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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诸多传奇的开始,主角都是一个废物。
毕竟废物成为传奇的例子太少了,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废物毕竟是废物,永远也翻不了身。
“洺,今天起你就去莫多洛住,并且今后不允许提起你的姓氏。”
洺,这个外形文弱的男孩,十七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他父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是这个。悲伤,愤怒,还是仇恨?对一个从出生起就没有了母亲的孩子来说,这些情绪早在这十七年里流淌得一干二净。谁让他出生起就被认定为是一废物呢?
诺特勒斯大陆.一个辽阔的大陆,一个魔法的世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魔力,但不是每个人都恩呢该成为魔法师。这个世界充斥着对魔法的盲目崇拜.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魔法师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虽然魔法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是在战斗中体现出的价值,让魔法成为了绝对的主流.魔法师不一定是贵族,但贵族一定是魔法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句话就成了定论。诺特勒斯大陆有着大大小小十数个国家,由魔法圣殿作为导向,以魔法师为首领,国王,议长,在这个大陆的中心,在魔兽,异族的注视下相互征伐,联合。魔法的传统,在这个大陆上持续了数万年。
而洺,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洺出生的地方,天空凝结了漩涡,星光在天晴的晌午,竟然也能清晰的看清楚。但是谁都知道,其实异象不过是一种讽刺。产生的异象从古至今都有记载。它象征着又一个全魔法属性亲和的人诞生了。乍听之下,全属性亲和似乎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其实不然。这数万年来的记载中,全属性亲和的人无一例外是废物。人体可以对全属性亲和,但是属性与属性之间却无法兼容。越是对单一属性亲和程度越高的人,之后的魔法成就也就会越高。
洺的父亲从洺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怎么处理他的儿子了。一个废物是会毁掉一个家族以武为尊的声誉的,更何况洺的母亲在他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因病而死,这个世界的孩童大多早慧,洺的母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死了,算得上是早逝,可能是因为异象的原因,许多人都在私底下传,洺是个不祥之人。自洺的母亲去世以后,他的父亲再没见过他,也没任何的羁绊。这些年来,洺连院子都出不去,只能一直在书中度过,只有母亲留下的几个忠心老奴仆照料。
洺的父亲娶了新的妻子,是国王的外甥女,这也是洺必须要离开这的原因。
魔法师都很长寿,十七年,在洺的父亲脸上留不下任何痕迹,表情也一如当年把洺扔给下人那般冷漠。
“祝父亲新婚愉快!”洺纵使有千万种的感觉,能说的也只剩下这句话了。而回复他的就只有他父亲从鼻腔里发出的轻蔑。
刚回到自己的小院落,就听见了洺母亲的老管家九叔的声音。“少爷,您回来了。”
“嗯。”再多的愤怒不满,在这个慈祥的老管家面前也不显得沉重了。
是九叔将洺带大的,当知道洺是废物以后,几乎所有人,包括下人都避之不及。也只有母亲一系的仆人愿意照顾他。
“少爷,和老爷谈得怎么样,可还顺利。”九叔虽然这么问,但是其实内心不抱多大的希望。以现在的情形看来,洺多半是要走的。
“收拾收拾,已经定好了,去莫多洛行省。”洺的心里百味杂陈。他需要好好静一静,虽说对这个家没什么感情,但是从今往后,不再和波多菲斯有丝毫牵连,没有任何外力支持,以后会怎么样都不知道。或许死了是个好的打算。
“什么!莫多洛!老爷当真这么狠心?不行,我要去求情。”
“九叔!没有用的,我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跟院子里的仆人说吧,有愿意跟来的就跟来,不愿意的我也不强求。我母亲也留下了一些私房钱,分给他们吧。我现在想好好静一静。”
“少爷。。。。”
“九叔,我没事的,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出发。”
现在还正值傍晚。回到房间的洺,愣愣得对着房间里的摆设发呆。桌子上有一把裁纸刀。
“或许死了更好吧。”死,这件事洺不是第一次想了,他拿起了刀,想了想又放了下去。仿佛下了什么决定,猛地,洺又拿起了刀戳向了自己的喉咙。
“少爷!”像是一声惊雷,炸醒了洺。刀还没扎进喉咙,只在下巴划拉了一道口子。
我在干什么。。。
刀从洺的手中滑落,明看着它突然笑出了声“呵呵呵,我在干什么啊!”
“少爷,您没事吧?”九叔很是着急,想了想还是先把刀收了起来。
“九叔,没事的,我还不能死,不能死!”洺的眼里被一团黑雾笼罩,那是九叔从来没见过的暗流。
“少爷,晚饭准备好了,老奴去给少爷准备热水,少爷先去吃顿饭等会洗澡去去乏。”
“九叔,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
九叔出去以后,小豆子端着盘子进来了。小豆子是九叔的儿子,今年也就十岁,九叔也是老来得子。像九叔这样签了死契的奴隶,只要主人不接触,世世代代都是奴隶,十岁的小豆子也没接受过教育,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洺也是习惯了在书房里面吃饭,应该说是院子太小,没有正经的吃饭地方。可能是因为洺的父亲有喜事了,或者说是因为洺终于能从这个地方离开,总之他父亲一定是高兴的,赏了不少的美味吃食过来。从明天以后,出了那扇门,那个男人甚至不是父亲了,如果今生有机会再见,恐怕要叫一声波多菲斯公爵了。
吃过饭,洺一直呆在书房里看书,他知道这些书大多是没办法带走的,虽然是母亲的遗物,但是不久就会变成波多菲斯公爵的,不,恐怕会当成柴火烧了吧?
“嗤。”洺自嘲般笑了。那么就在这些书变成柴火之前再看看他们吧!
洺翻起了那些比较大,不容易带走的书。其中那本贯穿一万多年的魔法编年史是应该好好看看的。魔法,魔法啊。这两个字在洺脑中一直挥之不去。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洺自己的注解。因为魔法他才变成现在这种境况。对于魔法,洺没法忍住不去研究。到底为什么只有我们不行?听奴仆们说,洺如他没见过面的母亲一样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倔强的性格。
“母亲。。。。。”洺放下书已经天色全黑了,城里的钟楼的钟声已经敲打了九次。但是他没有一丁点的睡意。他决定在走前去看看他的母亲。
洺的母亲,加洛由香·波多菲斯。洺不知道他母亲原来的姓氏,只知道她是一个乡下小贵族的小姐,在波多菲斯公爵还没有发迹之前就和他结婚了。但如今,他的母亲死了,却只是被草草地埋在了波多菲斯的家族墓地中。
波多菲斯家的墓地就在城外的一座山的半山腰上。洺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提着灯笼出去了。院子不和公爵府连在一起,也没太多仆人甚至连城中的蟊贼都知道他家没什么油水可图,连守夜的人都免了。而佩德斯城,这座恩鲁国的国都,位于国家腹地,加之恩鲁国的强盛,晚上也是有不少行人,也没有门禁。这倒是让洺很容易出了城。
虽然是夏末,但是恩鲁国地域偏北,晚上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伴随着上山清冷的路,更加的渗人。洺紧了紧披风,在波多菲斯家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他母亲的墓前坐了下来。虽然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洺却能感受到了母亲的爱。要知道难产保住大人很容易,但是九叔告诉他,是母亲坚持要把他生下来。
“娘,儿子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洺没有用贵族嘴里高傲的母亲大人这样的称呼,他像平民家的小孩子,喊的是最亲近的称呼。
“娘,我要去的是莫多洛,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恕儿子不孝。”洺重重地超墓磕了三个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毕竟也只有十七岁,本来应该是一个骑马打猎享受青春美好的贵族少年啊。洺抹了一把眼泪,把他母亲墓上的灰尘弹去。
洺面对着他母亲的墓坐着低声倾诉着,直到天际微微发白了,才回到院子补了一觉。
这一觉,洺睡得格外舒服,可能是因为昨晚的倾诉?可能是因为终于要离开是非之地?
“少爷,我们准备好了,是时候出发了。”洺刚穿好衣服,门外就传来了九叔的声音。仔细环顾了一圈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房间,洺还是毅然走了出去。今早的阳光,让洺觉得格外的刺眼。眯了一会,眼睛才适应。院子里,九叔,小豆子,还有负责的做饭的汤婶,以及另外三男两女的下人和丫鬟竟然都在一个不少。
九叔对着洺解释道:“少爷,您要走了,他们也不会有更好的生活,而且那么多年了一直和少爷在一起,少爷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我们要跟着少爷。”
“可是这一次是去莫多洛啊!”
“没事的,我们都考虑好了,我们几个都是当年夫人的陪嫁家奴,蒙受了多年夫人的恩德,既然夫人去了,不管少爷去哪,会怎么样,我们都会跟着少爷,照顾少爷。”
“你们。。。。”这一刻,洺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个城市有太多痛苦,但是也有那么微弱的幸福能让他去放大,去温暖。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喊道:“少爷,我们跟着您。”
“好好好,我们出发。”
这一刻,洺觉得未来或许不迷茫,身后还有八个人要由他去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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