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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准备改嫁的消息,不翼而飞。村里人已经当做新闻到处传播着,互相打问着,议论着。还有些自认为脑髓比较聪明的人,在预料着杏花对想嫁的男人的要求以及未来的结果。总之,如同秋风里的落叶飞飞扬扬的。
说来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她的故事更加的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臭名也更为的远扬了。也有些人认为,杏花的出嫁会给一些家庭带来安分,断绝了那些馋猫觊觎的念头。一个寡妇改嫁应该说没有啥稀奇的?可是,人们偏这样绞尽脑汁的猜想着,议论着。
正是这种到处的传播,这个消息被邻村的狗蛋儿知道了。
那天,狗蛋儿正在地里劳动,此时,一个和他平时要好朋友叫关喜的人过来告诉他。
“过蛋儿,告诉你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看把你高兴的。”狗蛋儿正好锄到了地头,扛着锄头出来和关喜挨着坐在田埂。
“邻村的杏花,你知道不?”
“知道。那是一个长的最好看的女人。谁不知道,她咋了?”
“她要嫁人了!”
“真的!你咋知道?嫁给谁了?”
关喜说:“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咋还蒙在鼓里?还没嫁呢,是准备嫁人。”
“我咋没听说?你啥意思?没嫁人就好。”狗蛋儿忽然高兴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去试试,把她娶回来或者你被招过去。咋样?”
狗蛋儿早已闻得杏花的大名和她的美丽,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近,这次她要嫁人,那他就得去试试。
狗蛋儿对关喜说:“你说,人家愿意嫁给我吗?我怕人家不愿意嫁我这样的人。”
“一个愿嫁的一个愿娶的,有啥愿意不愿意的。你试试,给米不给米,你还怕将半升子典当了。成了最好,不成她也不会把你咋样。”
狗蛋儿听了关喜的话,心里暗暗拿着主意。
狗蛋儿今年快要四十岁的人了,五年前就死了老婆,留下一个男孩。
一来家境不太富有,二来有老父老母和孩子的拖累,再也没有续弦。
曾有几个寡妇看上了狗蛋儿的老实、忠厚,可是,他又看不上人家,不是这个鼻子歪,就是那个眼不正,总之是挑三拣四,很不如意
有人开玩笑的说:“狗蛋儿,你晚上有个搂的就行了,还挑肥拣瘦的。”
“俺才不呢?俺也得娶像邻村杏花那样美丽的一个媳妇!”他笨嘴笨舌的说。
“哈哈哈哈,你是懒蛤蟆想吃天鹅屁,等着吧!”i
“嗯。”
“唉,别看你平时不大说话,听到娶老婆还真是话多。”
“呵呵呵呵”他憨笑着。
当日的一句玩笑话,莫非在今日真的能够实现了?
狗蛋儿回到家里,就抱有想法,开始琢磨这件事,可是想想自己带着个孩子,杏花愿意吗?现在只是自己的一方情愿。
这个平日里被大家称作的笨人,在关喜的鼓励下,开始苦苦思索着这件事。
其实,闷葫芦做事目标是专一的,并且有着坚忍不拔的意志。
狗蛋儿终于想起了一个人,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杏花的邻居——杏花的三婶。
他经过慢慢排辈计算,终于算出叫这个老人——姨姥姥。
他的奶奶和三婶是一个村子的,并且同姓等辈。
奶奶在世时,还领着他串过门呢?好像还在姨奶奶家吃过一顿饭呢?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第二天就主动找上了姨奶奶的门。
他进门介绍了自己,说明了来意。
三婶痛快的答应了他,说:“你倒正是个好茬儿。你人也老实,心眼也好,又勤劳吃苦,我看正是个搭档。你等着,我给你和花儿说说去。”
“谢谢姥姥了!全靠您了!”
三婶来到了杏花家,说明了狗蛋儿的情况,并补充说道:
“花儿,我看狗蛋儿人很老实。像他爹妈一样的好人,我是了解的。只是命不好,早早就死了老婆,现在有一个男孩子,和他爹妈一起生活。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你想想合适不?”
“我没啥意见。只是不知道他对雪儿咋样?”
三婶说:“他也有孩子,应该是没事儿的。再说,雪儿还小,狗蛋儿也会接受的,你的情况我也说了,他说愿意!”
“不知道两个孩子能不能处得来?我怕因为孩子闹不好。”
“要不,别让他的孩子过来?”
“我看不行,他的孩子还小,才六七岁,谁照顾?”
“你说的也对。”三婶也犯难了,“要不这样吧,我给问问再说。你看咋样?”
“那就麻烦三婶再跑一趟。”
“不用我跑的,是狗蛋儿自己找上门来的,按理说,他不愿意来干啥?”
“奥。原来是这样的。”
“你们明天先见见面,然后,再说孩子的事情,咋样?”
“行!谢谢三婶,给您添麻烦了!”杏花答应着。
“没啥?我也是看着你可怜,你别多心。邻里邻居的,帮你点儿忙是应该的!”三婶说着,就出去了。
狗蛋儿终于盼到了二日天明。
这天,他穿了一身黑蓝色西装,里边套着一件雪白的衬衫,留着寸发,显得十分的精神,十分的精干。他驾着摩托车一溜烟的再次来到了姨姥姥家里,还给老人带来了一些土产品。
“狗蛋儿,你拿东西干啥?我家啥也有,你别多心。”
“嗨嗨,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就收下吧!”
““那好,下次可不许带东西来。”
“嗯。这件事办成了,我会感谢您一辈子的。”
“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是亲戚,别说那些见外的话。”
狗蛋儿满心的欢喜。三婶说:
“狗蛋儿呀,有件事和你先说说,你看行就看看杏花,不行就不要见面了。”
“我啥条件也能答应,只要杏花说。”
“傻孩子,和你要架飞机你有吗?”
“嗨嗨,我是真心的。”
“杏花没啥和你要的。说的是你们两家的孩子,她怕雪儿受了难为!”
“如果那样,我就把我的孩子留给我妈,她的孩子我会像亲生的一样对待的,您是知道我这人的。”
“杏花也不是不要你的孩子,怕到时候叫你说她偏心眼,为了孩子的事情,两个人闹不好,所以,就事先说好。”
“这个没事的,我保证。”
“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把杏花叫过来,你们先相看相看,顺便聊聊,咋样?”
狗蛋儿点点头。
杏花今儿打扮的特是漂亮,一件粉色连衣裙,一头流水披发,一双白色高跟。腰部凹曲,臀部凸出,胸脯高挺,屈曲有致。娥眉如蚕,二目含情。红唇流丹,皓齿似玉。淡粉轻施,秀色浅描。一张笑脸如朝日之灿烂,高跷身材似细柳之轻飘。近看犹如风拂柳,远观恰似水上漂。虽近三十三四岁的人了,风韵犹存,不减青年,依然压群芳,照常冠百花。
狗蛋儿仿佛进入了人间仙境,眼花缭乱,神色痴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愣愣的注目,痴呆呆的打量。
杏花被看的很不好意思,羞涩的低下了头。
她想,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笨头笨脑,浓眉大眼,脸膛黑红,倒也精干。那多情的眼光,饱含着无穷的觊觎和渴望。
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花言巧语的人,比较的老土,一副憨厚老实的面孔,一张红里透黑的面容,标准的庄稼人形象,跟尤能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比尤能略高一些,身体壮实的像头牛。
“狗蛋儿,说话啊!发啥呆呢?也不问候问候花儿?”三婶督促道。
“嗨嗨,”狗蛋儿傻笑了两声,不知该说啥,愣怔了一会儿,问道:“近日没病吧?”
“啊呀呀,狗蛋儿,你这叫啥问候呀?简直是诅咒。花儿健康着呢?你咋这样说话?”三婶急了,回头对杏花说,“狗蛋儿急救这样,不会说话,花儿,你原谅着点儿。”
“不,不是,我是真心话,没有那个意思。”此话更让人理解不了了。
“还真心话?你连个话也不会说,我都听不懂你说啥?”三婶对杏花说,“花儿,你别计较,他不会说话,心眼就是那么实。”
杏花微笑着说:“只要不傻就行,会不会说话没关系。”
“我不傻。真的,我不是傻子。俺村二愣子那才傻呢?把他妈的羊皮都换大豆吃了。”
“没人说你傻,你就是老呆儿。谁说你傻了?”三婶解释道。
“嗨嗨。我的身体挺好,挺能干活儿的,脏活儿苦活儿累活儿,我都能干。”狗蛋儿着急的解释说。
“你不嫌我不好吗?”杏花说。
这句话可把狗蛋儿问住了,他不知该说啥,一时间嘴笨的回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问你呢,狗蛋儿,你在想啥?”姨奶奶看着那副痴呆呆的样子提醒说。
狗蛋儿很不好意思的掉过头,杏花看着那副憨憨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比西施还好看,还说不好呢?”
“哈哈哈哈。”三婶笑的流出了眼泪,“还说你笨,我看还真是笨,花儿是问你她长的好不好,你才啥东施西施呀的,搞得我也糊涂了。”
狗蛋儿脸红成了关公,抹着头上的汗水着急的说:“姥姥,西施是美女。”
“奥奥。你原来是夸花儿?我还以为你说啥?”
其实,杏花不是问的那个意思,狗蛋儿误解了。
“我是说……”
狗蛋儿未等杏花说完,就截住话题说:“我早听人说了,你是咱们这一带最漂亮的女人。我啥也不嫌你!怕你嫌我丑。”
杏花再不能往下说了,她已经看出了狗蛋儿火急火燎的心情。
“狗蛋儿,你看愿意不?”三婶问。
“愿意,愿意!”狗蛋儿说得很急,好像怕人抢走了似的,又补充道,“我早愿意了,没来之前我就愿意了!”
“你咋以前就愿意了?又说傻话。”三婶又问。
“嗨嗨。我早想和她在一起了。”他憨笑着。
“花儿,他不会说话,就会有啥说啥,你不要见怪,实心眼的人就是这样,不会拐弯抹角的。你看狗蛋儿咋样?”
“人长啥样倒没啥。只要性格好就行,我没啥意见!”
“我是好人,不会害人的。还很能干活儿,啥也能干,还会做饭。”狗蛋儿语无伦次。他急于在表明自己的心迹。
“既然两个人没啥意见,花儿,你有啥要求就说吧!”三婶说。
还未等杏花开口,狗蛋儿就抢过话头说:“啥条件我都能答应,说吧!”
“你来我这里安家,咋样?”
“这个早想好了!能行,能行!”
“你的孩子……”
“我让我妈看着。”狗蛋儿未等杏花说完就抢着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孩子如果愿意,就一起过来吧,好有个照应!”
狗蛋儿大出意料,没有想到杏花自己提出要帮助抚养自己的孩子,真是喜从天降,激动得哆嗦着嘴唇说。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啥你的我的?”三婶问。
“我是说孩子。唉,我嘴笨说不来。”狗蛋儿自知说错了话,脑门渗出了汗水,但还是表述不清楚。
杏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扑哧的笑了。心想,真是个笨人。
“我,我,我有话说。”
“有啥就说。狗蛋儿不要藏着掩着,说明了好!”三婶说。
“我和孩子能吃饭,你,你,你不怕吃饭。”
“狗蛋儿,你这是啥话?人都得吃饭,不吃饭还能行?你是不是就认为只有你才吃饭呢?”三婶说。
“不,不,我不是您说的那个意思,我是,是说我能吃饭,孩子也能吃饭。”
“你看你,还不是一样的。谁不能吃饭?难道你父子还得人喂饭吃不成?”三婶有些愠怒。
“三婶,您没听清楚。他是说他父子饭量大,比别人吃得多。”杏花解释说。
狗蛋儿狠劲点点头,很是感激。
“真是笨,连句话也说不清。”三婶责怪他说。
“我就是笨,可干活儿不笨。我一天能掏好几回厕所。”
“看来你就是能吃。”三婶说。
“不,不,不是您说的意思。是说我能干活。”
杏花说:“三婶,他说他一天能掏几个厕所。”
“啊!谁家有那么多厕所?”
“掏厕所挣钱,一个就20多元钱。我怕,怕……你臭!”
“你掏厕所,是臭你,别人臭啥?”三婶说。
“三婶,他是说怕臭气带回家,臭我和孩子。”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我听着都费力。”三婶笑着说。
杏花感觉到狗蛋儿确实老实,八字还没见一撇,就什么都说了。她忽然想起了前夫尤能,好像和狗蛋儿是一个娘肠子掉下来的。
“我,我,我还有话说。”
“还有啥,你就说吧。”杏花鼓励着说。
“我挣得钱,还得给我爸妈。”
“为啥还要给你爸妈?”
“我爸妈老了,我的养活。”
“这个能行,老人总的有人养活。”
“掏厕所的钱给妈,地里收入的给你。”
杏花考虑了一会儿说:“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我啥都答应你。”
“好,好,这就行了。我明儿就过来。”
三婶问:“花儿,你说行不?”
“您说行就行,我没意见。”杏花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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