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谦澜!”李越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尧仇皱了皱眉,“谦澜?谦澜是何人?”
李越垂首解释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卑职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王爷和尧将军无意之中提起过,说此人原本是南璃人,只是不知何故,现在已经转投东朝,为东朝办事……”
不等他说完,尧仇就冷冷一笑,沉声道:“哼!身为南璃子民,而今竟是为东朝卖命,当真有辱我南璃颜面!这样的人,我南璃根本就不稀罕,也绝不能容!”
李越闻言,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便全都收了回去,没有说完。
尧仇看了一眼三名暗营将士的尸体,咬牙道:“不管他是谁,他既然敢动老夫的人,老夫就定然不会放过他!”
李越一惊,“老将军,你要干什么?”
尧仇摇摇头不答,眼底的恨意却越来越浓。
有了尧仇的推测,接下来的巡逻便稍稍有了些调整,由历城和容城的守城将士协同暗营的将士一同出巡。
许是因着巡逻的人不尽是暗营的人,又或者是那个杀人凶手没有再出现过,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事情再发生。
然,便是在第五天晚上,就在众人已经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度有巡逻的将士被杀,而且这一次被杀的人之中,包括历城的守兵。
入春之后,天气便已经渐渐回暖,然在北疆入夜之后,还是有些凉意。
李越几乎是不顾众人阻止,推开拉着他的人出了门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副将一把扶住,“大人莫急,属下已经派出人去找老将军了。”
李越沉着脸色道:“朝着东朝大营的方向去找,我只怕老将军他……”
话没有说完,众人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一次暗营将士被杀之后,尧仇就曾经想要出城去细查此事,多亏有李越在旁极力劝阻,而今事情再度发生,而且这一次死了十多人,尧仇不仅是勃然大怒,任何人都劝不住他,这才一转眼,便有人来禀报李越,尧老将军趁着夜色,出了城去了!
东朝大营驻扎在距离历城城楼五里处,与历城两相对峙。
营帐的门帘稍稍,撩起一角,透过缝隙依稀可见帐内那人正背对着门帘,端坐在案前,手中执了一杯清茶缓缓品着,嘴角是似有似无的浅淡笑意,微微有些冷冽。
夜风骤起,吹动烛影摇晃,营帐在夜风中发出阵阵噼啪之声,隐约可以听到不远处有巡逻的将士缓缓走过,不一会儿脚步声便远了。
蓦地,一阵风灌入帐内,紧跟着进来的还有一枚小石子儿,稳稳地打中帐内的烛台,继而一道黑影闪入帐内,放下了门帘。
“唰!”一声轻响,长剑出鞘,朝着坐着的那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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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谁也看不到谁,几乎只能凭借着呼吸来判断彼此在哪里,该怎么出招。
让尧仇诧异的是,这个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一直不停地闪躲。传闻中不是说这个谦澜诡计多端,且武功高强吗?却为何在这时候,有人要来杀他,他却只躲而不还手?
眼看着尧仇的招数越来越狠,招招致命,那人的身形闪躲也越来越快,好多次都险些避不开。
蓦地只听一声“小心”,门帘被人挑起,一截木棍被随手扔了进来。
借着那微弱的火光,尧仇手中长剑一挑,朝着那人的后心刺去,门外却冲进来一道身影,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棍子便与尧仇打了起来。
帐外传来“抓刺客”的惊呼声,见状,尧仇无奈,只能转身跃了出去。
赫连曦却无心去追他,而是连忙点亮了帐内的火烛,而后皱眉紧紧看着宛珂道:“你傻呀!他刚刚要杀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就因为他是南璃人吗?你还是念念不忘……”
宛珂摇摇头,淡淡一笑:“入一处,忍一痛,得一获。而今我谦澜是东朝的太常卿,亦是此次出兵南璃的军师,我自是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个人,暂时我还不能动他,他对我有恩,这一次我不还手,便是还恩。”
赫连曦不由得狠狠一怔,想了想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想……”
“只有还了这份恩情,日后战场相见,我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对他动手,杀也好,绑也好。”说话间,宛珂缓缓回过身来,看了赫连曦几眼,淡笑道:“不过,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及时出现,你若是不来,我若是一直不还手,而帐内的人也一直不知道,我迟早会被他杀死。”
赫连曦吃惊道:“就算你动手,你打不过他?”
宛珂微微摇头,“也许吧,我的武功……有一部分就是他教的,虽说如今很经常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师父毕竟是师父。”
闻言,赫连曦不由长叹,伸手拍拍宛珂的肩道:“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起你与我爹做承诺的事,你……真的打算要亲自去对付暗营?”
宛珂淡笑,“暗营神出鬼没,诡异异常,行事手段也与常人不同,想要拿住他们,虚得要费很大的力气。既如此,有何故要舍近求远?”
“可是……”赫连曦还是有点担忧,“与曾经的凶手手足相残,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我……”
“别想太多,我的事我自己只有办法处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宛珂的脸上和眼底都看不出丝毫的不舍和怜悯,只有淡然与冰冷,冷冷得让赫连曦心中轻轻颤着,担忧着。
一匹快马直奔着历城的方向去了,身后传来高昂的呼声,嚷嚷着抓刺客。
眼看着那些人渐渐靠近尧仇,手中的刀剑都已经拔了出来,对着尧仇高高举起,却听得“嗖嗖”几声,路两旁的草丛里突然射出很多羽箭,朝着那些东朝的将士射去,顿时惨叫声一片。
“有埋伏!”东朝军中高呼一声,追兵立刻渐渐停下马,看着尧仇越来越远去的身影,只得满心愤怒地回军营去了。
这边,见尧仇终于脱困,埋伏在路两旁的暗营和历城守将都走了出来,对着尧仇行礼,一路护送着尧仇回了府。
甫一进门就看到李越正守在门前,见尧仇回来,连忙迎上去问道:“老将军可好?”
尧仇挥了挥手道:“你们放心,老夫死不了,老夫只是心里愈发地疑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越凝眉,打量了尧仇一番:“老将军果然是找谦澜这个人了?”
尧仇也不辩驳,点头道:“都说这个人如何厉害,害得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大精锐将士,可却是为何,他对老夫却亦让再让,不肯还手?”
“不还手?”李越也愣了愣,尧仇点头道:“没错,确实是不还手。他不还手,老夫便探不出他的武功套路,自然也就无法查得他究竟是哪里人,是从何处。”
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仅凭着他那一身来去自如的轻功和他醇厚的内力,便能感觉到了。若说他能杀了暗营的将士,到也不足为奇了。”
李越点点头,“卑职也听说这个谦澜不仅仅是有文才,更是个高深的练家子,正也因此,方才听闻老将军不见了,卑职便猜到老将军定是找谦澜去了,心中忍不住担忧。如今这东朝大营已经探了,老将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尧冽皱着眉头沉沉想了一会儿,“即刻送加急信件,将此事告知正在来北疆路上的几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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