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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浊、猿灰，你们如天凌道友一样，可随意去留。”姜成子对两人抱拳道，“老夫在此谢谢你们两个的协助。”
清浊猿灰对视一眼，猿灰开口道：“姜成子前辈不必这样，先前被叛仙蛊惑已经残害散仙不知几位了，如今能以此来赎罪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们索性送佛送到西，将虚无子超度了吧。”
姜成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清浊猿灰的顾虑，天凌是一个散仙且实力强大，根本不惧虚无子东山再起的寻仇，而清浊猿灰就不同了，他们只是一个人界大乘，就算虚无子已经重伤，灭杀他们也不过是一件小事。所以还是将事情在此了结的好。
默默看着天凌的身影消失在仙道尽头，姜成子把目光转向了狂笑已到尾声的虚无子。
似是感受道姜成子的注视，虚无子触电般转头与姜成子对视到一起。看着看着，虚无子被血污沾染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为什么，当初我已经说了我们可以一起参悟凌天臂，而你又有什么理由非要独占凌天臂而不惜冒着极大风险躲到人间界？！”姜成子喃喃道。
悲痛的疑问化作传音缭绕在虚无子耳边，后者盯着姜成子看了很久，许久之后眼角竟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你怎么会懂？！你一直都不懂！”虚无子根本没有传音，而是用最后的力气咆哮道，“我们从小一起生活一起长大一起修道，而你修为到达六品玄仙巅峰时我却特么的却好不容易攀升到大罗金仙！你天资横溢，你光芒万丈，你拥有如梦，而我只能在你的光芒下生活，卑微的做你兄弟，看着你和我心爱的女孩亲近，这凭什么！！”
“帝君将凌天臂赐给你，你他妈的却说要和我一同参悟，假惺惺什么！你根本不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你就知道我什么都参悟不着就算得到了凌天臂也只能用融合这种又笨又危险的方法来参悟凌天臂！现在你高兴了？！我就是个废物，融合凌天臂万年什么都没参悟到，只能粗暴的运用凌天臂来行杀伐之事！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羞辱我！”
虚无子一通声嘶力竭的嘶吼吼出了从一开始就积攒的不满，让姜成子一阵发愣。
“怎么会这样。。。”姜成子内心震撼的无以复加，不解、委屈、愤怒等种种情感不停地子在脑中盘旋着，让姜成子一阵阵失神，“可???我从来没这么想啊，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好兄弟，我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啊???”
虽然才能不是太突出，姜成子一直拿虚无子当做自己最好的兄弟，从孩提时期就一直相伴的兄弟，从没有羞辱他或者看不起他的意思。
突然一件一想起来就会让他觉得自己世界的崩溃的事、自己一直不敢相信的事，此时这件事逐渐浮上自己的心头，他要确定，他必须要确定：“如梦???”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难道???如梦的事也是你干的？！”
一听如梦这个名字虚无子目光一阵飘忽，他带着梦幻似得表情陶醉着说：“我爱她啊，从和你一起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她啊，我至今还记得她那天指着苍梧之顶挂着的风筝对我们说‘帮我摘下风筝来好吗？’那时的语气神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也是，我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姜成子泪流满面的颓然道。
“可是，你却从我手中夺走了她！她喜欢的一直就是我！只不过是你父亲的修为比我爹高，要不然她的家族一定会答应我家的提亲的！”虚无子双眼已经通红，“既然她喜欢的是我，那我当然在盗走凌天臂时要带她一起走啦，可是她不但不肯，还要去找你，于是我一狠心把她打昏，之后我上了她！”
“哈哈哈哈，她还是个处女！你个傻帽还没碰过她，她的第一次是我的！她成了我这一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从此之后我没碰过任何女人，只为了纪念她。”
“你也成了她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姜成子近乎麻木的说。
“你没娶她？”虚无子不敢置信的问。
“我发现她时只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旁只留下了一句话‘身躯已然不洁，我不配嫁给你，再找一个爱你的女孩做你的妻子吧’。”
“！！！！！！”像是无数仙雷在脑中炸开，虚无子脑中轰鸣一片，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姜成子的内心已经被无边的痛苦占据，他不禁想起曾经一次和如梦在濯莲湖畔的对话。她曾经对他坦然道出虚无子对自己的爱慕、误会以及自己的担忧，可自己只是对其不以为意，笑笑了之。
当时的自己多么天真，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做出什么出轨的举动。而现在看来有多么的可笑。
两个人沉浸在痛苦之中很久很久，姜成子首先缓了过来，“仙术?千里孤坟”的领悟让他对苦痛有了超凡的抵抗力，他压下心中悲痛，对虚无子轻声道：“虚无，我要是能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往日恩仇一笔勾销，凌天臂我也不要了，只求你我能冰释前嫌做回好兄弟，一起回返仙界，你同意吗？”
虚无子认真的看了姜成子许久，笑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扭曲了整张面庞。
“江城，现在都不知该怎么说你了。你竟然还能原谅我？原谅我这个夺你宝物、辱你妻子、毁你仙躯，还让你一一缕残魂在人间界隐忍屈辱万年的十恶不赦之人？！”虚无子喃喃道，“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虚无子痴笑着抬起右臂，缓缓向天空擎去，一时间在场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其上。
右臂完全擎出，其上的面貌也展现无遗，从上至下，共有八个虚幻灵体萦绕其上。灵体面目迷茫，只知道绕着凌天臂缓缓盘旋，一道道波纹从其上飘下，向暗银色能量飞去。
波纹一触暗银色能量层，能量层就颤抖一下，随着波纹的逾密集能量层颤抖得就逾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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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站在飞升仙道进入处的天凌行将迈出的时候，一道流光突然从储物手镯中自动飞出，一闪一闪的停在天凌面前。天凌定睛一看，是从北斗七星阵下荒老传承中得到的那个女人木雕。
“怎么了？”天凌伸手去抓木雕，木雕却有灵性似的躲开了，飘向飞升仙道深处。
“是要我到里面去吗？”天凌温柔的问道，仿佛这木雕不是个木雕而是个人，能听得懂他的语言一样。
木雕听了他的话竟然好像听懂了的似得化为一团银光就向飞升仙道深处飞去。
天凌遭遇如此情形，一咬牙就跟在木雕身后向飞升仙道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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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子一见如此情景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九灵控术。”
“嗯，”虚无子闭上了眼睛，任右臂擎天举着，“还差一个散仙仙灵就完成了，到那时我一旦使我们大战时流泻出来的戮仙力与凌天臂再次结合，那就可以不止使用凌天臂的肉身之力了。若我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恐怕帝君都得给我一小个面子的吧。”
“而现在，不完整的九灵控术只会激爆凌天的戮仙力，毁灭这里的一切。”姜成子苦涩接口道，“虚无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想原谅我自己，让我一直错下去吧。”虚无子脸上消去所有狰狞之色，换上一片平静，“你们快走吧。我尽量拖延一下爆炸的时间，足够你们走出飞升仙道的了。”
“还有，凌天的戮仙力再厉害也不可能毁灭界面法则凝聚成的飞升仙道。没了那层戮仙力的阻挡，你们也能飞升仙界了，耽误了你们很长时间很抱歉，希望你们在仙界能找到自己的机缘。”这是对清浊猿灰等人说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清浊猿灰也抛去成见向虚无子鞠了一躬，就随着姜成子转身离开。
虚无子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尽头，右臂不动的坐起。端坐好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一声重重叹息在飞升仙道中回荡。
一时间偌大仙道中只剩下虚无子一人，在默默地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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