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任执行的师弟礼,居然毫无羞涩的承受了,并且老大不客气地只回了个半礼。清虚道德真君冷眼旁观,却说道,“凡入我们者,向来是以年长者为尊,从不论投进师门时间之短长的。天化,你才十七岁不到,杨任已经三十有余,你怎么做的人家大师兄?
且说但以入门时间先后为凭,银虹童儿虽小你一岁半,可是入门却在你之前,那是不是你与金霞都该唤他做大师兄?可是与金霞却又怎么反倒后来居上,只管叫银虹师弟呢?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理论据,你却都做不到大师兄的。
可是对银虹,你只讲年纪大小,不论入门时间,对杨任,你又论入门先后,不讲年龄大小。你这不分明就是惫懒撒赖皮么!”
黄天化将头摇得像拨浪堂鼓,向师尊讲出自己的一番歪理来,“师父,这个事情得区别看待。我这样提议的时候,都是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去和他们协商解决的,没有半点强迫性质,所以银虹和杨任两位师弟当时都可以申明自己的立场、据理力争。尚若争执不下,还可以凭手段高下见真章,排座次嘛。
但是两位师弟都不以长幼秩序为意,都非常好说话,且现在连师弟礼都执行过了,显然都愿意拜服我做这大师兄的位置。这样也好,至少大家一团和气,用不着为这点破事出手动武,你争我夺了。”
他见师尊好像还有话说,连忙又抢在头里说道,“师父,你可不用太偏心了哦。当初银虹童儿自愿做师弟的时候,不见你站出来说话,今日杨师弟对此事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你却怎的就为他出头,横生枝节,为要他当这个他本人都不怎么在意的大师兄呢?”
先说着话,边过去亲昵的拍了拍杨任的肩膀,以示师兄弟之间一团和气,毫无芥蒂。年纪比人小了一大截,却反倒充起了老大,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端起了老气横秋的架势。杨任是个心眼戆直、诚恳务实的文士,虽然听出黄天化不过一番狡辩,却也不愿就此小事和他闹得不快。无论论年纪大小还是讲入门先后,都貌似有一定道理。
自己虽然年纪老大,可是进入师门不到一载,对各种道法心得体会,自然远不如黄天化等人,因此称呼他们一声师兄,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心理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接受障碍。相反若真若被师尊扶持做上了大师兄,自己倒可能产生僭越了次序的想法。
所以他恬淡一笑,唯唯说道,“师兄所言极是,师弟没有意见。只是也知道师父提议我做师兄,原只因体念我诺大年纪,却并非心存任何偏颇,所以还望师兄不必介怀。”
黄天化把手一摆,“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杨任又去向清虚道德真君行礼道,“师父,天化师兄之言有一定道理,弟子信服他为师兄,师兄先入门墙,不论是道心修为、还是武功见识,都远在杨任之上。杨任他日若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向师兄请教。倘若做了师兄,他日反倒不时求教于师弟,岂非有些怪异?”
清虚道德真君见杨任发言出自诚心,当下徐徐颔首,“既然如此,为师自然不加阻扰。但是你们师兄弟二人,以后要相敬互助,团结一心,却又必须各自练习为师所传授的技艺武学,严守机密,未得为师点头允许,不得暗中参商,私底下授受绝学。你们可听得明白?”
说到禁止私下传授各自所学内容,清虚道德真君竟然声色俱厉,杨任诺诺应命。黄天化却持异议道,“干什么嘛?师父,您收录门徒,不就是用来传授本领的吗?干吗不爽快一点,将胸中本事倾囊相授呢?非得搞出这个怪来,这个徒弟学这样,那个徒弟学那样,每个徒弟都学艺不全,心里憋着一股子闷劲,不得舒畅。”
清虚道德真君见他语气不屑、神态嬉皮,不由厉声道,“为师这样做,自是有为师的道理,你只管用心将为师所传授的每一种武功道法学好,岂不比这种贪多嚼不烂的心态好太多了?修道学艺,并非博学杂项越多,就越容易成为高士能人的。要想抵达至高境界,为专心致志,精修专业一途可得。
天化,不是为师说你,你的那几样功夫,银锤与火龙镖,固然练得还算不错,可是还只是仅仅发挥了它们本身应有威力的小半。至于哪莫邪宝剑,你却还发挥不了一成。至于那些五行法术、腾云驾雾的手段,你所取得的成绩与进境,都相当不理想。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不知道吧。于是你就怪为师故意挟技藏私是不是?你开发大脑去想想,任何学问武技,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你能把高深的学问做出来吗?况且你之所以进境缓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个性跳脱,只重技能,不重修行。
你技能学到一定程度,自身修为却跟不上,境界自然就达不到要求。境界一小,成就又哪能大得起来呢?”
黄天化被师尊犀利的言辞击中要害,额头上立时现出涔涔汗迹,“师父,可有方法弥补?”
“这个是你个性所使然,天性如此,带有缺陷,岂能人为矫正得过?岂不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在道行修为上的成果所以注定有限。不说为师,就算为师上面的几位师祖,却也难以做到。”清虚道德真君原不欲将这些话这么早就向他透明,只是测到最近他命格理由一件大事发生,不得不跟他点明,以防他到时一味的骄傲大意,缺少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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