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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万里拿出一个乾坤戒,从中取出了一柄三尺多长的带鞘弯刀,递给了钟天师,磔磔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这应该就是毒魑刀了吧?”
说完,将乾坤戒顺手丢给了胡眉儿,“这些东西老夫拿来没用,上面的禁制已经破去,你拿去玩吧!”
谭阳暗自咂舌,证罡境界大修士的乾坤戒,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这位风老前辈却视若无物,真不愧是千年老妖。
汪叔龄激动地颤声道:“不错,不错,这正是晚辈家传的毒魑刀。”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毒魑刀失而复得;忧的是万一对方不肯交还,面对这两位老怪物,自己可是一点辙都没有。更何况这毒魑刀是人家在倭修手中夺回的,即使不还也是天经地义。
钟天师接过毒魑刀,只见弯刀的刀把很长,俩手可握,配有护手,漆黑的鲨皮刀鞘上,雕刻着一朵朵血红的樱花,妖艳得触目惊心。
拔刀出鞘,仓啷一声隐隐似有鬼泣之音,一道道黑气冲天而起地冲向了半空。
刀身窄长,呈暗绿色,背有血槽,刀锋隐隐发出蓝汪汪的寒光,一股无比恶心的辛辣腐臭气味弥漫开来,熏人欲呕,臭气当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a长a风ax.
众人正端详间,突然,随着一声嗡鸣,毒魑刀周身绿光大亮,颤动不停,似欲从钟天师手中挣脱而去。
“孽障!居然已通几分灵性了!”
钟天师笑骂道,屈指一弹。一道金色的法诀打入了乱颤的刀身,毒魑刀发出了一声人性化的痛苦哀鸣。乖乖不动了。
谭阳当初在遭遇双翅魔蜥时,曾经在汪叔龄手里见过这柄毒魑刀。不过他也没想到毒魑刀居然自己还会动,不禁大感新鲜好奇。
钟天师还刀入鞘,冷笑道:“这柄毒魑刀上淬有修罗岛的尸垢樱花毒,见血封喉,即使修真者也难以抵御。看这刀上的戾气,应该涂炭过无数生灵。修罗岛的侏儒们敢用如此阴毒的凶器,真该遭天谴。”
汪叔龄恭谨地陪笑道:“天师,这把毒魑刀是风前辈夺回来的,按理说应该孝敬前辈。不过此刀是先祖之物,拜求前辈能赐还在下,青阳宗上下永感大德。”
钟天师毫不犹豫地连刀带鞘扔给了汪叔龄,道:“这是自然,贫道和风老前辈还不至于贪图此物。不过,这把毒魑刀的行迹已漏,修罗岛的倭修恐怕会阴魂不散地缠上你们,你们务须小心谨慎,如果事有不谐。宁可毁了此刀,也万勿再落入敌手。”
汪叔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痛快地交还至宝,大为感激,连声道:“多谢多谢。天师尽管放心,我汪叔龄发誓人在刀在。此处离鄙宗的观云峰不远,在下恭请两位前辈上山一叙。也好让在下尽一点地主之谊。”
钟天师摆手笑道:“这个就不必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登门叨扰吧!”
谭阳神识一动,暗自施展灵气传音术。冲胡眉儿道:“时机到了,眉儿,开始吧!”
汪叔龄正在千恩万谢地说着道别的话,突然,他的耳鼓里钻进来一缕钟天师冷冷的传音:“汪道友,为了给你留点颜面,此事贫道不想当众说,所以接下来你只听不说即可。上次你派人前去凌海阁滋扰潮音洞,杀我凌海阁弟子,未免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汪叔龄面色大变,刚想分辩几句,却见眼前的钟天师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暗自思忖道:“看来对方应该是忌惮千龙门,不想纠缠而想大事化小了,好好好,我青阳宗正求之不得!”
耳鼓里,钟天师的传音继续道:“不过所幸的是,谭阳谭师侄福大命大侥幸未死,否则我凌海阁绝不会放过你小小的青阳宗!现在,毒魑刀已经完璧奉还,希望你从今以后不得再滋扰凌海阁特别是谭师侄,响鼓不用重锤,至于该怎么做,汪道友自己应该清楚。”
汪叔龄大大松了一口气,谭阳只是区区一介小矿奴,而且曲长老曾经说过,经过章四海亲眼辨认,此谭阳并非彼谭阳,更何况即使两个谭阳真是同一个人,这笔交易也大大合算,无非再和千龙门的汪正珮多费一番口舌而已。
大喜之下,汪叔龄也顾不上询问章四海的下落了,急忙给钟天师传音道:“没问题,多谢天师海涵了。以前鄙宗的葫芦谷矿区也有一个叫谭阳的弟子,所以才闹出了这场误会,天师请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青阳宗以后绝不会再提此事。”
钟天师听得一头雾水,因为刚才那个给汪叔龄传音的根本不是他,而是站在一旁恍若无事的胡眉儿捣的鬼。
钟天师对谭阳和青阳宗之间的瓜葛早已一清二楚,如果能就此解决纠纷自然更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谭阳一眼,顺势推舟地给汪叔龄传音道:“如此甚好,谭师侄现在已经是我凌海阁的核心弟子,请汪道友自己掂量着办吧!”
汪叔龄高高兴兴地告辞而去,此行既解决了和凌海阁的纠纷,放下了一桩心腹大患,又让毒魑刀失而复得,真可谓两全其美了。
汪叔龄走后,妖鲸飞舰在金甲傀儡的操纵下,重新踏上了西去行程。
钟天师从那个昏迷不醒的倭修身上,抓取出了他的魂魄,并将他的尸身焚之一炬,然后冲谭阳道:“谭阳,你刚才说这几个魂魄对修复影儿的元神大有裨益,不知你准备如何行事?”
此言一出,他手里那三个倭修魂魄惊恐万状,纷纷尖叫着讨饶起来。
“聒噪!”
钟天师眉头一皱,掌心中蓦然冒出蒙蒙白光。三个魂魄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声息。
“天师。切勿伤了它们。”谭阳连忙道,“当初。我和眉儿在逼问公孙无忌如何救治钟师妹时,他曾经教了弟子一种汲取魂力来培本固原的秘法,不过一旦施法,这三个倭修的魂魄会灵性尽失,自我意识也会荡然无存。所以在施法之前,天师难道不想搞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吗?”
“真实身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天师奇道,“他们不就是东海修罗岛的倭修吗?”
谭阳摇头道:“不,我敢断定他们不是倭修!”
钟天师、风万里和胡眉儿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不可能!”钟天师一边说。一边从缴获的那个乾坤戒里摸出几样东西,“你们看,这是倭刀,刃窄长锋利,轻灵便捷,跟我们内陆修真界的鬼头刀八卦刀等之类的颇有不同,是倭修的专用之物;这是淬有剧毒的十字钉,也是倭修专用的暗器类灵器;这是功法玉简,里面记载着一种叫忍术的秘法。忍术虽然源自于中州界九玄门下的奇门遁甲术,但流传到修罗岛后就变成了倭修的核心功法。铁证如山,他们肯定就是倭修。”
风万里点头道:“不错,当年死在老夫手下的倭修不计其数。就凭他们身上的魔气,老夫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群人绝对是倭修没错。”
谭阳道:“大家别着急。其实我断定他们绝不是倭修的原因很简单,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你们好好想一想。刚才钟天师在逼问那个证罡境界倭修魂魄时,那个御灵境界倭修出声阻止。他说的是什么?”
胡眉儿略一思忖,道:“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说‘师叔,别给我们东海修罗岛的倭修丢人,你就是说了,这些人也绝饶不了你。’”
谭阳笑道:“没错,一字不差,其中玄机就在他这句话上。”
风万里纳闷道:“老夫也听过这句话,师叔是孬种,师侄反而挺有骨气,还又能有何玄机?”
钟天师长叹一声,喟然道:“惭愧,惭愧,贫道多年隐居山林,这一出山,才发现自己真是老了,谭师侄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聪明睿智,就连贫道也自叹弗如啊!不错,你说的不错,这群人的确不是来自修罗岛的倭修。”
风万里依旧是一头雾水,悻悻道:“你们人族真是狡诈多端,算了,老夫也不费这个脑子了,你们也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天师道:“前辈有所不知,倭修二字,只是我们内陆人对东海修罗岛的蔑称,修罗岛的人是绝不会称自己为倭修的,那个小喽啰口口声声‘别给我们倭修丢人’,早已经不打自招了。”
风万里愕然无语,看了一眼谭阳,也叹道:“看来老夫也老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当时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胡眉儿笑道:“我倒不老,但当时也没听出来,他啰里啰嗦说了一大串,也就是谭阳,才会去抠人家的字眼。”
“眉儿姑娘此言差矣。”钟天师道,“这不叫抠字眼,应该叫窥一斑而见全豹,牵一发而动全身,谭阳能从两个字里推出事情真相,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谭阳谦逊道:“天师过奖了。我当时为了试探那个倭修,故意先说他师兄往北去了,结连眉儿都看出他果然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我早已断定他们不是倭修,不可能真去北方的高丽,所以我才断定他师兄应该是南逃了,所幸蒙对了。”
“另外,断定他们不是倭修,也不是仅凭了他们自称倭修这一点。你们想一想,毒魑刀在青阳山的事情应该是绝对机密,修罗岛的人怎么会知道?即使知道,如此大事也不会只派两个证罡境界倭修前来吧?”
“还有,四大修罗王刚刚逃脱没多长时间,等他们逃回修罗岛,再派人前来,至少也需要个一年半载吧?怎么可能来得如此之快?即使来了,他们又怎么会恰巧知道青阳宗人手空虚?这种种疑点破绽百出,简直太不堪一击了。”
钟天师听得连连点头,风万里听得目瞪口呆,胡眉儿则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识海里的公孙无忌都听得暗暗赞许。
风万里摇了摇头,慨叹道:“当年人族中有两位聪明绝顶的大修士,一位是南荒万花谷的诸葛小仙,另一位就是西域冥教的阴九幽。谭小友,老夫看你即使比不上阴九幽,比起诸葛小仙来也不遑多让了。”
谭阳连称不敢,胡眉儿笑道:“那从今以后,谭阳就干脆改名叫谭八幽得了。”
众人大笑,钟天师道:“贫道平生阅人无数,能有谭阳这份心智的人的确凤毛麟角。谭阳,这群人既然不是倭修,那你且说来听听,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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