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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后,天色已完全黑了,蔡婉丽,郑文光,罗大用便收了功,进入旁边的屋子里,李天赐也跟着进去。屋子里点亮了几盏油灯,李天赐看见屋子里一排排书架上摆满经书卷册。
罗大用让蔡婉丽和郑文光坐在一张长书桌旁,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册《阴符经》。
大师兄,我也能旁听吗?”李天赐晶亮的眼睛望着罗大用问道。
罗大用点了点头。
李天赐立马坐在了郑文光的旁边,后者却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神情冷淡。
一心只想拜师的李天赐倒是没多想什么,坐下竖起耳朵听蔡婉丽背起经文来,百灵鸟般的悦耳清脆声音在屋子响起。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当蔡婉丽背到“至乐性徐,尽静则廉,”背不下去了。
郑文光倒是背完了,只是中间错了好几处,被罗大用指了出来。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罗大用解释道:“什么是天之道?天无不覆,地无不载,这里说的天统指天地万物;道,就是天地万物演化的规律;天之行则是说天地万物不停地按照这种规律运行下去。只要我们找到这种规律,并善加利用,就完全领悟到这本真经的精髓。”
罗大用又讲解了几句经文,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见夜色已深,便带着三个孩子下了山顶,叮嘱蔡婉丽和郑文光临睡前要打坐。
李天赐便问罗大用如何打坐,后者笑呵呵的不答,
回到自己的住房处,李天赐在木桶里泡了个澡,换上了轻软的内衣睡下,一想到山顶所见到的事情让他毫无睡意,心想:就连比我小一岁的蔡婉丽都有异能,如果我拜师成功的话,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们。
想了半天,李天赐又从床上爬起来,摸到了大师兄的房门前,敲响了门,“大师兄?”
“天赐,什么事呀?”罗大用疑惑地问道。
“大师兄,我睡不着,能和你说说话不?
过了一会,罗大用打开了门,“天赐,怎么了,心里有事呀?”说着侧身让李天进了房子。
李天赐进门时候听到背后对面关门的吱呀声,他知道那是郑文光的房间。
“大师兄......”李天赐吧啦吧啦地说着,就突然间说到了打坐的事情。
罗大用无奈道:“天赐,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好吗?”
“不,我要和大师兄一起睡!”李天赐说着便跳上了罗大用的床。
“天赐——”罗大用苦着脸道,“你还是回你房睡吧!”
“不要,我还想再和大师兄说会儿话,大师兄,打坐的姿势到底是怎么样的?要是不知道,我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
罗大用嘴唇动了好几次,终于开口道:“好吧,我教你!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谢谢大师兄!”李天赐大喜,在床上跳跃不止。
“来吧,我来教你如何打坐。”罗大用说着便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捏成莲花决摆在双膝上,五心朝上。
李天赐也盘腿坐下,打坐姿势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不光是姿势摆得对就行了,更重要的是要舌抵上颚,意守丹田。”罗大用起身来到李天赐的面前,右手食指点了点他肚脐眼下一寸的地方道:“这是丹田的位置,打坐的时候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位置,想着这里有团火焰在燃烧。舌头呢,要卷起来抵在上面齿龈的地方这就叫‘搭鹊桥’,可以通过任督二脉,使全身经络通畅。舌头卷起来后会产生很多唾液,等这些唾液充满唇舌之间后分几次缓缓吞下。想着气从肚脐眼出入的景象,数着气从肚脐出入的次数,开始数个八十一次就可以了,然后徐徐地将体内浊气尽数呼出。周而复始,就这样每晚练上一个时辰,很快就可以见到效果了。”
罗大用摸了摸李天赐的头,笑道:“好吧,我只能教到这儿,后面就要看你自己是否有足够的毅力坚持下去了。”
“我一定会练下去的,谢谢你,大师兄!”
“好吧,早点去睡吧!”
李天赐高兴地从床上跳下来,拉着鞋子跑到门边,突然回过头来道:“大师兄?”
“你又想说什么?”罗大用顿时警惕起来。
“明早也会练功吧?我想在一边看着!”
罗大用挥挥手,“知道了,你可以在一旁看着的!”
“谢谢大师兄,”李天赐心满意地跑开了。
罗大用对着门口看了一阵,确认李天赐不会再折身回来,呼了一口气,自己笑了起来,“头一次见到这么个会缠人的小家伙…….”
李天赐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立即就按罗大用教授的方法修炼起来,当他呼吸到数十次后,就觉得有一股暖意从丹田升起,而且越来越热,暖意从丹田向身体四周扩散,周身变得暖洋洋起来。
丹田那股暖流扩展到他头顶时,额头后方突然蹿起一股炽热的热流,将丹田那股暖流逼了回去,不停在他丹田搅动肆虐,痛得他全身都颤抖起来,汗水大颗大颗从额头滚落不来。
更糟糕的是,腹部疼得更厉害了,李天赐终于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天赐,怎么了,披着单衣走过来,罗大用敲了几下门是没反应就震开了门闩,急步来到在床边,蔡婉丽和郑文光也赶来了过来。
“肚子……肚子很痛……”李天赐呻吟道。
罗大用手按住了李天赐的腹部,“咦?”脸上神情变得奇怪起来,“你刚才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打坐了?”
“嗯…….”李天赐虚弱地点了点了头。
“不对,你才刚刚修炼,不可能有这么强的真气,难道你以前……”
“大师兄,天赐是怎么了?”蔡婉丽关切地问道。
罗大用没有回答她,对李天赐道:“天赐,忍着点,先摆出如是打坐姿势,我来给你调顺体内的真气。”
“真气,大师兄,天赐也修炼过我们天星派的内功心法吗?”郑文光吃惊地问道。
“你们俩先回房间睡觉去,治疗的时候不能被打挠。”罗大用神情肃穆地道。
郑文光看了看床上的李天赐,眼中闪过复杂的眼神,还是和蔡婉丽出去了。
等郑文光和蔡婉丽出去了,罗大用关上了门,对床上打坐的李天赐道:“按照我教你的呼吸方法来呼吸。”说着,伸出的右手掌便贴在了李天赐的背腰背上。
李天赐只觉背后宛如靠着一个大大的暖炉,一股热流从罗大用的手掌源源不绝地渗进了他的身体,原来纠缠在丹田的热流凶狠地扑了过来,两股真气在攻伐,呻吟声从李天赐的牙缝中露出来。
从罗大用手掌处传来的真气更加强了,逼得另一股真气退回到丹田位置,两股真气盘桓了一阵,渐渐有融合的趋势。
李天赐体内原来的真气在罗大用输入的真气引导下开始向周身扩散开去,李天赐周身如泡在热水中,剧痛也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罗大用收回了手掌。
李天赐做了几次呼吸吐纳后也收了功,倍感精神。
“天赐,你之前是不是待过别派的功法?”罗大用异常严肃地问道。
“我是第一次打坐练功,谁知道我肚子疼得要死,如果不是有大师兄在,还不知道我会不会疼死呢!”李天赐谨记着慕容雪叮嘱的话,没有说出实情。
罗大用精光闪烁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天赐,看得后者心里一阵阵发虚。
就在李天赐以为罗大用看穿了自己所有底细时,后者脸上浮现出笑容来,“想不到天赐你第一次打坐就能激发出体内的真气,果真是天赋异禀呀!”
李天赐暗中松了口气,笑道:“大师兄,我再打坐不会肚子疼了吧?”
“不会了,我已经用真气助你在丹田筑基,你体内的真气不会再四处乱蹿了。”
“谢谢大师兄!”李天赐打心眼儿里感激罗大用,心想如果不是他,结果不知道变成怎么样。
罗大用笑着拍了拍李天赐的小肩膀,“睡吧!”他给李天赐盖好被子,吹灭了油灯,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回了自己屋子。
听到罗大用回房关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李天赐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地念着:“婆涉演彼底咭呢喃哄......”这是慕容雪两年前教给他的神源真法修炼真言,共一百二十字。
随着李天赐念动真言,只见各种奇形怪状闪闪发光的符号飞扑向他的印堂,然后钻进去不见了......
次日早晨,李天赐起了床,洗漱后跟着罗大用几人来到了山顶。
罗大用带着蔡婉丽和郑文光开始站桩练功,一站就是半个时辰,旭日从山头喷薄而出时,罗大用长吸一口气,宛如长鲸吸水,一个鸡蛋大的圆球从他的咽喉部位向丹田滑动,然后从丹田部位好像跑出了无数的耗子一般在他周身乱蹿,骨节也发出噼噼啪啪炒豆一般的声音。如此过了一阵,罗大用长呼一口气后收功,衣服都被泉涌的汗水湿透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罗大用歉然笑着,用毛由擦干脸上的汗水,带着几个小孩子回去吃早饭。
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磕碰声,李天赐问道:“大师兄,给我们做饭是谁,怎么没见到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罗大用一脸神秘地道。
只听隔壁厨房噼啪摔碎碗的声音,蔡婉丽沮丧道:“又摔破碗了!”
罗大用和郑文光看了看她,“没关系,继续努力!”
李天赐,这怎么又和蔡婉丽扯上了关系了?更奇怪的是,从厨房端出来的饭菜口味明显跟以前差了很多。
一连几天,李天赐都在想着这事,问蔡婉丽也不想说出其中愿委。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李天赐已在天星派道观里度过了十日。
这天下年,郑文光跑过来对李天赐道:“天赐,大师兄叫你去后山林子里找他。”
罗大用一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李天赐听郑文光这么一说,不疑有它便兴冲冲地往后山跑去。
当李天赐来到后山树林边沿,却并未见到罗大用的踪影。
“大师兄,”李天朝着山上林子大喊道,惊起几只不知名的怪鸟,大叫着飞向别处。
林子间一处树木摇晃了几下,然后便寂然不动了。
李天赐注意到林子边上围着上下两条绳子,日晒雨淋的已经很旧了,上面的绳子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干枯的竹筒,竹筒上面被钻一个小孔,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李天赐进林子的时候特意摇晃了一下竹筒,侧耳细听,只听到竹筒里面发出一种奇怪的沙沙声,他心中只想去找大师兄,也没太在意。
山上都是参天的大树,光线被枝叶遮无的挡了七七八八,林子间显得十分幽暗。踩在松软的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树枝上的鸟儿声,四响在林子里。
“大师兄?”李天赐大声叫着,回答他的只有林子间的回声。
这时山上远处树木哗啦啦响动着,片刻后又停歇了。
“大师兄想跟我玩捉迷藏么?”李天赐心中疑惑丛生,他又叫了几声,山上没有回应。
“真是的!”李天赐的抱怨着,抬脚向山上爬去。
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李天赐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差不多已爬到腰了,如血的夕阳透过枝叶射在他的脸上,下面的林子却已昏暗无比。他估计再过一柱香的时间,整个山林就会完全暗下来,心中便有些焦急起来。
李天赐朝山上看去,又大声叫了,没有应声。
“大师兄,你再不现身,我就回去了啰!”
李天赐可不想在山上过夜,无奈之下只好往山下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双目紧盯着山下的林子,他本能地感觉到山下里潜伏的危险。
幽暗的树木缝隙间露出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来,数十条体型比狗大上一倍的动物从山下向李天赐缓缓逼近。它们的头比狼李短而且圆,颈部长着画圈长长的金色鬃毛,耳朵又长又尖,一身黑毛上长着金色的斑点。
它们露出尖尖的牙齿向李天赐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一步步缓缓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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