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仙境距离朝歌地界,不下数万里之遥。但是几万里的路程,对于修真悟道千数百年之久的道德真君和云中子而言,其实并不是那么遥遥迢迢的。
足下白云层生,身畔徐来清风。清虚道德真君和云中子道人驾驭风云之遁术,简直可以用风骋电掣来作形容了——正行之间,只见前面一座庄穆巍峨的玉山横亘,道家众仙的圣地昆仑到了!
清虚道德真君与云中子两位看见圣境在望,顿时油然地生起肃穆之心。云中子说道,
“自从五年前在此别过师尊,已然五年未曾拜见。今日定要重新领略他的汪涵道法。”
清虚道德真君未及回答,却望脚下方一望,只见山径小道上正缓缓行走着两名道者。其中一人较高,白发秃顶,红光满面,手拄着一根蟠龙荆棘杖,银须甚浓,皓眉长垂。另一个略微矮了一些,灰发星星点点,神色苍老,颊边灰白的胡须分作五绺,面目清癯,双眸充满迷惘与风尘之色。
见到这两人同行,清虚道德真君忙向云中子道,
“道兄,那不是南极仙翁和姜子牙吗?他们已经下山了。”
云中子道,
“是他们。清虚道兄,我们先去向子牙道别吧。”
道德真君诺然。两位真人当即向南极仙翁和姜子牙迎去。
见面之际,云中子向南极仙翁请问师尊行止。南极仙翁道,
“师尊近日忙于和太上师伯通天师叔修订《封神榜》,已往去大罗天多时了。”
云中子唏嘘道,
“贫道缘薄,又错过聆听教诲的机会了。”
清虚道德真君在旁询问姜子牙下山去向。姜子牙只是不停叹息道,
“子牙不能修通仙缘,四十二年苦功,不能得尝正果,甚是惭愧啊!”
云中子道,
“登道成仙,人间富贵,皆是造化,子牙又何须惆怅。”
姜子牙仍是喟然叹道,
“茫茫兮山河,子牙兮归去何所?”
清虚道德真君默然不语。南极仙翁笑道,
“子牙子牙,你好糊涂哇!但得心中有天地,何须忧虑一壶宽?你去尽管自去,一切自然会见分晓。”
姜子牙目视崎岖迤逦的漫长山路,径自遥遥地通达前头的天壤相接处,白云之故乡,让人目不可及,不禁嗟叹道,
“子牙三十岁离家奔赴昆仑山访道,至今转眼四十又余二年,年与日去,一切都已非是当年了。可是子牙既学未得成,当是萧索归遁,却又不知能向何处归回不知朝歌那异姓兄长宋异人怎样了?也罢,只好去往朝歌了!”
当下他向南极仙翁、云中子,清虚道德真君三位仙真告辞道别,沿着坎坷嶙峋的石径投向东面的远方。
这一路走走停停,让姜子牙只觉得腰酸腿倦,好不疲乏,不住摇头,心忖:
子牙子牙,你终究是老喽!只怕这把老骨头,再也经受不住这等迢递的跋涉之苦了啊。通往朝歌之路遥遥逖逖,当年青壮来时,尚自颇多周折苦难,仿若不胜承经,更何况今朝你是以老迈残躯返程啊。
颓唐之意既生,姜子牙不由信念大灰,见路边欹着一块青板石子,就重重往上一坐。
这一屁股坐下去,陡然想起这四十二年来,在昆仑山上每天都砍柴种菜,虽然大道未成,但是于那腾云驾雾的法儿,却也领悟了不少。那又何不施展法术,快快回至朝歌呢?
想到此般妙处,姜子牙站起身来,恭敬端正地朝玉虚宫方向长揖及地,稽首三叩,然后念动真言咒语,踏起法步,顿时疾风荡起,姜子牙凌空而起,像一只奇怪的老鸟,向着朝歌方向飞腾而去!
身在悬空状态之中的姜子牙,但听风声呼啸,云雾缭绕,身子以奇速无比的趋势运动,只感到头晕目眩,心惊肉跳,看物又是目不暇接,斗胆举起衣袖抹了把额门上的汗珠,赞叹道,
“大道的高深神妙,实在是人莫测其奥啊!我子牙且只是粗通些皮毛,竟然就能有此异能,果若有福再在玉虚参悟数十载,那将是何等的荣幸?可是子牙福浅缘薄,此等愿想着实只是奢望了。唉”
运行已久,头顶日光渐弱,姜子牙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经过了多少山岭丘壑,多少的河川溪涧。他只是虔诚地心仪地沉醉于玉虚道法,几已神痴意狂,心飞气夺。沉浸在美妙思维之中的他,忽然恍惚的想起:
我究竟抵达朝歌了没有?
这个念头刚刚生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躯正在向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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