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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末的缘故,酒吧的客人来的比较早,很快宽敞的大厅里就坐满了人。何夕托着酒托,来回地给客人送酒。香江夏天的傍晚,空气里余热未尽,出门刚换的衣服不一会就被汗水打湿,此时一杯冰镇的啤酒恰是最好的消暑饮品。冰冷的酒液下肚,饱胀的气体直冲喉咙,伴随着汗水的排出,整个人瞬间清爽无比。来不及用托盘,何夕直接一手提着一打啤酒,小跑着送到客人的面前。阿伦这个家伙更是直接,推着厨房里的餐车送酒,跑得不亦乐乎。
连续三天都是同一支乐队,不知陈彪是怎么跟他们讲的,乐队一上来就开始演奏何夕的《吻别》。经过这两天的口耳相传,这首歌已经被许多人得知,因此今晚慕名未来的客人特别多。当熟悉的前奏响起,人群爆发了一阵欢呼,显然此举赢得了众人的欢心。不同于何夕的清亮,乐队主唱沧桑的声线熟练的技巧演绎的这首歌更加的饱满厚重。毕竟是混迹酒吧多年的人,自身丰富的阅历就是何夕难以匹敌的,虽然有点惊讶,何夕承认对方唱得比自己好,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乐队显然很有经验,一曲唱完拉动现场的气氛,接着开始演唱自己的作品。等到台下客人兴趣散去,又开始演奏何夕的摇滚或者英文版本。
酒吧的氛围始终火热,何夕忙碌的时间延长了一个小时才算告一段落。《吻别》三个不同的版本都已经出现了,台下的客人开始要求何夕上场。走到吧台喝了杯水,何夕问陈彪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自己的歌已经都被唱了,自己上台唱什么啊?“你就在唱几首新歌呗。”陈彪一脸的理所当然。何夕听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以为新歌和大白菜一样说来就来啊。“别和我嚷啊,你和他们说去。”一脸无赖样的陈彪指了指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坑了的何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陈彪早就看出来何夕不被逼着就不会拿出绝活的性子,所以直接先斩后奏,逼着何夕演唱新歌。偏偏何夕就吃这套,于是放下杯子,走上了舞台。感受着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口哨,何夕深深呼了口气,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乐队开始演奏。汲取了第一次登台的教训,何夕拿出了曲谱交给乐队帮忙伴奏。
“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你若要走,我不会留。强留的爱情不会撑得太久。”“我说算你狠,善用无辜的眼神,谎话说了两次我就当真。我说算我笨,软不隆冬的耳根,只为一时的气氛,搞一肚子的气愤。”
陈晓春的《算你狠》,何夕选择的新歌。曲调不是太复杂,适合何夕演唱,其中的声线转换,上口的说唱饱含的黑色幽默,让何夕决定演唱,这是一首适合酒吧氛围的歌曲。其实当何夕上台的时候,台下的众人都是捏着一把汗的。客人们是担心何夕没有新歌可唱,而陈彪他们是真的担心何夕一时拿不出新歌来会下不来台。可是当吉他奏响,所有的担心尽皆散去。这是一首属于男人的歌曲,属于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的心声。有酒在手,大方的承认自己的不如,一句算你狠道出了许多人的心里话。
酒吧的气氛变得很微妙,原本希望何夕唱类似的情歌,可是这首歌的反差也太大了点。特别是当何夕尖着嗓子唱小旦的时候,好多人差点笑出来,充满韵律感的说唱很带劲,只是歌词里面出现的那个屡败屡战的小坤哥是谁?好多人发出了疑问。此时摇头晃脑跟着节奏打拍子的小坤哥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没错,他们也听到了,是我的名字。只是混蛋啊,提我的名字就算了,我什么时候泡妞失败过,还屡败屡战,这绝对是污蔑。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不理会小坤哥甜蜜的苦恼,何夕继续演唱着,副歌的部分,何夕索性玩起了领唱,高潮的时候所有人齐吼“算你狠”让人热血沸腾。男人们听这首歌会不自觉跟着唱起来,可是在场的女人就一个个的目光不善了。男人与女人的战争持续了几千年,讨好了男人,必然会得罪女人,所以台下的女人们生气了。
一曲唱完,跟着吼了半天的男客人们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个坐了下来,意犹未尽。可是女客人们开始发难了“何夕,不公平,不能只唱给男人的歌,不给我们唱一首给女人的歌,老娘跟你没完”。刚平稳了呼吸的何夕听到这话,摆了摆头,拿出一张纸,让他们准备演奏。《梦醒时分》,何夕为了应付发难的女客人们,决定演唱这首歌。这首歌许多的男女歌手都唱过,所以单纯的分不清到底属于男人的还是女人的歌,知道不能再为了讨好女人而得罪男客人了,要不然今晚会没完没了的。听着何夕演唱《梦醒时分》,台下的骚动渐渐平息,显然这首歌她们还算满意。
当何夕在台上演唱的时候,台下许多人的心思渐渐活泛起来。吴晓就是其中的一个。昨晚他第一个邀请何夕加入自己的唱片公司,可惜被拒绝了,一直待到最后的他看见何夕没有亲近任何一家公司,觉得自己还有机会的他今晚特意过来准备在努力一把。昨天确实是自己莽撞了,习惯了那些梦想着一夜成名的歌手对自己卑躬屈膝,碰到何夕这样的异类确实不好拿捏。四下扫了一眼,都是同行大家都认识,吴晓知道自己想达成目的的话压力不小。没想到那个小子这么厉害,一下子又拿出两首新歌,这下子给他的条件必须得提高了。最起码得拿到他手里的歌曲版权,唱片公司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低下头打着各自的算盘。
唱完《梦醒时分》,何夕交出话筒,直接下台走到酒吧角落那一桌。小坤哥显然还怒气未消,对于何夕的陷害心气难平。“别装了行不行,这下子你可出名了。”不满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何夕打趣他。看到何夕下台的几个星探围了过来,最近刚被堵门的小坤哥显然对于别人的包围很敏感,马上让身后的手下动手,几个还来不及表明意图的家伙那是这些职业打手的对手,一个个被提留到门口去进行亲切友好的谈话。冷眼目睹着这些,何夕继续喝着阿伦送过来的果汁。自从知道了何夕又唱歌的本事,阿伦对何夕狗腿了不少,这家伙满脑子都是何夕带着他冲进娱乐圈的幻想。昨天和小坤哥交过底,大家也认同了王瑜的造星计划,自然是不可能理会这些星探的,因此小坤哥直接把人给赶走了,免得打扰大家的清净。
每晚的碰头会,交代一下各自负责事物的进程。何夕看完小坤哥拿来的那些杂志,对于整本杂志的结构心有有数,再加上王瑜在裁缝店的反应,何夕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心中淡定。林秀仪还在联系作者给杂志投稿,目前已经有几个作者答应了。小坤哥的话现在基本没什么事情,当然帮着何夕一个住的地方如果不算的话。王瑜思索了一下,说自己手头的杂志还没看完,等看完再说。陈菲菲与小青不懂这些事,只是缠着何夕问刚才唱的歌是怎么回事。
找了个借口打发两个缠人的小丫头,何夕起身送王瑜回家拿衣服。跟陈彪打了个招呼,已经完成当晚工作的何夕提前下班了,这让一旁忙个不停的阿伦羡慕不已。启动汽车,何夕等王瑜坐好,踩下油门,车灯划破黑暗。
“你是不是要走?”开着车的何夕对后面的王瑜问了一句。正在发呆的王瑜被何夕的话惊了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感觉输了气势的王瑜顶了一句。“不是的话最好,是的话,你也走不了。我不会放你走的。”“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察觉到何夕话语里的强硬,王瑜不自觉也提高了声音。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当时你好像也在这辆车里。”有点恼火的何夕语气有点变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好好说话不行吗?停下车,何夕回头对着王瑜露出一个邪异的表情。似乎是响起了上次何夕假装色狼吓得自己狼狈而逃的情景,王瑜的脸色更难看了。看着对方准备故技重施的靠近,止住了下意识后缩的身子,王瑜注视着何夕看他演戏。渐渐靠近,何夕鼻尖嗅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丝丝幽香,有点骑虎难下的他拿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办法,软硬不吃啊。
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安静车内双方的呼吸清晰可闻。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何夕注视着王瑜近在咫尺的俏脸。紧抿着的嘴唇透露着倔强,乌黑的大眼睛毫不示弱地回瞪着自己的注视,何夕发现自己的嘴唇有点干。红色从耳垂开始,逐渐蔓延了整张俏脸,白里透红的面容在夜色朦胧里更显迷人。呼吸有点紊乱,两个人的对视随着彼此距离的拉近,对方的脸庞几乎占据了全部视线。面对这样充满压迫力的靠近,王瑜的心跳乱了。她不禁侧过头下意识的回避着何夕的视线,于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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