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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娥抬起头看了看,也没看清是谁,轻声道: “你是谁?怎么这样待我?咱们男女之间可是有别的。”黑影道:“我是弁纶,山下来了人。我怕他们发现就赶快把你抱进洞里来。”听到说话声,杜小娥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她倒头扑入弁纶怀里,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坏人了呢?”弁总旗扶起她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和邓光要把他们几个引开。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山洞,要是暴露了。昆校尉就会带人过来把你抢走。那时候,哥哥我就没机会救你出去了。”杜小娥道: “我不想离开弁哥哥,你不想去昆校尉那里。”弁总旗道:“那就听话,坐在这里不要动,不要出声。”杜小娥只好点了下头,看着弁纶走了出去。弁纶掀开堆在洞口的柴草出来后又把洞口复原。邓光趴在洞口不远处的石头背后,道: “弁总旗,他们走过来了怎么办?”弁总旗一笑:“你起来,跟在我后面追,咱们玩追兔子。”邓光明白他的话点了下头:“好吧。”弁总旗看了他一眼抽出刀来对着山下喊了句:“往那里跑了,快追。”说着,顺着陡坡向西跑了过去。邓光跟在后面追,二个人一前一后在草丛里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二个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向吕贝几个人跑了过去。听到有人喊叫,吕贝愣了一下,心想这荒山野岭还真有人打闹玩乐?一个小旗兵很快发现了邓光和弁总旗二人,于是又大叫大喊起来: “吕侍卫,快看,他们在那里,往这边跑过来了。”吕贝往前方看了几眼,果然看到二个人一前一后快速跑着。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旗,道:“刚才半山坡看到的人是他们二个吗?”小旗兵摇了下头: “这个,有些不大像。明明是一个女子,怎么变成男人啦?难道是我看错了?”吕贝哼了一声:“没看清就不要乱嚷嚷嘛。”正说着话,邓光和弁总旗已经跑到了眼前。看到眼前的二个人,吕贝还是愣了一下。他上前走了几步歪着头道: “怎么会是你们二个?不呆在营寨里,在这荒山乱跑什么?”弁总旗听了他的话嘻嘻一笑,拱起手来:“原来是昆大人身边的吕侍卫。我们二个闲来无事,就出来打野味,没想到一个兔子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走了。你们看到一只兔子从这里跑过去了吗?”一个小旗兵摇了下头道: “弁总旗好雅兴,没看到什么兔子。”吕贝也点了下头道:“从明天起,我就不是昆大人身边的侍卫官了。邓小旗,你要走马上任,恭喜你喽。”邓光急忙还礼道:“只是一个小侍官而已谈何恭喜。你们几个从何而来,又要去哪里?”吕贝道: “呵呵。和你们一样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看看。对了,你们在半山腰发现什么没有?”邓光看了一眼弁总旗,又望了望吕侍卫道:“没发现什么,我们刚从山坡上下来。”吕贝扬了一下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道: “刚才一位兄弟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半山腰上,我还以为撞到鬼了。” “哦,女人?”弁总旗一笑:“我们就在山坡上,怎么没有看到女人哪?会不会是看走眼了,把我们看成女人了?那女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呀?”吕贝扭头望着那小旗兵:“弁总旗问你话呢?那女人穿的什么衣服?”小旗兵挠了一下后脑: “这个,我也想不起来了。”弁总旗和邓光听了一笑,互相看了一眼。弁总旗用手指了一下半山腰的野花道:“是不是那粉红色的草花呀?你看。开的多艳,上面还有蝴蝶在习舞呢。”小旗兵点了下头:“没错,就是那野草花。”听了他的话,吕贝伸出手拍了他一下,道: “你这昏小子,以后看清楚了在说。”小旗兵连连点头:“是。在下明白,知道了。咱们还往前走吗?”吕侍卫道:“不用了,这就打道回营。”说着话他转过身带着几个小旗兵走了去。看到人走了,邓光望了一眼弁总旗说道: “咱们也回去吧。天都已经中午了,该回去吃饭了。”弁总旗点了下头舒了一口气对着半山坡望了一眼道:“好险啊。差点露了陷。走,咱们回营,给杜姑娘送点吃的过来。”邓光道:“咱们这样送饭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久了还是被昆校尉他们一伙发现。”弁总旗想了想说道: “那只有给杜姑娘打个灶台,送点米粮和菜让她自已生火做饭了。山洞里有现成的灶台,只是缺了一口锅。”邓光道:“我派人出山到西乡镇街上买一口锅来,另外在顺买一只水桶和木盆。”弁总旗笑了笑: “看来只能这样了。明天你就离开二旗营去百户所任职,我只担心那个吕侍卫会阻挠。”邓光道:“那我就以昆校尉的名义让人出山去西乡镇采购物品,那个丁小旗还以办这事。”弁总旗道:“他这人不错,在我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可靠的,以后有事就找他去办。”邓光点了下头: “咱们回去吧。”二个人一前一后往营地走。杜小娥扒开一个缝隙用眼往外瞧着,看邓光和弁总旗渐渐走远,她怕吕侍卫他们在一次发现自已只好回坐到石台了上。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阜塘寨的魏保长和那个丫鬟罗茕,又从他们这里想到了魏大嫂,那个兰花,魏小虎,还有那个和自已相伴多日的家兵杨大安。自从杨大安被魏保长解除雇佣关系后,也不知人去了哪里?他现在还好吗?人还安全吗?人还活着吗?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末知数。如果不是自已做蠢事,如果不是……杨大安也不会离开自已?她想回去又怕回去,寨子乡民异常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一个受苦受难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不仅伤害了魏保长,还会让人指着鼻子骂。说实在的,她在驼鸟岛相遇被劫持落难的魏保长后,只是表现出一般的同情,一点好感没有。二个人年龄相差那么大,肢体上的接触除了各自需要之外,就是有一种心理上的互赖和依存作用。她需要魏保长帮助她逃离驼鸟岛,她也接受了那个汪胖子的指派和暗示。自已是成功逃离了海岛,可是身体上的苦痛却无法弥合。就是那晚上的一次,她怀上了身孕,就因为了做掉这个孩子,她选择了逃离,却被魏保长抓住暴打了一顿。孩子没有了,她还差点被人活埋,要不是那个元智和尚的几根银针,自已现在怕是要化成一堆白骨了。她想到了家,想到了亲人,只是现在,家里的亲人还活着吗?还有人惦记着自已吗?杜小娥一脸的愁怅,谁让她漂泊在外,有家不能归?自已只是一个在海边长大的渔家女儿,如果不是一伙倭寇洗劫村寨,她怎么会离开父母进了驼鸟岛从此骨肉分离? 弁总旗和邓光回到营寨口,二个守寨的小旗兵迎上前来打招呼。一个小旗兵道:“弁总旗,你们回来了?”弁总旗道:“回来了?营里没出什么事情吧。”小旗兵道:“刚才丁侍卫来过,问邓小旗哪里去了,昆大人让他准备一下交接事宜。”邓光听到这里看了看弁总旗道: “没想到催的还这样紧,怕我不去履职似的,不就是一个侍卫官吗?”弁总旗道:“他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可以随意调动防务,也可以随意安排人事。眼下,只能这样了。过些日子,我在把你从他那里要回来。”说着话,二个人已经走到了营帐前。邓光到了自已帐前道: “弁总旗,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弁总旗道: “是呀,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啊。你将就着,我会想办法把你要回来。对了,见到丁峰后,别忘了让他有时间去西乡镇代买所买的物品。钱从我这里拿。”邓光点了下头: “好吧,我记住了。” “呵呵,要注意保密。别让昆大人和那个单军医起疑心。”弁总旗笑着说。 邓光道:“放心,丁峰比我的办法还多,他也比我聪明。”弁总旗道:“那我走了,一会咱们一起吃饭。”说完话走到自已帐篷前,但他心头掠过一丝不祥之兆。吕侍卫带人过来仅仅是查看山坡有什么动静吗?丁小旗一番二次往我这边跑又为了什么?那个江费通会不会带人去万福寺清月坊尼姑庵,找不到杜小娥又会有什么情况发生?邓光走进自已的帐子,坐到铺盖前,伸手把被子卷好连同枕头一起用小绳子捆好。他捆好被子,又把军衣整理叠好用布单子打成包。手下的小旗兵正在睡觉,自已以为很小心了,还是惊动了他们。 ps: 驻防军营里是不允许士兵携带家属的,一方面是军纪之严需,二是怕怠误战机。所以,青草山之营地没有一个士兵女家属,长官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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