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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楼”今天迎接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人满为患。奇特的是没有喧哗声,只有一个说书老人正在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的讲着那林府中发生的一切,有如亲眼所见。老人旁边有一个小姑娘正在微笑的听着.只听老人说道:“林疯突然不疯了,原来他和镖局的当家是仇人,当年林镖头杀了他一家,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来到镖局,忍辱负重为林镖头做事,这次终于抓住机会和“幻花宫”联合劫了镖,手刃了仇人,不知去向.”一位彪形大汉站起来喝道:“好汉子!男人本该如此.”旁边脸色惨白儒生模样的中年人拍了拍大汉的背无奈的道:“南宫大哥,注意点,你这是会得罪人啊,特别是朝廷!这时有一人喝道:”南宫雄,休得胡言乱语,小心脑袋.”
只见南宫雄哈哈大笑道:“我一粗人,无牵无挂朝廷要杀要剐便是,如此的好汉,我心里佩服,称一声好汉又怎么样?”老人身边的小姑娘笑道:“南宫大哥真豪气,但是你忘了还有两个人没夸呢.”大汉挠了挠头道:“妹子,此话怎讲?”小姑娘笑道:“刘正风,刘捕头死里逃生,并且跟踪林疯到‘幻花宫’的临时落脚点,截获了一半的镖,解了镖局的危,让镖局的家属不至于被朝廷降罪,这能不能夸?”南宫雄愣了片刻道:“虽然是和我心目中的好汉作对,不过既然是救了多条性命倒也算不错.”小姑娘眼睛笑得咪了起来又道:“那,那位姓木的公子怎么样?刘捕头说那位公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在必死之下寻找不可能的生机.”南宫雄道:“的确是足智多谋,倒想认识认识这样的人.可惜,无缘呐!”小姑娘微微抬了抬头看了二楼门紧闭着的二号雅座,笑了笑,大而灵气的眼睛眨了眨,小手轻柔地在一撮秀发上打转.
雅间里有三个人,桌上只有两个杯子,木轻尘和刘正风各一个,晴儿却是拿着酒壶,喝一口咪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好像喝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
刘正风神情很是凝重道:“弟媳,这酒得悠着点喝,会醉的!”
木轻尘笑道:“她更烈的都喝过,唉,当年我们坠下悬崖受了重伤,我昏迷过去,她抱着我以免受寒潭之水浸泡,她自己整整在潭中泡了一天一夜,身体受了风寒,所以过段时间需要烈酒……”木轻尘怜惜地看着晴儿.
刘正风脸容一肃对着晴儿拱了拱手.晴儿嫣然一笑,算是答礼,酒壶凌空,自顾豪饮着.刘正风道:“就这么抱着你一天一夜?为什么不上岸?”
木轻尘苦笑道:“因为岸边有六只老虎,五只狮子!而我们那时候都受了重伤!”
刘正风叹道:“连凶猛的动物都不敢进入,看来潭水是很冷了!”
木轻尘缓缓的道:“很冷,很冷……”。
刘正风道:“那后来如何解了这危局?”
木轻尘望了望远方回忆道:“当时候我刚好醒了过来,只见岸上一阵风吹过,一位老人突然站在岸边,也不见做什么动作,老虎和狮子像蒲公英般飘了起来,飘到森林去了!”
刘正风奇道:“像蒲公英?飘?”
“的确是这样的!随后老人手一挥,只见潭水像纸张一样裂开,直看到潭底,他走了过来,直到他一手一个地托起我们离开寒潭,离开后潭水久久都没有合拢!那时候我和晴儿看到得救了双双昏了过去”
刘正风惊叫道:“世上有这样神奇之事,神奇之人,莫非是遇到了神仙!”
木轻尘笑道:“哪里来得神仙,他就是一个视酒如命,睡觉总睡在一根小树丫上的老头.也是我的师父”
刘正风叹道:“怪不得,怪不得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刘大哥你这段时间总是夸我,把我在山洞里做的事传了出去,弄得我都成了名人了,压力大啊!”
刘正风笑道:“名声是夸出来的,况且你担得起!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弟媳的意志力啊,寒潭里一天一夜……”
“连我师父这样的人物,对此事也唏嘘不已!的确很辛苦!”木轻尘定睛看了看晴儿,眼角湿润了起来,晴儿灌酒的手猛然一顿看着木轻尘的眼睛,明亮的眼睛水雾渐多,在灯光的照射下如珍珠般闪耀着光芒.刘正风看到此情景别过头去,叹了叹气,想道:何时我能有这样能够和我共生死之人!
也许患难才能见真情吧,没有和他人共过患难的人永远都不懂其中的甜蜜和苦涩,也许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和自己患难与共的人,但没到万不得已,谁又不希望能够幸福,无忧地过一辈子呢,谁又希望不幸的降临,为了知道彼此的真情,如果非要共患难的话,世上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尝试吧!
木府本已被官府贴了封条,昔日的繁华随着那年那段悬案已荒凉。有些无家可归的浪子或者武林人士在晚上想借此处歇歇脚,但是进去没多久却又一脸惊恐翻墙而出,连滚带爬有如疯了似的喊道:鬼,鬼啊……台词可谓是千篇一律.自此木府成了一个禁区,有好多自讨武功高强胆大之辈曾受到好奇心的驱使进去一探究竟,但是没人.能满足好奇心,毫无例外的第二天完好的出现在乱坟岗,已经不记得发生的一切,不过都是病了好些天.于是人们的好奇心渐渐熄灭,无人去探寻其中的秘密.
月亮升起,木府笼罩在柔和的月光中,在木府后花园了出现了一身着白衣的女子,在一转眼的功夫又消失不见,有如鬼魅.木府的密道里,那身着白衣的女子点燃了油灯,摇曳的灯光映照着她美丽的容颜,如玉般透明的手和脸仿佛没有血色,正是在春满楼和说书老头在一起的大眼睛姑娘.在她点燃的油灯之时,密道里顿时灯火通明,只见几位少女拥簇着一位宫装女子,五官精致如雕琢般,莲步轻移,缓缓地向那少女走来.她长裙及地,一身衣裳无风自动.如果木轻尘在此必然心里骂:靠,用鼓风机呢?
此时只听宫装女子笑骂道:”几个丫头别提我裙摆了,脏了便脏了,为了吓吓那些冒失之徒,整天穿成这样!”她身后几位少女忙放下手中薄如蝉翼的裙摆,掩嘴偷笑.
宫装女子柔声问道:“婷儿,外面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婷儿道:“回师父,我看到他了,木府的少主人.”
宫装女子身子猛然一颤急问:“木公子?他现在何处?”
婷儿脸上洋溢着笑容道:“今早在春满楼,他嘱咐了婷儿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宫装女子也笑了起来:“说来听听,看你开心的样子,你确认是他吗?他不回家来看看,顺便赶走我们这些寄居者?”
婷儿道:“婷儿很确定,虽然容貌有些改变,但不会错的.当年玉芳苑木公子的风采,婷儿永…..永生都不会忘记.”说着脸上红晕骤现,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
宫装女子笑道:“看你这样子,看来准没记错.”几位女子忍不住的轻笑几声.婷儿跺了跺脚,娇羞不已.
宫装女子佯装咳了咳清了清喉咙笑道:“好了,好了,他嘱咐我们的婷儿什么事了?”
婷儿道:“他也认出我了,他说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回来了,走的时候他说不久天地有变,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清楚.”
宫装女子撇了撇嘴道:“又是这些江湖上骗人的鬼话,前几年谣传的双月同天什么的,真是无稽之谈!”
婷儿肃然道:“师父,不可不信,当年公子在玉芳苑说得那几句话,不就应验了吗?”
婷儿顿了顿回忆起当年学着木轻尘的口气缓缓道来:“记得我四岁的那年,聪慧无比,四步成诗.那年我才华初现,但是不久家里突然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他忧心憧憧地告诉我娘:此子天纵之才,但是不可外露.我娘追问道:为何?
那仙长叹道:此子才华外露之时,是家败之日.那时候将改变他的一生.未来世界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祸福难料.因此老道再次恳求夫人让小公子隐藏自己的才华,否则......唉!我和我娘对视了一下,当抬眼看时那仙长已经消失不见.
婷儿缓缓道来,神情忧伤而萧索,如果木轻尘在此一定忍不住点了个赞,因为婷儿把的当年忽悠时的骚包和忧伤演绎得淋漓尽致!宫装女子笑道:“那都是巧合!不可信.”
婷儿摇了摇正色道:“那是师父没有见过公子,不然你会相信的!”
宫装女子叹道:“傻丫头!不过准备一下也没错.双月同天,黑暗降临,哼,有月亮不就是晚上了吗?黑夜能不降临吗?”
此时,她们所谈论的木公子和晴儿站在山下,仰望那云雾遮挡的山峰,神情寂寥,木轻尘道:“丫头,走吧!我想到悬崖边看看.我刚才算了一卦,卦意难以抓摸,不过卦意显示方位在此”木轻尘看了看如血的残阳,对着曾经差点丢掉性命的悬崖的方向轻声道.
如水的月光,轻轻的洒落在悬崖边,给两个携手的年轻人增添了一份朦胧而神秘的神韵.白色的衣裳随风飘动无疑赋予他们一种轻灵和洒脱.然而,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除了痛苦和遗憾之外却别无他物!
木轻尘身体微微颤抖着,在那一刻他心里突然感觉到极度的空虚和痛苦.从二十一世纪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空,离开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来到了这片未知的土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娘,没多久却又再次失去.试问这世间谁又能忍受得了一次又一次失去?又能有多少东西能够失去?
“永远,永远都忘不了我们跳下悬崖时,娘那绝望的眼神!我好想她,好想她.当年发生的惨案真相到底是什么?”木轻尘喃喃的道.
“那一次追杀就像是从来发生过一样,没有人提起,也没有人知道.仿佛这仅仅是个梦,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娘和陆叔叔怎么样?有没有事”晴儿轻叹道,眼中泪光盈盈.
晴儿无力地依偎在木轻尘的肩膀上,而木轻尘此刻何尝不想找到一处依靠.何尝不想躲进亲人的怀里痛哭一场,但是现在除了一个晴儿之外一切都没了.
木轻尘捧起晴儿秀美的脸,泪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温柔的擦干晴儿脸上的泪珠,看着那张楚楚可怜而绝美的脸木轻尘心里总算找到一点安慰.自己终究并非一无所有.
木轻尘满眼尽是怜爱的看着晴儿道:“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这里已经是洛阳城外,这么晚了我们往回走估计城门已经关闭了.不如就在附近找个农家住下如何?”
晴儿乖巧的浅笑道:“相公说去那就去那里,况且城里客栈贵着呢.”
木轻尘轻摇了摇头想着:女人嫁了男人后都很省,古今亦然.这可不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少妇们,不管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一掷千金的买化装品,一到结婚后还不一块钱两个鸡蛋不买,偏要买一块钱三个打折处理的?而男人们总是很讨厌女人这种恶习,甚至觉得丢脸,从来都没有想过女人省吃俭用为的是什么?
就在他们离开不多时,悬崖上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八位身着红衣的少女恭敬的齐声道:“宫主,护法,请下轿.”轿子的帘子轻轻飘动,出现了两个宫装女子不见任何动作,就如轻烟般已经踩在土地上,轻盈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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