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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杏花的声音太响，也许是冯大说话的腔调不对，小家伙扑腾着两只小手，踢腾着两条小腿，很不满意的哇哇大哭，
妈妈将她抱起，站起来在炕上转着圈儿哄顺着，“嗷嗷嗷，宝贝，别哭！乖，乖，乖。”
孩子望着头顶剧烈的灯光，好像大脑里充满了幻觉似的，停止了哭声，开始嗷嗷直叫，自己跟自己说着话。
孩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灯光，看着炕上的那个男人，眼睛直瞪着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心底。她再也不叫了，又在哭泣了，并且赶紧将头扭向妈妈的胸怀。
“孩子多好看！像你一样的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儿！”他肯定的说。
“还美人儿呢？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至今没有个名字。哎，这没爹的孩子就是命苦！没人疼没人爱！多可怜啊！”杏花很是伤感。
“你给取个不就得了。一个小孩子的名字还有啥？再说，大家都在宠着，没有人嫌弃孩子的，你别瞎想。”冯大安慰着。
“是你的，你又不承认。名字咋能随便取呢？”
“一个野孩子的名字，还那么看重干啥？”
“你那是屁话！呸，野孩子就不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当时，我就说，让你射到外面，你偏要射到里边，你种下的种又不敢承认，还要说逼话？”杏花的脸马上拉长了。
“你说的倒也是。你想想，你那么乱，这个人一下那个人一下，究竟是谁的种？其实，你也弄不清，咋能肯定是我的呢？或许还是章水、牛二他们的。”
“我记得就是那次和你完了，怀的孕。你看看孩子的鼻子、眼睛都跟你差不多。”
“你别赖我，我和你完了后，你又不是没和别人睡过，也许还真是尤能的呢？说不准。不说这个了，管她谁的呢？叫你妈就是了！”
“你那叫屁话！孩子没爹那怎么成？你还是给取个名字吧。反正也有你的份儿！要不就到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看看到底是谁的？反正，不是尤能的。我和他快半年没有同房了，窝都被你们占了。”
“我是和你随便说说，做啥亲子鉴定呢？你也别太认真。”冯大有些儿心虚。
她说着抱着孩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也觉得她的话说得对，孩子这么大了，管她是谁的，准的有个名字，他想，这个女孩子天生有香气，就根据这个来取吧！该叫个啥才好呢？
“你说的也对。我看也是该给孩子取个名儿的时候了！至于是谁的种，以后慢慢再说。我看叫香女吧！”
“不好，太土！听起来也别扭！什么香不香的，你也太没文化了。”
“一个女孩子，有个名字叫就行了，还啥土不土的。反正以后也是嫁人，与名字有啥关系？我也没几句文化，再取不来了！你是高中生，还是你取吧！”
“我，我，我看就依你的香字来取？”
“嗯。这个孩子天生的怪异，我生产的时候，梦见下着大雪，雪光照着大地，生下来又是一身香气，真是少见、异样！得给取个特殊的名字，眼看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总该有个叫的。”
她想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恰当的，自言自语的说道：“该取个啥名最合适呢？”
小家伙撅着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就嗷嗷的叫着，两只小手举着，抓绕着妈妈的嘴
冯大看着孩子说：“你看，小家伙还真的生气了。小嘴儿撅的像个哨子。取吧，叫啥也一样，这也不是孩子的错。”
小家伙把手伸出，上下摆动着，好像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很不满意，要驱赶他出去。
冯大却说：“这小东西和我惯了，好像开始认人了，你看和我打招呼呢。”
“你每天来，她当然和你熟。孩子这么聪明，早就认得你了。”
窗外的雨小了，起风了。
“起风了，看来这雨要晴了！真是老天爷不睁眼，正是买菜时候，咋一下就是两三天？我的青椒都快臭完了。”他感叹着说。
“也是的，庄稼人就盼望着这几天，老天爷不做美。”
“今年的雨水真长，恐怕冬天的雪也会很厚的。你得多弄点柴火，等雨停了，我帮你早早物色个煤车，买上一车炭。现在买还便宜点。”
“唉，有了!”
“啥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
“我是说孩子的名字有了？”
“奥。叫啥？”
“叫香雪儿。”
“香雪儿？你呀真会编。雪哪有味道？还香呢？亏你想的出来？”
“没文化真可怕。你不懂这个名字的韵味。就叫雪儿。多雅的名字，有意味！”
孩子高兴的笑了，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嗷嗷叫了几声。
“雪儿，妈的乖女儿。好乖乖，妈的心肝，你终于有名字了。以后就叫雪儿。”
他依然喝着酒，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吃吧！吃完咱好睡觉。”
“你就记住睡觉，也不懂得看好看好孩子，不管咋样？总有你的一份儿吧。再说了，你也没有女儿，这不正好吗？”
“你以后别这样说。孩子始终是尤能的。她始终姓尤，不会姓冯的。我喜欢归喜欢，可不敢承认是我的女儿。”
“你说，这孩子也就奇了。我听说过狐臭，脚气臭。可没听说过，身带香气的女孩，你说是不是杂交的原因？”
“也许是吧！我也不清楚。真是个怪事！”
吃完了饭，她把孩子让冯大抱着，她去放碗筷了。
孩子在冯大手里，好像闻见了生人味，便放声大哭。
孩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两只手直抓他的脸，哭得泪水直流。
然而，孩子身上的香气沁入他的心脾，他感到一阵的陶醉，也同时激起了性欲！他有点害怕，怎么这种香气，给人这样一种感觉呢？奇怪，真是不可理喻。
“你好好哄着孩子，别让她哭了。她已经够苦的了，你还要她咋样？连个孩子也哄不住，真是没用！”杏花像埋怨自己的丈夫一样埋怨着他。
“你知道我是不会哄孩子的。我的孩子我还从来没哄过，今儿，也是例外。”
“那还咋当爹？所以，你不敢承认！”
“好了！我就暂时当一会儿吧！不过，这小家伙好像不承认我这个爹。你看她真的生气了！”
“别说二话了。我在家好害怕，好像院里总有人在走动，你说是不是死鬼阴魂不散，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想起他。想起了我又很伤心。”
“你那是多疑，人死了啥也没有了。有啥鬼魂，那是人瞎编出来的。是自己吓唬自己，你别信那一套。”
她赶紧收拾了碗筷，将手用毛巾擦干净，走了过来，接过孩子。
他将炕打扫了一遍，便开始铺行李。
他们不再说话，孩子已经迷糊了。
孩子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她将孩子轻轻放在褥子上，盖好了被子。
他的行李已经铺好了。
“哎，多好的孩子，可惜命苦！还没见阳光就没有了爹！我不知她以后的命运咋样？担心死了！”她再次小声哀叹道，接着问：
“那天，她爹是不是和你在一块儿喝酒？”
“那天，哎，全怪章水那个王八蛋，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才惹出大祸的。”
“章水说啥了？”
“章水那天喝得多了，老尤也喝多了。章水就说，大哥，嫂子在家你还敢出来喝酒，嫂子长得太好了，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老尤狠狠瞅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你知道他是很少讲话的。章水口无遮拦，便开始胡说八道。说，大哥，你知道你的孩子是谁的吗？是大家的。然后，便哈哈大笑。我看着不顺眼，就上去给了章水一耳光，那家伙可能生气了，就大声骂我，说孩子是我的。我真是气愤极了，又要打他，可是，拉架的人太多，我没打着。老尤见我们打起来了，就下地走了。哎，没想到他就那样死了。”
“章水那个王八蛋，吃着老娘还要害我，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是吃我的醋。章水的心术不好，你可得提防着点儿。”
“咋说？按理说，我没有惹他。”
“那天，他来了，我正好在，就为这个。”
“我又不是他老婆，他吃的啥醋？”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看着锅里的想霸占着碗里的。不说这些了，免得你伤心。”
她真的哭了，将头靠着他的肩膀。
“我真的喜欢你。即使和其他男人鬼混，也是不得已。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他抱着她，亲吻着她，用手抚摸着她那白嫩的肩膀，然后，他放倒了她……
“你也该找个人嫁了，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我嫁了，你有这么随便吗？到时候，可不由我了。”
“可你没有办法生活呀！总的找个依托和关照的人吧！我说这话是为你，你知道我没有坑害你的意思。”
“咋？你不想管我了？”
“想管，可我管的过来吗？一年挣那么点钱，还得养家。雪儿马上就大了，也需要有个人帮助照顾，吃饭、穿衣、读书，是需要很多钱的，我只是偷偷摸摸的给你几个，办不成大事儿的。你好好想想！”
“哼。知道你就懂得占我便宜，对我不是真心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是该考虑考虑了。”
“我是实话实说。你是聪明人，能想通的，别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为你好！”
“你说的也是。我这样一个人也不是长久之计。”
二人说了一会儿，便依偎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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