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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郡,江南灵秀之地,雁荡山脉连绵环抱,瓯江之水围绕城郭。
宝狮堂,永嘉郡最大的商号,也是江南最大的帮会,领袖这个帮会的掌舵玉面狂狮车风之,不过如今他不是玉面狂狮,因为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深深的一条刀疤把他的左脸裂成两半,如今他也不叫车风之,而是改名叫秦承旭,严格来说是他本来就叫秦承旭。
玉面狂狮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江湖上如今也无人知道,因为整整十八年没有一个人见他出刀,江湖上也少见其踪迹,许多人说他老了,提不动那把厚重的命运之刃,但事实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现在的江南只要有人说起秦岚,已经够把人吓到气也喘不出来了,秦岚就是秦承旭的独子,十六岁开始跟宝狮堂船只行走各地,与他打过架的基本不是残疾就是人间消失了,两年来博得了一个雅号,与漠北深处一个拿剑的法师齐名天下,江湖后起之秀有句歌谣:“天上古泉倚天寒,地下秦岚屠龙冷。神斧鬼泣紫袍狂,魔枪寻仙青衣笑。俱笑谈矣,一曲苍月黄衫儿,蝉鸣声声谁人知。”
这段歌谣出自一个江湖说书人之口,人们只能理解前面两句说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古泉,一个是秦岚。后面几句说的是什么,说书人没有解释,只是因为秦岚的缘故,江南武林记住了这段歌谣。
宝狮堂的生意遍布各地,各国商贸都有往来,只要有水有码头的地方就有宝狮堂,这一点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宝狮堂到底有多富有,人们也只能用一个大概的词形容,那就是富可敌国。
雁荡山下,有一座小镇,叫做回雁镇,回雁镇上住着一对夫妻,男的长的粗眉大眼,形同盗贼,叫展寒,江湖人称老虎展寒。女的切是靓丽端庄,大家闺秀,叫席红袖,而且那席红袖的医术颇高,回雁人有福气,这个宅子老一代人都知道叫一针医馆,曾经住过一个女神医,名字叫夏青青,当然这对夫妻也是年近中年了。
一针医馆的大堂内,一个约十八岁的少年跪在地上,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站在旁边。上方坐的正是展寒和席红袖。
“岚儿,起来吧”。展寒温和道。
少年起身,席红袖摇头笑道:“这孩子跟四哥年轻时一个模子出来的”。
少年低头不语,展寒笑道:“岚儿啊,你十八岁了,你身上有我传你的一只玉蝉可在”。
少年把手伸进脖子,拉出了挂在胸前的一块玉佩,答道:“在,这玉蝉两位大人时刻叮嘱,岚儿不敢忘”。
展寒点头道:“你有个指腹的妻子,叫展思隐,十八年前离开我们去学艺,今年已经是第十八年了,江湖传言,天寒地冷,神狂魔笑,我们也不知道这神狂魔笑是什么人,但是我要告诉你,天上古泉是你的哥哥,但是也是你最大的敌人,你一定要替我们打败古泉。十八年大雪山之约已经快到了,你自去历练”。
少年旁边的一个少年开口道:“二师父,请问天寒地冷,魔狂神笑之后的那句,苍月黄衫是什么人”。
展寒大笑道;“这个说书人还挺能编的,据说这说书人一老一小,老的白胡子鹤发童颜宛如神仙,小的碧衫罗裙是个俏丫头,夫人你看会不会是夏无忧和青青祖孙俩”。
席红袖笑道;“我又不是江湖人,我怎么知道,要是青青就好了,她怎么也不来看看我们,自从她被女娲娘娘收为传人,我是好生想念啊。一曲苍月黄衫儿,蝉鸣声声谁人知,不会是说我们隐儿吧”。
展寒笑道:“说的好,什么天寒地冷,神狂魔笑,与我的黄衫女儿相比,他们全是一锅笑料,夫人,可见我当年的决定是如何英明了吧,这候九龄本是人间绝世高手,他能说我儿得慕雪一二真传,当今天下,谁可敌我儿啊,恐怕我们七个老骨头也只能与隐儿勉强一战了,哈哈”。
“你啊,十八年了,你没有动刀是不是难受,一说起晚辈的事情看你兴奋的。岚儿,我对你没有要求,希望你跟隐儿能像我和你二爹,你爹和你娘一样,平安的生活就好,平安是福。接到隐儿一定要告诉她,二娘我想死她了”。
少年微微一点头道:“是”。
展寒道:“去吧,笑儿,你江湖经验丰富,在路上别忘了多提醒这个呆子。还有岚儿你无虚跟隐儿行什么大礼,从你挂上玉蝉的那刻她就是你妻子,你抓紧把她办了,我等着抱外孙,哈哈。”
席红袖狠狠拧了他胳膊一下:“你啊,老没正经,岚儿,不能强来,一切随缘”。
展寒笑道:“那是我家的传统,得继承发扬,哈哈”。
席红袖的脸涨红了,似乎要跟展寒吵架。
秦岚旁边的少年马上抱拳道:“公孙笑谨记二师父的嘱托”。
展寒笑道:“我们大雪山见,去见下你六叔吧”。
两少年退出了大堂,来到院子,公孙笑的武器是一把大刀,他的背上永远背着这把大刀,刀身有个缺口,刀身厚重,只是此刀毫无光泽,全身漆黑,知情人都知道是屠龙刀,不知道情由的人以为是一把烂刀。
公孙笑笑着对秦岚道:“少爷,我们走吧,去看六师傅”。
秦岚长长的叹口气道:“走吧”。
两人踏上屠龙,御刀前往雁荡灵岩,灵岩飞瀑,水声不绝,飞瀑之上站着一个短发的修行人,一身暗黄的袈裟披在身上,此人皮肤黝黑,切是英气逼人,此人便是十八年前名震江南的黑豹陆敢当,不过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现在叫了空,江南武林无人识的他是谁。
秦岚和公孙笑落在崖边,两人跪下,一呼:“六爹”一呼:“六师傅”。
了空起身笑道:“你们要出门了么”。
秦岚道:“是,六爹”。
了空长吁一声道:“是该让你自由了,你爹和你二爹真不是个东西,把你管的跟个囚犯一样,兄弟之间的一个玩笑至于那么当真,大雪山之上,你无需跟你哥哥拼命,输赢没有那么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知道了么,岚儿”。
秦岚起身笑道:“六爹,我听你的,我只想去见见哥哥,我不想和他比武。”
了空点头道:“恩,那就好,只是你从小身体羸弱,虽然聪明绝顶,你要去大雪山先要去盟重沙漠找你大爹,他会传你神力,还有一套防御法门,叫做铁幕防御大法。笑儿,你也去学学,你大爹可以保你周全啊,你那个爹和你二爹别看在你面前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在你大爹面前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的”。
秦岚笑道:“六爹,我大爹真的可以为我做主”。
了空重重的点头,笑道:“你大爹想让你爹死,你爹绝对不会迟疑半刻,你的事情我也知道荒唐,他们把你们的终身当成儿戏,酒后乱性之言,切是死要面子,还当真了,也不问问一对儿女是不是你情我愿,你一定要找你大爹去告状。不过,还是先见了思隐再说吧,若有感情,年龄也不是问题”。
秦岚笑了,此刻感觉到灵岩之上才是他真正的福地,这个六爹永远不会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也从来就是这个六爹才体谅自己的痛苦。
公孙笑也笑了,只要他看到秦岚笑了,他就会笑,因为秦岚很少笑,从小就是皮鞭藤条,从小就是严格的按照秦承旭安排的一切生活,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读书,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练功,迟到或者一件事情没有做好,轻则板子,重则皮鞭,好像这个儿子不是他生的一般。
秦承旭对公孙笑切很好,好到公孙笑自己也怀疑是不是他是秦承旭亲生的,但结果肯定不是,因为他知道秦承旭的脸是为了一个女人破相的,这个女人就是秦承旭唯一的妻子,一个名唤珠女的海女。
珠女待他们两个都是一般的对待,视如亲生,秦承旭对珠女什么都应承,唯有对待秦岚好像是敌人一般。
公孙笑清楚的知道,他的爷爷公孙一清死的时候,得到了秦承旭亲自披麻的厚待,他的父亲现在也是宝狮堂的一个舵主,秦家对公孙家可谓是恩重如山,所以公孙一清在临终前嘱咐公孙笑:“我们公孙家何德何能,能得秦家如此大恩,你与少主虽是玩伴,也如兄弟,但是你要记住,少主有难,那怕是你的性命不要,也要顾全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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