“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事情要谈的吧？”我不假辞色地道，转身就走。
“赵老师赵老师，我求求你，这件事——”苏芮隔着铁栅焦急地喊着，可是我不加理会地走远了。
苏芮接连三天都来找我，一副誓不罢休的意思。
怎么就像块狗皮膏药粘上我了？我忍着心中的不快出去见苏芮。
“你很烦呢！”
“就耽搁你一个小时。”苏芮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道。
我和苏芮来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店，苏芮给我点了一杯咖啡，自己只是一杯温水。
“这次我来找你，林烨是不知道的，你能替我保密，不要让他知道，好吗？”苏芮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我道。
“我已经和林烨没什么关系了。”我提醒她。
苏芮笑了笑，从坤包里掏出一本医院的病历递在我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半年前我在医院做检查时的的病历，”苏芮苦笑了一下，“医生在对我做CT扫描时发现我的颅内长了一个粉状瘤，做手术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医生估计我就一年不到的时间可活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林烨？”
苏芮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后才幡然醒悟，那时我才明白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明明摆在眼前的最真挚的感情，却一再地轻视践踏——”
说到这里，苏芮眼中闪动着泪光，声音也梗咽了，“为了荣华富贵，我狠心地抛弃了林烨，抛弃了我和他长久以来的感情，嫁给了一个大了自己几十岁的有钱人。享受着有钱人的生活的同时，可是我一点也不快乐，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泪水滑过苏芮的脸庞，“林烨依然爱着我，可是我不敢也不配再接受他的爱，于是我放纵自己，开始酗酒，开始勾引别的男人——”
啪嗒！悬在苏芮下巴上的泪滴在了桌上。
我开始同情苏芮，递给她纸巾。
“自从知道我的病后，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我所有弥补林烨，我想给他生个孩子。那天我故意开车到市郊，打电话给他说车在路上抛锚了。等他来了后，我求他原谅我，要和他和好。”苏芮抬头看着我，“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残酷。”
我默然无语。恨她吗？我已经恨不起来了。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很残酷吗？”我转念一想，不禁为林烨开始担心起来。
“我亏欠林烨的太多了，我这一辈子也是还不完了。就算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希望他是幸福的，笑着的。”
“可是你要是……他肯定伤心欲绝，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呢？”
“就是怕他想不开，怕他一辈子伤心难过，所以我才决定给他生一个孩子。有了牵绊，他也不会一辈子不开心。”
我叹息了一声。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突然发现苏芮还没有告诉我她来见我的目的。
“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求你原谅我和林烨，好吗？”苏芮忱挚地看着我。
“我已经不恨你们了，真的。”
“另外，你能在我去世后回到林烨的身边吗？”看到我瞪大了眼睛，她急忙说：“我知道这个请求太过荒诞，不过我是发自内心地想请你回到他的身边。”
苏芮的这个请求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心里一下子被搅得乱糟糟的，“为什么？”
“从你约我在咖啡店见面那次我就看出你是真的爱着林烨的，我不希望林烨以后找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且你是一个好老师，对我和林烨的孩子也会好的。”
“那可说不准，我也许会对他（她）很差！”
苏芮笑了，“你刚才的话说明你已经做好回到林烨身边的准备了。”
我的脸红了。
苏芮笑着道：“林烨是个痴情的好男人，遇上他是女人的幸福。”
苏芮的话仿佛带着魔力，我的心摇曳起来。
五尾声
我没有给苏芮一个明确的答复，不过感觉和苏芮之间的无形隔阂好像消失了，两个人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像亲人也不像朋友之间的那种亲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苏芮主动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没事地打我电话，说着身边的事情。
我有时也感慨这个变化太富有戏剧性了。
苏芮临产的时候，让我去医院看她。
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去了。
见到我，林烨一时手足无措，那种惊喜、愧疚、迷惑纠结在一起的表情很有喜感。
苏芮意味深长地微笑看着我和林烨。
孩子诞生了，是个男孩，林烨和苏芮给他取了一个叫毛毛的乳名。
林烨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苏芮一脸的幸福和满足，这让我有点小嫉妒。
苏芮和我都没有向林烨解释我们俩突然变得像好姐妹的原因，林烨迷惑归迷惑，还是非常高兴的。
苏芮是在深秋走的，走得十分安然。
当我赶到医院时，看到了恸哭不已的林烨，他紧紧地抱着苏芮的身体不放手，围在旁边的护士医生一脸的无奈。
林烨哭得声嘶力竭，没有停歇的意思，似乎要把所有的泪水哭干一般。
我眼眶潮湿了。
林烨终于停止了哭泣，因为哭得太厉害，身体还时不时抽动着，肿得像桃子的眼睛望着我，眼神涣散。
“不要太伤心了，保重自己的身体，苏芮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再说，你还有毛毛，还有我……”
林烨愣了一下，红红的眼睛中再次潮湿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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