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文杧等了一会,见没有人过来以为发了一笔外财,就在他要把黑布包系好背在身上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吓的忙放下布包跑了出去,背起柴就要往山坡下跑,没跑多远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给我站住,不许在跑,在跑就杀了你。”听到这一声哟喝,段文杧哪还敢在跑,背着柴站在那里不敢在动了。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给我转过身来,自已走过来。”段文杧慢慢转过身,眼前的景象把他给吓呆了。十几个手持弓箭拿着刀的叫花子站在眼前,凶神恶煞般盯着他看。段文杧背着柴走到了他们面前刚一站定,一个歪戴帽子的家伙扬起拳头“呯”打到胸口上,又一抬脚,把段文杧踢翻在地,身上的柴禾也掉在地上。另一个老乞丐蓄着一把黑胡子,手里持着一把长剑看了看段文杧走了过来:
“你是干什么的?”段文杧吓的忙跪倒地上拱起手来不住的求饶道:“这位爷,在下只是个打柴的乡民,并无过份之事。还望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马。”老叫花子听了呵呵一笑:“是个打柴的?我看不象,倒象个当官的,身上有没有钱?”
“爷,小的身上确实没有钱,不信你可以搜搜?”
“好,来人呀,上去给我搜。”随着话声,二个小乞丐很快跑到段文杧身前上上下下给搜寻了一遍。搜寻完毕退到老乞丐身后道:“没有,是个穷光蛋。”段文杧道:“我可以走了吧?”说着背起柴就要走,老乞丐听了一笑道:
“你还不能走,等我们吃好东西你在走。来人呀,把他给我捆起来。”
“是”二个小乞丐又跑上前来要捆人。段文杧心想要是被捆了可能就回不了家,他还没等小乞丐近身转身就跑,没跑多远就被当头一棒给打趴地上。段文杧只感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二个小乞丐上前摁住他把人给捆了起来。几个人架着他进了小屋子,十几个乞丐用他砍来的柴草点起火支起木叉在上面烤抓来的鸡鸭。几只活生生的鸡鸭就被捆了脚放在火中给烤死了。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段文杧只能背过头去。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面孔这样陌生,口音也不对?乞丐手里的弓箭和刀剑又是从哪里来的?看他们的打扮和要饭的乞丐差不多,可从他们的举止行为上却又和强盗一样,他们这样打扮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围住火堆又吃又笑又唱又跳。所跳的舞也是他段文杧没有见过的。这可能是遇到贼了,要是这样,自已一定是凶多吉少?想到这,段文杧的心凉到骨头里,闭着眼等死。这群乞丐吃完手里的东西,个个站了起来,他们踩灭火星,有的往外走,二个小乞丐走到了段文杧身前。一个对老乞丐道:
“把这个家伙给杀了吧?留着也没用?”刚要举剑,老乞丐摇了下手道:“放他一条命吧。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来探风寻路的。要是把人给杀了,就会引起乡民的注意,咱们的行踪必定暴露无遗,这样一来就不好办事了。拿着这些珠宝,走咱们的路。”
“这。这家伙怎么办,就放了他?”小乞丐不甘心的问。老乞丐道:“把他捆好扔进这个屋子里,死活随他吧。”二个小乞丐抬了段文杧进了屋把人往地上一扔就走了。他们还没忘记把段文杧的柴禾和刀给扔了进去。临走之时,又怕他喊叫,有人用剑割下他内yī的一块布塞住嘴巴。这样,段文杧既不能喊也不能跑,只能乖乖趴在那里等到天亮。段文杧这个痛呀。好久才缓过气来,他睁眼看看,十几个人早走的没了影。屋外是大风,自已在这里遇难,妻子肯定不会寻找过来,他只好忍住痛苦等待天亮。没想到。妻子段王氏还是过来了,听到她在屋外的喊声却又回应不了,又着急又没办法只能啊啊的乱叫。
听他讲完,阿棍几个吓的面如土色望外看了一眼又忙回过头来。段王氏道:“看把你们给吓的,有这么可怕吗?”阿棍道:“文杧兄遇到的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吧?”阿豆腐道:“如果真是山贼。那以后咱们可就不敢上山打猎了。”阿二牛道:“不就十几个贼吗?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不也是有十几位好兄弟吗?纠在一起跟他们拼了。”段王氏听了大摇其头,道:
“就你们这十几个除了能吓唬乡村的一些老实人还能干什么?不是我瞧不起,实在摆不出架式。要是真的较量起手来,还没碰就可能吓的趴在那里了。”阿棍道:“嫂子,我们也不多说了,你们二口子歇息着吧。兄弟几个要回去休息了,有时间在过来。”说着话带着阿豆腐就要走人。段王氏道:
“慢,你们还是留下来吧?”
“怎么了?留我们在家里过夜,这不大合适吧?”阿棍望了望屋外:“三更半夜的,几个大男人留宿这里,别人不知会说什么闲话呢。”段王氏叹了口气道:“你还装好人哪?庄户人家谁把我们当好人看了?我心里是怕,万一那十几个歹徒跑进来,嫂子可怎么办?”阿棍一笑,心想别看段王氏表面装作很强悍的样子,其实内心是很脆弱的。他点了下头,道:“好吧,咱就成人之美。让我们睡在哪里呢?”段王氏看了一眼外屋:
“睡在外屋吧,搭个草铺。柜子里还有几条被子。”
“好,照着你意思办。”阿棍走出门把偏房的稻草垫子抱来铺到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扔到上面,几个人鞋子一脱躺了下去。听着他们轻微的呼吸和打鼾声,段王氏难以合眼入睡。她害怕的紧紧搂住丈夫,生怕一伙强盗从外冲进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进入梦乡。
自从妻子高阿爱离家出走之后,做饭洗衣服的人也没有了。段阿大的日子渐渐难过起来,他不会做饭,下锅的米不是半生不熟就是里面杂夹着草。炒出来的菜不是咸就是清淡无味。脏衣服堆了一地,看的阿大本人都感到头痛。没了妻子阿爱,这日子还怎么过,可又不好去高庄探望。他真后悔生了妻子的气,要不是他抬手的一把掌,妻子也不会离家出走。想想都怪自已,段阿大心里又难受又着急,这样的苦日子过了几天。这天,他到庄头买了酒菜回来一个人坐在家里喝闷酒,吃到半夜,整个人也就醉倒了。冷风一吹,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他看了看即将熄灭的灯火走到床边和衣拉过被子盖住自已。眼一闭睡去,待他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时过中午,门外的风渐渐小了下去,他想自已也该做点吃的了,要是娘不死,还有个做饭的,现在他就和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一样无助。他下了几把米煮熟后盛在碗里端到正屋,看看桌子上还有点剩菜就坐下来吃了,就在他吃着剩菜时。院门被人敲响,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家里啊?莫非是阿棍他们几个过来讨便宜?段阿大心想着,眼睛不住的往院子外瞧。见院门不开,敲门的就喊道:
“屋里是不是没有人啊?没有我可要走了?”段阿大一听是段王氏的,他急忙起身走了过去,说:“我来开门了。”走到门后拉开门闩,段王氏四下里看了看又望了望段阿大:“大兄弟啊,你这是干什呀?念经吃斋饭哪?喊了半天不开门,不想让大嫂子我进来是不是?”段阿大笑了笑:“岂敢,嫂子你请进屋。”段王氏身子一摇一扭进的屋去往凳子上一坐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剩菜: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啊?还能不能吃?你这人真懒惰,自已不会做啊。”
“嫂子见笑了。兄弟我手笨拙哪做的什么饭菜,最拿手的也就是咸米饭下青菜打个鸡蛋。”段阿大搓着手,站在段王氏面前如同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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