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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六修转眼只剩下了三人。
三人面无血色的看着路遥与木青阳,他们本来是高高在上的修者,何曾想到居然会被凡间剑客威胁到性命!
而反观路遥等,一个个神色自若仍有余力,暴风雨般的剑技好似下一刻便会无差别攻击而来。
岷山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其中精通汉语之人艰难说出:“此事是我等太过张扬,若有打扰之处还望多多见谅。”
没想到剩下的岷山三人自知不敌,弱语求和。
路遥心中一松,说道:“既然你等愿意退让,那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一旁的木青阳却很是不解,他激动说道:“路兄,怎可放走这群邪修?他们先是恃强凌弱,现在又委曲求全,当可谓变化无端。我等杀了他们同伴三人,他们不思此刻报仇却低声下气想要逃跑,可谓毫无骨气,但等他们逃得性命,肯定又会惦记着找我等寻仇的!”
音墨也在旁冷语道:“这群人死不足惜!”
岷山三人脸色难看,同时看向路遥。
路遥叹气,说道:“我们这般得势不饶人与恃强凌弱又有何差别,就任他们离去吧,何必多造杀孽。”
木青阳却仍然不允:“任他们离去的话,那他们就会害死更多人!对善者行之以善,对恶者除之以恶,这才是为人准则!”
路遥未曾想到木青阳居然会说出如此话语,一时语塞已不知如何回答。而木青阳也不再多言,御使道虚便要再次攻向岷山三人。
岷山这些人明显修为不高,或许只有归海初期修为,乃是修者中最弱存在,也不如姬如笑那般厉害。路遥对姬如笑最后使出的双重水牢术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很是担心岷山三人藏有后手。
由于不知岷山三人都有什么后手,所以在不是必胜的情况下,路遥自然希望放他们离开。但此刻却是不可能了,木青阳的坚持使得路遥不得不再次准备出剑。
岷山三人面无血色,他们修为尚浅,并不能像姬真那样飞天遁地,平时多练习法术,对于身法之术更是毫无涉猎。如此便无逃离的希望,于是三人皆面色一狠,同时咬舌掐诀,口中含糊不清也不知说了什么,但却见那死去三人的尸体抖了一抖,便猛然人立而起挡在了三人身前。
道虚剑却视若无睹,刺穿尸体后去势不减,再次贯穿尸体后方掐印之人,但那人却诡异一笑,其他人也诡异一笑,便见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都开始膨胀,血液自七窍流出,空气里有什么怪异东西在小声哀鸣。
木青阳大惊,急忙召回道虚护于身前,路遥已然是奋不顾身的扑向了音墨。
但见那些尸体和活人都膨胀到了极致,终于再也不受控制的轰然炸碎!而随着炸烂的碎肉,一道怪异符号在其中形成,那符号如同魔鬼之嘴,猛然一吸,于是那炸烂四飞的血肉骨浆全都倒飞而入,成了那符号的血食!
那符号好似吃饱了一般,怪异的闪了闪,便听轰的一声,血光盛极,如灿烂红芒,路遥眼中所见一切都化作血色,连身下死死护住的音墨也染上了让人作呕血色!而后便闻到木头发霉味道,再便是整座房屋吱呀倒塌的声音,路遥只感觉背后火辣辣又空荡荡,也不知自己背后是否还有肉,那露在外面的骨架是否也会跟着那些木头一起发霉。
四处都是哀嚎声,那血色居然波及到了方圆五百米!
三水护在路遥身边,发出濛濛清光,而手臂里的木柒也蠢蠢欲动,好似在笑路遥居然将它藏起。房屋终于不支倒塌,路遥抱着音墨摔落在废墟里,烟尘四起,一阵风吹来,稍稍吹散了血光,但那股腥臭之味却是更浓。
模糊里,路遥可以看见吓的面无人色的音墨仍然那么美丽,眼中隐隐有泪光。路遥勉强一笑,苦涩说道:“我都说了,放他们离去的......”
身边传来了小道士木青阳的哭泣声,他倒是毫无大碍,应是与他能够御剑的体质有关。但环顾四周,多少凡人惨死其中,只剩漆黑枯骨。只不过是普通的归海初期修者,发狠所使的同归于尽之术却是这般厉害。
难怪人人都是,一入修门,便是仙凡两隔,即使偶有交集......
木青阳哭的愈发伤心,他记起了是自己执意要斩草除根,并信誓旦旦说若放了这三人将会祸害人间,但原本可能被祸害的人间此刻真真切切提前出现,木青阳却是怎样都接受不了的。
这些人原本不会死的,都是他一意孤行。
路遥缓缓站起身,他面色苍白,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但他依然伸出另一只手,看向躺在地上的音墨。
音墨看着路遥,而后伸出小手,与之相握。
康城只是一座普通小城,并没有大门大派可以依靠,所以此次事件只能不了了之,也未有人出现对此给予说法,而事件主要人物路遥等也早早离开了康城。
路遥背上千仓百孔,但这对路遥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他知道不管自己受到怎样的伤害,他的身体最终都会变回那个样子,那个仍然让他心寒的样子。
三人间明显多了一种难以言诉的东西,木青阳不再意气风发,音墨不再故意刁难,只有路遥一人依然如故。由于路遥受了伤,所以走了十多日都未曾到达下个城池。
这日傍晚,三人发现官道上人越来越多,多有往回走之人。路遥于是拉住一老人问道:“老伯,前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晦气的看了一眼身后,说道:“我一个老人家脚力本来就差,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居然遇上这等晦气事,害的我不得不回走绕路!”
音墨好奇问道:“老伯,前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怨声道:“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就是不放人过去,前前后后纵横几百里都有人把守,必须得绕上上千里路了!”
路遥三人面面相觑,决定往前查探一番。一路而来,果然见行人纷纷绕路,口中满是抱怨。路遥等大感好奇,继续往前行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便见前方站立着数不清的凶神恶煞身穿铠衣的甲士。
这群甲士横向而立,互相之间相隔一丈左右,仔细看去居然望不到头,而此处官道两边一里之内的树木也被砍伐一尽,甲士持刀戟而立,戒备着防止行人误闯而入。
但让路遥在意的是,在这群甲士包围圈里的内圈还有一群人,这群人服饰各异,相互之间隔着好几里左右,正面色凝重的向包围圈里戒备。甲士是戒备路人,那群人则是在戒备包围圈里的人或物。
只要粗略一看,便可知这包围圈怕是不下方圆百里,南羑国耗费这般大人力物力到底所谓何事,这怕是打听不到了。虽然甲士们极力驱赶路人,但路人中抱有好奇之心与侥幸之心的大有人在,好奇者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侥幸者则希望这些甲士明日就离去,省得他们绕路远行。
经此两点,这里居然聚集了不下百人的路人,甲士们自然不肯透露他们何时能够解开包围圈,驱赶之下路人却大多停留在不远处耗着。路人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就这样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甲士也没收到上头进一步的命令,自然不好对路人大打出手。
路遥三人自然开始商量是绕路还是等着,路遥自然赞成绕路,在他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音墨与木青阳却不这般想。
木青阳抱着几分好奇之心,毕竟他下山游历便是为了增长见识,这般好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而音墨却点出路遥伤势并未痊愈,长时赶路已然很是劳累,若是绕路必然要花上数十日,怕是要赶不到尹城了。
路遥心中思量,若他不管不顾全力赶路,那么即使绕路也是来得及赶到尹城的,但毕竟自己不是只身而行,只得听从二人意见在旁找了个地方休息。
音墨自包袱里拿出清水吃食,递向路遥。木青阳在一旁艳羡道:“路兄得妻如此,甚是有福。以前我自然觉得音墨会是拖累,现在看来你二人一起上路不但不会寂寞,受伤生病还可互相照顾,看的久了让我颇有触动啊。”
路遥大感尴尬,木青阳这厮对于男女之观看的特别重,若是此刻说出音墨不是其未婚妻子,恐怕又会惹来他对音墨的轻看之意,没准还会直接提剑说出你们都这样了,即使不是夫妻也给老子结成夫妻。
音墨脸红,她与路遥用的是同一个水袋,原本大家都不提及便可相安无事,现在被木青阳一说,音墨顿时觉得水袋口那里火辣辣让人害怕。
路遥无奈一笑,随即看到不远处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孩正呆呆的看向路遥手中所拿腊肉。陪在小男孩身边的是一位少妇,脸上脏兮兮,应当是故意抹了泥巴,衣服也脏兮兮很是破烂,二人应是母子关系。
路遥冲小男孩微微一笑,随即招手唤他过来,准备分食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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