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伊尹,是不是想打一场?”蜥蜴人威尔史密斯瞪着如灯泡大的眼睛说道。
“我不喜欢打架。你们两个老老实实滚回地下城去!”
“伊尹,你不要多管闲事。这可是他(她)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伊尹踏出两步,走到我们身边,用行动给出了回答。
蜥蜴人威尔史密斯红色的眼里有火光跳动,嚯的一声怒吼,旋风般接连击出几拳。伊尹不闪不避,任由威尔史密斯粗重的拳头打在小腹上。为什么是打在小腹上,因为威尔史密斯的个头也就到伊尹的小腹。
我相信威尔史密斯的每一拳都有几百斤的力道,如果是打在我的身上,足够把我打得皮开肉绽。但是落在伊尹的身上,仿佛是在跟伊尹打苍蝇一样,除了噗噗噗的几声轻响,伊尹一动不动,若无其事,一脸平静地说道:“再来。”
威尔史密斯的绿脸涨得发紫,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无坚不摧的拳头居然失去了威力。他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又有些不甘心,紧握着拳头不松。
“好了,威尔史密斯,不要再打了,我们打不过他的。”爱尔柏塔细细的声音,比起蚊子来也就大那么一点。他瞥了一眼威尔史密斯,又看向伊尹,细小的眼睛眯得更细了,简直成了一条线,橙色的眼睛里露出意味深长的光芒。似乎在观察着伊尹,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顿了几秒钟,又对伊尹说道:“伊尹,我承认你是最强的,我们都打不过你。但那又如何呢?你是要以大压小,还是以强凌弱?”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伊尹唇角带起一丝冷笑说道。他方方正正的脸上棱角分明,笑意体现在嘴边的脸上简直就是一条线条,是横线。
我心底也耻笑起来,这些怪物丑陋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无赖狡猾。打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叫以大压小,以强凌弱呢?这会儿遇着了伊尹,居然叫起了屈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爱尔柏塔一脸郑重地说道:“伊尹,须知凭武力压人,总是不能让人信服口服的。”他的眼里跳动着狡黠的光点。
爱尔柏塔这是在拿“道理”来扣伊尹了,我担心伊尹被扣上了这顶道德的高帽,上了爱尔柏塔的当,急忙说道:“伊尹先生,我们地上面的人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有些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讲政治;你跟他讲孔子,他跟你讲老子;你跟他讲老子,他跟你装孙子……意思是……”我担心他听不懂意思,于是说到孙子这里,就打住了,想跟他仔细的解释下。
伊尹似乎能听懂我说的网络流行语的意思,嘴角的线条动了下,看着爱尔柏塔和威尔史密斯轻藐地说道:“有意思。他跟我装孙子,我就跟他讲老子。对不对?”爱尔柏塔立时阴沉着脸,目光盯着我。威尔史密斯愤怒的与伊尹的目光对视着。
我还没有张口,刘小波就接上嘴了,说道:“对对对,孙子不听话,老子就要打他屁股,打到他哭鼻子为止。”
我心里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哭鼻子就能抵消他们的罪行吗?迈克和比尔的死,我们所受的伤,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我看着迈克警官的尸体,想到他和比尔都是因为我的原由,而横死在这地下,心里涌起一阵阵难过和内疚。又想到艾比,因为我的言而无信,明哲保身,没有帮到他一点忙,更是自责不已。我暗暗骂我自己,你简直就是个窝囊废,胆小鬼!
这时,就听到一个人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什么事了?哈哈,真热闹啊。”口音里说不出的欢快活泼,不是别人,却是亚伦。
我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双头人缓缓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亚伦看了威尔史密斯、爱尔柏塔和伊尹一眼,脸上荡漾着笑容,叫道:“哈喽,你们都在这儿啊!”
威尔史密斯、爱尔柏塔和伊尹看了双头人一眼,没有人接话,似乎对双头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双头人也不以为意,亚伦对伊尹说道:“大块头,你今年怎么醒来这么早?”
伊尹淡淡说道:“我一年要睡八个月,今年被他们吵醒了。”
亚伦一脸羡慕地说道:“我一天只能睡两小时,多一分钟我就睡不着。”
伊尹没有接话,亚伦摇头叹息道;“要是我能像你一样长寿该有多好啊!唉……”
双头人径直走到我和刘小波的身旁,又是一脸热情地伸出手说道:“朋友,又见到你们了,真好啊!”
我和刘小波也不理他,都退后一步,如临大敌。他手上的那种比H1N1流感传染还快的,能透过皮肤毛孔致人衰老的病毒或者说细菌,让我心有余悸。
“怎么都变成哑巴啦?”亚伦叹息着,摇摇头,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去。
亚伯似乎挺鄙夷亚伦的行为,冷冷地说道:“做人要自觉点儿,不要自找没趣。”
“你说谁呢?我怎么就不自觉啦?”亚伦生气地扭着脖子转过脑袋来对亚伯说道。
亚伯的嘴形弯成了一道下弦月儿似的弧线,看都不看亚伦,似乎不屑于回答,沉默不语。
亚伯的沉默愈发激怒了亚伦,亚伦的眼珠子瞪得有铜铃那么大,高声叫道:“我看你脑子有问题!”
“好笑!”亚伯淡淡地回应道。
“不好笑!你脑子就是有问题!”亚伦怒得耳根子都红了。
双头人斗鸡似的,吵个不停。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尖叫,是薛纵横的声音。
难道她又遇到了危险,我心里一紧,向着声音的来处迈步疾行,身上的痛楚似乎遗忘了一样,没有一点感觉了。
走出二三十米,经过了几座石像,到了一处黑幽幽的大石像边,我才停下来。我感觉薛纵横是在这里叫出来的,我叫了两声“小横”,没有回应。我又走回到迈克警官的尸体脚边,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及他的遗体了,只捡起地上的手电筒。
威尔史密斯、爱尔柏塔、伊尹,还有双头人都站立不动,淡然的看着我。
我走回黑石边,手电筒照射下,四周一片空寂,唯有石像感觉与别的石像有些不一样。石像的材质是黑色的,和别的石像的灰白色完全不同。
这石像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没有雕琢过,粗看起来好像是一头睡卧在地上的野牛,说是野牛,只是牛鼻子非常像,但是没有牛角,体型比真实的野牛要大上三倍不止。
细看之下,发现石像表面上有很多像手指印一样的气印。另外还有很多深浅不一的凹坑和小孔,犹如蜂巢一般,似乎是块陨石。我不禁伸手在石面上抚摸,触手光滑,有几分冰凉。就在这时,我恍惚又听到了薛纵横呼救的声音,声音微小,若有若无,似乎是从石头孔里传出来的。
难道她在石头里面,我又急又奇。双脚不由自主地绕着石像走动查看,走到石像的后面,发现有一个一米直径左右的洞口,手电筒的光线照进去,里面竟然是空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趴下身就爬进去。
爬进去一米多远,手电光线之下,只见石头里面的空间无比空阔,完全不似从外部看起来的那么几个平方的面积。我的脚下、手下接触的竟然是浅红色的泥土,间或有一些细小的沙石。我站起身来,上方的石壁离我的脑袋还有两人高。我握着手电筒四处照射查看,约莫估计这里面的空间有几十个公里那么大,简直就是古人所说的须弥纳芥子,蔚为奇观。
我感叹着,走不几十步,鼻子里忽然闻到阵阵浓郁的水果一般的香味,香味进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里,让人浑身舒畅,犹如大冬天里晒太阳,生起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跟着,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花朵,仿佛走进了黑色的海洋。为什么说是黑色的海洋,这些花儿非常怪异,都是黑色的,离地十余厘米高,每一朵都有七片花瓣,每一朵都有海碗大小。根须是白色的,仿佛老人的胡须。空气里的香味便是这些花朵散发出来的。
我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异常的疲惫,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不要在走了,你累了,该歇歇了,好好睡一觉吧。是啊,在地底下走了这么久,担心受怕,忍饥挨饿,何必呢?
我心里想着,步子不知不觉地停下来。神思有些混沌,有些恍惚,睡意沉沉,身子发软,双膝开始弯曲,只想躺下去。
“这里有古怪……”刘小波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原来他也跟着我爬进来了。
“古怪”,我心里条件发射般,跟着默念了一遍古怪这个词语,这两个字一下子似乎变成了一把没有形状,刺人不痛的尖刀,让我的意识一下子敏感了许多,脑子里一下子清灵起来。
“有什么古怪?这不明明是一花一世界,一石一乾坤嘛?”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套用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句话。
“妈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对劲。”刘小波皱了皱眉说道:“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黑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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