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岁,有西南部落进贡了一只金‘色’鹦鹉,‘女’皇十分喜爱,“鹦鹉”二字里有谐音“武”,代表着武氏。
不久,庐陵王回京,武李两家矛盾变得异常‘激’烈,武柲也正在朝中剪除朝中李唐旧臣,以及旧臣之后。此时新罗正好以祥瑞之名,进献了一只额头带有一簇金‘毛’的狸猫。随即,‘女’皇便有了心思,因为狸猫中有谐音“李”,代表了李氏。
于是,她便命宫人把狸猫和鹦鹉分关笼中一起驯养,她想要让武李两家和平无事,那么她要看看这鹦鹉和狸猫通过驯养,是否能够如了她的心意,从而和平相处。
时至今日,鹦鹉和狸猫已经驯养两月,这两日‘女’皇心情舒畅,便放于丽‘春’台逗‘弄’。
此时,武柲正沉默着大吃着美味,尽管大殿内一片祥和,有丝竹伴奏,但他依然感到了一份清冷。这就是位高者的生活?这就是帝王的生活?
尽管对帝王的生活有千百种想法,经历过无数次的幻想,但当静下心来,在这宫中数次体会之后,他深深地明白,为何大多数帝王会那么好‘色’而荒‘淫’。其实,这偌大的宫中,也只有一个人才能懂得你,而这个人,只有你自己。
你的肩膀上担负着朝廷,担负着中原帝国走向繁荣的重任,而且还要提防,还要时刻把一切反叛扼杀在萌芽之中。身为帝王,还要考虑着继任者是否合格。
如此种种。帝王,也确确实实地便是孤家寡人了。也无外乎古代帝王总自称“孤”,自称“寡人”。
武柲心绪难平。而‘女’皇则吃了些温热的醪糟,心中则有了一个计划。
如今的‘女’皇,时常回想起她和高宗李治在一起的时光,虽然那时没有如同今日这般权倾天下,但那时的她感到了‘精’力旺盛,感到她有着无限的‘激’情去一步步完成自己规划或是设计好的事情。
如此伤怀,如此缅怀。‘女’皇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要让她和高宗李治的孩子世代为王。
武柲正大吃大喝。不多时,那食案上的菜肴便几乎是一扫而光。前世是*丝,而且小时候挨过饿,所以对于‘浪’费粮食的行为是极为痛恨的。由于武柲如此。整个魏王府也很少有‘浪’费粮食的现象。再者这个时代还真不能‘浪’费粮食。
“皇儿,可还够否?”‘女’皇问道。
武柲正要回答,便听到那鹦鹉忽然叫道:“圣人,圣人……啊……咯!”
一阵撕扯咆哮呼叫之声,武柲抬头看去,只见那狸猫不知何时冲出了笼子,也不知如何打开了鹦鹉的笼子,此时,它一只前爪摁住鹦鹉的娇小的身体。随即张开小口,一口而下,咬在了鹦鹉的脖子上。鹦鹉翅膀扇动。金‘色’羽‘毛’‘乱’飞,悲鸣不已,不过片刻,鹦鹉便没了生气。
武柲将要发问,‘女’皇则猛然起身,怒道:“是谁打开猫笼的?”
此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顿时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圣人饶命。圣人让奴婢驯养御猫,并命只给御猫一天一餐,此时正是御猫进餐之时,奴婢见圣人和太子殿下用膳,便不敢进殿相问,致使御猫饥饿而挣脱了猫笼,咬了鹦鹉。求圣人饶命……”
‘女’皇大怒,道:“来人了,拉出去,给朕杖死了!”
宫‘女’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也不敢再求饶,只是不停地哭泣。不多时,宫卫来到,正要拿住那小宫‘女’。
“且慢!”武柲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身。
‘女’皇一愣,看了眼正在大吃鹦鹉的狸猫,狸猫感到有人看着它,它抬起头,‘露’出染血的嘴巴,而后“喵”了声。她缓缓问道:“皇儿何事?”
武柲一直看着那宫‘女’,娇小而瘦弱的身材,放佛一阵风便能刮倒,她瘫坐在地上,不敢放声哭泣,便低低饮泣。由此可见,‘女’皇对待宫‘女’可是多么凉薄。一旦不如意便直接杖死,也就是活活打死。
武柲躬身道:“圣上,圣人即为圣者,那便应有一颗包容天下之心,不应该因任何一件事而迁怒,更不应该以此而损伤生命。今圣上因一畜生被咬死而处死一宫‘女’,宫‘女’且犹自不敢大声哭泣。可见圣上威严之重。臣今日便劝谏圣上,生是一辈子的事情,死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圣人教导万民,教化万物,方以功德成为圣人,从而名垂千古。宫‘女’伺候圣上多年,却因一畜生而被处死,是否显得太过凉薄。望圣上三思!”
说罢,武柲深深一躬。
半晌,‘女’皇盯着武柲,没有说话。
忽然,她哈哈大笑,道:“我儿若即位,当应是仁慈之君。好,今日我便饶过这宫‘女’。皇儿劝慰得对,若诸臣皆是皇儿这般,朕也就不会犯下那么多错误了。”
随即,她又说道:“来人了,将这奴婢送到掖庭。”
武柲心中一叹,宫‘女’是免死了,但‘女’皇依旧还是‘女’皇,她不会顺着你的思路走下去,也不会因你而改变多少,宫‘女’送入掖庭,要是能熬下来,就算命大了。这就是‘女’强人啊!
如此这般,武柲也只好告辞,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宰相商议,所以他也只好退去。
等宫‘女’被押下去,武柲走了之后,‘女’皇这才看向已经吃完了鹦鹉,正在‘舔’着嘴巴的狸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女’皇大怒,拾起御案上的砚台,便朝着狸猫砸去,狸猫见事不对,“喵”了声,身子一窜,只见一道身影闪过,便跳出了丽‘春’台。
“咔嚓!”一声,一方极品洮砚被摔得粉碎。
‘女’皇的脸上,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忽然捂住‘胸’口,大叫一声,道:“痛煞我也!”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圈椅中。
顿时,宫‘女’急忙呼救。
经过商议,魏王武柲的良田拍卖会十日后由洛阳县官府公开拍卖,总共是五千二百顷良田。至于已经敲定的拍卖具体步骤,则由理学官员苏鹏和洛州县令唐绍负责拍卖,而武柲也不会管,这段时间他已经让武‘玉’儿派人通知那些田庄佃户一声,去留自愿,一些具体的事情,让武‘玉’儿看着办便是。
拍卖土地只是第一件事情,接下来,便是募兵的大事,这是关乎早日是否能够平定契丹之‘乱’的大事。所以诸位宰相在吃完了官厨的宰相膳食后,便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好在募兵制早在大周武院建成之时,便已经募兵过一次,有案例在手,自然就轻松了许多。所以大臣的讨论便集中在了一个问题上,所募之兵应该从属于朝廷,还是皇帝。
从属于朝廷,那么就由宰相掌管,如此一来,便很有可能架空皇帝。但从属于皇帝,则有可能让皇帝穷兵黩武。这一点主要是针对于未来的皇帝武柲,毕竟武柲多年边关征战,若好大喜功,便很有可能穷兵黩武,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所以,问题一开始便聚焦在了这两点上。原本大周继承大唐的兵制,分北衙禁军和南衙禁军。北衙属皇帝,有四卫,驻守宫城。南衙属朝廷,有十二卫,有各府府军定期番上组成。但南衙常驻京师兵力远小于北衙,以防叛‘乱’。
南北衙相互制约,但毕竟凡是调兵都必须有皇帝的圣旨才行,故此调兵遣将也几乎是皇帝说了算。
见于此,按照武柲的规划,则是把军队归于皇帝,有利于加强管理,而且能够让士兵产生荣誉感。再者,在他将来的生命生涯中,他要做几件大事,若士兵不能被自己掌握,或者让人处处掣肘,那将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所以,看着宰相们之间相互争执不休,而且声势越来越大,武柲拔出长剑,一剑斩断了书案,而后怒道:“好了,不必再议了!”
看到太子殿下发火,诸宰相顿时想起,眼前之人可是有“屠夫”之称,随即,大殿内彻底息声,一片静默。
武柲宝剑入鞘,这才说道:“诸位争执,也不过是权力利益之争,你们之中,有谁可曾想过,一支军队的真正意义?军队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一个帝国为何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随即,他仿佛咆哮一般地吼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诸臣低下了头颅,太子殿下确实说中了他们心里所想,但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如此想过,也没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思考过。军队,不就是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吗?除了利用一下武力之外,还能有什么?
看到一个个大臣低下了头颅,武柲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剩下的时间,他要好好给这些宰相们传输一些思想,让他们明白他的治国治军治民思想,要让他们跟着自己的脚步走,而不是把太多的‘精’力耗在相互猜忌和利用之上。
武柲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没有人想过这些问题,那么就由本王来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让你们明白我理学之治国、治军、治民思想。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相互猜忌。如果是这样的人,本王不需要!”
忽然,一个太监小跑进了武成殿,而后来到了武柲身边,低声道:“殿下,圣上感恙,御‘侍’让奴婢告知您。”
武柲顿时一愣,随即一挥手,让太监退去,他心中想到,午膳还好好的,怎么就感恙呢?但韦团儿让人告知自己,显然这次感恙非同一般。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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