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村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看上去很是富态的人正是上次来的张经理和赵秘书。由于这两个人同村子里发生过口角,因此大家对这二人的印象格外深刻,看来这群人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啊。当下,一阵私语:
“看见了吧,那不是上次的那两个人吗?”
“看到了,好像一个是什么‘超生’集团的经理,一个是什么县长的秘书。”
“这多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啊,咱们村儿这么贫困落后,也没见政府有人来,有了好处就和闻到腥味儿的猫似的争前恐后的来,哎,贪官啊......”
“嘘,小声点,让他们听到,会打击报复我们的,我可听我儿子说了,城里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算计人,那才是真的杀人不见血啊。”
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王副县长听见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心里有些隐隐不快。想发火,压了又压,自己堂堂一名掌管全县经济建设工作的县长,怎么能同这帮泥腿子一般见识,当下压下火气,抬腿就进了村部儿。
早有人撒腿去给李村长送信儿。不大一会儿工夫,李村长带着村儿里的几个头头脑脑们一路小跑儿的赶了过来。不管心里有多不痛快,人家毕竟是县里的主管领导,大面儿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握着王副县长的手,李村长一脸激动地说:
“欢迎王县长能够来我们古井村儿视察工作。我们村儿偏僻落后,村民们一直盼着上级领导能够实地考察一下民情,替农民们解决一下实际生活困难。王县长今儿个能够前来,说明党和政府没有忘记我们古井村啊,我这里先代全体村民感谢王县长和县政府了。”
李村长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没等王副县长开口,一大帽子就扣了过去。随后,还用袖子拭了拭眼角儿,不少围在周围的村民嘴角儿直抽搐。“我的娘,你老人家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混在围观人群中的墨非也不由的心中暗笑,这个平时憨厚质朴的村长,演起戏来还真是唱作俱佳,愣是滔滔不绝地说了十多分钟,王副县长几次张嘴,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有些村民实在忍不住了,撒丫子冲出人群,到僻静处偷着乐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群人本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刚下车,还没喘过气呢,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话痨似的村长。不由得丈二的和尚不清头脑,心里不禁有些发懵。
王副县长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中有个小人在愤怒的呐喊:“
你丫的,我不是来视察的好不好,我是前来责问你们的......”
可是这些又不能说出口,憋得面色通红,只能下意识地喃喃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老百姓有什么实际生活困难,尽管当面提出来,县政府有能力解决的,绝不推诿。”
李村长听了王副县长的话,一脸的激动不已,转过身来,向周围的村民喊道:
“听到没有,王县长来为咱们解决实际困难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王县长反应,县长说了,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够解决。对了,二麻子?”李村长冲着人群中国一个中年人喊道:
“村儿里数你的情况最严重,你都快六十了,还没媳妇,一会儿来跟县长说说,看县里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
陪同王副县长前来的这些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对望一眼,这村子的人是不是都有点不太正常啊,连村长都这么的不靠谱,那其他人......
王副县长更是满头黑线,心里的小人儿又在大喊道:
“他妈的,你丫的以为县政府是婚姻介绍所啊,这给人介绍对象的事不归我管好不好,好不好!。”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王县长在这么多人面前做了保证,当下也只能是呐呐地点头应承,心里却早就骂翻了天。
当下,李村长等几个村儿里的头头脑脑陪着王副县长一行人进了村部办公室。办公室十分破旧,一张长条桌子,黑漆漆的,几把椅子七扭八歪地放在一边。李村长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下:
“到了村子里,就跟到了自个儿家一样,千万不要见外,乡下人都好客,你们就当自己回家一样。”
王副县长一行人硬着头皮坐在了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椅子上,“尼玛,这村儿怎么穷成这样,这把椅子居然是三条腿儿的,上次来时怎么没注意到呢!”来过一次的张经理很不巧地赶上了一把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没办法,也只能把屁股轻轻地粘在椅面上,一点儿都不敢用力,不然以他的吨位,这把断了腿儿的椅子立马就得散了架。
李村长一脸的不好意思:
“真是抱歉啊,我们村儿条件不好,实在没办法,县长,您就将就一下?”
“哪里、哪里,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让乡亲们受苦了......王副县长差点就泪流满面了,这是一个什么奇葩的地方啊,再也不要来了。
见大家都坐好了,李村长招了招手,把墨非喊了进来:
“小非啊,去你翠姨那拿几只碗,对了要她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就说王县长来了,正等着喝茶哩!”
墨非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现在并不是发问的场合,连忙转身出去找翠姨了。翠姨是李村长的婆娘,因为喜欢穿葱心儿绿的衣服,所以村儿里人就都叫她翠姨,墨非入乡随俗,也就随着大家这么叫了。
听是李村长的吩咐,翠姨连忙翻箱倒柜,在柜底的一个角落里翻出了一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叶,反正以墨非这个爱茶之人的眼光看,这茶叶怕是有些年头了,色泽暗淡不说,闻着还有一股子霉味儿。翠姨把茶叶放进一个满是水垢的茶壶里,又翻出七八个粗瓷大碗。好家伙,这碗还真够奇葩的,不是裂了一道纹,就是磕了一个口,真佩服村长家,连这么破的碗都还保留着。
提着破茶壶,抱着一摞碗,墨非就进了村部的办公室,给正排排坐的官老爷们倒茶。这些县领导们都是养尊处优的,看着泡茶的破茶壶,再看看这些个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破碗,一个个直皱眉头。有的人心中真犯嘀咕:“这村儿里生活也忒惨了点,连个像样的碗都没有。嗯,倒是这个倒水的小伙子漂漂亮亮的,和这个村里其他人迥然不同,一点儿都不像乡下人。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村子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儿,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不说这些心里如何想,在李村长过分热情的招呼下,无可奈何,只好端着茶水咧着一副苦瓜脸,捏着鼻子往下倒。嗯?这是什么味儿啊,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茶水了。再便宜的茶叶也沏不出如此怪味道的茶水吧!哎,下次打死都不来这里了,一些人心中狠狠的下着决心。
王副县长见继续由着李村长胡来,还真是没完没了。自己这群人可不是来陪这个穷酸村长唠嗑的。
当下,王副县长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指着挨着他坐着的,肥头大耳的家伙,介绍道:
“这是闻名全省的冠生集团的董事长刘有财先生,这次来到这里,是想和大家商谈一下投资建厂的事情。这件事咱们县里十分重视,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我们作为公民,都要以大局为重,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决不能因小失大啊,你说是不是,老李同志。”
“对、对,县长说的太对了,政府领导是人民的公仆,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我相信县领导都是以老百姓利益为根本,不会做出什么有损百姓利益的事......”李村长不动声色地给王副县长扣了一顶高帽儿。
王副县长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心中暗气暗憋,又不能发火。只得接着道:“村子里古井的事,县里也知道,听大家说的那么神奇,我们就特地来考察一下,如果传闻属实,刘董事长就打算与县里合作,建一座以生产养生保健类产品为主的厂子,这对于古井村来说也是好事,可以解决村里的一部人的就业问题,这是双赢嘛1”
“好了,别的先放下,等我们考察属实后在研究。”王副县长拍板道。
古井村以李村长为首的这帮人,事前就已经商量过如何应对各种突发事项,因此李村长也不着急,迈着四方步,领着王县长一群人,来到了村儿里山脚下的古井旁。
听说王县长来了,村儿里人也就停了卖水,一些其他村子的人也都在一旁驻足围观。
李村长令人打了一桶水上来,县领导们围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和普通井水完全看不出两样嘛。”
听到有人这么说,李村长也不反驳,叫人捡来一丛暴晒了一段时间的野草,一碗水倒上去,几息的功夫,这丛无精打采、奄奄一息的野草有焕发了生机,淡黄的叶片变得青翠欲滴。
王副县长等人都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冠生集团的刘董事长更是兴奋得满脸潮红,眼睛里迸射出贪婪的光芒。站在不远处的墨非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发笑,等你得到古井后,就有你后悔的了。
接着王副县长等人又询问了关于对疾病的疗效问题,在见证了几个在医院医治无效,而喝了井水后恢复健康的实例后,便对古井的药用价值和经济价值了给予了充分肯定。
众人又回到村部,坐在摇摇欲坠的破椅子上,也不觉得如何难以忍受了。只要把问题谈妥,就是要他们说这破地方是天宫圣境、玉宇琼楼都可以。
以李村长为首的古井村村委会和以王副县长、刘董事长为首的市县来人进行了一场很是艰苦的谈判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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