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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哈桑开始给热合曼讲《古兰经》吧!他花了一个上午时间,给热合曼卖弄他的经文知识.热合曼听得简直入了迷。
其实,哈桑并不真正通晓《古兰经》,也不是虔诚的穆斯林教徒,他只热衷于利用宗教手段达到他的政治目的。哈桑出生在阿姆市,那时他的名字叫阿米尔,哈桑只是他现在的化名,在户籍档案里,根本找不到“哈桑”这个人。
哈桑的智商很高,他是他们整个博斯坦乡为数不多的大学生,而且考取的是西疆大学,在校期间,他的表现欲极强,是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后来,受境外民族分裂思潮的影响,带领学生闹事,被校方开除。
被校方开除之后,哈桑非常恼火,他认定自己是个不凡的人,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不可能就这样完蛋了。可是,至于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他心里也没底,最好到国外发展去,当个大富翁或者竞选个州长什么的,没准也有这个可能!
后来哈桑听说,社会上有个别宗教极端分子想搞民族分立,而且境外有人资助他们。得到这样的消息,哈桑非常兴奋:这不是一条绝好的出国途径吗?他开始有意识地接近那几个狂热的宗教极端分子。
那段时间,闲在家中的哈桑常常在清真寺附近溜来溜去。有一天,当他认真地看了一回穆斯林们做礼拜的场景,他突然喜欢上这种仪式。后来发展到,他就喜欢过礼拜五。那一天,近万名穆斯林们,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男女老幼,他们一个个身着礼服,怀着最虔诚的心涌向清真寺。每当这时,哈桑内心都会被激发出一阵征服欲和领袖欲。哈桑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理想,那就是:征服、统治穆斯林们,当人上人。
哈桑抱着投机和功利的心态,大量地阅读有关伊斯兰教的书籍。他发现宗教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它能控制众多穆斯林的意志,他决定追随并牵制这股神奇的力量。
后来哈桑创立了东方穆斯林真主党,开始从事恐怖活动,警方抓捕了一批民族分裂分子,哈桑却漏网了。
在一位神秘人士的暗中资助下,哈桑逃到境外,与民族分裂分子勾结到一起,其间,在西方某大国的援助下,哈桑先是到经学院学习了两年,然后又接受了一系列的暴力恐怖训练。
哈桑始终认为要实现独立的目标,惟有暴力武装才能解决问题。他一向崇尚暴力,于是决定回国用暴力恐怖活动为主要斗争手段,达到独立目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发誓要在西疆打出一个新天地。
西方某大国秘密组织也决定支持哈桑潜回境内开展恐怖活动。并许诺,只要哈桑在境内干得漂亮,他们会想办法援助一笔巨额活动经费。
现在行踪已经暴露,哈桑觉得是时候去找那位神秘人士寻求帮助了。
天山市政协副主席阿卜杜勒已经六十多岁的高龄,但是仍然奋战在领导岗位上,并没有退休。只不过他现在年龄大了,组织上对他也给予了照顾,他现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家里办公。这天下午,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浑身难受,不知何故眼皮跳个不停,跳得心烦时,他让老婆找来几片薄荷叶压在他的眼皮上,但没起作用,仍跳个不停,于是,他干脆在眼皮上压了两根火柴棒,折腾了半天,也没用,他暗想:难道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就在阿卜杜勒心乱之际,他的秘书走进来汇报说:“门口有个人非要让我问你,西天有月牙吗?”
“月牙?”阿卜杜勒忽地坐起身子,压低声音说:“你对他说,初一的傍晚有月牙。如果他回答‘见月’,你就领他进来;如果他回答不上来,就把门关紧。”
秘书按照阿卜杜勒的吩咐,与来人一问一答,来人对上了暗号,于是,他把来人领到阿卜杜勒的房间,然后知趣地退去。
坐在大炕上的阿卜杜勒抬眼一望,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他用手摸了摸墙上的红花地毯,把手定在一处,找到一个微小的按纽,轻轻一点,一扇窗户大的空间便出现了,原来那是间密室的进口。
阿卜杜勒自己钻了进去,来人随在他的身后。两人顺着梯子下去,下面就是阿卜杜勒使用了十几年的密室。密室的空间很大,里面有床,有书柜,有台灯,有排风扇,还有个出口直接通到院子外的路面上。
两人都定了定神后,阿卜杜勒沉声说道:“哈桑,你胆子真够大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来找我,我可是政府的人。”
哈桑撇嘴道:“得了吧,老师。你我这种人就是化成一股烟,气味也是相同的,不会有什么改变。”
阿卜杜勒不动声色地问道:“境外留不住你?为什么逃回来?”
哈桑纠正道:“老师,我不是逃,而是光明正大地回来干大事。在别人的国家,别人的地盘上,吃饭都要伸手问人家要,一个连自尊都没有的民族,怎么谈独立呢?我想不通,也觉得此路不通,所以回来了。”
阿卜杜勒按捺着心中的窃喜道:“那你打算怎么干?”
哈桑有声有色地说道:“按你吩咐的,搞‘圣战’。建立一个穆斯林自己的国家。但是我的理想并不仅限于此,我想,最终我要达到建立一个‘东方穆斯林帝国’的梦想。”
“噢?你有没有周密的计划书?不过,我仍然为你这个学生骄傲,我早就看出只有你最出息,能干大事,你的到来令我很振奋,知道吗?”阿卜杜勒高兴地张开双臂与哈桑紧紧拥抱。
得意弟子不在西疆时,阿卜杜勒是孤独的,无助的,空怀满腔怨恨。即便他左奔右突,又去朝觐,又办地下讲经点,又混进政协,终究也没弄出个名堂,因为警察们盯得太紧,尤其是天山市公安局副局长田大庆,恨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现在可好了,弟子哈桑回来了,阿卜杜勒突然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又派上了用场。
两人分开后,阿卜杜勒责备道:“为什么现在才露面?你入境有一段时间了吧。”
哈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本来想干出点事,再来向老师请教。可是事情突然不顺利起来,因此,我不得不前来求见老师。”
阿卜杜勒问道:“出什么麻烦了?”
哈桑:“前天差点送命。”
阿卜杜勒皱眉道:“刚刚跟他们交手,就摔了一跤?是田大庆的人吗?”
哈桑对着墙壁叹口气道:“应该不是,田大庆的人不会跑到阿姆去,应该是别的人。哎,我原以为,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没想到,在明处的是我。”
阿卜杜勒拍拍弟子的肩膀说道:“我们的事业何其艰难,你才跟他们斗了几天?我跟他们斗了一辈子,不也是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吗?没那么容易。”
哈桑摇着头反省道:“我还是没弄清,是情报被截获了,还是警方无意中碰上的?”
阿卜杜勒平静地说道:“你自己分析吧,但以后再上我这儿来,要慎重。你记住,我是你们的幕后安慰,不是前台火药桶。警方死死盯了我十几年,要不是这件红色外衣披着,我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
哈桑不客气地说:“可我到你这儿,不仅是避一会儿难,我想取走我应该取的东西。”
阿卜杜勒挖苦道“与以前相比,你变得更贪了。不过,哪个干大事的男人不贪呢?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的东西,它足够你组建起一个临时训练基地。”
哈桑由衷地感谢道:“谢谢老师的关照。”
阿卜杜勒无奈地说道:“我一个老头子,再富又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它对你有帮助,能让我在死之前看到我们的目标成功,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哈桑发誓道:“老师的目标也是我的终生目标,老师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我没有理由辜负老师的厚望。”
听罢此言,阿卜杜勒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哈桑暗暗打量眼前的老头,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以前的自己多傻啊,竟然因为阿卜杜勒坐飞机去了一趟麦加,就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如果自己想那么做,简直是易如反掌。阿卜杜勒老了,自己再也不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而要看他是否有利用价值。
阿卜杜勒却不知道哈桑心中所想,犹自真诚地问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哈桑简洁地回答:“我要两份名单。一份是自己人的名单,一份是我们要杀掉的人的名字。”
阿卜杜勒平静地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哈桑满意地说道:“很好。老师你就看着吧,我哈桑亲自组建的恐怖训练营地即将在警察们的眼皮底下建成,我要把博斯坦乡变成我们的武装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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