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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扬笑了笑，这金婵娣本来比自己大一岁，却天天师哥师哥叫着，还真是委屈她了。
“怎么了？”韩风扬觉得龙九肯定是出了状况。
金婵娣道：“龙九以为你回来了，来找过你，她眼睛红红的。有点不对劲。”
金婵娣有点羡慕的问道，“风扬哥，你是怎么认识龙九的？”
韩风扬笑了笑，“偶然间，说过几句话而已。”
龙一道：“你可离她远点，她可是煞星，抬手就杀人的主，还是小龙女的师傅。”
“小龙女，的师傅！”韩风扬瞬间明白了龙九为什么不收自己为徒。
“是啊！龙九可是无量尊。小龙女就是雪皇的小女儿。这个小龙女可怪癖了，就喜欢学习龙九的忍术，尤其是喜欢学习弓弩。这龙族算上小龙女可出了两个怪怪的公主了。
“公主？你说龙九曾经是公主。”
“对啊，这龙九可是老黄历了，据说已经一百多岁了。她是龙族至今未嫁的公主，神神秘秘的。她所用的一套忍术，脂粉气息浓厚，但是听说挺狠的。一般的大能者都干不过她。”
“一百多岁”，“脂粉气息浓厚”韩风扬打死也不相信，这个如花似玉的女老师活了这么大年岁。想到这个脂粉气息，他不由得又倒吸口凉气，自己是想做英雄的。怎么能学习娇滴滴的武功呢。
“对了，”金婵娣突然想起了什么。“师哥，你的气海在肺部吗？”
韩风扬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金婵娣道：“全世界都知道了。龙九给你检查气海的时候，可是很多人在外面都听到了，你还瞒着。这肺部，也能长出气海，师哥你真是奇人，来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龙一咳嗽了一声，“金婵娣，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样，看着挺淑女的，怎么这么，哎风扬，来我看看你的胸部有什么不一样。”
这龙一和金婵娣简直就是一唱一和。贫的要命。
“龙一，我发现你真够多事的，哪都有你，我和风扬哥要探讨剑法呢，你掺乎什么。走人”
龙一道：“不走。”
“走人，”金婵娣瞪起了眼睛。
“不走。”龙一抱起肩膀。
韩风扬看向龙一和金婵娣，“你们要吵架回家关起门吵，真受不了。”
龙一笑嘻嘻道：“看，还是风扬会说话。我知道你回来，又发现了气海，特地给你接风，今晚我们出去庆祝庆祝。”
金婵娣气道：“风扬哥只和我一个人庆祝，你别碍事，我可是来转悠好几天了。”
韩风扬差点笑出来，这金婵娣毫无避讳，毫无城府。简单可爱。
龙一看向韩风扬，“风扬，我可是先邀请的你，你看着办。”
韩风扬道：“这样吧，这个事情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我请吧，龙一，禅娣，你们一定要给面子。”
龙一和金婵娣刚要说话，韩风扬急忙道：“别和我争，我一会去问问洗尽尘和风斩，看他们的情况。”
龙一道：“洗尽尘，得了吧，可别拉着他，龙契的跟屁虫，装个军师的样子，可没趣了。”
说话间，韩风斩走了过来，“大哥，可找到你了，听说你回来，我找了一帮兄弟，给你庆祝，今晚有空吗？”
韩风斩高大英俊，风度翩翩，金婵娣看了又看韩风斩，韩风斩也看了看金婵娣。两个人本来就认识，只不过接触不多，龙一面露不快。
韩风扬笑道：“正好，我也要去请你，这样吧，凡是你的兄弟要过来的，就都来吧，今天我在‘醉红云’摆宴，请大家吃饭。不要推辞啊！”
韩风斩想了想，“也好，那我联系洗尽尘吧，今晚我俩过来。其他人再说吧。”
韩风扬点点头，“风斩，燕妮，在干什么？”
韩风斩气道：“你别提她，提她我就来气，她现在不成样子，小小年纪就开始胡乱鬼混，丢尽了武宗的脸。”
众人说话间，跑过来一女生，众人都认识，是燕妮平日的好友，她气喘吁吁。看向韩风斩，又看了看韩风扬欲言又止。
韩风斩看向那个女生极其不耐烦的说道：“别跟我说燕妮又出事了，我可管不了，骗了我几回钱了。”
那个女生快要急哭了，“风斩，这次是真的，这次你必须要管，燕妮快被打死了，你快去帮忙。”
韩风扬问道：“燕妮怎么了？”
金婵娣道：“风扬哥，我不许你管她，她那天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们的玉佩给斩碎了。”
韩风斩道：“这种人就没法管，他和龙脊那种人厮混在一起，你说他能有好果子吃吗？谁又能管得了。”
龙一点点头，“这龙脊的关系复杂，他父亲是商市司司长，家里亲戚都是做官的，和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很深。”
韩风斩道：“大哥，你这一阵子苦练剑法，可能不知道，燕妮爸爸从明月帝国回来一个多月了，听说，生意失败，到处借钱骗钱，估计你爸爸没少给他填坑。他还天天喝醉，打孩子，打老婆，整个变了一个人。他去明月帝国前可是四处炫耀，说他马上就要成为财神爷，你看燕妮当时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就知道了。现在这燕妮完全变了人，小小年纪就乱的没边，我见到她我都臊得慌。”
龙一道：“这报应不爽啊！我看上次燕妮和你分手也是好事。”
金婵娣道：“这什么是燕妮和风扬哥分手，他连风扬哥半个脚趾头都赶不上，是我风扬哥先甩了她。”
韩风扬皱起了眉，自己过去痴心于剑法，偶尔听说过燕妮家里的事情，燕妮的父亲是经营布匹的，听说生意越来越不好，被明月帝国的布匹顶的几乎破产。
韩风扬道：“你带路吧，我去看看。”
金婵娣努起嘴，很不高兴，龙一拉了她一把，两个人这才散去。
韩风斩可能是被燕妮坑的太狠了，也果断的走了。
远远地看武宗的树林里，一对男女正在吵架。过往的人避之不理。
那男的骂骂咧咧，拎着个女子就像拎着小鸡子一样，一个耳光一个耳光的扇着，然后又把女的扔在地上，狠狠地踢打。
那女同学远远地一指，“就是那里，你快去救燕妮吧，都打了一刻钟了，再不管，就要被打死了。”说完转身走了。
韩风扬远远地喊了一声，“燕妮，有人找你。”
龙脊停下来，看过来，骂道：“别给老子耍歪的，滚远点。”
韩风扬继续往前走，见到龙脊点了点头。“我找燕妮，他父亲出事了，要她赶快回去。”
龙脊仔细打量着韩风扬，似乎相信，又似乎不信。
韩风扬拱手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没人管，你们将来自己处理。可是眼下燕妮的父亲真的出事了，他喝醉酒把燕妮的母亲打的昏迷不醒，官府正在四处捉拿他，东台的百姓都四处找他爸爸呢！龙脊，他爸爸可是赌鬼，又是酒鬼，生意破产，现在就是个疯子，你还是离这个燕妮远点。”
龙脊愣了愣。
韩风扬继续往前走，拉了下燕妮，燕妮被打的根本起不来。满脸红肿，身上斑斑血迹，露出的皮肤到处淤青，韩风扬见燕妮连反应都没有，知道燕妮受伤不轻。他心理一酸，想起了自己母亲当年的遭遇，但是他强镇定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韩风扬道，“龙脊，燕妮伤的不轻，不赶快救，怕是要死人的，他可是云岚武宗的学员，全天雪国都看着的人，你现在马上领他去医院，要不会出人命的。”
龙脊冷笑道：“我，我才不去，他欠了我几百两银子了。”
韩风扬正色道，你现在不马上把他送去医院，她命都保不住了，你是要坐牢的，你的银子也要打水漂。”
龙脊骂道，“去你妈的，欠了我的钱，还不还，就该打死。”
韩风扬道，“你要是不送她去医院，那么她到医院治疗的费用我就先替你垫付了。”
龙脊怒道：“韩风扬，你别威胁我，今天药费我不出，钱她还必须还。”说完，撇下两个人自顾自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
燕妮已经昏迷，韩风扬抱起燕妮，送去了云岚最好的医院。一到医院，韩风扬傻了，自己半年的生活费全部花了进去，燕妮伤的不清，被抢救了好一次，才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天色黑了下来，韩风扬抽了时间雇佣了一个工人照顾燕妮。此时不要说请客，就连晚上填饱肚子的钱都没了。无奈韩风扬抽身去了趟武器店，把红色的血蝙蝠皮卖了100两银子，才买了饭回来。
云岚城的大部分医院都是草药店，只有这最好的医院是从明月帝国引进的，这里才有外科大夫，他们大部分都是从明月帝国毕业回来的。不时会有人认出韩风扬，他们对于燕妮的病情也开始热心起来。
韩风扬一直守在医院病床前，直到韩风斩，龙一和金婵娣被放了鸽子，寻过来的时候，他才得以解释状况。
看到燕妮的状况大家也都不责怪韩风扬了，开始咒骂起龙脊来。
龙一道：“这种龙脊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燕妮跟了她也有半个多月了，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韩风扬陷入了沉思，龙一说的对，龙脊家里本是有钱的人家，怎么会为了钱就如此的大动干戈，这背后肯定还有事。
第二天，韩风扬去看燕妮。燕妮虽然都是皮肉伤，内脏有挫伤，但是也很严重，只能在床上躺着。
刚一进门，燕妮就失控了，燕妮狠狠道：“你给我滚，我不要见你，你走。”
护工温和的劝说，但是也不管用，医生护士都知道情况也没有撵走韩风扬。
韩风扬不说话，等燕妮骂累了。他打发走护工，关上门才发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燕妮扭过头去，不理会韩风扬。
韩风扬怒道：“是为了钱吗？就为了钱，你连点尊严都不要了吗？”
燕妮扭过头来，显然这句话触及到她的痛处了：“你别在这我和充什么高尚。你们富贵人家怎么知道我们这些穷人家孩子的困难。你不是和金婵娣好上了吗？你看看她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你看看她用的剑是什么？你看看我用的是什么？都是人，为什么我就要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韩风扬缓和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刚才太激动了。
“燕妮，在这云岚武院，这天雪国比你困难的人多了，没钱并不是你堕落的理由。有事情说出来，大家可以帮你。”
燕妮一声苦笑，“韩风扬你别在这说教，我燕妮，伸手向你们乞讨就好了了吗？再说，我们东台来的人为什么被龙族这么歧视，不就是因为你们家和龙族的恩怨吗？你害的我们在云岚抬不起头来，你还在这装无辜，你不觉得无耻吗？”
韩风扬差点被燕妮气疯了。“燕妮，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真的宁愿你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我，我也不希望你这样继续下去，你进入云岚武院，东台父老乡亲都羡慕的看着你，东台的父老都期望你能混出个人样，大家沾点光，东台的父老都希望你给所有的年轻人做个榜样，当初的燕妮那去了，一点点挫折就怨天尤人吗？你好好想想吧。”
燕妮突然一笑，“女人为什么要受那么多苦？女人为什么要去学武，要去工作，我凭什么要看重别人的看法，他们给我金子给我银子吗？韩风扬，我早就看出来了，离开你爹你什么也不是，就你的天赋还比不过我，你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嫁给你，还不如嫁给你爹。你就早死了你那条心吧。你这次救我，我出院以后都会还给你。”
韩风扬没想到燕妮会说这些话，燕妮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让他感到郁闷。可是她毕竟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既然如此，就找个好人家。那龙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提醒你，一切事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自己的路最终只能自己走。男人也未必都靠得住。”
燕妮不再说话。转过身去。
韩风扬看着燕妮瘦弱的身影，心头真是难受的要命。他真的犹豫，该不该管燕妮的闲事。可是如果不管燕妮，云岚的水如此的深，一个孤身在外的女孩子，说不定哪天一个波澜都没有就被淹死在人世间。
韩风扬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他时时的感到自己力不从心。而燕妮需要的不是指责，而是帮助。
夜深了，韩风扬回到宿舍，无奈提笔给冯月明写了封信。写完信，韩风扬睡不着觉，他想去外面透透空气，燕妮的话也戳到了韩风扬的痛处，“离开了父亲他现在算什么？将来的路怎么走？”
月光淡淡，清风潺潺，它们一路过松林，就交汇出若有若无的涛鸣，若有若无的诗意。韩风扬想起在明月帝国的日子，过往的友谊如云聚散，仿佛隔世。
突然韩风扬警觉，月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过来，两人都是一愣。韩风扬借助月光看过去，月光下是个女人，极度妖娆的轮廓，极其清新甜美的脸庞，让人仿佛以为他是从月宫下来的仙子，而那一缕香味更是让人心神摇荡。
“金婵娣！”
“韩风扬！”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出对方的名字。
金婵娣走过来，靠近韩风扬倚坐在树下不说话。她仿佛变了人。
许久她才问道：“风扬哥，你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是”韩风扬点点头。
“你想妈妈吗？”
韩风扬没有说话，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陷入了思念。其实在她的心中妈妈没有死，时而惊醒的夜晚，刹那间，他还能感受到妈妈的手臂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
金婵娣突然哭泣起来，“我想我的妈妈。我好想好想她。”
韩风扬看着金婵娣，不知道如何安慰，“今天你是妈妈的什么日子？”
金婵娣哭道：“是我妈妈的生日。我妈妈在我妹妹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那个时候我才6岁。只是感觉到母亲好痛苦，好痛苦，后来爸爸娶了个新妈妈，生了弟弟，虽然后母对我们很好，可是我就是不开心。”
“禅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妈妈给我讲的，据说男人曾经是顽固不化的野兽，他们由于自己的自以为是，困守在月宫里。后来有一天，有个仙女路过月宫，他决定拯救这些野兽，就把野兽带到了阿月星球，排解野兽的孤独，慰藉野兽的狂躁，这样才有了人间。可是野兽很快就忘记了恩情，他们很快流露出自以为是，他们称自己为男人，他们以为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以为男人是个褒义词。男人以为自己是个太阳，其实他不知道女人是个宇宙。每个死后的女人都最终飞往天国，在哪里她要讲述自己曾经的救赎。而所有的男人都要飞往地狱，去讲述他们曾经的罪过。”
金婵娣破涕为笑，“风扬哥，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韩风扬呵呵的笑了，“所有善良的人都是女人，所有邪恶的存在都是男人。我们都在为世界的邪恶背负着我们不该承受的，可是这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
金婵娣伸手捅了韩风扬一下，笑道：“我看你还真像个女人。”
韩风扬一笑，“我本来就是女人。”
金婵娣吓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了韩风扬一番，“你，你不会真是女人吧！”
韩风扬推了金婵娣脑门子一下，“我真服了你这智商了。”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金婵娣突然问道：“风扬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韩风扬看向金婵娣。
金婵娣道：“你有没有想一个人的时候，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韩风扬问道，“你不会说你想我吧。”
金婵娣没有说话。
韩风扬笑道：“金婵娣，你到底在想什么？“
金婵娣幽幽的问道：“风扬哥，你真的喜欢燕妮吗？”
韩风扬严肃道：“金婵娣，你马上打住，你知道你这个年龄该做什么吗？你知道你来云岚武宗是为了什么吗？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等再过5年，10年如果你还喜欢一个人，那么那个时候，我支持你的所有行动。”
金婵娣点了点头。“我就是一说，你还真以为我会死缠着你吗？别臭美了，风扬哥，听说韩风斩和龙契10来个人直接进入秘藏修习了，我还真羡慕那个韩风斩。”
韩风扬骂道：“花痴！没男人不能活啊，你要想打他的注意，那你就必须撵上他的节奏。最起码也要变得更出色才行。否则，最后你就只能嫁给我这样的人了。”
金婵娣连连瘙痒韩风扬，“你还真坏。”
两个人说了许久话，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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