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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王府里的大夫除了神经兮兮的鬼医,也只有负责凤莫惜伤势的陈楚天了,此时他站在床榻前,伸手查看着凤莫惜额上的伤势,眉头微蹙。
“陈大夫,王妃的伤势严重吗?”隐卫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陈楚天凝视着女子平静的眼眸,犹豫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的,你先出去吧,我给病人疗伤时不希望受到其他人的干扰。”
“这……好吧,那我就退下了,有事喊我。”隐卫应了声,扭头朝门外走去,步子悄无声息。
过了会,待隐卫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凤莫惜眨了眨眼睛,用手扯住了陈楚天的衣袖,“陈大夫,凌儿还好吗?她不会有事吧?”
“她失血过多,加上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你找我找的还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于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就要看后期的恢复情况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凤莫惜松了口气,却见陈楚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额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王妃,难道您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大夫交待清楚的吗?”陈楚天眉头扬了扬,“我记得王妃可是不会流血的啊,也不能说没有,但是……你的血是纯净的,没有红色的透明液体。可王妃这伤势又是怎么弄的呢?”
“陈大夫不是知道了吗?我自己撞的树。”凤莫惜说着揉了揉额头,“这力道应该不止撞出来这么一点血的,可是呢,我自己体内并没有红色的象征生命的颜色,所以在撞上前,我将沾染了凌儿血液的手往头上抹了下,加上这伤口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凤莫惜突然调皮的笑了笑:“是不是被我弄的挺逼真呢?”
陈楚天没有吭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女人,那伤口虽然不会流血,但是单单被他用镊子刀子从女子额头上取出来的木屑就不在少数,他其实一直看不起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皇亲贵族们,但是这次他好像看走了眼,这女人豁出命一样的自残竟然是为了可以及时为房间里的那个婢女请来大夫,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有件事他没有当着凤莫惜的面,偷偷告诉了隐卫,凤莫惜额上的伤口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有一根木屑甚至就差那么一点就要从眉毛上横穿过她的眼皮刺入她的眼睛,换句话来说,她运气要是有那么一点背,那她现在就已经是瞎的了。
“王妃为什么对这个小小的婢女这么上心?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陈楚天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头也没抬的问了句。
“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凤莫惜眨巴了下眼睛,面上露出抹略微苍白的笑意,“再说了,她可是我凤莫惜的好姐妹啊,我还好好的活着,她敢去死吗?”
陈楚天听着女子轻快的话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用医者严肃的语气说道:“就算你是为了救人,难道你就不管你腹中孩子的死活了吗?他同样也是条性命!”
这下子换凤莫惜呆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平坦的小腹,唇角有些抽搐的动了动,“陈大夫你在开玩笑吧?”
“我陈楚天从来不拿病人开玩笑。”
“可是……”凤莫惜的目光怪异,“你难道没听说过天凤的女子都是不会怀孕的吗?我们天凤是男子孕育下一代的啊,你一定是搞错了。”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反复确诊,得出来的结论都是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虽然我还不清楚原因,但是据我判断,你体质的改变应该跟你身体的怪异有关系。”陈楚天用手摸了下凤莫惜额上的纱布,纱布并没有被血污沾染,而是有些湿漉漉的。但是颜色没有改变,陈楚天说道:“其实你不是没有了血液,而是由于一种不知名的原因,你体内的血液完全变成了透明的颜色,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种变化,你拥有了本来没有的孕育能力。”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真的有孩子了?”凤莫惜呆愣在原地,面上的惊愕无以复加。
“是的,并且已经两个月了,而且王妃也有了脉象,可能是怀孕的关系,那脉搏似乎是您腹中的胎儿的,从脉搏来看,应该是个小王爷。”陈楚天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头道:“你最好注意调理自己的身体,他的到来对你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总之为了孩子你还是注意点自己身体的好。”
“……你可以不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钟天黎吗?”凤莫惜抬起了头,目光冷漠,“这是我的孩子,我不想这孩子会跟他有一点瓜葛……”
“可这孩子也是王爷的,我想他有权利知道……”
“如果被他知道了,那这孩子我就不要了,我会马上打掉。”凤莫惜声音冰冷,不容置疑的看着陈楚天。
“你不会的……”
“我会的,你只要想想,在天凌这个女子孕育的地方,换作身为男儿的你怀有身孕,你会想把孩子给留下来吗?”凤莫惜打断了陈楚天的话语,目光如炬,“你不会留下来的,如果留下来,你自会成为一个屈辱的笑话,同样的道理,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那在天凤我同样是个被人耻笑的笑话。所以,你说我为什么不会打掉?我又有什么理由把他留下来?”
“……可是,这毕竟是你跟王爷爱情的见证……”陈楚天也有些迟疑了。
“爱情?见证?如果他要是真的心里有我,又怎么会把别的女人给带回来,甚至任由她来欺辱我呢?陈大夫你不要搞笑了,爱情吗?这东西伤害了我一次我没留下教训,结果现在又是一次,我相信有爱情,但这个人不会是钟天黎。”
凤莫惜突然伸手摸了下肚子,由于她刚才的那番话,这个动作令陈楚天有些害怕。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孩子我或许会留下来,但是前提是在钟天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然……我是不会留下他的,到时候还得劳烦陈大夫为我开副堕胎药。”
“唉……你还真是固执,让我怎么说你才好?”陈楚天摇了摇头,却是应下了凤莫惜的要求。
房间内,凤莫惜走近了隔间的床榻前,伸手将遮挡在凌儿面上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面带笑意,“凌儿,你知道吗?你有侄子了,我怀孕了。”
与此同时,钟天黎的书房内正上演着一场不动声色的冷战。
“方墨馨,本王听说你今天去了后院?”钟天黎伏在书桌上,翻阅着父皇交给他的几份奏折,目光淡扫了眼一旁的方墨馨,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去什么后院?不知道后院是婢女们住的地方,很是脏乱吗?怎么有心思去那种地方了?”
“王爷,您怎么又喊妾身全名了?不是说了吗?要喊臣妾馨儿的,就跟以前一样。”女子半倚半靠地将身躯依靠在钟天黎的臂膀上。
钟天黎看也未看女子一眼,蹙眉道:“你影响到本王批改公文了。”
“王爷……”女子见钟天黎并未搭理她的意思,一双眼睛转到了贴满画副的墙壁上,或瞥或笑都是那女子的面容,心头掠过一丝不悦,她扬起了笑脸,并未将神情放在脸上,“王爷,你这书房里怎么还留着这女人的画像呢?您不是说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看惯了,墙壁再空了会不习惯的。”钟天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满方墨馨将目光瞄在那些画卷上,一丝危险的光芒自他眼中掠过,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淡然道:“你若是不喜欢那就让管家把它们取下来吧。”
“王爷,既然你已经习惯了挂满画的墙壁,不如就将这些画丢了,换上馨儿的画像如何?”方墨馨笑容灿烂的凑近了钟天黎,钟天黎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道:“方墨馨,你不是最不爱画像的吗?今天怎么有了这兴趣?”
“哎呀,王爷您取笑人家,之前不愿意拋头露面还不是这张为了您毁掉的脸?现在既然脸已经好了,并且为我做画的还是王爷,馨儿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馨儿,你要是真的想画,就去画重金悬赏画师来为你做画吧,也不用挂在我这里,每天都见面挂什么画像啊。”钟天黎头也没抬。说出的话语却是令方墨馨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要我说,王爷还是忘不掉那女人吧?说什么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都是借口吧。”方墨馨用锋利的指甲勾画着画上的女子的面庞,唇角勾着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女人长的一张狐媚子脸倒也怨不得王爷,都怪她勾引王爷,不如王爷将她的脸赏给馨儿可好?”
“啪!”钟天黎一把将手里的笔摔到了桌子上,冷冷地看着方墨馨,“你最好别碰她,否则别怪不客气。”
“王爷?您这是在责备馨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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