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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里，是哪里？我们，该怎么办？”
“在一处空间虫洞中。青帝将须弥幻境中的一切都用来布置他的须弥幻境，所以，须弥幻境中的是幻也是真。而血人的所谓封印之术，也不过是将我们封在这处空间虫洞之中。”
一朵紫色花火闪耀，逼退一丈黑暗，映照出水月鉴向灵儿二人。而两人周围，仍是无穷无尽的黑，如在天空罩上了一张漆黑的布，遮盖了苍穹，遮盖了众生。
“那，怎么办？”水月鉴擦去嘴角银色血迹，盘膝而坐，话语间开始打理体内伤势。
向灵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黑暗，半响后收回目光，望着水月鉴，“没事，殊不知，我最擅长的法术之一就是空间法术，破界而出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在须弥幻境度过的那些年也是在自己开辟出的一处空间中打坐度过。”
“不过，我们倒不用急着出去。你的伤势需要休养，而且，我想起了九天中的一种秘法，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势，并且使净水之体在上一层楼。”
“哦？”水月鉴闻言眉毛一颤，心头狂喜，“什么术法？”
“嗯，这个，”此时向灵儿却扭捏了起来，“只是，这个术法有一点问题。”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弊端？
水月鉴心中一动，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短时间不可能恢复。如今听到可以让自己短时间恢复还可以让净水之体再上一层楼的方法，自己当然心动，但是看向灵儿的样子，这术法好像有什么难言之处，难道是不想白白传授给自己？
“但说无妨。我水月鉴也不是付不起代价之人，而且，也不会白白要了前辈的术法。”
向灵儿一听，秀目圆睁，呆滞了一秒钟，这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算了，豁出去了！打定主意，向灵儿脸上忧郁的神情尽去，转而被坚毅所取代，这一幕在水月鉴眼中却是终于要开价的前兆，好，终于来了！
“这个术法需要我进入你的紫府之中用元婴之体当面施法！”
“额，这···”这句话一出，倒把本来已经做好付出很大代价的心理准备的水月鉴惊住。
不说那法术需要的代价，就是让别人进入自己的紫府中对元婴施法这一条，就使受术人冒了相当大的风险。
紫府是修者在修炼出元婴之时一并培养出来的安纳元婴之所，与元婴一样同样是一个修者的根本所在。
让他人进入紫府就是凶险异常的事，不管是紫府被毁还是元婴被灭，对修士造成的伤害都是无法想象的！
紫府被毁，修为狂损五成不止；元婴被灭，神通十去七八！
元婴凝聚了修士身上大部分心神，元婴被毁，心神折损大半，虽不至死，但也与废人无异，即使重修回元婴，修为也难以寸进。
并且，最使向灵儿忸怩的一点是，元婴之合，是双修道侣间才可进行的一种修炼方式。
此上种种顾虑让水月鉴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自己是否值得冒那么的风险来恢复体内伤势。
向灵儿说完之后就轻扭腰身，转过身去，留给水月鉴去思考。
两人间陷入了沉默，要不是紫色的火花还在闪烁，两人间恐怕会静成了一幅画面。
紫色火花映照下，俊秀男子盘膝坐在虚空之上，面色凝重，仿佛在思虑什么大事，紧紧蹙起的眉头像一道道沟壑，很深，坚毅的目光闪烁不定，好像正在艰难的取舍。
紫衣紫发的出尘女子背对男子站立，望向了远方，但眼神却仿佛陷入了一场回忆，回忆中有欢笑、有悲伤、又有寂寞。
黑暗之中无岁月。不知过了多久，水月鉴终于有了取舍，紧蹙的眉头舒展成好看的弧度，他长舒了一口气，双目炯炯有神的望向向灵儿的背影。
“我水月鉴坚信前辈无害我之心，前辈，来施展那个术法吧！”
闻言，向灵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过身来，“为什么坚信我不会害你？”
“直觉！”水月鉴实话实说，他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应该冒那么大的险，但心中却总有那么一丝坚定地感觉：她不会害我！
“额，”向灵儿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真是让人无语。”向灵儿在心中吐了吐吐舌头，腹诽道，你比当年更无趣！
“好吧，坐好，把心神沉进紫府元婴之中，过会儿听我指挥。”
“嗯。”
向灵儿向水月鉴一步踏出，过程中身躯急剧缩小，到闭目屏息的水月鉴胸前时已缩成巴掌大小的小人，身体也变得透明，一闪间，进入水月鉴身体。这向灵儿，好像本身就是元婴之体！
“在九天之中有跟净水之体很相似的体质，而那种体质的修炼法门之一就是‘聚散无常’。据说，‘聚散无常’的极致可以进化成五行水体，成为传说中的极阵——五行卦阵的助力之一。而你的净水之体想必也可以如此进化，我将那个法门改造一遍，传授给你······”
“你本是水体，在机缘巧合之下也悟到了水体化雾之法······”
“我的身体自动冒出的雾气？”
“对，我要做的，就是将你的雏形雾体，直接转化为冰体！”
“嗯，来吧！”
花火照耀之下，只剩下了男子，其闭目静坐平淡如水的神情之下却酝酿着一场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蜕变。
此蜕变，只能成，不许败。
在漆黑之中绽放的紫色花火，随着男子身上出现的越来越多的雾气熄灭，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但雾气也越来越多，慢慢的扩散弥漫。
终于，在某个临界点，悠扬飘转的雾气蓦然一震，从气体瞬间转变为冰体，一块巨大而奇异的坚冰以男子为中心，形成。
······
草原东方地尽头，有一座连绵不断的冰封山脉。
这一座冰山很大，大到无论你从草原的那个部位来，只要向东走，就会在草原尽头发现这座冰山，高耸入云，连绵无断，占据整个东方。
于是，这座雪山被那些老人们叫做东极山。
这座冰山很广，曾经有一名草原人想要翻过冰山，去看这山的尽头是什么。他往东走了三十年，又往回走了三十年，回到草原，样子竟还是走进雪山时的二十多岁，但气息已极是微弱，只说了两个字——无尽，便化为了血水。
因此，东极山又被喜欢冒险的草原人叫做无尽山。
这座雪山很美，晶莹剔透的山体仿佛纯由寒冰筑成，在有的地方，甚至能一眼望到山底黑色的泥土。特别是在朝阳或是晚霞映照之下，晶莹冰体反射无尽，映射的千姿万态，令人炫目。传说，能同时见到七彩的情侣会幸福一辈子。
由是，那些年轻的情侣们称这座山为永结同心。
······
林林总总，它的名字有无数，我们大可不去理会，简单的称它为东极山好了。
东极山不知从何时出现，也不知会在何时消失。它出现了，给草原人带来无数幻想；它消失，也会给草原人留下无数传说。
而此时，在东极山深处，于数座冰峰的环绕间，凌空行走着一位白衫少年。
面目平凡，身材羸弱，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在其身上环绕，正是天凌。
正值正午，高悬中天的太阳却没在东极山内带来一丝热气，相反，整个山风里冰寒刺骨，不时刮起的一阵夹着冰屑的寒风盘旋着想带走山峰中任何活物的最后一丝温度。
但这些似乎都影响不到天凌，他时而皱眉，时而望天，似在寻找什么，此刻正因找不到而迷惑，不过，心中的困却困不住他的脚步。
一步间，数座山峰跨过，无意识的走动却走向了正确的方向，在这一步步中，渐渐走向了东极山深处。
······
“天凌？！”一个男声响起，稍微带着点疑惑，似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谁。
“他是谁？”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仿佛刚从沉睡中醒来，声音慵懒。
“······”
男声沉默，直接将自己与天凌相识的经过用某种特殊的方式与女声主人分享。
“哦，如此，看来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散修。”
渐渐睁开了眼，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神识扫过，周遭所有一目了然：一块巨大的寒冰漂浮在一片漆黑虚无之中。此外，别无他物。
身体自发灿起水蓝色光芒，将周围照亮，意识渐渐清醒，男声发出者扭头，挥手，坚冰碎裂成雾，雾化成水，然后如万流归宗般被其身体吸收。
借着水蓝光芒，看到了破冰而出者面容：
双目平静如水，面目俊朗如昔，是水月鉴。整体没有什么变化，但气势却与前不同，气势飘忽不定，忽而是连绵不断的水、忽而是飘渺难寻的雾、要不便是坚硬透彻的冰，若是凝神看去，竟会分不清到底是水是雾还是冰。这，便是聚散无常么？
“已过去多久？”水月鉴在心神中发问。
“不知道，”话语一顿，继续在心神中对水月鉴回应，“管他呢！你的伤势恢复，聚散无常也已完全掌握，现在可以出去和天凌会合了，我感觉他身上有你师妹线索。”
“嗯。”
水月鉴面无喜悲的向黑暗中的一处虚无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孔，应该是坚冰冻破的一处脆弱的空间裂缝。
坚冰的寒气从小孔不断向外流露，不知其存在多长时间了。
正是通过这个小孔，水月鉴的神识探出，看到了在疑惑中行走的天凌。
水月鉴走到小孔前，伸出一指，按在小孔上，蓦然向下一拉，空间如幕布一样被撕裂，出现了一道供一人出入的不规则裂缝。
接着，水月鉴手指冒出一丝寒气，迅速蔓延上裂缝，将正要蠕动弥合的空间裂缝冻结住，水月鉴缓步走出。
“嗯？！他不是天凌！”
踏出的水月鉴双眸深处，一张在水、雾、冰之间不断转化的菱境中，映照出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样貌平凡，目光转动间有银光闪烁；略显瘦弱，但举手投足间气势浩然，面目虽然与天凌有六七分相似，但决然不是天凌！
作者ps:嗯，虽然还是没买笔记本、时间也不充裕，但我还是用手机从繁忙的每天中抽出时间来坚持写小说了。估计三四天才会有一章的量，嗯，没办法，慢慢更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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