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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出雪原,纳入眼前的是一条蜿蜒清流,河道两岸牧草葱葱,大群牛羊在原野上随意走动,时不时耳边传来有牧民的号角,望见天边斑驳黑影奔驰,时隔两月,终于重新见着人烟,回到世界的感觉真好。
塞外风光,无拘无束,牧牛放羊,朝起晚归,在这片祥和的气氛下,我内心的狂躁消融很多,步履逐渐变缓,脸上带起笑意,我回头等着那两个家伙,大家还是一快走吧
行至溪流边,甘甜的清泉让我们忘记了周身疲倦,却引起肚皮的极力反抗,确实是好久没有进食了。我想既然有放养的牛群,就一定会有看管的牧民,有了牧民帮助,一定可以得到些食物补给,我们朝着一群身披厚重皮毛的牦牛走去,没有发现一丝人影,正为此失落,忽然一声兽吼,从牛群中跃出只硕大猛兽,竟有两米多高,伏卧时就与周边牦牛一般大小,早先没能发现,这野兽像狮非狮,似虎非虎,犬牙狰狞,凶猛异常。
这头怪物说像狮子吧,脖颈周围鬃毛竖立,前胸开阔黑色之中一团火红,说像老虎吧身高体长,吼叫深沉刺耳,肥厚爪蹄,行走地面毫无声响,粗短的尾巴直立摇摆,又有那么点狗犬感觉,暂且以狮犬称呼。
狮犬对陌生人敌意很重,我们只是初次碰面,它什么也没考虑就直接发动攻击,嗷嗷怒吼全身跳起,斜起脑袋直取我颈脖部位。狮犬气势逼人,但我也有过手刃花豹黑熊经历,根本无惧其右,我按下身躯准备随时反击,怎知突然从背后窜出一团火光,将狮犬击出数米开外。
我马上就意识到是有“仙人”出手了,回头就怒视钟敏,“你干什么!”钟敏怕我受伤好心出手,未料到遭来如此反应,她从未见我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眼睛失神无言以对。
狮犬左眼击毁血流不止,血腥味激起杀戮天性,只一翻身卸去冲击,张开血盆大口立即扑身回来,动作一气呵成。而我还在扭头怒骂当中,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御,身体本能地将手臂上抬,被狮犬一口咬住,四根獠牙瞬间穿透上下肌肉,“啊!!!”
痛苦的喊叫将钟敏惊醒,她发现我满身血迹正被狮犬压在身下,“无过!”不容多想,起手便准备施以援救。尽管撕裂的血肉让我痛不欲生,可耻辱的味道更加难以吞咽,我再次朝钟敏怒喝,“不要你管!”吼得她当场眼泪夺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回到战斗中来,狮犬的前爪死死地按住肩膀,全身重量压上,我根本无法动弹,一条手臂还在对方口中肆意撕扯,钻心剧痛只是其次,继续下去整条手臂都会被拉断。此时此刻两条手臂都发挥不出作用,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鬼脸在我眼前咆哮,血腥口气蜂拥入鼻,苦涩的鲜血滴在唇边。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血海,狂暴从四面八方涌进体内,漫天狰狞鬼脸,似乎都在嘲笑我的无能,“啊啊啊,我要杀光你们!”眼神从慌乱到集中,精神全部聚焦于狮犬巨口,我以半条手臂作为代价,硬是让它咬去大块血肉,从中扯回手臂,惨烈的指骨清晰可见,没有一丝迟疑,对准中心喉口奋身一拳。
狮犬遭受内部重创,啊啊呀呀地吼不出声,身形摇晃失去重心,压制力量大不如前,我趁机换手推开上方身体,直跃狮犬脊背,伤残的五根骨指紧锁对方鬃毛,握起铁拳不断地朝它右眼击打,吃痛的狮犬遍地翻滚想要将人甩开,但我的左手始终没有松开。
人狮大战直到狮犬的右部脸骨尽数塌陷,红黄脑浆从中溢出,巨大身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才稍作停止,我将右手掌中的眼珠一把捏碎,面向周天持续怒吼,狂风适时而起,连天空都为我敞开一道裂隙,云层间有不断星光闪过,似乎已经被天庭知晓。
我翻下狮背,满身鲜血,左臂痉挛,指骨鳞鳞,才走出两步,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无过!”“杨大哥!”两位红颜知己奔跑过来。。。。。。
沉睡之中,灵魂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那是太古洪荒时代,四周郁郁葱葱绿树成荫,一条大河蜿蜒流淌,养育着周边所有生灵,就好像白日里见着到河流。河流的源头,是一座气势磅礴的高山,它仿佛是世界的标杆,每到特定时间,各地异兽都会来此朝拜,其中就包括龙虎凤龟四大神兽族群。
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领袖,只有龙族至尊才能享受青龙名号,而朱雀玄武也是如此。这些洪荒猛兽天生傲视天地,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不死不灭长盛不衰,向来不愿跟别的兽群交流。可是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情况开始发生变化,它们中的有些产生变异,灵识初开拥有起简单的思考能力,它们能够分辨同胞与外族的区别,也知道自身力量的价值所在。
有了先驱者,就会出现跟随者,兽族们三三两两聚成团体,开始有意识地打斗破坏,争强好胜,失败的一方要么臣服要么毁灭,而胜利者便可不劳而获独占世界。各派之间相互仇视,经常发生群体性的对抗,极大影响到世界安宁,强者越强,弱者更弱,两极分化非常严重,而在这些异兽之中,当然是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首的四族最为强盛,强大到让神都感到坐立不安。
智者伏羲不忍看着盘古大神以生命为代价创造出来的世界就这么毁于一旦,必须要有一个更强大的力量来约束它们!因此趁着众兽汇聚朝拜之际,将四族首领邀到一起,共商天下大计,可是没有任何一族应邀前来,甚至连别的族群也不见了,这四大家族还没到达目的地,半路相遇就已经自己厮杀起来。四大神兽发威,外人根本不敢近前,伏羲彻底发怒,就连女娲都劝阻不了。
“羲,这个世界还有的救!”
“我救不了!”
“一定可以的,既然上天没有给我们选择,那我们就自己选择,自己选择世界!”
“自己选择?”伏羲不置可否
“对,你看!”女娲找来份湿泥,照着自己模样捏出一个小人,放在手心一吹,小人便活了。小人伸伸胳膊甩甩头,两眼炯炯有神,对眼前的新世界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时不时探头张望,可见到伏羲又害羞地躲了起来。
“这!”
“怎么样,不错吧!”
“第一眼确实招人喜欢,可是他这么弱小,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力量,只要有学习和创造的能力,总有一天,我相信他们会站在世界之巅,成就比我们还要伟大!”
“你啊,还是老样子,站在世界之巅,呵呵,既然如此总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吧”
“名字我早想好了,参照我们俩的外形,我取了个人字,跟忍一个读音”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果然有王者之风,霸主的气质,不过这身体动起来扭来扭去,老让我想到那些飞龙,你看改成这怎么样?”伏羲拿起一团湿泥,又捏了个小人,上半身没有变化,只是在下半身加进两条长腿,让小人可以轻松直立,“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既然是个新事物,我看咱俩也不要强行加注自己的想法在里面了。不需要三只眼睛,左右两只就足够使用,加上一对耳朵,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这样左右对称,端端正正”
“好”
“爪子不要,改成单独的手指,一二三四,再加个大点的,尾巴去掉,双腿变粗,让他双脚站立,也好符合人这个字。一个全新的种族——人,上面既有我们的影子,更有我们的希望!”
“好!”
从此伏羲女娲便把所有精力都花费在人身上,为保持人类种群的延续,还加进了男女之分,让他们自己可以繁衍后代。新生的人类在两位先知的辅助下迅速成长,很快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家园。伏羲没有女娲那般温柔和善于言表,但外表粗犷的他内心其实比谁都要喜欢人类,下定决心要杀光世间所有其他生物,为人类的将来铺平一切,女娲看到了伏羲的偏执和疯狂,注定其将走上一条不归路,可是已经大江东去,无力回天。
人是她亲手创造的,她如何会不知人类除了优点以外,也是会有缺点的,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伏羲,一边又是无法割舍的人类,两难之下,女娲选择了离开,随后的发展就同传说中一样,伏羲率领人类打赢了天下,立于云端创建了统御天宫,接着人类野心膨胀,起身反抗天神,伏羲众叛亲离,可到最后还是舍不得亲手葬送自己的孩子,决定魂归天地,自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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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毛绒皮毯上,周围是个用帆布搭建的帐篷,中心燃着一堆火花,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在边上熬制草药。
“阿敏!”“啊,无过!你醒了!”钟敏大喜过望,一个飞扑就窜进怀中,压得我原本包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啊呀,疼疼疼!”“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钟敏很兴奋,一点也不计较曾经吼她之事,雨琦端上药汤,“来,杨大哥,快把药先喝了!”
喝完汤药,大家都很开心,有说有笑好像从前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谈笑之余,有个长满络腮胡的大汉走了进来,我注意到他一直在对我微笑,“他是?”“哦,这位是雅各布先生”钟敏起身介绍。
这位雅各布先生来到身旁,很虔诚地给我拜了一拜,“尊贵的天神,您终于醒了!”“什么,天神,呵呵,我不是啊,我只是个凡人”“不是不是,您肯定是鞑靼天神下凡,您是我族最高贵的圣人,我已经将此事禀告大汗,他听完后非常非常地开心,说一处理完公事就马上过来!”“到底什么意思啊?还是不懂!”
雅各布始终对我十分敬仰,一脸笑容,估计从他那是得不出个所以然来,阿敏更傻,两个家伙笑眯眯地搞什么东西!还是雨琦在耳边轻声细语,将一切从头复述给我听,原来我是在帐中躺了一天一夜,昨日打死地那只狮犬,在雅各布族群,也就是蒙古部落中享有极高的地位和荣耀,它的真正名字叫做藏獒,以其对敌人凶猛,对主人忠心不二,被蒙古人称之为天神的儿子,也就是刚才曾经提到过的鞑靼天神,蒙古族心目中的最高神明。
而雅各布是替蒙古大汗管理家畜的,那只狮犬在全族数万藏獒中最为强壮,深受大汗喜爱,平日里就让它像帝王般在自己家的牦牛群中巡视。谁知竟然会被我给空手打死,本来被雅各布发现后,他是去大汗那告状的,未料大汗听完他的诉说,英雄之间惺惺相惜,不但没有下令捉拿,反倒供为上宾,命他一定要好生款待,否则藏獒之死全部由他负责!大汗下了指令,他不笑也不成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看来我杨无过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在凡人中还算英雄!”有人拍马屁的感觉真好!
“哈哈哈,大英雄!”门口帆布被人揭开,从外大步跨进一中年壮汉,他个子不高,只是比钟敏高了半头,应该在我之下,体形也不硕壮,完全没有雅各布那般虎背熊腰,乱扎的发辫,松垮的胡须,宽厚鼻头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憨厚极为朴实。可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物,周身散发的气质甚至比紫薇都还要尊贵万分,一个帝王与国王之间的区别,而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凡人!
我被对方的气场折服,不由自主地站立起身向他鞠躬示好,握了手后确实可以肯定他比我矮。“哈哈哈,大英雄,单以血肉之躯空手击毙天神之子,如果说连狗都能被那么尊崇,那您岂不就是天神本尊下凡转世!”此人嘴上说话非常中听,可细细一品就知其中明褒暗贬,如果不明意味随口应付,定然会落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真是个厉害角色,难怪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
“哈哈哈,岂敢岂敢,神兽如此威猛,我等以性命拼搏才堪堪侥幸,哪有大汗坐拥天下,直接让人将它圈起来作狗!”“哈哈哈,英雄,兄台真乃英雄也”壮汉再次向前伸手,“在下成吉思汗,是蒙古族的领袖”我的左臂包裹严严实实,没办法双手上前,一边右手赶快递上,一边晃晃左手向他致歉,“在下小小平民杨无过!”
“杨过?好名字!”
“啊?”
“怎么?”
“哦,没有没有,多谢大汗,多谢成吉思汗”
“哈哈哈哈!”
这位蒙古族的巨人自然没空整天陪伴我们左右,只是我空手打死藏獒之王,名声响彻整个草原,他做为一方霸主,定然要前来接见,以表示自己赏识豪杰,拥有大海般的气魄。
那晚之后,我顺利通过他的考验,真正享有起天神下凡的尊号,无论走到哪都有百姓夹道欢迎,甚至可以随意出入皇帐,与成吉思汗交个朋友。
成吉思汗,在蒙古语中是指拥有四海的大汗,也就是天下的主宰。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方天庭如此重压下界,当年有猴子立上齐天大圣名号都被封山封水,派遣十万天兵天将进行讨伐,齐天大圣仅仅只是与天平等,而成吉思汗则是天地至尊,名号更响,应该早就派兵围剿才是,为何这里会放任他不理不睬,稍微往北一点就是北极天紫薇大帝的统治,兴兵非常容易。
恐怕这一切都会与蒙古族世代相传的守护天神鞑靼有关,我见过族内鞑靼天神的画像,面如牛首背生双翅,铜头铁额四目六臂,耳鬓如剑头长犄角,尽管很有可能只是后人为丰富其形象而加以发挥,但是我却在画像的角落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他被鞑靼踩在脚底,他的脸上有三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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