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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许多人的梦想。何夕代替许多人完成了这个梦想,当然它的手也抽筋了,谁叫他怕出错一连数了三遍。长舒了一口气,何夕甩着手腕重新把钱放回箱子里。衣柜,床底,何夕仔细找了几个地方,感觉家里没有安全的地方适合放钱,最后不得不把钱存到银行。
随便下了一碗面条,何夕风卷残云的扫荡完,急着去存钱。这些钱放在手上实在烫手,何夕迫不及待地想去存起来。考虑到那帮追着自己的人,何夕用报纸把钱分成两份包起来,二十万存渣打银行,二十万存汇丰银行。剩下的钱就当周转的零用钱。
香江这边十六岁就可以办理身份证,何夕的身份证拿到手也才三个月,不想马上就派上了用场。汽车停在汇丰银行门口,何夕提着一捆钱朝里走。汇丰银行作为资质优良的外资银行,排场自然极大。占据了一整栋写字楼,玻璃幕墙光亮照人,大理石的地面与鞋跟碰撞出清脆的声音,真皮沙发围成的咖啡角,香气撩人。大步往里走的何夕被拦在了大门口,一脸严肃的保安告诉他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内。何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围在腰上的外套穿起来,向保安示意了一下,准备往里走。再一次被拦住,何夕都有点怒了。衣衫没问题,你还想怎样?何夕忍不住向保安发问。
当保安指着他手里的报纸时,何夕才发现自己的乌龙。自己提着一捆报纸的样子确实会让人联想到街上收破烂的流浪汉。何夕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露出报纸的一角,让那个固执的保安恰好可以看到里面的钞票,保安被里面的钱震在当下,何夕则施施然绕过保安,走了进去。
没有理会四周投射过来的好奇眼神,何夕找了一个空闲的窗口,办理开户存款手续。不愧是国际大银行,窗口里的前台小姐长得都这么漂亮。何夕填完表格,按要求递进身份证时,扫了一眼对面,发现这个前台小姐长得很有办公室女郎的精致。
“何夕,十六岁,没错吧?何先生,您的开户手续已经办好,请交纳二十港币的手续费。”甜甜的声音传来的是缴费的要求。
“何先生,请问我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声音虽然好听,可惜总带着一股子机械程式化的味道。
“我想存款,二十万。”何夕把报纸包着的钱堆到柜台上。
“多少,二十万?您不是开玩笑吧?”前台小姐漫不经心地声音里出现了一阵波动。
报纸撕开,成捆的钞票明晃晃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凭着多年练就的专业眼光,知道对面的男孩确实是个大客户。于是坐在咖啡角的值班经理被喊了过来。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往何夕面前一站,社会精英的感觉扑面而来。
没有在前台耽搁,何夕被领到了后面的会客厅里。经理陪着何夕聊着天,客气而恰到好处的态度让何夕感觉很放松。
“何先生,您真是年少有为。我们汇丰银行将竭诚为您服务。”经理有意无意的打探着何夕的底细。何夕怕说多了露出破绽,没有接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很快钞票点好,何夕的存折上多了二十万。
没有理会经理的挽留,何夕放好存折,直接出门开车离开。自始至终,经理也没有弄明白何夕到底上干什么的。
一大捆钞票,换回一本存折,何夕在银行经理的礼送下走出来。想起一开始那个汇丰银行的前台小姐吃惊的表情,何夕就觉得好笑。接着在渣打银行也存了二十万,换回一本存折。办好了存折的何夕开车行驶在午后的街道上,询问着小倩到底是怎样连续三次猜中的。何夕除了买鱼的那次,这次才是真正见识到了小倩的厉害,也就越发想搞清楚里面的道理。
小倩当然不可能事先会有着马场比赛的结果,虽然它来自未来,但它只是各种知识和技能的培训,不会无聊到保留记录跑马比赛结果这么没用的数据。跑马比赛,对里面的输赢概率分析,马的状态可以凭借相马知识判断,马术骑士的能力根据记录和现场表现判断,再加上对当天天气,马场土质的分析,就可以分析的八九不离十,最后是对人心的把握,庄家的操作,爆冷是必然的结果。比赛里面包含概率学,骑术,相马,心理学的知识,很多东西何夕不懂,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小倩很厉害。这样的能力就是自己将要学习的吗?何夕对未充满期待。
车子路过陈伯的报刊亭,何夕停下车,发现陈伯正在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收音机里播放着《三国演义》的评书。陈伯指了指空着的茶杯,让何夕给自己满上茶,头也不抬的看着报纸。
“陈伯,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何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了一句。陈伯没有回声,让何夕自己拿报纸看。《明报》连载着倪狂的卫斯理科幻小说。今天出的新篇《头发》,难怪陈伯看的那么起劲。随意的翻着报纸,何夕的思绪渐渐从纸面上飘移。以前总想着赚钱,现在手里有钱了,何夕反而不知道干什么好了。白天卖报纸,晚上服务生的工作,一天睡四个小时,两年了,为了攒小青的学费,渐渐习惯。总想着有一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似乎真的可以实现呢。小倩那里那么多知识,自己学习需要时间,报刊亭和酒吧的工作都得辞了。只是,看了一眼低头看报的陈伯,何夕感觉有点舍不得。好在不急在一时,何夕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
太阳渐渐西斜,喝了好几杯茶,何夕起身去接陈菲菲放学。下班的人群充斥街面,何夕不断按着喇叭,车子缓缓前行。火烧云染红半边天空,给整个城市镀上辉煌的色泽。精诚中学门口,陆续走出的学生三三两两,年轻的身影聚散来去。何夕突兀的站在门口,与那些接孩子放学的中年家长差别显著。同样的校服,从大门涌出,何夕仔细搜寻着熟悉的身影。想要从一群人找出一个人来,确实很费劲。旁边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满头大汗,似乎下班就赶过来了。”小兄弟,你也是来接人的?”中年人和何夕搭话。拒绝了递过来的香烟,何夕也不介意和人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嗯,接妹妹,她脚崴了,行动不便。”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大半的心思放在门口走出来的人身上。
陈菲菲的出场就是劳师动众,想让人忽略她都难。何夕迎了上去,从一旁的女生手中接过她,妹妹小青扶着另一边。单脚着地的陈菲菲身边围拢着一群的女孩子。头发怪异,好好的校服硬生生被她们穿出了不正经的味道。陈菲菲一只脚跳着,不忘和身边的不良少女们布置战术,准备教训谁,张牙舞爪,唾沫飞扬。看到何夕身边的这一群,刚才还和何夕聊天的中年人头上又冒汗了。把陈菲菲扶进后座,小青也顺势坐在后面扶着她。何夕从没发现一群女孩子原来可以这么吵的。揉了揉耳朵,何夕倒车,驶上主道,远离这群吵闹的女孩子。
车上两个女孩子小声聊着未竟的话题,耳尖的何夕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早上碰到的那个老师问陈菲菲自己是谁,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女生起哄说何夕是陈菲菲的男人,陈菲菲以伤残之躯与那个女生战斗,彻底毁了早自习,事后不解气的两个女生相约明天再战。一切都明白了,难怪跟在陈菲菲身边的女生那么一副表情看着自己。何夕很想给陈菲菲一巴掌,屁大点事非要闹这么大。想着对方是伤号,何夕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酒吧里做着营业前的打扫,何夕提着大大小小的食品袋直接去了后面的厨房。顺道去菜市场买菜,何夕原本只想做一顿随便的晚饭,结果两个丫头爆发了购物冲动,大大小小的食品还不得何夕来做。有鱼有肉,何夕发挥的余地充足,于是水烧热了,油烧开了,一道道菜出锅。毕竟要做六个人的菜,何夕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算完工。
两盘凉菜是给陈伯陈彪下酒的,剩下的五道热菜和一罐子排骨莲藕汤才是正餐。陈伯陈彪不用叫,到点了自然出现在餐桌前,唯一麻烦的是呆在三楼的几个。陈雄飞貌似刚刚睡醒,正在客厅里做俯卧撑,两个丫头头顶着头做作业,这就是何夕上来时看到的场景。锻炼的不锻炼了,做作业的也不做作业了,全部被何夕领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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