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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宗站起身,恭敬回礼,“自从青州一别,我也是想煞武兄弟的紧啊,兄弟的救命之恩,戴某可是没齿难忘。”
戴宗回答时语气和缓,眼里的急切却全都落入武松眼里。
“兄弟客气,此事是众兄弟的功劳,我不过是尽一分绵薄之力。”他拿起茶杯,轻尝香茗,接着问道,“我见兄弟面有急色,是否梁山出什么事了?”
戴宗见说道正题,忙答道,“青州一役后,我梁山名声大震,各方好汉都来投奔我梁山。虽然受了几次官兵的围剿,可在众兄弟的拼杀下,那些鸟官兵都被俺们杀了片甲不留。我这次前来,却是应宋江哥哥之邀,请兄弟带领华州的竹联帮,共同去救一人性命?”
武松面容一动,但还是平静地问道,“这人是何人,竟要梁山如此大费周章去救他。”
“此人兄弟也认识,他就是沧州的柴大官人,江湖上号称小旋风的好汉。”
“柴进?”武松脑海里跳出那个身披狐裘,头簪金花的富家好汉来,他显赫的家世自不必说,他是柴世宗子孙,宋太祖亲赐丹书铁劵,所以沧州官员,无论大小,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武松又想起之前的自己来清河县寻找大郎,曾在他的柴家庄里歇息了三五日,当时在庄上还结识了逃亡的宋江,那时他正杀了阎婆惜,要去清风寨投奔花荣。
柴进最爱干的事,就是收留囚犯与亡命之徒,似乎特意在同宋朝作对。所以他在江湖上有着不下于宋江的威望,许多人都欠着他人情。
“柴大官人!他出何事了?”一向冷静的林冲也露出急色。
林冲刺配沧州时,曾受过柴进的款待,武松想到这一点,心里突然明悟,柴进有着不下于宋江的威望,更重要的是,他是三六天罡星中的一员。
只是这一点,就让武松想起梦里的那个道人,姜真人,他又要故技重施了吗,武松心念急转,口里却是应和道,“没错,戴兄弟,柴大官人到底出何事了?”
“二位莫急,请先坐下,容我细细道来。”
将近一刻钟的讲述,武松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同时也坚定了他离辽的决心。原本戴宗是让他即刻出发,但武松想了想,还是让他们三人先去杨家镇等自己,他缓一日再到。
很快,三人动身离开幽州,前往杨家镇。
武松坐在客栈的黄梨木椅上,沉思片刻,倏地站起身,放下了茶杯。
他离开了客栈,往耶律大石府方向走去。
武松穿过刻有“翠玉轩”三字的垂花门,来到了耶律府的内庭院,庭中桂树掩映,翠竹葱葱。武松的目光却集中在影壁前石凳上的一位佳人。
她身着羽蓝色广袖连衣罗裳,与凝脂般的雪白肌肤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绝尘风采,她绝美的容颜侧对着武松,似乎感觉到他的脚步声,赌气般别过螓首,只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
“雪儿。”武松坐在另一张石凳上,抓过她的玉手,任她怎样往回抽,他都没有松手。
“你放开我。”耶律白雪用力甩开武松的手,道,“你既然要离开,又来找我作甚?”
耶律白雪甩开了武松的手,却被他拦腰抱住,揽到怀中紧抱,少女体香盈人。耶律白雪挣扎着,扭动娇躯,满腔的委屈全都化成武松肩头的泪水。
她躺在武松肩膀,捶打他的虎背,竟真的是出了全力,让他的背受了不小的摧残,但他却没有松手。
“你这无情无义的无赖,你不是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离开,呜呜,我打死你这个大骗子。”
“雪儿,你和我一起走吧,辽国是抵挡不住金人的铁蹄的,你随我回宋吧。”武松托住她的玉背,与她含泪的美眸对视,有些不忍地说道。
耶律白雪停住了啜泣,眼里却闪过失望,“无赖,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你又是骗我。”
“辽金之间的差距,你我都清楚,大家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雪儿,你不要再骗自己了。”
耶律白雪不再流泪,她的目光变得坚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做最后一个辽人。”
她绝美的容颜,此时却没显现任何娇弱,从她的美眸中,武松感到了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她同他父亲一样,可以誓为辽国断头。
武松内心触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与她娇嫩的肌肤紧紧相贴,在她耳边轻语道,“雪儿,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耶律白雪也动了情,满腔的恨意荡然无存,她搂住武松道,“既然这样,你也不要走了好不好,现在所有将士都认为你是金人的克星,只要你能在北辽掌兵,就一定能打败金人,夺回失地,就像你夺取西京一样。”
望着佳人满怀希冀的目光,武松有些不忍拒绝,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雪儿,原谅我不能答应你,宋地也有我的朋友,家人,现在他们或许有难,我不能这么自私。我离开后,如果金人灭辽之势不可挡,你和义父万不能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就不怕没柴烧。”
“你这无赖,大骗子,我是辽人,如果辽亡了,我们又能去哪儿呢?”武松松开耶律白雪,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将它交到耶律白雪手里。
“这是什么?”耶律白雪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给你和义父想的后路。”
耶律白雪打开纸张,看了会儿,美眸泛出亮光。她合上纸张道,“如果这样倒也是可行的,但你为何不亲自交给父亲。”
“雪儿,你还不了解义父的脾气,他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认输的人,你暂时也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你再跟他说吧,你必定会理解的。”
二人又相拥了几刻时间,但似乎永远也拥不够一样。武松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娇躯,想要离开,走了没几步,就被耶律白雪抱住,武松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她贴近武松耳旁,细细说道,“无赖,离开前我要送你一件最美的礼物。”
申时,暮霭沉沉之际,武松从耶律大石府中走出,他的眼角还有一丝淡淡的回味,食色性也,但白日宣淫还是令他感到异样的刺激。
他暗道辽人女子放得开的同时,脚下不停地往太极宫方向走去。
彼时太极宫已经快到了关门的时候,但宫帐军中大多都识得他,所以他进门去并没有人阻拦。穿过道道游廊,他来到了耶律林柔的寝宫,现在他的弟弟耶律定是辽国名义上的君主,只是由于年龄尚小,暂时由萧韵掌权。
但她也是辽国的长公主,宫中地位不低,寝宫也自然气派多了。此名为“清福殿”的寝宫门口,有二军士把守,武松不想硬闯,只能让婢女前去通报。
须臾,他才穿过珠帘玉帐,来到了寝宫的内室,见到了耶律林柔。
“耶律大哥,你来了。”耶律林柔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愠怒,这反倒让武松不知说些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愣在原地。
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
耶律林柔恬静俏丽的脸上露出笑颜,她的樱桃小嘴舒展开,丝巾掩嘴,发出咯咯的笑声道“武大哥,你这样子真像个傻瓜。”
佳人笑颜几能融化寒冰,武松理解周幽王为何要博褒姒一笑了,如此佳人,如能展颜一笑,就像平时恬静睿智的耶律林柔,开起这种玩笑来,听起来就是一种异样的享受。
武松听的心里一荡,走到她身旁,紧紧搂住了她的娇躯,耶律林柔本能地想要挣脱,但是看了眼武松后,还是像只玉兔般被他搂住,霞飞双颊,修长妖娆的身姿毕露无遗。
武松闻着怀中佳人身上的处子香味,平静地说道,“林柔,我要离开北辽了,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耶律林柔娇躯一震,但还是笑了笑道,“你难道要我劝你留下你不成,昨日你同我和雪儿说的时候,我已经从你的神态中看出,你是不可能留下的。我只想知道,耶律大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北辽,哪怕就是让我看一眼也好。否则——否则——”
“否则如何?”
“我会很想你的。”她的声音细如针落,却饱含深情,让武松刚刚在耶律大石府中熄下的激情,又燃了起来。
“不要——”耶律林柔从武松怀里挣脱开来,她的玉手挡在胸前,水绿色的云锦广绫合欢上衣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些许春光,可是她的小手又怎么挡的住。
她只能转过身子,在胸口系着什么,只留给武松一道惹人遐思的背影。
武松走到她身后,没有任何动作,却是说道,“对不起,林柔,刚才我冲动了。”但这厮眼神却不要命往那处瞄着,哪里有半分悔过的意思。
“耶律大哥,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不要误会,其实……其实……我——”
她看着武松灼灼的目光,明白这目光蕴含着什么,但她的小手握着衣角,不安与惊恐,出现在这个初临男女之事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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