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北部雪原,大雪封山,天地一色,茫茫苍苍。
崇山峻岭间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中跳动着的火苗,在寒风中传递着丝丝温暖。身着戎装,面容清秀的兰采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时地望向洞外,“阿爸怎么还不回来呀,都在山洞里待了三天了,我都想妈妈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给躺在身边的林风整理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衣襟,“快醒醒吧,你可真坚强,受这么重的伤都没死,不过,但愿你能早一天醒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北部雪原的最高峰,凌雪山顶,赵武军正在跟踪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轻如燕,在凌雪山顶四棵高大挺拔的百年松树间仔细寻找勘察着。说是跟踪其实是监视,赵武军对这一带地势太熟悉了,山顶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当然包括那四棵高大的松树,因为他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三十多年来,他隐姓埋名只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它,因为它太可怕了,那是一股强大到足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他选择用一生守护这个秘密,直到这个它永远地淡出人们的视野,完全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年作为秘密部队的他们,奉命来到凌雪山顶,找一样东西,作为下级军人的他是不可能被告知到底是找什么东西的。他们的部队被分为了九个小队,他跟其他十二个战友的任务是打通凌雪山的左山。他们没日没夜地干了三个多月,没有任何的收获,直到有一天夜里,他们的铁器突然剧烈地震动,后来,听到有人喊,山里面有无尽的宝藏,这是镇山之宝玉龙石的灵气外露。那天晚上,山体中有万丈金光从他们挖的洞中射出,有人欢呼,说这是宝玉要出世的先兆,只要碰一下龙玉就能长生不老。于是,整个军营的人都彻底疯狂了,尽管带头的军官枪毙了两名闹事的士兵以正军令,但还是有很多人不顾死活,往洞里跑去抢宝玉。最先冲进去的人全部失去了理智,他们疯狂嗜血,见人就杀,除非把他们的脑袋打爆才能阻止其疯狂。再后来,四处都是凄厉的惨叫,惊吓过度的呐喊。赵武兵为了保命,骑上了队里唯一的一匹快马,一路狂奔,随后,当他快冲下山的时候,听到了山洞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他清楚地记得那叫声比任何猛兽的啸叫都让人震惊,足以使任何一种靠近它的生物肝胆俱裂。
巨大的啸声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任何惨叫声,任何尖叫声都没有了,万丈金光瞬间收敛,大地恢复无尽的黑暗。
任务没完成,十三个兄弟只逃出了他一个。没有与兄弟们同生共死,做了逃兵的赵武兵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愧疚,从此他隐姓埋名,隐居在苍狼村。他要永远地守候兄弟们的亡灵,查处真凶,还战友一个公道。在苍狼村的三十多年间,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山上的一举一动,调查着凌雪山里的秘密。三十多年的时光,已经让他从当初那个俊朗挺拔的小伙变成了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凌雪山里的秘密默默地陪伴着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那段回忆被他永远地尘封在记忆里。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想起那段往事了,没想到,今天,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又有人要试图接近那个秘密。“该来的迟早会来,既然躲不开,我就做一个了结吧,不能再逃避了,不管是谁,那些冤死的兄弟绝不会白死的。”
此刻,他正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心里这样想着,下定决心要查清楚眼前这个黑衣人的来历。他屏息凝神,仔细的观察着眼前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不用在躲了”,黑衣人朝向赵武兵藏身的巨石大喊了一声,“出来吧,神射手,你就是当年唯一幸存下来的那第十三个骑兵吧!”
山洞,跳动的火苗发出明亮的光,照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采琪的每一句话都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林风的耳朵里,只是,他还不能动,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刚刚从一场梦里醒了过来,在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一副古画,八匹骏马,迎风奔驰,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八匹马转成了一个圈,它们奔跑者,追逐着,八匹变七匹,七匹变五匹,五匹变三匹,最后,只剩下了一匹最挺拔飘逸的红棕高头大马在奔驰。林风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可沉重眼皮就是不听使唤,他这样躺了好一会,感觉到身上的伤在迅速的恢复。他的身上忽冷忽热,犹如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争斗着,互相交织盘旋,始终不能融合。兰采琪坐在林风的身边静静地守护着他,不停地给他揉搓着手掌,林风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采琪平稳轻盈的呼吸。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他用尽全力动了动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采琪。
兰采琪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转惊为喜,“哎?你终于有反应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太好了,你终于有反应了,能睁开双眼吗?”采琪兴奋地惊呼着,双手紧紧地攥着林风的手,生怕他再次失去知觉。
在兰采琪关切的询问中,林风终于睁开了疲倦的双眼,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之中,身下垫着柔软的毛毯。一位身背弓箭,身穿戎装的女孩正蹲坐在他的身边,女孩面容秀美,精致秀气,长发自然的垂在双肩,简朴中透着清新,一双灵动的水汪汪大眼睛正焦急而兴奋的望着他。
“你终于醒了,自从我阿爸发现你,你已经在这睡了三天三夜了。”
“而我也已经陪了你三天三夜了,要不然你早就冻死了。”兰采琪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火堆里添柴,力图使洞里变得更加温暖。
林风想挣扎着坐起来,可一用力浑身就感到无比的酸痛,想动一下双腿,腿部却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膝盖处已经骨折,刚刚被接好,还没痊愈。
兰采琪看到他痛苦的样子,赶紧安慰他说,“你现在满身是伤,阿爸把你骨折的关节刚刚接好,所以现在最好先不要乱动,不然伤口会很疼的。”采琪的温柔细语传入林风的耳朵,让他感到丝丝温暖。他能深切的感受到兰采琪的话里包含着关切之情,“没事的,这点伤不碍事的”,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还是听从采琪的劝告,乖乖地躺下了。在清醒的日子里,他仔细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为什么会来北部森林?为什么会在这?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是来取一样东西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怎么取以及去哪里取?他都不记得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风正努力的回想着,兰采琪甜美的声音打破了洞内的平静,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躺在身边的林风说:“你身上的伤上还疼吗?”
“不疼了,是你救了我?”
采琪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不算是我,是我阿爸救了你,他是在这座凌雪山的山脚处发现你的,当时你浑身是血,多出骨折,阿爸说,你应该是从山顶摔下来的。”
“哦,那是你们救了我?”
“嗯,是的!阿爸把你背回山洞后一直是我照顾你。”采琪一脸顽皮的笑容,“那天你伤的很重,浑身是伤,阿爸给你仔细地把伤口都包扎了一遍,在山洞里,我们带的草药不多,阿爸说,在如此寒冷的环境下,你还能有呼吸,他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完全看你的造化,没想到你真能挺过来。”
林风在心里暗想,可能是身体里那两股力量帮助了我,它们互不相容,却产生了大量的能量帮我恢复。虽然如此,但没有兰采琪父女的救助,恐怕我早已经冻死了。想到这里林风感激的看了看兰采琪。
“哦,那真得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阿爸呢?”
“呵呵,没关系的,在我们村里即使是别的猎人遇见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采琪满脸兴奋地说到,“我阿爸出去打猎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凌雪山顶,赵武兵从藏身的巨石后面走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我不仅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的战友当年是怎么死的!”
赵武兵满脸惊愕的问到:“什么,你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凌雪山里的秘密?”
黑衣人转过身去,指着一个山洞说,”那个入口就是当年你们队挖掘的,你可知道当年挖洞的时候,为什么要分为九队挖掘,而不把力量集中一处。”
“当年,我们只是完成长官交给的任务,军人特别是秘密部队的成员从不问为什么。”
“好,那你三十年来,隐姓埋名却从不曾远离这片山,不就是想知道战友的死是为什么吗?”
“是,我要为冤死的兄弟找到真凶。三十多年来,我一直为我当年的懦弱为当年的逃避,感到愧疚,自责。”
“你不觉得你的战友死的很突然吗?你们长官的尸体你找到了吗?”
“没有,当时我搜遍了整座山,尸体都是各个小分队的成员的,人数并不全,有很多人进山洞以后再也没出来,连尸体也没有找到。还有很多人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
“好,那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尸体有变化。”
“不错,第二天我检查他们尸体的时候,几乎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淌着血,还有仍在垂死挣扎的战友,流血过多,奄奄一息,但眼神中却透着道道凶光。”
“我想,你也应该有变化吧,当年只要接触到那束光的人,身体都会变异。变得……”
“变得怎样?”赵武兵追问着,眼神中透着一丝暴戾。
他想起,当年混乱中刚骑上马时,突然听到山洞中有一位战友在拼命地向他喊救命。他一回头,山洞中的光束正好射向了他的双眼,强烈的疼痛让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犹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拼命拍打战马向前冲去。
黑衣人已转过身,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就如你这样,变得嗜血,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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