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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吕布之战太过惨烈,雨琦继续昏迷,我的龙元也蛰伏静默,没办法再深入鬼界寻找九天玄女。人间对我而言并不安全,玉帝老儿指不定就在哪猫着偷窥,遂决定带雨琦先回东海疗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岸边一只熟悉的金身凤鸟正叼着石子不断往返陆地海洋,我的出现让它大吃一惊,“哈哈哈,你这是要对东海有多大怨念,想要来个精卫填海是不!”“精卫填海?没听说过,你这大笨龙我在岸边等了你足足半个多月,怎么下去后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哈哈,说来话长”
凤鸟煞有其事地围着我转了圈,尤其还特意关注了雨琦,“你受伤了?偷偷地离开东海就为了这个女子?”“不是不是,不是她,是另外两个,本来都好好的,谁知半路杀出个鬼神吕布,差点没命回来!”“还有两个女人?”“对啊,紫虹紫霞,九天玄女,你也见过的”
凤鸟的眼神有些幽怨,忽然一改口气“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什么决心,没听明白”“当初东海一别时我曾经问过你,哎,算了,这么大个人了老是让人家操心!”“什么嘛,怎么骂人都一个脾气,你也下海见过我母亲了?”“那还没有,正准备去!”
“你不说最怕水吗,难道是,担心我?”“少来,我只是下去考察一下地形,量一量东海到底有多深,好为那什么精卫填海做准备!”“好,好吧,不过事先告诉你,东海以后是我当家,你要过来砸场俺可会反抗的!”“你敢!”
因为少年的成长经历,总是有些事不愿与人交流,而凤鸟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点,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向它倾诉,两人对话轻松随意,包括研究一些心里问题,它常常会占我便宜,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三天后,不知是谁把吕布之死传遍天下,它对雨琦和诛神剑绝口不提,只是有龙族为民除害把鬼神给杀了,因而我的名号也就名扬四海震慑宇内,灵台山须菩提门下,东海龙族末裔,二郎神杨戬之子,一时间成为仙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东海龙宫,四方来朝,很快就有了足够的人力物力,巍峨的宫殿再次拔地而起,繁华的景象再次重现深海,俨然被塑造成一个世界中心,凌霄宝殿?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玉帝咬牙切齿,天狼更是怒不可遏,不过他们似乎手头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不仅没有任何惩罚,还大张旗鼓地封赏一番,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有只无形的巨手正在背后操控,风暴前夕永远是最宁静的!
外公虽然依旧保持龙王头衔,可是他实在过于衰老,待在囚龙深渊不受打扰安度晚年可以,重新回来处理大大小小的水族事宜自然力不从心,母亲的精神时好时坏,现多留在后花园中种些珊瑚水草,有了雨琦和凤鸟,更是把我都抛到脑后。大家都很开心,唯有我被外公和龟丞相按在大殿上,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后自个儿就去看茶下棋睡大觉了。
一日,“摄政王”正在王座上练习书法,大鲶鱼匆匆来报,“爱琴海鱼人族公主前来拜访龙宫,恭贺龙神太子神功无敌威震天下!”没错,它就是原来那奸商,龙宫重建之后,我把它调进来做了内侍总管,当然那话儿已经阉不阉都无所谓了,在它的带领下,水族都喜欢叫我龙神太子而不是龙王太子。话说现任龙王还是外公,龙王太子听上去总让人以为是和敖馨公主平辈的,可也不能叫龙王孙子,后者很明显更加歧义。
“爱情海?没听说过还有这方海域!”“回禀太子,我等起初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那人言之切切,还带足了金银珠宝,所以老奴就。。。”“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爱情?不过也好,我还确实有点在这上面犯愁,如今有爱情方面的专家过来,定要好好讨教,传我旨意,快请快请!”“是,太子”老鲶鱼屈身退出殿外,扯着公鸭嗓子,“宣,鱼人公主觐见!”
殿前珠帘一翻,起手进来两个拖着鱼尾的大汉,我在东海从未见过这般水族,“半身为人半身为鱼?总觉得好像有那么点印象”随后又进来两条大鱼人,它们和前排一样,肩上都抗有臂粗木杆,之后是个丝巾亭座,原来是顶八抬大轿,“这什么爱情有那么神圣吗,明明是它过来拜见,还堂而皇之地在本王面前坐起轿子来!”
我走下王座,很像看看轿子中的庐山真面目,行至近处,那亭座也正好揭开幕帘,四目一对,两人同时喊出“是你!”亭座上的女子迅速翻身下地,裙摆飘起,两条修长的大腿顿时让人血脉膨胀,“公子!真得是你!我一听说东海龙族的年轻后裔,心想,龙宫内只有你符合条件,于是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准备亲眼确定一下!”“小美,你居然是鱼人族的公主!”见我正对着其修长腰身发呆,小美一点也不害羞,很开心地转了一圈,让我能够全方面欣赏,“怎么样,公子觉得好看吗?”
“啊,哈哈哈”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没想到啊小美,真是女大十八变,明明记得你是身体瘦小还拖着条鱼尾尾巴,现在却是身材高挑尽显女人味啊!”“嘿嘿”小美见了我一点也不拘谨,突然就搂上颈脖吻了一口。
“等等等等!”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下跑出,“你这也太突兀了吧,我想我们还没到那种地步!”“哈哈哈”小美毫不在意,“真是老古董,十六年来一点没变”说着她又扑上来,但这次只是拽紧我的手臂,“公子,我可以叫你无过哥哥吗!”母亲曾经说过把小美当作自己的女儿,我也和她有过囚龙渊下的同舟共济,让小妹妹撒撒娇没什么大不了,“可以啊!”
“谢谢公子,哦不对,是无过哥哥”小美将头枕上肩膀,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抬头亲了一下。“你!”我至今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搞懂,这方面更是敬而远之,不过看着小美楚楚可怜的样子,“哎,算了算了,不过你也稍微注意点嘛,我可是东海的摄政王,怎么也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嘿嘿,好好好,人前不行,人后那就?”“也不行!”“哼,无过哥哥欺负人,我要去告诉公主!”
我想,小美估计还不知道母亲的事,母亲肯定不认得她,正好可以让我全身而退,“哈哈哈,好啊,走!对了,你说你家是哪里的?”“爱琴海”“爱情海,难怪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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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灵山,黑袍帝释天正有模有样地坐在如来位置上入定,座下是些失去心神的菩萨罗汉,而婆罗门八部好像一个也不在。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八部之一的日神苏里耶回到殿内。西方婆罗门教并没有很明确的阶级地位,除了三位主神,其他都是平起平坐,苏里耶进殿后什么也没通报,径直走到帝释天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帝释天这才睁开了眼睛。
“鬼族撤了?”“没错,帝释天大人,中原上已经再没有任何鬼怪驻军,而人类还不敢重新踏足,此时的大半江山都是无主之地!”
“因陀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消息?”“已经和奥林匹斯达成协议,他们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只要我们破了天谴之门,就可长驱直入,一举拿下中原!”
“引狼入室自古以来都是两败俱伤,竹篮打水一场空,因陀罗可把我们的条件跟奥林匹斯讲清楚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去麻烦三位主神大人!”“宙斯已经答应了所有条件,他说他们九黎族只想回东方复仇,论居所还是爱琴海旁舒服”
“哼哼,农民起义均田分地,到了最后还不是急不可耐地为自己称王称霸,西方土地贫瘠,当年轩辕帝也算分了他们三分之一的天下,可还不是统统聚集在中心海域,利用率不到百分之十,外围全是戈壁荒漠渺无人烟。被人流放了五百多万年,要是再一次见到东方的富饶,估计到时想赶都赶不走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
“鬼族占领过的无主之地现在正好是生灵涂炭满目疮痍。你先去通知伐楼那,一定要在天谴之门破开后,让天庭派兵前来防守,不过那时间点可要控制得分秒不差,若是早了,我们就变成清剿对象,若是迟了,一旦九黎族跨过无主之地,看见了真实的东方,我们就变成南郭先生了!”
“啊,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九黎族驱离中原几百万年,早已忘记东方模样,若是无主之地上有轩辕族防守,双方仇深似海,必然在此倾尽全力。这样一来九黎族就会认定脚下之地确实东方无疑,如此荒凉还不如自家西方,不要说我们要求的小小西南疆域,直接班师回朝全数送我们都成!”
“然后我们再把天谴之门一关,当他们意识到时,已经被阻隔在外重新流放,不费一兵一卒,空手套白狼,天下唾手可得!”
“哈哈哈,大人此计甚妙,甚高也!”
“那可不,庸者习武术,智者玩权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蛮荒部落时代了,哈哈哈哈!”
灵山上看着有千百神佛,实际却只有两人是自由活物,那一众僵尸傀儡,不仅没有为灵山添加人气,反倒让整个大殿显得阴森恐怖,帝释天的狂笑在此余音阵阵,久久不散。他起了身,示意苏里耶继续外出打探情报,而自己则需要亲自去下天谴之门。
天谴之门,位于灵山以西,横亘在整片大陆上的中央天险,是乃女娲见九黎族彪悍,不战至最后一人死不罢休,而当时大局已定,剩下只有无谓的杀戮,人类是女娲亲手创造,手心手背都是肉,遂以无上神力,在大地中心升起道擎天山脉,九黎和轩辕从此隔离,大地也因此一分为二。
山脉的顶端是极寒领域,元力在此也会冻结,就算是神仙都无法逾越,但女娲考虑到天下一家,终有一天东西方会融汇一体不分你我,所以又在山脚开辟了条小径,希望有朝一日大家可以携手共存,而这条唯一的通道就成了后来的天谴之门。
婆罗门占据灵山,自然是因为其地理位置特殊,是东方大陆最为靠近天谴之门的战略要地,而且更重要的是佛界向来独善其身,与外界交流甚少,无论灵山上有何变化,外人都不会特别注意,是个掩人耳目的最佳场所。
只要靠近天谴之门,元力都会受到相应的限制,与其在天上突然冻僵而坠地身亡,还不如地面上走几步来得踏实。再一次品尝到作为凡人的感觉,帝释天不经打了个冷颤,他裹裹身上风衣,消失在漫天雪花之中,正前方云雾缭绕,连绵的山峦若隐若现。
巨大的天谴之门前,繁忙的人影好似蚂蚁,他们都是灵山上的仙佛,如今没了意识,彻底沦为婆罗门手下的傀儡奴隶。佛门虽然以修心为主,任何外在俱是一副臭皮囊,但它确实是仙界唯一讲究炼化金身的教派,在场的所有仙佛都是肉体实像,而且筋骨强韧异于常人,用来在无元力情况下劳作是最好不过。
其余婆罗门五部正在此监工,分别是土神陀湿多、风神伐由、道神普善、保护神底提耶和火神婆由,帝释天走进山前的大帐,脱了风衣靠近火堆,“呼,这天谴之门还真冷啊!”土神陀湿多以外相泥坯抵御寒风,见了帝释天到来,便从泥塑中走出,“难得大人驾临,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帝释天知道对方说得是反话,没错,要不是任务安排,这鬼地方谁愿意来,他也不生气,“陀湿多,其他四部正神呢?”“他们,这一旁的泥像不全是吗!”帝释天数了数,确实还有四座泥偶矗立,“我以为就算天谴之门再过冰寒,至少火神还是能够在此坚持”
“他?纸老虎一只,来时牛皮吹了满天响,说什么只要有他在,天谴之门就是四季如春,结果呢,未及山脉人已昏厥,还是我们把他抬到这儿的,现在给他弄了个泥塑,不知里面是死是活!”
“风神可以控制风向,道神维持心境,保护神最强防御也在你们队列,难道他们一个都不行吗?”
陀湿多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上古女娲之力,岂是我等所能掌控,你们躺在烈日炎炎下,啃着西瓜消暑解闷,我们在此顶着寒风舍命卖力,今天早上又死了两百多个僧侣,总人数已经达到四千,而且消亡速度随着时间越来越快,恐怕再不援派新丁,过不到午夜工程就得停止”
“这个没问题,回头我就把其余五千劳力全派过来”“回去?你倒也好,过来露个面就能离开,而我们呢,哎”陀湿多出来半响,身体马上虚寒,他也不再口舌,回到原位,重新凝出泥土外壳,抵御风寒。
帝释天望了望那些死寂的泥偶,心中也有些无奈,“我在灵山可没吃过西瓜!”随后披上风衣,离了开去。天谴之门里的落石已经搬走大半,也许再过一两日,就可以把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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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宫,“摄政王”再次孤零零地坐于王座上练习书法,本以为母亲会因为认不得小美,从而稍微打击下她的自信心态,不再纠缠于我。可没想到两人是久旱逢甘露,感情比谁都深,小美说自己的家园被占,想要将鱼人族迁移至东海来,母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一开口,老少两代龙王均只有俯首称臣。
之后她们一群人融融恰恰,我则流放回龙王座椅上,外公不知怎么的,跟龟丞相这对老顽童硬是要加入后宫闺蜜团中,为了表示入会的诚意,以及献给“女王”的礼物,我又被人安排了位王妃的名字。凤鸟很生气,嚷嚷着要走,于是她也顺水推舟成了第三位“王妃”,一人一鸟怎么结合,我看母亲八成是真疯,还有个外公更疯,乖女儿说什么他都照办!
深宫大院,真不适合我这种人居住,还是从前随意漂流来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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