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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按计策子清先出马知消息林乐乐伤情
暮春时节。“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柳絮漫天飘。桃花树下,玉兰树下,海棠树下,俱一片狼藉。
林乐乐抱着倩倩徘徊在树下,禁不住扼腕叹息:“时光匆匆!”回想起当年与胡习习热恋的情景,今非昔比,她不由地潸然泪下。
打球时,王强见了胡习习连个招呼都不打。顾子芬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疤痕。怜花惜玉,王强心中对胡习习充满恨意。胡习习明白自己图一时之快闯了大祸。他特地给顾子芬买了一瓶很贵的进口药水,亲手交给她。顾子芬毫不客气地收下,头也不抬,连句“谢谢”都没说。胡习习也不在意,为自己“辣手摧花”愧疚不安。情丝织成网,剪不断,理还乱,他对顾子芬总是抱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林小小因了怀孕不能来,于布“单刀赴会”。胡习习觉得,于布总是鬼鬼祟祟的,满脸诡异,好像哪里不对似的,但又搞不清楚。胡习习懒得理他,他也懒得理胡习习。彼此爱搭不理,亲戚不像亲戚。
瞿藻好像没事人似的,依旧对他含情脉脉,言听计从。他的心中略感宽慰。
这次打完球,“四大女侠”陪着他一起走出奥体中心。
胡习习想约瞿藻同欢,正惋惜没有机会。这时,吴小白开口道:“胡哥老指点我,晚上我请吃饭,怎样?”还未等胡习习反应过来,颜子清迫不及待地道:“我也去!”胡习习心想:“吴小白是个冰美人,艳若桃李,冷如冰霜,自己从来对她敬而远之。今天这是怎么啦?她没吃错药吧?颜子清自从与自己一吻之后,就让自己一张热脸蛋贴冷屁股,带着她的男友贾奇伟做保镖。那家伙对他虎视眈眈,常常令他不寒而栗。今日四人一反常态,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颜子清“咬”过胡习习一口的,但既来之,则安之,他要看看颜子清又耍什么花样。于是,胡习习笑道:“请吃饭不去,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去!难得两位美人作陪,何乐而不为?!”说着,甩开李小红和瞿藻,仨人快步走了。
李小红和瞿藻在后面偷偷发笑,闲话家常,缓缓走着,各回各家。幸灾乐祸,俩人都等着看好戏呢。
见此情景,于布心里纳闷,记在心里,赶紧掏出手机向林乐乐汇报。闻讯,林乐乐先是心里一沉,转而笑道:“大概是‘四女戏胡’吧,不要大惊小怪,你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于布笑道:“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可真沉得住气,我算服了你啦。”说罢,挂断了电话。
其实,林乐乐也是女人,她不是不吃醋,她心中甚至充满恨意,她只是故作大度。
仨个在酒馆里坐定。吴小白笑容满面,如盛开的白色喇叭花,带有十分的野性,与平日判若俩人,她很有礼貌地道:“胡哥,想吃点什么,尽管点,别客气。我难得请一次客。”听了,胡习习如沐阳光,微微一笑,爽快地道:“我好久没吃猪头肉了,点一份吧。其它的悉听尊便。”说罢,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似乎让女人请客很过意不去似的。他偷偷瞅了颜子清一眼,见她也笑容可掬,正看着他呢,他尴尬地报之以笑。这时,颜子清柔声道:“小白,你点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说时,她冲胡习习飞了个媚眼。胡习习的心弦随之振动不已。吴小白精挑细选,点了一份梅菜扣肉,一份例汤,两份青菜,三碗米饭,要了六瓶啤酒。等饭期间,吴小白揶揄道:“你们二人还有一吻之交,怎么现在视同陌路,究竟怎么回事?”说着,一双丹凤眼含笑打量着胡习习与颜子清。颜子清酒未到人先醉,脸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一般,笑盈盈地道:“人家胡哥是有家室的人,怎能与咱们一起厮混?只不过与我逢场作戏罢了。我可不当真。”说着,眼睛就一直盯着胡习习。胡习习满不在乎,笑嘻嘻地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对她可是付出一片真心,谁知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贾奇伟做了颜子清的护花使者,寸步不离,令人望而生畏。这哪能怪我?!真是成了冤大头了。”说罢,长叹了一声,有几分惆怅。颜子清一时无言以对,尴尬地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微低着头,只是含笑不语。没过多久,菜肴依次上桌。三个人俱不客气,一起开动起来。酒是色媒人,真是不假。三杯酒下肚,吴小白脸泛桃花,笑吟吟地道:“你们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翻篇了。颜子清现在是自由一身。唐诗说得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大家你情我愿,重新开始,及时行乐。胡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听了,胡习习猛地感觉,吴小白像个拉皮条的,不怀好意,不觉心里嘀咕,但嘴里连连称是。颜子清则一脸的羞涩,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不知该往何处放才好。吴小白笑嘻嘻地道:“亲都亲过了,你们喝杯交杯酒怎么样?”听了这话,胡习习呵呵坏笑了一声,颜子清则低下头瞅着地板,如一朵水仙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在吴小白不断地催促下,颜子清只好抬起头来,与胡习习各喝了一杯交杯酒。此时,吴小白也有几分醉意,笑盈盈地道:“你们俩从此就是情人了,祝你们玩得开心!”说着,举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杯,俱一饮而尽。颜子清瞟了胡习习一眼,没料到,胡习习的眼睛也正向她看过来,四目相视,不知迸出多少柔情蜜意的火花。人逢喜事精神爽。三个人吃得开心,喝得舒心,聊得爽心。
饭毕,时已黄昏,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楼头,灯火初上。胡习习与颜子清重拾旧欢,手拉手,漫步在大街上,一面走着,一面说情说意、说盟说誓。说不完的海枯石烂,道不尽的绵绵情话。胡习习做梦都未想到,吴小白居然劝得颜子清回心转意!
望着他们俩嘻嘻哈哈谈笑着,渐渐走远,吴小白一个人,冷冷清清,一份沉重的落寞感一时涌上她的心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她承认,自己有点作茧自缚,心中充满羡慕嫉妒恨。带着几分惆怅,吴小白打车回家了。躺在床上,想到颜子清与胡习习男欢女爱的情景,吴小白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胡习习只是与颜子清拉着手逛街而已,偶尔亲吻一次,时间一长,胡习习觉得索然无味。吸取上次挨打的教训,胡习习早早告别颜子清,未到十点就回到了家。
甫一进屋,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从林乐乐怀里接过孩子,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他一直把倩倩哄睡了,才上床睡觉。表面上看上去,他简直是个好父亲。
夜里,同床异梦说的就是他们俩。躺在床上,林乐乐心想:“这是一只认得家门的狗,狗发情总是难免的。只要他认得家门,一切风流韵事都可以忽略不计,既往不咎。”想着想着,沉沉睡着了。胡习习则兴奋异常,一心想着颜子清的一颦一笑。家花不如野花香,一点不假。与颜子清亲吻令他陶醉。虽然颜子清任他动手动脚,但对于最后一道防线一点都不放松警惕。这更令他心醉神迷、一往情深。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想了又想,睁着大眼,直到天亮。庆幸的是,林乐乐睡得太沉了,没有踹他下床。
颜子清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便上床了。她辗转反侧,不知道吴小白的计策靠不靠谱,她对胡习习有那么一点点动心,说不清,道不明。胡习习是个过来人,他的甜言蜜语令她防不胜防。
次日打牌,胡习习又聚敛了三百多。一打完牌,他就静悄悄地带着颜子清出去吃饭了。见状,众人慨叹:每礼拜给胡哥送钱泡妞!胡哥连声“谢谢”都没有。胡习习说得好,人有人的贱处:越是输,越想赢;越想赢,越是输。球友们现在就是犯贱!胡习习一溜烟似地走了,他们几个则慨叹不已,痛惜不已。
胡习习与颜子清在酒馆里对面而坐。这时,胡习习满面春风,慷慨地道:“子清,咱又赢了,我做东,想吃啥就点啥,甭客气!”说罢,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颜子清瞟了他一眼,笑道:“胡哥聚财有道,我就不客气啦。”说着,拿起菜单点了起来:六只海螃蟹,一条鳜鱼,四个扇贝,一份黄花菜,两碗米饭,两瓶啤酒。菜肴依次上桌,俩人动筷动手,不言不语,边吃边饮,尽情尽兴。
饭毕,胡习习结了帐,俩人走出酒店。胡习习一把将颜子清揽到怀里,笑道:“没想到子清这么爽快,令我大开眼界!”说着,在她的樱桃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颜子清满面绯红,扭扭捏捏,勉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胡习习用劲牵着她的手,俩人到森林公园漫步。里面空气清爽,山清水秀,草木葱茏。这是另一番天地,俩人领略另一般滋味。俩人挨着靠着,缓缓而行,好一番浪漫的情调!满脑子都是颜子清一朝玉体横陈,胡习习哪会想到球友们对他深怀不满呢!
直到夕阳西下,胡习习和颜子清才走出森林公园,依依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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