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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之中,在水之滨,在一个远离都市的绿树林里,搭一间小小的木屋。
在你饱受挫折,无比失落的时候,带一个你所喜欢,而她也喜欢你的女人,到这木屋来,做一点你喜欢做她也喜欢做的事,或者什么事都不做。
如果你有这么样一间木屋,如果你有这么样一个女人,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林剑豪恰恰就在这样一间木屋里,在山之中,在水之滨,在一个远离都市的绿树林里,天婈霙就是他的女人。
木屋有四扇大大的窗子,一个小小的火炉。
如果是夏天,他们就会打开窗子,让来自远山、来自河畔的风吹进窗户来,静静的呼吸风中从远山带来的木叶芬芳。
如果是冬天,他们就会在小小的火炉里生一堆旺旺的火,在火上架一个小小的铁锅,温一壶酒,炒一碟鱼干,烤几支羊肉串,然后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静静地看着火焰闪动。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宁静的世界。
这也是他们的秘密,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可这个世界很快就被打破,因为什么?因为梦!
梦醒了,一切都化作乌有。
绿树林不再是梦中的绿树林,木屋也不再是梦中的木屋!
原本居于荒废已久的尚可遮风挡雨的废墟中,而他此刻却倚靠在篮球架下的铁杆上。
女人就在他身旁,女人也正是天婈霙。
但他很清醒地知道,这绝对不是梦中的那一个,至少现在不是,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是。
“你醒了?”
“我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我想是你练球太辛苦了吧!”
“可能是!”
“像你这样不在屋里睡觉,很容易被野兽攻击,甚至连一群蚂蚁都能把你吃掉!”
“食人蚁?”林剑豪忽然一怔:“这里有食人蚁吗?”
“你说什么?”
“我是说只有食人蚁才能吃人!”
“你见过吗?”
“见过!在电影里见过!”
女人噗嗤一笑:“你总是这样富有想象,想必也经常做梦吧!”
“什么?”林剑豪又是一怔:“你是不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可能在你刚入梦的时候来的吧!”
“刚才真有野兽来过吗?”
“虽然没有,但不代表你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那我有没有说过梦话?”
“有!”
“是吗?我说了什么?”林剑豪忽然紧张起来:“不知我有没有提到某个人的名字,或者......”
“有倒是有,不过没人会笑你的,做梦嘛,很正常!”
女人感觉无所谓,林剑豪却越发紧张:“那.....那我还说了什么?”
“没有,你只是叫了几次姐姐而已!其他什么都没说!“女人微微笑道:“想必你的姐姐应该对你很好,可以因为很久没有见面,所以你才这样思念她,对吧!”
“对!对!你猜得很对!”林剑豪接着有所庆幸地吁了口气:“不过呢,虽然她对我好,但我也希望对她好,并且我希望让她知道,我即将对她好!越来越好!”
“又是我好,又是她好,你这话则怎么忽然听起来好奇怪?”
“是么,那就暂且不说这个了!”林剑豪起身问道:“现在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就看你愿不愿意!”
“你说!”
“我想知道你这次来,是碰巧路过,还是专程来找我!”
“专程来找你!”
“我是不是魔,你不是已经查明了吗?”
“你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为什么?”
“因为据我所知,魔君元神确定已经出世!”女人有所警觉地说:“而且好像在往西南方,也就是你现在背对的方向游走!”
“魔君元神?元神出世?西南方游走?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你大可不必知道!”女人抬头看天,继而扫视四周,接着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像你这样身强体壮阳刚十足而且具有几分正气的年轻男子,是最容易被魔上身的,尤其你还独自生活在荒山野岭,成魔的可能性可就会更大!”
“是吗?”林剑豪颇显惧怯地问:“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希望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
“那地方远离尘世,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我当然相信你,但即便去了又能做什么?魔要上你的身,做什么也是白搭!”
“不,你什么也不用做,你只要去那里,跟他们一起渡过危险期就行!”
“他们?他们是谁?”
“也跟你一样,都是极有可能被魔上身的年轻男子!”
“原来这样!”林剑豪问:“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地方练球?或者适不适合练球?”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练球?”
沉默半晌,林剑豪神色渐渐凝重:“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应该不会跟你走,我打算留在这,继续练球!”
“也许你应该再认真思考一下!”
“谢谢,我已经决定好了!”
此时的小林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决断,并且,他也并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怎么对他。
女人仍站在那里,没有再说他,也没有再对他做什么,只是站在那,看他练球。
但他估计女人这次肯定不会走了,难道是真的在等他改变想法?
他将信将疑,所以忍不住跑过去问:“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我们一起来练球如何?”
“练球?”女人哂然一笑:“我只是看球,但从不练球!”
“莫非你根本不会么?可是这也不可能吧?”
“是吗?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林剑豪颇显认真地道:“而是我觉得,像你这么厉害的女剑师,打球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才对!”
女人没有回答,只微笑着说了一句:“你继续练球吧,不用管我做什么!”
林剑豪走了几步,却又立刻返回:“莫非把我带去那个神秘之地是你的任务吗?如果真是这样........”
女人截口笑道:“你觉得,如果我真要把你带走,你现在还会在这里吗?”
“你是剑界高手,即便把我杀了也是易如反掌!”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剑豪接着道:“但我觉得,你是个通情达理,心地善良之人,如果别人执意不肯做的事,相信你也不会多作为难!”
“不要猜这猜那了,小林!”女人略略一叹:“你还是去练球吧!我看得出来,打球对你非常重要,甚至如生命一般重要!”
林剑豪不再问,接着有所犹豫地走远。
回到球场,他仍在犹豫,犹豫第运球,犹豫地上篮,这些不太连贯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显示回到了刚刚接触篮球的年代。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多想,结果还是忍不住回头顾望。
女人没走。
女人在对他笑,仿佛一直都在。
这里是深山,是深山边缘一个远离都市的落叶林带。
这里没有一点绿色。
这不是他梦中的绿树林。
可这个女人,却无疑是他梦中的那一个,而且比梦中要真实得多。
女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大山却仍依旧,丛林也依旧,冷风依旧在吹,冷雨依旧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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