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学路上(一)
火车站。王超跟爸爸说:“爸爸,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儿子长大了,没事的。”“什么叫没事?我不放心你,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们县,连市区都很少去。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对了,等你到了学校有时间了去买个手机,不要买太贵的,能打电话的就可以了,有时间就跟家里打电话,知道吗?”王超微笑着点了点头,爸爸还是老样子,总是要求子女们节约,他自己也很节俭,就是那张嘴巴皮子,总是停不下来。为了这事,他可没少跟妈妈吵架。
目的地是SQ市的永城职业技术学院,而王超住在WH市郊区的一个小山丘里,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之间有一千多里的路。买到火车票的时候王超还暗暗感到庆幸,差点没票卖了,因为是第一次坐火车,王超和父亲都不知道买票还要提前几天才好一些。这一次虽然只买了个站票,但是起码还能上车。
在候车厅足足等了四个小时才等到1114次列车进站。王超看着检票后,都是一群大包小包拎着飞奔向前的人群,自己居然不自觉的也和父亲一起拎着东西跑了起来。来到13号车厢长长的队伍后面又要等着剪一次票。上车之后王超才知道所谓的站票真的连站的位置都没有,过道里全是人。
很久之后,王超和爸爸在车厢之间的吸烟区找到了放东西的地方,终于可以有地方站着了。哎,刚才真是挤死了。
火车开了,带着王超小小的梦想,缓缓启动。
晚上七点的时候。“盒饭盒饭,借过一下,借过一下啊,盒饭盒饭25块了啊,新鲜的盒饭咯”王超被吆喝声惊醒了,好像是火车上专门卖吃的的。自己居然坐在行李上睡着了,看来坐车确实很累。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视剧里老是说,哎呀,我来帮你拎行李吧,刚下飞机或者火车的,累坏了吧之类的话,那时候王超还经常嗤之以鼻子,心想,坐车还累,真是鬼话。
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爸爸也累了,也是坐在行李上面靠着车门睡着了,现在还在睡觉。王超很少这样看着爸爸,爸爸就这样靠在车门上面睡着,满头的黑发都已经白了一半,听说今年过年的时候,爸爸还到开理发店的表哥那去染黑了一次的。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把满脸的皱纹都挤向了一个方向,长满老茧的双手自然地搭在朴素的衣服上。看到衣服,王超想起了妈妈悄悄跟自己说过的话,爸爸已经两年没有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了。火车在这漆黑的夜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吸烟区”里面的人基本上都睡着了,这些都是没有买到坐票的人,大概大家都累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父亲缓缓的醒过来,可能是坐着睡觉不舒服吧。王超坐在父亲的对面,看着窗外的夜景,想着自己的事情。“盒饭盒饭,借过一下,哎,帮忙抬一下腿,谢谢!盒饭盒饭,最后的了啊,10块钱一碗,盒饭盒饭”这时候卖盒饭的又来了,旁边的一位青年人叫住了卖饭的买了一份。
“超吖,饿了吧,我们也买一份,呵呵,”父亲说着掏出20块钱递给卖饭的中年妇女,“火车上的东西真贵,就一碗盒饭非要卖10块,哎。下次长记性了,一定要自己带东西到火车上面吃。你看那边好多人都在吃泡面。”父亲递了一份给王超。王超笑着说:“刚才卖的时候还说25块一盒呢,现在就10块了,真是会做生意!呵呵”其实王超的父亲并不知道,王超从来不吃泡面,吃了就会吐。
之后王超和父亲就这样将就了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过道里总是人来人往的,王超爸爸身上还装着5000元现金呢,这可是王超的学费!根本没办法安心休息。
坐了十个多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SQ站。王超的爸爸一下火车就感觉晕头转向了,这到底是要往哪走啊!结果只能跟着人流先出车站。出了火车站,王超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爸爸问了几个人路人永城要怎么走,结果别人都听不懂爸爸的方言。王超用普通话问,结果都不知道。王超看着通知书上的地址的确是SQ市YC,无奈之下父子两个往车站外面走去,这时候看到外面有好多长途客车,各种方言叫的唤声,各种地名的叫唤声。王超跟父亲说:“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到永城的车。”
果然还没找一会就看到有个车是SQ到YC。王超和爸爸拎着行李往那辆车走去,就10米远的路,居然被5个人拦着问了5次同样的问题:“诶,是不是到***地方去啊?我们车上有座位。”最后一个问的是到YC的,果然就是王超他们就要上的那辆车。“小伙,买票了木?”王超听着别扭的普通话,说道:“没有,请问在哪里卖票?多少钱?”“哦,牟事儿,一会车上买一样,一人一张票30元。你的行李帮你放到下面专门放行李的地方吧?”
“哦,谢谢,不用了,我们自己拿着就好了。”王超看着热情的过分的拉票人说道。
王超和爸爸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行李一半放在座椅下面一半放腿上。放在腿上还可以趴一下。车并没有马上就开,那个拉票的人接着下车去拉票去了。车上有个小电视,上面正在放着电影“千机变”好像刚刚开始放的样子。音效也挺好的,可能是晚上比较安静的原因吧。之后那个拉票的小伙子又拉了好几个人上车,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快要坐满的时候,车才开动。
王超看着窗外凌晨的风景,路旁一排排飞驰而过的白杨树,黑夜中一行行连成线般萤火虫似的路灯,都是那么安静。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车厢里面电视上轻轻的音乐声。
上车买票都过了一个小时了,那个售票员又检查了一次车票,果然有一个人的车票丢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重新再买。王超摸了摸口袋,车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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