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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博同情乐乐打假球秀痴情习习约乐乐
北京的春意正浓。轻寒轻暖,乍雨乍晴。草坪泛新绿,柳吐娥眉。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迎春花随风舞动,玉兰擎起玲珑的酒杯,小桃绽开粉红的笑颜……雪融冰消,护城河荡起涟漪。踏青赏花的人们成群结队。
周六下午两点,跟往常一样,胡习习和王强又在奥体中心羽毛球馆约了一场球。
胡习习瘦削挺拔,面阔口方,眉清目秀,颇具美男子的范儿。王强矮墩墩的,圆脸,性格温和,似乎没什么脾气。他们是中学同学,一起打球多年了。确切地说,他们组织了一个小羽毛球队,虽然现在只有四个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胡习习是队长。王强是打杂的,收收份子钱,负责订订场地。一直以来,胡习习的搭档是顾子芬。顾子芬白白净净的,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巧玲珑,亭亭玉立。相处久了,顾子芬打心眼里喜欢胡习习。对此,胡习习看得出,但故作不知。王强的搭档是林乐乐。林乐乐个子高高的,面似芙蓉,常带三分笑,一笑时,上颊露出两个小酒窝,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不时秋波流动,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大腿如白玉般洁白润泽,不施脂粉,端庄自然。事实上,身在曹营心在汉,林乐乐心仪胡习习已久。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他们四个陆续来到球场,彼此打了个招呼,便各自换衣服去了。
卸下外套,换上短球衣,一个个精神抖擞地来到球场上。他们开始打球。球来球往,捉对厮杀。看上去,胡习习技高一筹,步伐灵活,调球、扣杀有条不紊,充满霸气。他还不时指导着他的搭档顾子芬。王强反应虽有点迟钝,但有着卖不完的力气,在场上东奔西跑。顾子芬小鸟依人,有了胡习习做靠山,打起球来毫无上进之心。林乐乐手法娴熟,步法轻巧,打起球来姿势优美,常令胡习习刮目相看。
胡习习自己都承认,他喜欢别人的女人。顾子芬对他一往情深,时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他却毫不动心,毫不在意。他中意林乐乐,他对她情有独钟。她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可林乐乐是王强带来的,她现在是王强心中的女朋友,他担心王强近水楼台先得月,捷足先登。为此,他惴惴不安,心中嫉妒。他能做的,只是偶尔向林乐乐投以惊鸿一瞥。顾子芬在他眼里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个影子,大可忽略。虽然他明明知道,顾子芬对他痴情一片。林乐乐心有灵犀,对胡习习的眼神不时报以会意的微笑,仅此而已。背地里,胡习习不住地唉声叹气,心中充满遗憾:天不作美,林乐乐居然是王强的女人!
此日,看到王强和林乐乐打起球来配合默契,他终于打破了醋罐子。打第二场球时,他忍无可忍,瞅准机会,狠狠地挥动球拍,将羽毛球向林乐乐的鼻子扣去。林乐乐似乎猝不及防,羽毛球恰好落到她的鼻梁上。似有意似无意地,林乐乐应声而倒。
三个人赶紧拥到林乐乐身旁。林乐乐的鼻子上慢慢鼓起一个猩红色的大包。王强心痛不已,一把将胡习习推倒在地板上,骂道:“不就是玩吗?又不是国家队,你那么狠干吗?”胡习习无言以对,深感惭愧,忙从包里掏出药棉轻轻擦拭林乐乐的鼻子,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此时,林乐乐心中暗笑:胡习习那点球技算什么!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只是保全你的面子。我在中学是搞体育的,羽毛球是我的专长,你胡习习太“业余”了,哪会是我的对手!现在,林乐乐故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的确人见人怜。胡习习中计了。在胡习习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完药水之后,林乐乐主动提出:“我球技太差,干脆我和胡习习做搭档吧。”胡习习心里巴不得,但眼盯着王强和顾子芬,满怀期待,一语不发。他们俩见此情形,虽然俩人心中都十分不乐意,但直面现实,无计可施,只好点头同意。此时此刻,胡习习乐不可支,与林乐乐会心一笑,一拍即合。
林乐乐轻巧地站起来。他们换了搭档,继续双打。胡习习与林乐乐配合得天衣无缝,几局下来,他们俩把王强和顾子芬打了个落花流水。不时地,胡习习与林乐乐相视一笑。林乐乐顾盼若秋水,千娇百媚。胡习习偷眼瞧着她,见她俏脸生辉、娇态十足,不觉神魂颠倒,晕晕乎乎。接连输了几场球,顾子芬不无醋意地道:“唉!真是看不出,你们俩才是真正的珠联璧合!”胡习习尴尬地一笑,道:“你们俩还得磨合磨合,慢慢来!”顾子芬自我解嘲道:“磨合一辈子恐怕也不是你们俩的对手。你个三心二意的小子!”胡习习笑道:“骂我干吗?不就是输几场球嘛!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咱们是一个小球队,团结最重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胡习习一席话,驳得顾子芬哑口无言。不过,一直输球,王强和顾子芬俱郁郁不乐,先行告退了。这正中胡习习的下怀。他索性与林乐乐打起单打。一来一往,胡习习动作轻柔,林乐乐则藏而不露,俩人玩得很是尽兴,十分惬意。
打完球,各自换上外套,俩人肩并肩走出球馆。此时,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举目远眺,西天际一片云山雾海,绝似泼墨山水画。景致迷人,胡习习不禁轻轻道:“林乐乐,咱们在草坪上歇会儿吧?看看风景。”林乐乐欣然同意,道:“好吧,权且舍命陪君子。”俩人遂躺在柏油路旁的草坪上。草坪如茵,软软的。上面栽有许多细柳,嫩柳含烟。东风轻拂,柳条婆娑起舞。俩人一面抬头望天,一面东拉西扯地闲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事不宜迟,胡习习直言不讳地问道:“乐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林乐乐不加思索,直截了当地道:“第一是忠诚,第二是忠诚,第三还是忠诚!其他都是次要的。”说罢,林乐乐以手支颐,笑嘻嘻地,紧紧盯着胡习习那双含笑的双眸,心不禁一颤。胡习习暗想:“我这人偏喜欢别人的女人,如何在林乐乐面前表现忠诚呢?”一面想着,他一面坐起身来,故意轻描淡写,不冷不热地笑道:“现在,忠诚的男人怕与恐龙一样绝迹了吧?你没听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还有,当今男人三大乐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胡习习欲扬先抑,诚心打击她。听了,林乐乐也坐了起来,一脸的不高兴,她甩了甩满头乌黑飘逸的长发,笑道:“什么乌七八糟!没想到你貌似忠厚,却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我这人可以等!男朋友是宁缺毋滥!算了,跟你说话,如同对牛弹琴!我还是给你唱一首邓丽君的歌吧。”说罢,林乐乐轻轻哼唱起来: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待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
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着你回来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送你送到小村外
有句话儿要交待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
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
我在等着你回来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林乐乐动情地唱着,自我陶醉。她的嗓音缓缓的、甜甜的、美美的,颇具特色,声情并茂,令胡习习也不得不为之倾倒。林乐乐甫一唱完,胡习习用右手打了个响指,表示赞赏,并笑道:“乐乐,你的唱功真不错,可以做业余歌手。”说时,又打了个响指。接着,胡习习笑道:“乐乐,刚才的话是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这人并不花心,我特在乎你,对你一片痴情,上天可鉴。你不了解我罢了。”听了,林乐乐瞪了他一眼,正色道:“这算是表白吗?花心不花心,你自己一张嘴说说谁信!人心隔肚皮,验验才知道。还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还得走走瞧瞧。我这人不着急!”说罢,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状,胡习习也随即站了起来,他从从容容地道:“乐乐,那你试着做我的女朋友吧。”说着,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林乐乐那白里透红莲花般的脸蛋,浑身紧紧张张。正合心意!没想到林乐乐很是爽快,她轻轻答道:“好吧,不妨一试!就给你个机会。”听了,胡习习欣喜若狂,他紧紧握住林乐乐的一双白皙的小手,心花怒放,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接下去,俩人又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会儿。自始至终,胡习习都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胡习习那一双含笑的双眸令林乐乐心醉。她一颗芳心砰砰直跳。
暮色降临,月儿出门,他们俩这才从草坪上下来,一起往外走。
一面并肩走着,胡习习一面大献殷勤地道:“乐乐,我请你下馆子吧。给你鼻子上来了一下子,该补偿补偿你!”林乐乐本想一口回绝,保持点矜持,但转念一想:“既是一片苦心,就把它进行下去。现代青年,何必扭扭捏捏?”于是,她爽快地答道:“那你可得破费啦。”说时,俩人加快了脚步。
出了奥体中心的大门,他们找了家餐馆坐下。这是一栋二层的酒楼。他们被安排在一层。甫一入座,胡习习就慷慨地道:“乐乐,我不挑食,你随便点菜。”说时,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林乐乐。灯光下,林乐乐面如芙蓉,白里透红,含羞含娇,令他怦然心动。林乐乐也毫不客气,她避开胡习习含情脉脉的目光,拿起菜单,翻了翻,从从容容地点了三个菜:一份牛排,一份菜心,一份黄花菜。还要了两碗米饭。胡习习不失时机地要了一瓶啤酒。点完,林乐乐笑道:“胡习习,没宰你吧?我这人崇尚简朴。”说着,冲他嫣然一笑。胡习习如沐春风,浑身都酥了。他连连点头,问道:“够吃吗?”林乐乐笑道:“应该没问题。”俩人说话间,菜肴依次而上。俩人遂一起动筷。林乐乐不喝酒。她不紧不慢地吃着,细嚼慢咽,吃相喜人。胡习习则一面吃菜,一面自斟自饮,一面不时地抬头瞟林乐乐一眼。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佳人在旁,他不知不觉地产生几分醉意。胡习习没话找话,问道:“味道还行吧?乐乐。”林乐乐简简单单地答道:“还不错!”,说着,甩了甩长发,瞟了胡习习一眼,仍埋头吃菜吃饭,也不理会胡习习的目光,也不再做声,心中自有几分得意,脸上则平平静静的,并不表露出来。
他们没料到的是,这时候,林乐乐的妹妹林小小和她的男友于布正在二层用餐。林小小瘦长脸,粉红粉红的。眼睛不大,但透着机灵。她天真烂漫,活泼开朗。身材比林乐乐略矮一点,薄敷脂粉,一身淡淡的香水味,令人沉醉。回眸一笑,千娇百媚。于布高大挺拔,浓眉大眼,对林小小一片痴情。他们俩只点了一份香辣里脊和一份菜心,一荤一素,俩人吃得开开心心、津津有味。他们俩打算吃遍附近所有的餐馆,但无奈于布的工资有限,他们俩只好吃荤素搭配,这样既简单又实惠。
他们俩一面吃着,一面你一言我一语,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他们俩很快吃完饭,结了帐,走下楼来。
刚到一层,林小小一眼就看到了姐姐林乐乐。她悄悄走到林乐乐面前,“嗨”了一声,吓了林乐乐一大跳。林乐乐羞涩地问道:“小小,你怎么也在这里?”小小没回答,反问道:“姐,那你呢?”林乐乐起身,右手一指胡习习,对林小小道:“这是我的球友搭档胡习习。他请我吃饭呢。”林小小一把拉过于布,眼紧紧盯着胡习习,笑道:“这是我的男友于布,我们也来这里吃饭。吃完了,不打扰你们,我们先走啦。”说罢,他们俩掉转身就要走。
这时,胡习习忙站起身,三句不离本行,殷勤地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们俩加入我们的球队吧,很好玩的,又可以锻炼身体。只需交一点会费,会费不贵的。”听了这话,林小小和于布毫不犹豫,齐声答道:“行,没问题!到时通知我们吧。”说罢,头也不回,俩人手牵手走了。
一走出饭馆,林小小就悄声对于布道:“姐姐今天被我抓了个现形。我还以为她要做老姑娘呢!没想到,咱们俩是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她倒偷偷摸摸地搞地下工作,深啊!不过,那男的长得倒不错。”一面说着,林小小一面蹦蹦跳跳地走着。于布跟着她走着,并未对胡习习品头论足,只是一味地附和,心里想着:“那是他们的事,关我屁事!”他怡然自得。
他们俩一走,胡习习就对林乐乐开开心心地道:“一下子收了两个队员,真是可喜可贺。球队肯定会越来越壮大!”说时,他用右手用力地打了个响指,露出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情。林乐乐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俩人吃完饭,胡习习痛痛快快地结了帐。胡习习坚持送林乐乐到车站,林乐乐只好同意。直到林乐乐坐上车,他才徒步回家。一路上,他哼唱着小曲:“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那份得意劲忍耐不住,脸上仿佛写着“兴高采烈”四个字。
夜里,他压抑不住自己的那份激动心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起了又重睡,毕竟不成眠,不醉反似醉。
林乐乐返回家,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红红的鼻子,心中暗笑。她慢腾腾地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心里美美的,香香甜甜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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