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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那件披风直往琅琊府柳非烟的居所,柳非烟正在练剑,剑气如虹,这一刻秦岚感觉到柳非烟的剑术已经可以无敌整个琅琊了。
柳非烟也看见他了,低下头,收剑苦笑道:“你来找我师傅么?。”
“不是。”秦岚马上抵赖道,无论如何他不准备在别人面前表露出对展思隐的关心,因为他要面子,好不容易才找回的面子,好不容易那个倒吊之仇已经有望相报了。怎么可能再失去男人的尊严。
“你口是心非,你手里还拿着她衣服。她早上来直接帮我打通了八脉,就走了,走的时候好像很不开心,而且帮我通脉功力耗费巨大,你去她经常去的地方找找吧。”
秦岚皱了眉,道:“那你忙吧,我走了。有事要帮忙喊公孙笑或者来宝狮堂客栈找我。”
柳非烟点头,看着秦岚疾驰而去的身影,竟痴痴的傻了。
秦岚开始盘旋整个葬花湖上空,并没有发现展思隐,回到客栈依旧没有找到展思隐。
秦岚从来没有因为找一个人如此焦急过,因为十八年来他从来不需要找人,心里不禁嘀咕:“难道会去哪里。”
于是秦岚又御剑前往第一次被倒吊的地方,这回他乐了,他总算看到呆呆的展思隐抱着琴呆坐在树下。
展思隐抬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来找我,原来你还会来找我。”
秦岚落地,看着手中的衣服道:“我看不到你,心想今天报仇没有希望了,就学学戏里面的桥段,准备把你的衣服挂到树上去打。但是我看到你的人了,就没有打衣服的欲望了。衣服给你。”
展思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她实在很难明白这个出生比自己晚七年的男人的想法,时而幼稚,时而成熟,让她琢磨不透。但此刻她的心是热的,他知道秦岚是来找她的,而去找的地方不是一个,因为秦岚有一份表情已经挂在脸上,那就是焦急。
展思隐接过衣服,轻声道:“你现在要打回去么。”
“算了,你帮人刚通了八脉,我现在打你不算好汉。”
“哦,那你找我应该找了好久了吧。”
“没有,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
“那你刚才不是说拿我的衣服来打的么?,怎么又是琅琊顶峰回来刚好碰到。”
秦岚的脸红了,此刻他非常的感谢自己的爹把他的皮肤晒成这个颜色,至少脸红的时候别人发现不了。
“秦岚。。。。。”
“别说了,先回去。这里风大,我没有心思陪你看风景。”
“不,如果我那天变成我师父那样了,你怎么办。”
“多简单的事,把头发剃了,戴个帽子不就行了,长出了的头发就黑了。”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
“是。”
“哎。。。。。。。”
展思隐切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甚至还正儿八经的把衣服穿好了,又坐在树下。
“秦岚,我想回苍月岛看看我师傅,我要离开几天。”
秦岚没有说话,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女人完全变了,就因为昨天晚上自己借着药力拼命的折磨了她么。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霸气,而越来越像他的二娘。
“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吧。”
“我怕,我怕被你折磨。”
“我去你姥姥的,昨天晚上我承认是我粗暴,那也是你倒吊我,在湖里折磨我,冤枉我找的,其实我没有中毒太深,你忘了我穿的是北海长袍,我只是被你以前欺负的憋屈。”
展思隐转过头来,水汪汪的双眼已经满是眼泪。
“我自从懂事以来,就一直想的不是那样的,可我很失望,你跟你爹留在苍月岛的美丽故事差的太远了。”
“好啊,你去嫁我爹吧。”
展思隐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琴囊就想砸,可那琴不能砸,她实在是想找块石头把他砸死。
秦岚摇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母老虎就是母老虎。”
展思隐的琴还是高举着:“秦岚,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很奇怪啊,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啊,我是秦岚,不是那个三瓣脸的秦承旭,你老拿他跟我比什么。”
“秦岚,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没有想过要娶我。”
秦岚静静的打量了展思隐一番,他现在开始完全不认识这个女人了,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的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悔婚,那当初大爹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正面回答我。”
“说实话,在枫亭渡之前,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也从来没有想你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的命都不是我自己做主的,我能想什么。”
“现在呢?。”
“你怎么那么啰嗦,现在我都跟你这样了,你要悔婚的话就去大雪山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展思隐站起身来了,她似乎彻底的失望了,喃喃道:“秦岚,我要悔婚,我比你大七岁,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感觉没有一丝的安全感。我走了,你好好的送公孙笑去大雪山。”
秦岚也站起身,大着嗓门道:“走就走,我落个清静,你以为我还真会烧香拜佛一般求你留下来啊。”
展思隐真的走了,只是秦岚感觉她是哭着走的,而且哭的很伤心。秦岚望着她的背影,嘟囔道:“莫名其妙,说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翘着二郎腿想着他爹和二爹被岳高峰拽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笑这个世界一物降一物,他又想起公孙笑曾经说,他马上可以实现买一个戏班子回家的愿望,更笑的开心了。
“我终于自由了。”在这个让秦岚失去尊严的地方,秦岚似乎已经找回了他人生最需要的东西,这一刻,以往的种种快乐和痛苦此刻在他的脑中烟消云散。
当秦岚翘着二郎腿还沉浸在自己自由海洋里的时候,他的脑袋挨了一堆雪,雪是从这棵大树上掉下来的,掉的地方刚好是秦岚的整个脸。
秦岚伸手抹去脑袋上的残雪,他表示了最具礼貌的愤怒:“那位高人,那么看的起我秦岚,不如你直接撒泡尿在我脸上啊。”
“这个建议真的不错,老婆,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去路边捡一点狗屎,然后再把他弄个大花脸。”
秦岚终于放下了代表自由的二郎腿,他开始仰望树上的两个人,一个男的穿件白色的衣服,蓝色,紫色的绣花颇为讲究,手上拿一把扇子。女的穿着一件鲜红的外衣,但衣服镂空地方甚多,不过多余的地方全是大红的底衫搭配,手里拿这一根类似骨头的权杖。
秦岚开始在脑海里搜索任何有关公孙笑传递的江湖信息,可是没有这两个人的任何片段。
“小猴子,这家伙的德行跟你弟弟没有办法比啊,这到底是谁的遗传。”那女的在笑着,笑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溪儿,你是不知道,四疯子年轻的时候比他还糟糕,直至他爷爷死的时候,他老子才像个人样。”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说说他爷爷是怎么死的。”
“他爷爷啊,生前虽然风流不羁,但是为人高尚,封魔谷力拒虹魔多年,后为百姓打通了传送阵,散功而去。”
“哦,可谓大仁啊。”
“他爹就传承了他爷爷的血性,接任封魔谷,独抗虹魔两个多时辰,身上绑的武器全部砍断,那一战封魔堡勇士描绘为千古艰难的一战。”
“哦,可谓大勇。”
“苍月岛深处探访牛魔洞入口,路遇一名唤珠女的海女,从此女娲石发誓此生唯爱珠女一人,比奇王城寻妻不着,差点散功而去,毁容以给珠女定心,在苍月岛乃至比奇王国留下了美谈。”
“如今呢。”
“珠女依旧是他的最爱,天下人都说珠女是世界上最具童话般色彩的女人。”
“太幸福了,可谓大爱。”
“赤月峡谷,单身杀出,不求身后幸福,独闯苍月岛为天下谋福,万千妖异弓箭兵,义无反顾的带着隐身的妻子杀奔海边,万箭穿心,犹自不跪妖魔,长枪戗身,伫立海边。”
“哦,可谓大义啊。”
秦岚皱着眉头,这故事的中间部分他听的都能背了,可关乎他爹娘没有成亲前的故事和苍月岛以后的故事还是第一次听。不禁问了句:“那怎么又活了。”
“你爹一生情义,撼动天地,你姑姑舍身发动了大地神力,扭转乾坤,让你的父辈们全部复活。”
“那我姑姑怎么会在石头里面。”
“你姑姑的情感动了上古四大正神,为其力挺祈祷之塔,你爹复活后只身提着两掰女娲石,穿过天雷之阵,救你姑姑在石中。在天雷阵中你爹只喊了一句话,要让岚儿成材。是以你姑姑才能在女娲青石得以存身,修身补骨。”
红衣美妇大笑道:“可惜啊可惜,四爷一生荣耀将毁在这个小子身上了。”
白衣儒士长叹一声:“哎,可惜啊可惜,地下秦岚原来是这幅德行,怎么般配古泉。”
秦岚一个翻身,跪在地上:“三爹,三娘,秦岚有礼了。”
“小猴子,他喊我们爹娘呢,认不认。”
“不认,此子毁了人家身子,还不肯坦言想娶,让人愤恨而去,这个脸我丢不起,坚决不认。”
红衣美妇“咯咯”一笑,跃下地面,拉起秦岚:“你啊,隐儿要的只是你一个承认,有那么难么?。”
“三娘,她烦呢,没有事一天到晚跟踪我,还说什么我没有安全感。她还。。。。。。”
“她还把你倒吊在这里打呢是不是,可你知道不知道当她听到了你八姨说的那段命数,她义无反顾的给你去挡再生鞭,可你知道不知道,十八年她曾时刻海边独自抚琴,为你相思。可你知道不知道,她如今为什么患得患失。”白衣儒士一连几个责问把秦岚问的呆了。
“你啊,你爹和二爹打你管你,是为了你好,你身系重任,非你不可。有那个父亲愿意把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你父亲打完你后,就跑去灵岩飞瀑嚎啕一顿。没有再生鞭,那里来的如今地下秦岚,没有展思隐,你秦岚何德何能可以把屠龙送到大雪山,你还不去追。”红衣美妇一脸慈祥,此刻竟是没有笑话秦岚的意思。
“溪儿,我们走,让这个浪荡子去败坏秦家门风吧,秦岚我警告你,要是你真敢做败坏门风的事,我卓逸夫发誓把你倒吊在这里凌迟。”
“你啊,别吓孩子了,孩子才十八,好不容易出来自己闯荡江湖,难免会有点玩性,也没有大恶。你和隐儿表面看来虽然荒唐,但是也是缘分注定,你要珍惜爱惜隐儿。”
秦岚低着头,不再做声。
“溪儿,走吧。让他自己去想,我去完成隐儿所托,然后去大雪山。”
“哎”,红衣美妇一声长叹,随着白衣儒士而去。
秦岚闭上眼睛就想到了展思隐的好处,也不免一阵凄惶,心忖:“见到她就求她一次吧,就那么一次。”
想到这里,秦岚又笑了,仿佛他最后一个爹已经去了大雪山,这世上他真的自由了。可尽管自己听了十八年的秦承旭事迹,也没有今天这样让他热血沸腾过。
(注白衣儒士为灵猿卓逸夫红衣美妇为曌溪,详见拙著《苍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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