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平听闻《雪莲真经》曾为少林寺所有,不由想起了那日在净慧寺佛堂中众人抢夺的那件袈裟,又想起那日在龙首崖山洞中所见到的那十具骸骨。他感觉这其中有着重重的迷团,而所有的迷团皆指向了武林中传承千年的圣地——少林寺。想到这里,陆剑平才发觉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所浸透。
宋敬亭道:“司马先生不医治灵素师姐的伤势说这些做什么?”司马靖道:“叶姑娘被柏青松一剑刺伤了心脉,老朽也是回天乏术,只得以药物暂且吊着她的性命,老朽让公子出来说话也正是因为如此。”宋敬亭道:“难道司马先生就没有救她的办法吗?”司马靖神色肃然地站在那里,却是一言不发。宋敬亭见状也不再理会呆立在门外的两人,转身推门进了叶灵素的房间。
叶灵素见宋敬亭进得房中,欲挣扎起身,宋敬亭赶紧阻止道:“灵素你身受重伤应当多加休息,就不要起来了。”叶灵素道:“敬亭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在我死前能有你陪着我,我真的很开心。”宋敬亭道:“可是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我给不了你幸福。”
叶灵素气喘吁吁地说道:“敬亭,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善良、坚毅的正直少年。”宋敬亭从来没有想过,他在这个少女心中的位置居然有如此的重要。他心情激动,一时竟不知道要对那少女说些什么。只听叶灵素断断续续道:“敬……敬亭,对不起,你一定要好好……”宋敬亭回过神来,发现少女那灵动的双眸已暗淡了下去。
霎时之间,宋敬亭胸中气血上涌,一阵悲怆之感袭上心头,他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这噩梦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他沉浸在悲痛之中,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房门外,陆剑平与司马靖并肩站在落木萧萧的院子里。陆剑平缓缓开口道:“司马护法,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司马靖道:“这是叶姑娘最后的心愿,我们就帮她了了她的心愿吧!”陆剑平闻言默然不语,看着满地的落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眼数日已匆匆过去,陆剑平在房中喝着闷酒,小师妹的逝去让他感到一阵惊惶失措。数日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太长又太短,长到这几日的时光仿佛比一生还要漫长,短到他一生的经历都浓缩在了这短短的几天之中。
薄薄的阳光穿过云霭,洒入房中,宋敬亭此时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悲苦中带着一丝慌乱,慌乱中带着几分愧疚,却唯独没有复仇后的快感与喜悦。
“吱”的一声门声响动,一名身材瘦长的老者端着一碗汤药来到床前,道:“宋……宋少侠,把药吃了吧。”宋敬亭蹙着眉头,一脸愤怒地盯着眼前的老者,咬牙道:“谁叫你这么做的?快把这药拿走。”司马靖沉声道:“把药喝了!这药可促使伤口愈合,还请宋少侠莫要如此自弃。”宋敬亭遭逢大变心中不快,司马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放下转身出了房门。
在司马靖离开后,宋敬亭的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心中无声地呐喊道:“灵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已知晓,为什么还要这般待我?”
京城,慕容复国面色平静地坐在书桌旁,但他的内心却并不像他表面那般的平静。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抉择,是继续追查星月湖,还是去完成先祖那未了的心愿,他此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他对这一切倒也并非全无准备,他早已命刘瑾向正德皇帝上疏,在东西厂之外设立了内行厂。这内行厂除监察百官外,锦衣卫、东西二厂亦在监察之例。刘瑾表面为正德皇帝心腹,实际上却是效忠于他。
为了实现先祖的遗愿,他已准备了数年,但他终非是心狠手辣可以舍弃一切去达到目的之人。是以,他心中左右思量,却拿不定主意。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修养,宋敬亭的身体已然康复。来到叶灵素坟前,宋敬亭面容肃然,叹了口气道:“师姐,我来看你了,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谢谢你,灵素。”对于叶灵素的逝去,宋敬亭一直都无法释怀。他宁可那天死去的是自己,毁身成义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迷茫的活着。他知道叶灵素已离他远去,再也无法回来。前路漫漫,他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何方。陆剑平在远处望着有些茫然的宋敬亭,仰起头来灌了一口酒,却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宋敬亭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现在仇人已死,他心中却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失落。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填补复仇之后空虚的内心。他转身走入了一条幽深的小巷之中,街上的声色繁华皆和他无关。十月初一,正是朔日,没有月亮,本来就没有灯光的巷子更加显得黑暗,充满肃杀意味的冷风从巷口处泻入,使人更觉寒冷。宋敬亭幽幽的叹了口气,朝着巷子的更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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