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碎金般洒落满地;露珠晶莹剔透,在嫩绿的叶片上滚落,发出清脆的声音。时值春天,万物初醒,芳草青青,百花争艳,天地间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充满了希望。
这是一个绝美如诗的小村庄。小村庄被一片桃花开得正火热烂漫的桃花林环绕,桃花林中落英缤纷,美不胜收。村里有一条明净清澈的小河长年地缓缓流淌,灌溉着两边的田地,滋养着这里人们的性情。小河不知名的远处探来,一直蜿蜒到桃花林之外,追向更远的未知。一条小青石路把小河拦腰截断,贯穿全村。它呈东西走向,由村尾直指村头,晨光下的小青石路上依稀有几个人影在徐徐前行。田地里的禾苗和菜苗仿佛早就通晓了春意,早早的从泥土的芬芳中探出,去享受美好的春光。田地里一片青翠,春风拂过,带起一阵碧绿的涟漪。东岸的田地间零零落落地散布着几个晨起劳作的身影。田地之间自然有供人行走的小路,数目众多但条理分明,共同指向田地的中央部位。田地中间是一个隆起的小山包,上面便是这里的常住人家。山上的屋舍俨然而又有序,大多数由一种红色木材制成,样式古朴而自然,倒也显得体面大方。家家户户门前花团锦簇,有桑竹良池,这足以可见这里的人们的性格之淡泊淡雅!门户相对,鸡犬相闻。各间木宅前都有有一鹤发童颜的老人打开篱笆门,依着花藤与对户笑谈,妙语连珠,字字珠玑,老人们个个神情怡然自得。突然,村头传来一声悠扬的钟声,家家户户的门都吱呀吱呀地打开了,青壮年男子们纷纷由自家屋子里走出,个个龙行虎步,气度不凡。他们手持农具,衣着古朴,约莫有三四十人,汇聚一起似要往田间去劳作。这时一老妇迎面走来,不急不缓,慢慢在道旁停下,把手中的草笠盖在头上,摆起了架势,努嘴瞠目,突然嗓子一亮,一股苍凉激昂的古谣冲入耳际:
桃花落兮英雄醉,寡人不归兮心破碎~~泪不干兮恨不断,梦回春潭兮浪将叠~~人儿憔悴兮系三更,钗头洒落兮归桃源~~桃源花美兮且凌乱,望君渡溪兮肝肠断~~桃源花美兮且珍惜,乐何哀兮青丝叫人催~~时不待我君兮天将夺,拔剑振臂兮寰宇破~~
语音袅袅,不绝于缕,那古谣所诉说的殇让天地为之哀鸣,那古谣所表达的豪情让天地为之震栗!
老妇人摘下草笠,以手背扶额,向众人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众人无论老少男女,纷纷侧身还礼。那健硕的青壮年们行礼后便毅然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行去了……此刻,他们手中的农具好像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兵器,他们身上古朴的衣裳仿佛就是历经百战的铠甲,而他们正如那蓄势待发的神兵天将……慢慢步入那金色的晨曦之中……
小山包的顶部有一间巨大的石屋,长宽高各三丈,静静地伫立在这里。石屋正门上部有一块两人长四人宽的无字石匾,有一种然人恐惧的古怪气息,它就这样和石屋咬合了在一起。石屋之内的中堂,有一张巨大的石桌,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各种写满名字的石质灵位牌匾,上面书刻着诸如这样的文字:陶氏不遇之灵位,陶氏单行之灵位,陶氏云霸之灵位,陶氏盘香之灵位……等等,并没有过多的描述他们生前的身份地位,只是勾了他们的姓名,留了个念想,十分低调。灵位三丈以内,不时会有阵阵凉风,像是有什么经过似的,仿佛他们英魂犹在,灵识不灭一样。石屋内没有椅子,只有六十个粉色的大蒲团和三百个青色的小蒲团,颜色素净美好,不知究竟用何种植物编成,显得稳重大方。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那无字石匾,石桌,灵位,蒲团与石屋恍若一体,浑然天成,密不可分。
村头再次传来两声悠扬的钟声,把原来有些沉闷的气氛驱散。
一阵清新甜濡得童声送入耳中,叫人精神为之一振,心灵仿佛得到了涤荡!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这是纯真无邪的稚童在晨读,进行人性最原始的熏陶,在清晨的阳光下汲取世界的菁华!顺着声源寻去,发现一间古朴雅致的红色小木屋。金色的阳光悄悄透过雕花的红木窗,溺爱地抚摸着孩子们稚嫩的脸蛋。教室布置的很整齐,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木制而成,从抛光的边角还能辨认出手工的痕迹。这些孩子从脸蛋上看最小的只有一岁,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三四岁的孩子,最大的约莫有六岁了!他们身上还穿着古时的衣服,小脸因卖力地扯嗓子而憋得通红。有些孩子拽着线状羊皮课本摇头晃脑;有的孩子把课本盖在头上望着屋顶的横梁一边翻白眼一边吼;还有的胆大的直接坐上檀木做成的木桌一边朗诵一边手舞足蹈。只有几个孩子能正经八百的坐着读书。孩子们是纯真的,他们不谙世事,所以肆无忌惮,因而调皮,这样的纯真是可爱的。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教师正在孩子的课桌间道间款款而行,脸庞上挂满微笑,一身合体的夫子服把玲珑的身材包裹住,还不时故作生气的样子来吓唬调皮的毛孩,显得笨拙而可爱,但是眼眸间不时闪烁的光芒告诉你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教室第二排的边角特别的安静。一个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大板凳上,睡的恬静而安详。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长长的眼睑,又弯又浓的眉毛,圆圆的脸庞,阳光打在他正在微微抖动的睫毛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乌黑的短发刚没耳梢。他在浅浅的微笑,仿佛一个纯洁的小天使在金色晨曦下做着世界上最甜蜜的梦!
年轻的女教师见到这一幕,反常的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微微蹙蛾眉,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这是却没有人能注意到,教室外面的屋檐下的地面突兀地多了一块阴影,漆黑的阴影上方什么也没有,好像和往常一样,可是四周的气流开始缓缓颤动,只听到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晓晓……谢谢……
那如天使一般的小男孩依然静静安睡,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发觉。其实无怪阳光也特别亲睐它,因为在他蓝色南服下严密掩盖的身体,天地之间的灵气化成液滴,无时无刻地在他的经脉间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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