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猫还在跑来跑去的,两只大的,一只小的,挺欢腾的,看起来心情挺不错,极好的。
“女儿哟,干得不错!”
一只大的说,满脸的欣慰。
“女儿哟,干得不错!”
另一只大的说,满脸的欣慰。
“那当然了,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哟,喵喵喵。”
那一只小的说,满脸的得意。
那一只小的长着一个可爱的小小粉鼻头。
小粉,正是小粉!
那两只大的,当然就是狸猫夫妇喽!
这三只猫的任务就是保护小胡同学,二十四小时,从黑猫小子离开的那天起,天天如此。
黑猫小子离开的那天,老土猫也离开了。
她在离开的那一天,把狸猫夫妇和小粉叫到一起,就安保工作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周密的安排,事无巨细,千叮咛,万嘱咐,惟恐稍有疏忽,哪怕是一丝一毫,那可是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得多哟,而且绝非杞人忧天。
“我这次出去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这取决于我们那个小伙伴儿的机遇和决心了。尽管我们眼前的这个对手,也就是那个蒙面女杀手在今天晚上就会被除掉,但他们是不会罢手的,他们还会派出更加厉害的杀手来进行刺杀,我们的对手是不达目的不罢手的。所以,在我们那个小伙伴儿不能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就全都拜托给你们了。”
老土猫很少说这么多的话,看得出,形势*人,非常的不乐观哟。
她的心里明白,那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组织,毒辣,纪律严明,如同死律!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瞧好吧您就,头儿!”
一只大猫说。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瞧好吧您就,头儿!”
另一只大猫说。
“放心吧,只是……”
粉鼻头的小猫细声细气地,一副欲言又止的俏模样,挺可爱的。
“哈哈哈,我们的乖乖女儿,放心吧,我一定找个机会帮你的……哈哈哈……”
老的那个她爽朗地笑了,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的那个她羞涩地笑了,满脸的绯红的霞光。
笑声里,老土猫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自打出了那件事儿以后,黑猫小子对小粉姑娘就心存芥蒂了,疏远了,淡了。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哟。这样下去,既对这两个小的不好,更对组织不利,会为以后的行动埋下祸根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在心里把整个计划回放了一遍,感觉没有了任何的细小纰漏,这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走了。
自打黑猫小子和老土猫相继离开驻地后,狸猫夫妇和小粉姑娘就担负起了保卫胡覩衮的任务。
他们每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小胡同学打转转,小胡同学却浑然不知,当然不知道这些喽,以为就是三只整天无所事事又极其贪玩的野猫呐。
其实,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刚一露头儿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三只猫的警戒范围了。
当小胡同学跟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搭讪的时候,三只猫已经磨爪霍霍,寻找机会,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当小胡同学管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叫叔叔的时候,三只猫全都懵圈了,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呀,怎么还论上亲戚关系了哟!
当小胡同学被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紧紧地抱住的时候,三只猫全都清醒了,他们做好了战斗准备,准备随时出击了!
当小胡同学眼瞅着就要逃出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怀抱时,三只猫在心里直喊加油,比世界杯球迷喊得还来劲儿。
最终,小粉还是出手了!
当小胡同学再也无计可施、只能哭爹喊娘的时候,她以无法形容的速度,腾空而起,再以匪夷所思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锋利的爪子,朝着那个陌生老男人的脸上就挠了两下。
结果,那个光头的陌生老男人惨了,破相了,流血了,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儿了。
结果,我们的小胡同学被眼前的莫名其妙搞得莫名其妙了,压根儿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跑着去找人了。
然后,他捂着脸跑得不知去向了。
然后,除了三只击爪相庆的猫而外,谁都不知道就在刚才,就在这座破旧得四处透风的毡房前,还发生过那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再回过头来说说那个跑着去找人的小孩子吧。
他径直跑到那片十分熟悉的草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看到了那个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瘦杆子!
“哟,穷小子,今天吃饱了吗?”
远远地,瘦杆子就不怀好意地打着招呼,还让自己的那副晾衣杆似的身体尽可能地拉长,以便显出几分雄壮来,硬挤出来的。
胡覩衮没有停下来,还是朝着草场深处继续跑过去。
“哟,好你个不识抬举的穷小子,爷赏给你一个脸,你还真不要脸呀,你给我站住!”
两条腿的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骑着快马的瘦杆子很快就从后面超越了胡覩衮,两个人都站住了。
“你,你,你到底想干嘛呀。”
显然,这样的语气透露出的是一种心虚的感觉。
“你说爷想干嘛,爷就看上你了,想让你给爷当个小跟班儿的。”
显然,这位爷并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要自己好就不管别人好不好了。
“你不是有很么多的跟班儿吗?还要我干嘛呀!”
显然,这是一句多么孩子气的话。
“这还多呀,你不知我家的那位小女神有多少个吧!”
显然,这就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吧。
“小女神?”
“就是我妹妹!”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这段看似极普通的对话,却暗含了他们一生的宿命。
当然,还包括那个小女神,瘦杆子嘴里的那个妹妹。
当然喽,这都是后话了,咱们还是跟着小胡同学寻人吧。
他要找的人就在这草场的深处,守着一大群羊。
“爸,我妈呢?她没帮你放羊吗?”
“你妈去给你找老师了。”
“给我找老师?”
“是呀,你长大了,要懂几个字了,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
“哦,我妈什么时候去的呀。”
“今天一大早,帮我把羊赶到这里就去了。”
“去哪儿?”
“庙上!”
父子的对话,听起来如同一碗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白开水,但却冷热自知。
当儿子的知道,父亲嘴里的那个“庙上”是一大片上了年纪的大房子,不算太远。
对坐,沉默了一会儿。
“爸,咱们……家来了一个陌生人。”
沉默了一会儿,胡覩衮总算是鼓足了勇气,支支吾吾地。
“哦,他没说干嘛吗?”
这时,迭剌并没有注意到儿子语气上的变化,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正在向他靠拢的那只老头羊。
这只头羊长相极可笑,在爱情的决斗中,失去了一只耳朵,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可这并不影响它在羊群里的地位。
跟人是一样一样滴,论资排辈儿的结果,梁山好汉不也排了一百零八个座次嘛。
“爸,爸,那个人流血了,还在咱家房前打滚儿呐!”
“什么?你是不是又闯祸了呀!”
当儿子再一次鼓足勇气的时候,当爹的这才品出点儿味道来,腾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马上就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似的。
看得出,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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