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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凯看到那两张书信,霎时面如死灰,就连眼神也瞬间失去了光彩,豆大的冷汗涔涔直下,他本能地用左手急忙去摸自己的右肩,摸到右肩被钟麟割开的裂口,眼中光亮更是黯淡,已变成了死灰色。他的身子凝滞有那么一两秒钟,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妖异的潮红来,眼中也爆发出炽热的光芒来,嘴里嗬嗬发出冷笑声,突然朝钟麟手中的那两张密信猛扑过去!
黄宗凯刚才脸上表情无一遗漏地落入钟麟的眼中,这时见黄宗凯发疯地想夺过那份密信,嘴角现出一许冷笑,轻巧地一拧身子,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黄宗凯的抢夺。
黄宗凯一个猛扑顿时落空,去势不停,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黄宗凯怪笑着想翻身再起来,一旁的梁武萌一脚踏上他的后背,就让黄宗凯休想再爬起来了!
地上的黄宗凯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一张脸涨得像涂上了猪血,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暴突,但是肥胖的身躯被梁武萌一只脚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的吼叫声中有着太多的不甘、怨恨。
梁武萌轻蔑地看着脚下的黄宗凯,对钟麟道:“少岛主,这家伙发疯了,干脆送到听风堂给关起来算了!”
钟麟瞧着地上黄宗凯四肢乱动着,像极了一只翻不过来身的乌龟一般,脸色平静地道:“先不管他了!”说完,目光一扫那些看守和黄宗凯几个手下,右手食指朝其中两个人点了点,道:“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人来说说黄宗凯是怎样和徐子明联系的。”被钟麟点中的是之前被他责问时面有愧色的两个人。
被钟麟点出来的两个人在众人的目光下羞惭地垂下头,前面的那人嗫嚅着,过了一会儿才道:“少岛主,我们要是说了,是不是可以将功恕过,免了对小的们的责罚?”
钟麟沉声道:“你们二人明知黄宗凯暗中勾结徐子明,却隐瞒不报,不说别的,知情不报这一条罪名就跑不了你们两个!如果黄宗凯是主谋,你们就是帮凶!要想戴罪立功,就供出更多有价值的事情,我可以酌情减轻对你们的责罚。”
那两个人甫一听钟麟的话语,刹那间如遭雷击,但是听到最后,两人眼中又恢复了生气,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点点头,两人同时开口道:“少岛主,我们全说出来!”
钟麟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你们说出来的,我会让人一一查实,你们也别想着胡攀乱咬,打击报复别人,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罪加一等!”他说出这些的时候自有一股堂堂正正的庄严气势,思虑又是滴水不漏,除了兀自在地上挣扎的黄宗凯,洞内的人皆敬佩不已,那两人敬畏地应了一声是。
钟麟开口道:“本来是要带你们这些人到听风堂详细审问的,但是时间紧迫,我要你们两个先说出和黄宗凯接头的那个人所有的事情。”
“少岛主,黄宗凯一个月前带了我们两人到了三佛齐旁边的一个小岛去,当时他就显得鬼鬼祟祟的,独自上岛去了,事后威胁我们二人不要说出去,没多久少岛主就出事了,我们就觉得中间大有蹊跷,也背着黄宗凯打听了一下,原来岛上住着一个叫江流鹤的商人,只知道他的势力很大,传闻他和徐子明有着不清不楚的关联······”
钟麟问清楚了江流鹤居住小岛的地形和守卫配置的情况,又问了一句:“这中间你们就没有察觉黄宗凯和其他的人有过接触?”
那两人摇摇头,其中一人道:“自从黄宗凯去了那个小岛后,后来就一直在金汤岛上,没有出去过,我们两人也被他用各种借口留在他身边,根本没有机会向岛上其他的人碰面。”
钟麟点点头,道:“黄管事知不知道黄宗凯和江流鹤联系的事情?”
地上飞黄宗凯忽然叫了起来,“钟麟,你可不要乱给人定罪!我爹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干的,跟我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艰难地扭着红通通的肥脸想看到钟麟。
钟麟嘿嘿冷笑一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这个做儿子的背叛金汤岛,难道还不能问一下你父亲吗!”
黄宗凯张了张嘴,像极了离开水的鱼一般,后面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爹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要查,就冲我来好了!”
“你搞清楚,我们抓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你爹要是清白的,我也不会难为他。只要你交代清楚这份密信是谁写的,谁是‘罗文才’,帮我们抓住江流鹤,我可以求我爹让你可以死得舒服一些!”
“你想抓住江流鹤?”黄宗凯停止了挣扎,好奇地问道。
“不错!害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钟麟一脸怒气地道。
黄宗凯点点头,道:“这个人在我面前倨傲得很,我看他也不顺眼。我可以带你上岛去抓住他,好让我当面好好折辱他一番!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告诉你罗文才是谁,如何?”
钟麟思索了一会儿,道:“好,我们今晚就动身,把这人抓回来!”
寇文琦顿觉不妥,抬眼朝梁武萌打了打眼色。后者会意,上前一步道:“少岛主,既然要去三佛齐,咱们几个出去好好商量一下。”
钟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跟着梁武萌出去,寇文琦和梁若彤也跟着出去。
“少岛主,你真的要答应要带着黄宗凯去江流鹤的那个小岛?有这样的必要吗?咱们既然抓住了黄宗凯,攻打徐子明的计划就不会让徐子明知道,犯不着还要跑到那个小岛去抓江流鹤。要是黄宗凯本就没抱什么好心,这一去就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吗?”梁武萌跟着钟麟出了洞穴一段距离,洞内的人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这才停下脚步对前面的钟麟说道。后面的寇文琦也道:“少岛主,我也是这样想的,觉得没有必要去抓那个江流鹤。”
钟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光亮。他开口道:“你们的担忧我也知道,但是我必须要搏一搏!不管黄宗凯是不是真心带我去那个小岛,我都必须要去!”
“为什么?”梁若彤忍不住大声问道,“万一黄宗凯就是故意要带着你去送死,明明眼前有陷阱,你也睁着眼要往里面跳吗?!”
钟麟轻轻一笑,道:“你们别急,听我慢慢说给你们听。”他说完,见梁武萌三个人的模糊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缓缓地道:“我要抓住江流鹤的真正原因是要他说出徐子明那里的地形,还有就是要让他证实黄管事是不是那个密信中的‘罗文才’。黄管事在岛上掌管钱财这么久,我爹也十分信任他,如果他不怀好心,被他暗中买通的人肯定不少,虽然我们手中有了密信,但是还不能一下就扳倒黄管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怕黄管事忍不住伙同岛上的其他人突然造反,整个金汤岛就乱成一片了,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钟麟吐出一口粗气,这个可怕的后果像块石头已经压在他心头好久了,这时说出来,心中轻松了许多,他接着道:“能抓到江流鹤,一个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徐子明那里的地形,就能让我们攻打徐子明的这个计划顺利地进行下去,再一个就是弄清楚了岛上谁是最大的内鬼,一举拿下这个主谋,就可以避免岛上的内乱。”钟麟强调了一遍抓住江流鹤的好处,“所以,就算是有危险,我也是要前去的。我不相信江流鹤就未卜先知地知道我这次要去抓他,特地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钻进去!”钟麟豪气冲天地道。
寇文琦激动地道:“少岛主,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一个!我也要去!”
梁武萌眼睛在夜幕中闪闪发亮,道:“少岛主,也算我一个!”
梁若彤在夜幕的包裹下,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声音凶恶地道:“师弟,我是你的亲兵,你要想撇下我,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钟麟听到他们的话,心中涌动一股暖流,想说什么,肚子里话却被喉咙给梗住了。自从来到这个异世界后,钟麟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到自己不再孤独!
钟麟从舢板上看到江流鹤居住的那座小岛,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个商人的确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周围的景色美极了!小岛被高大的椰子树包围着,在西沉的夕阳下摇曳着婆娑的身影,细洁绵软的沙丘上染上了一层美丽的的色彩,被打碎的余晖洒在起伏的海面上,几只海鸥盘旋在半空,轻盈的身体上闪着美丽的流光,在轻微的海浪拍打声衬托下,它们清远的鸣叫声反而让小岛陷入一种静谧的氛围中。
钟麟在舢板上看着小岛周围的景色,却没有好好欣赏的心情,他旁边的人都没有这份心情。梁若彤站在钟麟的身边,宽大的衣裳遮住了她美好的身形,就连头发也挽成了男人的发式,唇红齿白,顾盼间好一个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只是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座小岛,神情有一丝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钟麟回头看了看船上的其他人,寇文琦和梁武萌、唐文天三个人都看着岛上,神情都有些紧张,黄宗凯倒是很放松,夕阳下他的眸子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他原来的两个手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小岛,操纵着舢板上的席帆。
小岛渐渐近了,夕阳这时半个身子被一望无垠的海洋吞掉了,小岛的背阴处已经经没入了昏暗中,婆娑的椰子树林梢间跳动着玫瑰紫般的光线。
舢板驶进了小岛的一个小湾,木制码头旁边也停靠着几艘大大小小的船只,看到钟麟这艘舢板,码头上的几个人都立起了身子,朝这边看来。“喂,你们是谁?这里不许停船,赶快走开!”一个人大声呵斥着。
钟麟看了看黄宗凯,示意他出来说话。后者站起身,走到船头大声叫道:“我是罗文才派来送信的!”
码头上的那人点点头,大声道:“那你们过来吧!”
舢板上的席帆收起来了,船只靠着惯性缓缓地向木制码头靠近。码头上总共有六个守卫,都是些粗壮的汉子,他们等到舢板在码头边停稳,接过钟麟抛过去的缆绳,系在了一个木桩上。
黄宗凯上了码头,钟麟和梁若彤、梁武萌也跟了上去。
码头上的几个守卫倒没有盘问什么,黄宗凯抖了抖衣裳,昂首向岛上走去。钟麟三个人也跟上去,孰料前面一个守卫伸手拦住了他们,“你们不准进去!”
梁若彤焦急地欲上前争辩,却被梁武萌拉住了,后者朝她摇摇头。
黄宗凯这时回过身来,对那守卫笑道:“这几个是我的好朋友,也想见见你们的主人!”
那个守卫摇摇头,一脸的不容商量,“不行!你只能带两个人进去!”他眼睛在钟麟三个人身上一扫,对梁武萌道很不客气地道:“你不能进去!”想必是梁武萌魁梧的身躯让他感到了一种威胁。梁武萌怒道:“他们能进去,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去?!”
那个守卫毫不理会梁武萌威胁的目光,把脸别向一边。
钟麟看了看梁武萌,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放心。梁武萌收敛起脸上的怒容,朝那几个守卫看去,道:“那好吧,我就不进去了!真是扫兴!”其实这种情况钟麟早就想到了,也想好了应付之策。梁武萌这时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心中想的却是一个时辰后如何把这些守卫给放倒。
钟麟和梁若彤两人跟在黄宗凯的后面向岛上走去。走过绵软的沙地,钟麟瞧着两旁高大的椰树林中间那条条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心中却想:刚才为什么那几个守卫不搜我们的身体,难道不怕我们带兵器进去么?
昏暗的椰树林中间扑楞楞飞起一只大声鸣叫着的怪鸟,声音凄凉,让林中顿时生起一股阴森之意。钟麟听到这鸟声,心中陡然一颤,一种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不是他被这怪异的鸟声吓到了,只是依稀感到前面好像有什么很危险的事物在等着自己。
黄宗凯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他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笑道:“江流鹤身边还有几个亲随,不过武艺稀松平常,全靠恶相吓人,依照少岛主的身手,抓住他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几栋飞檐斗拱大房子黑乎乎的剪影混合在林影间,黄宗凯停止了说话,三个人缓缓地走过去。
院门前守着两个壮汉,腰中配着弯刀,看到黄宗凯三个人过来,都下意识地按上了腰中的弯刀刀柄,警惕地看着他们。
黄宗凯哈哈一笑,“我是给你们主人来送信的,上次我就来过,你们不记得我了?还要麻烦哥哥们进去通报一声!”
两个壮汉倨傲地打量了三人一番,“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一个人冷漠地道,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钟麟三人等了一会儿,进去的那个人走出来道:“你们进去吧!”
黄宗凯轻车熟路地带钟麟和梁若彤到了一间屋子前,众多的丫鬟穿花蝴蝶般进进出出,有的丫鬟手中端着精美的菜肴,钟麟心想:正赶上江流鹤用晚餐的时候!
黄宗凯拐着腿来到门前,对里面笑道:“江叔,我来了!”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贤侄,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你江叔今天让人到到海里网了两条章鱼,还有一些膏蟹、花蟹,还有大头虾,让海鲜大酒楼的大厨做了几道美味,你可要好好尝尝呀!”
钟麟这时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矮胖中年人笑眯眯地看着黄宗凯,他肥胖的右手压在身边坐着一个妖艳的女人的玉手上,面前是一桌丰盛的晚餐,旁边立着一个光头大汉,几个丫鬟们端着净手之物,恭恭敬敬的样子,除此之外,再不见别的人了。
钟麟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光头大汉来,因为他从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高手!绝对是他想抓住江流鹤最大的障碍!那一刻他突然明白码头上那几个守卫为什么不搜他们的身了,因为江流鹤身边有这么一个高手!
光头大汉粗壮的身躯像一座铁塔一般矗立在那里,镔铁一般的肌肉高高贲起,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朝黄宗凯看来,目光稍作停留,就停在了钟麟的身上,双眼陡然一亮!
“这是······”江流鹤也注意到了黄宗凯身后的钟麟和梁若彤两人。
“哦,这是——”黄宗凯刚欲转身介绍钟麟,却惨叫一声,肥胖的身躯凌空朝摆满菜肴的餐桌飞起!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他是被钟麟一脚给踹飞的!
黄宗凯大概有两百斤的肥胖身躯重重砸向餐桌,那个妖艳的女人旁边的丫鬟们惊叫起来,江流鹤目瞪口呆地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噼哩哗啦一阵乱响,那张餐桌被黄宗凯身子砸个稀巴烂,桌面上的菜肴乱飞,汤汁菜叶溅了旁边众人一身!
那个光头大汉也有些愣怔,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突发qing况呢!乘着他分神的时机,钟麟动了!
钟麟身极快的身影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像一颗离膛的子弹狠狠地撞上了那个光头大汉!钟麟是决心一击击毙眼前的这个高手,所以下手没有一丝留情,呼啸出去的铁拳直奔光头高手的咽喉,下面的膝盖凶狠地贴靠过去,打法大开大合,刚猛无比!
噼啪!光头大汉和钟麟的两人身影裹挟在在一起,中间响起像皮鞭鞭梢击打空气的声音,转瞬又分开。光头大汉跳开了,已经避开了钟麟的凌厉无比的一击!
光头大汉双眼更亮了,死死地盯着钟麟,“好身手!”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不过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钟麟心中一凛,刚才那个光头大汉胳膊格挡的时候让他感到像碰到了一块生铁,右腕隐隐作疼,看来这个人练的是铁布衫之类的外家功夫,而且这个光头的动作也不慢,堪堪避过避开了自己膝击,这下麻烦了!
梁若彤见光秃大汉避开了钟麟迅猛地一击,也意识到这个人才是这里最大的障碍,眼睛一扫屋内,见到兀自瞠目结舌的江流鹤和旁边花容失色的妖艳女人和丫鬟们,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毫不犹豫地纵身探手抓向江流鹤!
光头大汉眼中寒光一闪,“放肆!”他一纵身闪在江流鹤的面前,硬生生接了梁若彤变抓为拳的凶狠一击!钟麟这时也扑过来一拳击中了光头大汉的后背!
嗤啦啦一声,钟麟使上了暗劲的一拳将光头大汉的上衣撕成了碎片,露出了他像爬满蟒蛇一般肌肉的黝黑上身,这能撕裂两层牛皮的一击竟只是让他身躯摇晃了一下!
就在钟麟和梁若彤双双击中光头大汉时,他只是微微下蹲,两脚下面的木地板咔嚓咔嚓一阵爆裂,两脚竟已深陷进去!显然他已把两人合击之力化到了两脚之上!
光头大汉眼中光亮暴涨,嘿地叫了一声,上身蟒蛇一般的肌肉此刻像活转过来一阵乱动,梁若彤先前击中光头大汉的身体时只感到像打中了一团柔软的棉花,全没有着力点,随着这人一声喝叫,一股刚猛之极的大力从手腕传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抛了出去,咔嚓一声将那扇木门撞得粉碎,人已到了外面!钟麟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被震得急急后退,砰地一声后背撞在墙上,屋子一阵晃动,龟裂的墙壁刷刷地向下掉着碎屑。
钟麟只感到背部一阵剧痛,仿佛脊椎要断裂似的,呼吸也变得艰难,肺部像针扎一般的疼痛!这个光头的武功之高,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
江流鹤这时才清醒过来,一张脸扭曲着份外狰狞,尖叫道:“杀了他们两个!”说完,拉着旁边的女人朝里面大步走去。丫鬟们尖叫着逃离这个屋子。屋子里就除了兀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黄宗凯,就剩下钟麟和光头两个人。
光头大汉目光像尖锐的针一般盯着钟麟,冷声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说完,一步一步走向钟麟,每走一步,地上的木板咔嚓咔嚓爆裂着留下深深的脚印,身上的肌肉扭动着,筋骨也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咔嚓爆裂声!他这是在凝集全身的功力,准备一击格杀钟麟!一双眼睛随着他每走出一步就亮一分!
钟麟当然不会等到这个光头高手出手的那一刻,脑中疯狂地转动着,电光火石之间,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光芒,突然间向这个光头再次发起了攻击!这次他施展的是梁石三传授给他的“断空拳”,是以近战为主,完全发挥出了寸劲这种短距离发力的进攻效果,但是对敌人来说,这么短的距离就限制了他的发力,攻击效果就大打折扣。这套断空拳进攻的都是敌人薄弱的部位,譬如眼睛、眼睛、咽喉、肘关节、膝关节、下阴、脚踝等,而且这套拳法要求使用者全身每一个部位都要能攻击敌人,可以说这套历经无数前人千锤百炼的拳法技战性是极为高超的!
果然,当钟麟变拳为掌直刺光头的眼睛时,后者不得不撤回击出的拳头,格挡住钟麟的刺出的一掌,他这么一滞,钟麟眨眼间又击中了光头的左边肩关节。光头吃了这一击,目光一闪,双腿一沉,双拳齐出,呼地击向钟麟的胸部。钟麟一错步子,避开这一击,贴着光头不到一尺的地方双拳连连击中他的肩关节部位,每一次都在光头身上留下红红的拳印。
光头大汉一身横练外家功夫,却也不是把浑身的肌肉练得像铁板一块,一身的肌肉灵活得很,每当他被钟麟击中时,那里的肌肉就贲起来,化解了进攻的力道。钟麟此时不管不顾地*般向光头大汉发起进攻,光头大汉进攻手段乏善可陈,每次进攻总会被钟麟或扫或刺进攻他眼睛而受阻,身上已吃了钟麟众多的拳头,虽然每次进攻都对光头无碍,但是进攻势头一再受阻,心中还是憋闷不已,一身强横之极的力气屡屡得不到施展,钟麟就像一只烦人无比的苍蝇嗡嗡地在身边转个不停,更是让他火大!
梁若彤不知何时来到了屋子里,眼睛一刻也不曾脱离钟麟,见他灵活无比地围着光头转来转去,不时击中光头的身体各个部位,始终在压着光头在打,心中却是焦急无比:这光头一身横练功夫,刀剑尚且不能伤害于他,师弟这般打法,只能是消耗体力,要是力竭,就要接受光头的更凶猛的攻击,到时就算我们两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她银牙暗咬,心道:不管了!就算是死,我也要让师弟脱身而去!打定主意,就要纵身扑向战团。这时光头大喊一声,发疯一般地拳打脚踢,全然不成章法!钟麟跳开一旁,那个光头还在喊叫着,旁边挨上他拳脚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像子弹一般乱飞!可怜地上的黄宗凯再一次遭遇了被踢飞的礼遇,呼地被踢到了一边的墙角,生死不明!
显然是光头已经受不了被钟麟一直压着打的这种状态,他要开始反击了!他叫了一会儿,这才停住,炽亮无比的凶眼恶狠狠地盯着一边的钟麟,仿佛生吞活剥他一般!
钟麟瞧着光头身上的众多的红印,眼光闪动,嘴角微微上扬,全然不惧光头现在就要发起狂暴的进攻,仿佛想到了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梁若彤此刻来到他的身边,见到他一副根本不担心光头下一刻进攻的轻松表情,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地问道:“师弟,在想什么?”
“师姐,你没注意到这个光头身上的红印吗?”钟麟看着梁若彤轻轻地一笑道。
红印?!可是就凭这个留在光头身上的红印,就能阻止他的进攻吗?梁若彤看到光头满身的红印,始终不得其解,抬眼看着钟麟,此刻的他眼光灼灼,一副充满信心的样子,心想:既然他这么有信心,姑且就相信他吧!就算不是这样,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那也此生无憾了!
光头深吸一口气,身躯陡然暴胀!他向前踏出一步,屋子就微微晃动了一下,地上的木板咔嚓爆裂,木屑四处溅射!就是这么一步,一股狂暴肆烈的杀气就充斥着正见屋子。
梁若彤感觉光头的这一步仿佛无比沉重地踏在自己的心头上,空气也像凝固了一般,呼吸都十分困难起来。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瞪大了眼睛!
光头踏出一步后,就在他踏出第二步的时候,突然间就面现痛苦至极的表情,这第二步就踏不出去了!他提起双手要再次运气,抬到一半的时候,脸上更加痛苦了,双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更让人跌碎眼镜的是——他原本挺直的雄壮身躯此刻竟缩成一团,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梁若彤刷地扭头看向钟麟,满眼都是震惊和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者此刻看着痛苦得缩成一团的光头,嘴角含着讥嘲的笑意,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怪异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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