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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李红袖果然跑来找李湛然一起去段玉卿那里。有了李红袖在,路上自然免不了叽叽喳喳。李湛然倒是也习惯了。大多时候都是李红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李湛然不是的答应两声。还在李红袖也并不需要李湛然多说什么,或者说大致也了解了李湛然的性子。只要确定李湛然在听自己说话就满意的自顾自的说下去。
通过李红袖在路上的叽叽喳喳,李湛然对听雨阁现存的人员大致也有了些了解。自己这一代弟子里除了自己和李红袖前面还有四位师兄和一位师姐,其中大师兄专注剑道,二师兄专注法诀,三师姐倾情于琴艺,四师兄痴迷画技,五师兄则海纳百川。至于师傅那一辈,除了师傅外其他五位平日行走天下难得一见。这一次凑巧大家都在阁内,而自己又是新入门的弟子。所以才在今天一起聚首认识一下。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听雨阁,径直上到六楼。段玉卿依旧一袭青衫,负手站在窗边远望。等两人上来后道:“都来啦,那就随为师一起去见见诸位师叔以及师兄们。”说罢转身下楼,李湛然和李红袖赶紧跟在段玉卿身后。
跟着段玉卿走了一会儿,李湛然就发现。段玉卿带着两人向祖师雕像走去。果不其然,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远远的。李湛然就看到祖师雕像前站这些人,这些人有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不时笑出声来,有的独自抱剑闭目养神。等三人到了近前,就听到一个穿着蓝色衫子的中年人对着段玉卿调笑道:“段师弟,你们来的可是最晚的啊。怎么,一会儿自罚三杯如何?”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听了蓝色中年人的话,段玉卿温和道:“自然”
说完大家的目光都望了过来,都看向了段玉卿。很快李湛然就在人群中发现了四师兄林宇。只见林宇依旧是白天时的那身打扮,站在蓝衣中年人身侧,冲着李湛然挤眉弄眼的笑着。李湛然也报以微笑,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段玉卿微微让开了身子对众人道:“其实这次,大家难得都在所以聚一聚。还有件事就是近日我新收了名弟子来让众师兄弟们都认识认识。”
说完,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李湛然。对于众人的目光,李湛然倒是淡然。依旧表情平静的看着众人。众人的眼光有的好奇,有的惊讶,但是最后全都报以善意的微笑。看到众人善意的笑,李湛然也微微露出笑意回以众人。很快众人都靠了过来,问了李湛然的名字后,大家挨个介绍了自己。李湛然也一一记下,接下来就是聚会时常见的事情了。
那就是吃,之间大家一抬手。周围就出现了一张张横几,很快横几上面就布满了各类美食和美酒。众人全都十分放松,不时地拿起吃食和美酒。聊起自己出行后在外面发生的事情,有的是奇闻怪谈。有的则是各地的风俗人情。这让从未去过多少地方的李湛然不禁有些神往,尤其是想到师叔们和师兄师姐们御剑而行斩妖除魔的身影。不禁胸中生出一阵豪气。脑海中突然出现段玉清曾说过的,听雨阁弟子当仗剑行天下,除魔天地间。
李湛然突然感到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转过身一看。一脸笑意的四师兄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囊。看到自己转过身,将手里的酒囊递到自己面前笑嘻嘻的道:“小师弟还小,还没喝过酒吧。这可是我费好大劲才偷偷从师傅那偷来的葡萄酿,这葡萄酿好喝着呢。不信你尝尝。”
接过四师兄手里的葡萄酿,李湛然喝了一口。凉凉的,应该是冰镇过的。清凉爽口味道绵软,确实是好酒。酒这东西,李湛然并不陌生。要知道李湛然是和老道士那个酒鬼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虽然老道士从不让李湛然饮酒。但是李湛然还是曾经因为好奇喝过一些。但是无疑以前老道士喝的酒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这葡萄酿的。
看到李湛然喝过葡萄酿制后,四师兄顿时一脸贼笑。笑的就像一只偷到了老母鸡的黄鼠狼一样,完全没有一身书生打扮的书生气。这让李湛然有些纳闷,正当李湛然奇怪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道:“好你个小四,跑来这儿坑你小师弟来了,你可真够坏的。”这是个清朗的男声。李湛然顺着声音看去,原来大师兄陈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自己身边。大师兄剑眉星目,穿着一身弟子服英气逼人的看着四师兄。
听了大师兄的话,四师兄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哪有的事,我可没想坑小师弟。我只是想让小师弟尝尝极西之地的美酒,哪里有坑他的意思。”
“就你最会狡辩,你自己嘴馋偷了师叔的葡萄酿。你拿来让小师弟喝不是想拉小师弟下水吗,哼哼。”说着从李湛然手里拿过葡萄酿,然后冲着李湛然善意一笑。举起来就狠狠的灌了一口。喝完后对着李湛然道:“小师弟,以后有什么剑道上的疑问随时可以来问我。”说完拿着葡萄酿转身就走,这时候四师兄顿时发出一阵杀猪的声音。喊了声,“我的葡萄酿啊!”然后就追着大师兄而去,看着离去的两人。李湛然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李湛然就感觉肩膀被人拍的一沉。随后有些无奈的扭头看向拍自己的人,这个不用多想。凭着这么重的力道李湛然就知道肯定是李红袖那丫头。果不其然,只见李红袖手里拿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笑眯眯得看着自己道:“小师弟啊,来来来。师姐我带你认识认识咱们唯一的师姐去。”说着也不管李湛然愿意不愿意,拉着李湛然的袖子就往旁边走去。两人走了有一段距离,都已经看不到其他人在的地方了。才在不远处看到了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的三师姐,徐帆。只见三师姐跪坐在地上。前面放着一架琴,也不弹奏,只是闭着双眼。
两人还没靠近,三师姐大概就被两人吵到了。睁开双眼看着李红袖两人,目光有些清冷。直到两人走到近前才开口道:“袖袖和小师弟找我有什么事吗?”语气平淡。李红袖放开李湛然的衣袖走到三师姐面前撒娇道:“师姐啊,我带着小师弟来看看你啊。你看,小师弟他刚来都没听过你弹琴。要不你弹一首曲子让小师弟开开眼界?”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三师姐。三师姐看了看李湛然,又看了看李红袖。眼神清澈透着些许宠溺道:“好”
说完抬起双手抚在琴弦上,紧接着一连串清澈的琴音就传了出来。曲子并不快,但是却给人一种小桥流水的清澈之感。李湛然不由得闭上双眼,一幅幅的小桥流水月光姣姣的画面在李湛然脑海里不断浮现。良久,曲罢。李湛然依旧有些沉醉其中。直到一阵掌声响起,李湛然才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李湛然才发现,不知何时。师兄弟们都被三师姐的琴音吸引来了,鼓掌的正是大师兄,手里还拿着装着葡萄酿的酒囊。而四师兄则站在大师兄身侧,看来四师兄一直在追着大师兄讨要酒囊呢。一身蓝衣的二师兄杜明泽则站在四师兄身旁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而和大师兄一样一身弟子服的五师兄白浪一脸懒洋洋的不断在自己和三师姐身上扫过。看到师兄弟们的到来,三师姐倒是一脸平静。
“三师姐的琴艺真是越来越高超了,这曲月照溪流简直让人如痴如醉啊。”四师兄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三师姐道。看着一脸嬉皮笑脸的四师弟,三师姐有些无奈的道:“真搞不懂,你这样的性子怎么有那么好的画技。”声音有些清冷却蕴含一丝笑意。
这时候李红袖一脸得意的看着众人道:“还是我的厉害吧,三师姐奏曲子给我听呢。”
听了李红袖的话,包括三师姐在内的师兄弟们全都充满笑意,但满含溺爱得看着李红袖道:“是是是,我们袖袖面子最大了。”李湛然不由得有些无语的看着李红袖,看见师兄师姐们这么配合自己。李红袖一脸骄傲得看着李湛然抬了抬琼鼻,好像是在说:“看吧,本姑娘就说要罩着你了,看我多厉害!”李湛然有些好笑的看着李红袖。
这一夜,李湛然和师兄师姐们在一起。听他们讲了很多外面的东西,大多是些江湖上的趣闻,也有些修行界的轶事。但是更多的还是大陆各地,他们走过地方的风俗人情。是兄弟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做为新拜入的小师弟,李湛然很自然的得到了所有师兄师姐们的关爱。这让李湛然心理有种暖洋洋的东西,这一刻,李湛然有一种找到了家的感觉。自从老道士死后,李湛然第一次有一种找到了归宿的感觉。他很开心,所以他就笑了起来。这在很多年后,以至成为李湛然深藏心底回味无穷的记忆。也是支撑着他面对修行路上一个又一个困难而从未退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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